满庭芳小说 > 旧情复燃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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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国烈努力维持平静,但面具已快破裂。

  他拚命压抑自己,知道这里跟刚刚面对董事不同,跟董事翻脸,那些人还会保守秘密不对外透露;但是跟这些记者翻脸,只会让问题更糟、让报导更显著。

  但是记者那带着刺的语句让他几乎快要发狂,这些人都不懂,语茉会被关都是他害的,语茉始终很善良、很单纯,为什么要这样伤害她?为什么!

  「请你自重,不用把话讲得这么难听!我的公司没有人有办法掏空。」

  「那就把问题说清楚,对不对?」

  现场许多记者都鼓噪了,一起大喊,「没错!说清楚、说清楚!」

  现场一片混乱,眼看就快要失控了,而严国烈早已想好对策,马上就宣布记者会结束。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汪语茉竟然打开一旁的小门走了进来,在严国烈终于崩溃露出惊惶的眼神中,走了进来。

  *

  第6章(2)

  「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女人,那个……有前科的女人,就是我!」

  所有记者涌上前去,保全赶紧组成人墙,避免讲台上的严国烈与讲台前的汪语茉会受到伤害。

  摄影记者隔着保全人墙,不停捕捉镜头。

  汪语茉再也忍不住了,没有道理让阿烈一个人在前面应付这么多人的逼问,她没有办法一个人躲在后面,让他去为她挡子弹。

  她做不到……

  是啊!她很傻,想到可以再跟阿烈在一起,以前的苦都不重要,她又再度变成原来那个自己,只会傻傻的为别人着想,担心阿烈会因为自己受到伤害,受到影响。

  「语茉……」严国烈激动的喊着,他也失去理智了,忘记自己不该在众人面前喊出她的名字。

  媒体报导一直无法掌握她的姓名,现在不想曝光也曝光了。

  「关于我的一切,跟严氏企业,还是严国烈,都没有关系,以前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行为,请大家不用为难严氏企业。」汪语茉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

  她知道自己说不清的,她无法承认自己有犯罪,因为她根本没有;但要她说出自己就是遭到严家陷害,现在她也说不出来,因为这样会连累阿烈。

  「妳真的有犯下强盗罪吗?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当时妳几岁呢?听说妳犯案的地点就是严家的珠宝店,这是真的吗?」

  汪语茉晕头转向,一连几个问句让她全身像是被打了几拳一样,她招架不住,全身也开始发抖。「我不知道怎么说……我确实有被判刑、有入狱,我……」

  「有判刑,那就是有犯罪了。可以请妳多说一点当时的犯罪状况吗?还有妳是哪里人?为什么会认识严总经理?你们之间应该差距很大吧!是在什么情况下认识的?」

  汪语茉面对眼前那些记者,每个都咄咄逼人,她开始怀疑、开始后悔,她怎么会以为自己挺身而出,就能解决问题呢?

  现在看来,这些记者更有兴趣了,更希望知道这其中的一切,她没有解决问题,反而制造更多问题。

  「为什么不说话呢?妳觉得当年犯下强盗罪没有错吗?听说当时还是结伙抢劫,听说连妳的弟弟都参与,这是真的吗?」

  「我……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难道妳都出狱了,还想规避事实吗?还不肯认错吗?是这样吗?」

  「不……不是的……」

  严国烈愈看愈心疼,整个人跨步向前;方进与魏平也从门后跑了出来,严国烈护着她迅速离去;方进与魏平则是阻挡在后面,可是媒体还是拍了好几张严国烈将汪语茉揽在怀里,汪语茉哭泣流泪的画面。

