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很快找回理智的武静用力推开他,甩开他不安分的大掌,恼羞成怒地大叫:“你不要碰我!”
感到受伤的丁奕熙很快想起她与熊展麟相拥的情景,忍不住妒火中烧地冲口而出。“其他男人可以,我就不能吗?”
他把她当成什么样的女人了?武静负气地承认。“你知道就好。”
“是熊展麟吗?”他眯眼质问。
他的话教她气得吐血!“没错,刚才你也看到,我和熊展麟已经在一起了。”
“你爱他吗?”丁奕熙懊悔了,刚才失去理性才会说出那种伤人的话,他不该怀疑她。
武静冷静下来,深吸口气地稳住情绪,凛然指出事实。“别忘了,三年前还我自由的人是你,我现在喜欢谁都跟你无关。”
“不可能!你不可能喜欢他!”丁奕熙说什么都不能相信。
“为什么不可能?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我身边不离不弃,不求回报地默默付出,比起你这个任意妄为的自私男人,他更值得我去喜欢。”
对熊展麟的一片深情,武静也不是全无感觉的。
“这不是爱情。”
“爱情是什么?如果爱情是会让人伤痕累累,最后得到背叛离弃的下场,我才不要这种爱情。”武静不屑地别开脸。
“我知道全都是我不对,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丁奕熙柔声恳求。
“你以为自己要走就走,要回来就可以重新开始吗?”她忿然拒绝。“我告诉你,一切都不可能重来了,从三年前你走的那天起,一切就已经结束了!”
“如果当时我不走的话,我们只会彼此伤害,在我还放不下怨恨的时候,我不能留在你身边。”他急忙解释。
“多么冠冕堂皇的借口。”她冷哼。
“我不是要替自己找借口,正因为我想要珍惜我们的感情,不想伤害你,所以才会暂时离开的。”即使时间倒流,他这个选择也是必然的。
“现在你终于释怀,可以放下一切了吗?”
“是,所以让我们重新来过吧!”丁奕熙走近她,双手轻按她的纤肩。
她抬头,瞪著他的眼神含怒带怨。“你以为在你花了三年的时间去放开淡忘,然后现在回来告诉我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宽恕赦免我们武家的罪孽,而我就得接受你吗?”
为什么要故意曲解他的心意?丁奕熙难过地说:“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
武静推开他,一脸讥讽地奚落道:“你就是这个意思,不然你回来干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回来,选在爷爷病重的时候说要与我结婚,你是因为惭愧内疚,还是同情心氾滥,或是想要施舍爱情?”
“我是认真的,要和你结婚是因为……”丁奕熙用力抓紧她的手腕,两簇炽热浓烈的爱火在黑瞳里闪烁。“我爱你。”
虽然心跳漏了半拍,武静仍装出一脸的无动于衷。
“别开玩笑了,你明知道我是不想让爷爷扫兴才会敷衍答应的。”
“不管如何,从今以后让我来照顾、守护你,这是我们的约定。”
“人是会长大的,摔了一次跤,得到教训自然变得聪明,我不会再相信你的任何承诺。”武静甩开他的手,转过身背对他。
丁奕熙疾速地挡在她面前。“我会用行动证明一切,我不会再离开你,我会跟你一起守护武家。”
“不用。”她倔强又狠心的拒绝。“已经有一个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别这样折磨我,你明明一点也不爱熊展麟。”他为她的固执感到寒心。
“爱人太累、太伤神,与其掏心掏肺去爱,然后吃尽苦头受伤,倒不如被人爱来得容易轻松。”武静心灰意冷地说。
F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你可以打我、骂我。”他焦急地拉著她的双手捶打自己的胸膛。“但不能这么绝情,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丁奕熙,你真有自信。”武静挣扎著,却怎样也挣脱不了他的钳制。“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爱一个狠心抛弃我,毫不留恋离我而去的男人?”
天呀!他们到底是怎么了?他明明想要与她重修旧好,结果却弄巧成拙。
这三年他真是毫无长进,仍然不懂得处理感情,面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看来只好使出季学仁教他的绝招了,虽然有点卑鄙。
丁奕熙猝然跪倒在地上,一手抚著胸口,一手拉著她的手支撑身体,神情显得痛苦难当。
“你、你怎么了?”武静吓得抱住他。
“痛……心口很痛!”他微喘气。
武静索性坐在地上,让他躺靠在她怀里,忧惧地揉搓他的心脏。
“为什么会这样,你有什么病吗?”
“我……不行……”丁奕熙死命地抓住她的小手。
“你别吓我!”她全然乱了方寸,不敢想像他会突然倒下去。
“小静……原谅我。”
“这个时候你还说这种话。”武静的心乱成一团。“我先送你去医院。”
丁奕熙却不肯起来,只是锲而不舍地追问:“我想知道……你还爱我吗?”
用尽力气也拉不动他,武静禁不住哑声嘶叫:“你敢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绝对会追著你下地府!”
“小傻瓜!”丁奕熙动情地坐起身抱住她,深深地拥她入怀。
“你……不痛了?”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打死也不能承认!这是季学仁千叮万嘱过的话。
“看到你这么紧张在乎我,什么痛楚我都可以忍受。”
“你根本就在演戏,假装不舒服来骗我!”她生气地不住捶打他。
“你明明还爱我,只是嘴硬不肯承认。”即使惹她生气,但逼出了她的真心,就算被当成沙包也是值得。
“哼!我才不管你的死活。”她不得不承认,她心里是喜多于怒。
“不要再口是心非,难道你真要我死在你面前才肯原谅我吗?”丁奕熙双掌轻捧她的脸蛋,眼眸柔情似水,把憋在心中已久的话娓娓倾吐。
“过去的我实在太执著,心胸太狭窄,不知不觉地伤害了你,但在这三年里我经历了很多事情,教我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让我学会要珍惜感恩。
我们现在还活著,还有机会可以拥有彼此,就该感到庆幸了,为什么还要为争一口气而违背自己的心意?为何要为那些已经过去、无法挽回的事情而耿耿于怀?这样继续伤害下去根本毫无意义,白白断送自己的幸福更是不值得。”
武静闭上眼,把脸贴放在他的胸前,心中明白他说的话。因为即使她再受伤生气,还是无法抹煞对他的爱,要她完全忘记、不再爱他,她根本办不到,可是这样轻饶他,她还是有一点不甘心。“三年!你一走就是三年,在这段日子里你对我不闻不问、漠不关心。”她揪住他的衣服低嚷。
“不是的,这三年里我一直都有注意关心你,我知道你在订婚宴后刻意孤立封闭自己,不与人交往、谢绝一切交际,让我好担心。你大二的时候,有一名法律系的学长卯起劲追你,穷追不舍长达两年,令我一直坐立不安、忧心忡仲。大三的时候,有群小混混来武道馆找碴,最后被你教训得落荒而逃,我真想亲眼看看你那时的英姿。还有,在不久前你得了一场重感冒,病倒一星期,几乎让整个武家紧张得天翻地覆,那时我恨不得有双翅膀,可以立刻飞到你身边……”
武静蓦地抬首,静静聆听他低沉有力的每一字每一句,一瞬也不瞬地凝睇他的目光,由不信转为诧异,再化为动情窝心,原来他一直都在她身边!
“难不成你在我房间偷装了监视器?”一抹调皮笑容似有若无地浮现她唇边。
说来惭愧,所有的情报他得来全不费工夫,因为全来自神通广大的季学仁那个媲美国防部的情报网。
看见她再度展现笑靥,丁奕熙终于放下心中大石,知道她真正原谅自己了,故而轻松说笑。“可以的话我真想这么做,那样便可以把你的睡相看得一清二楚,就连你梦呓呼唤我名字也知道。”
“我才不会梦呓,即使有,也不会是叫你的名字。”武静白他一眼。
知道她所指何人,丁奕熙妒忌得咬牙切齿。“以后不准你再见姓熊的小子。”
“你这个无理取闹是否来得太迟了?”她不知道他也有霸道专横的一面。
真是风水轮流转,以前武静要求他不要和风青盈见面时,他还控诉伊人无理,想不到现在他也会如此吃味。
“那是因为以前我对你有信心,现在我却对自己没信心。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会失去你,多害怕失去你的爱吗?”丁奕熙感觉只是一线之差,他就会永远失去她。
“哼!如果你再慢一步回来,说不定我真会移情别恋喔!”武静知道自己曾因刹那的软弱而动摇了,虽然不是爱情,但也可能会造成回不了头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