  「对不起!今天的记者会结束了,请各位回去吧!」

  会议室内依旧叫嚣不断,像是菜市场一样,不过这些声音,严国烈与汪语茉都听不到了。

  带着她回到自己办公室内附设的私人小房间,汪语茉坐在床铺上,心情平抚许多,但脸色依旧苍白,依旧恐惧。

  严国烈倒了杯热水给她,她捧着杯子,发现杯身的热度根本无法温暖她那冰凉的心。

  严国烈心痛的坐在她身旁,一把将她拥进怀里。「别怕,有我在……」

  汪语茉抬头看他,那双英俊的眸子盛满焦急,赤裸裸的展现他的爱意,可是这样她更心痛。「我做错事了……不该这样冲出去的……」

  严国烈无奈,「算了!发生就发生了,这样也好,媒体早一点开始报,就会早一点结束。」

  「会吗?」

  「妳不知道,我应付这种人很有经验了,等到热潮一过,他们就没兴趣了,自然就会去寻找下一个受害者,我们只是比较倒楣而已。」

  他故意说笑着,可是汪语茉却无法放心,她可以感受到这件事情爆发后,那种严重的影响。

  因为她背负的不是普通的犯罪,而是强盗罪,每个人都会用怀疑甚至轻视的眼光看她,她无法躲避。「阿烈,你要考虑清楚喔!如果以后……每个看到你……」

  「不要说。」他当然知道她要说什么。

  拉下他掩盖着她的嘴的大手,「让我说,我怕你不懂,如果以后每个人见到你、见到小诗,都说你的妻子、她的妈妈是个强盗罪犯,你们要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知道妳没有啊!」严国烈也激动的抱紧她,「妳刚刚说这一切都是妳的行为,与严氏企业、与我无关……妳真的很傻,为什么要帮我脱罪?我宁可被以作伪证罪抓去关,我也不希望妳背这样的黑锅。」

  「不要!一个被抓去关就够了,干嘛所有人都想进牢里啊?」她就是怕牵连到他,所以什么都不敢说,不敢大声疾呼自己的冤屈,只能痛苦的吞忍。

  严国烈知道,这样他更恨自己,他努力想帮她隐藏过往,让任何人都不再提起。可是……

  「语茉,妳放心,我知道是谁放出消息的,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妳不要想太多,这段时间妳忍耐一下,少出门,等风头过去了,就没事了。」

  他这样说,但她无法安心。风头会过去,但会跟着她的却永远都会跟着她,无法抹去,也不可能消失。

  *

  三天后,风暴一点也没有平息,每天都有相关新闻,而且还都是「不明消息人士提供」。

  但严国烈也依照计画,每天放出其他消息,分散注意力。

  到了第四天,严国烈放出更劲爆的消息──严氏企业揪出内贼,就是财务经理,二十年下来,将公司十多亿款项中饱私囊。

  严国烈正式将这个人渣踢出公司,移送给检方调查,并将所有证据一并奉上。

  最后财务经理因为证据确凿遭到收押,下半辈子在牢里度过已经是确定的事情了。

  不过说也奇怪,从第五天起,相关的消息突然间都消失了,那名好像熟知内幕的不明消息人士也不再放话了,媒体找不到消息来源,虽然只能凭空捏造,写出乱七八糟的报导,但风潮似乎就是灭了一样。

  严国烈以为,这是他开除财务经理,向爷爷示威的方式产生效用,爷爷收手了!

  那天,严国烈独自一个人,回到了严家。

  这一趟回来,就是来示威的。

  他直接来到严志雄书房内,严父也在房内,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将一份文件直接丢在书桌上。

  严志雄气定神闲,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甚至那份文件盖住了他正在看的书籍,他也不以为忤。

  倒是严父先开口了,「国烈,到底怎么回事?」

  严国烈没有笑容,表情很冷静,「你应该已经知道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当然,你连着四天照三餐放消息,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严志雄静静说着。

  表情一沉,「还要掩饰?你比谁都清楚我跟语茉的状况,这些消息不是你放的,还有谁?」

  严志雄没说话,但严父赶紧缓颊,「国烈,事情要查清楚再说……」

  「不用查清楚,我们彼此心里清楚就好。我告诉你们,我不准任何人伤害语茉,这是我的承诺,我有决心做到,你最好相信。」

  指着桌上的文件,「这个就是证据,如果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下一步就是董事会里那些老头了。」严国烈说完,转身就走。

  严父无奈看着,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儿子,夹在中间真是难以做事。

  严志雄则是轻轻拿起那些文件,上头清楚列举出财务经理侵吞公司款项的证据,一样一样,总共累计了十多年。「这小子还真看得起我啊!为了要牵制我,把这样一个败类留在公司当棋子。」

  「爸……」

  「他要是再不出手,继续让这种人渣留在公司,那才是在威胁我。」

  「爸!国烈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才会说这些话,您就别在意了。」

  严志雄敲敲拐杖,「你也先不要跟他说,我……还没决定好要怎么处置那个女孩。」

  「是!」严父跨出步伐,「爸!我去找国烈谈一谈,您放心,不该提我不会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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