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切,都跟东方家截然不同。
但,这儿虽然比不上家里舒服,却有个让她愿意相守一生的男人。
没有丫鬟帮忙,秀娃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嫁衣解开。她先摺好嫁衣,再脱去衬衣,解开绣花小兜,白嫩的肌肤暴露在烛光下,细嫩得没有半点瑕疵。
清水凉冷,就算拧干了丝帕,擦在身上还是觉得冷,她一阵一阵的轻颤着,浑圆柔腻的丰乳,也微微颤动。丝帕一次次拧干,擦过每寸肌肩,丰盈上的蓓蕾,甚至因为冷意而绷挺。
烛光之下,她半弯下腰,解去下身的绸裤,柔和的烛光在她秀丽的五官、纤细的腰身以及饱满的丰盈,都镶了淡淡的金边。
凉凉的丝帕,仔细清洗着身子,她姿态娇柔,专注而仔细,浑然不觉此刻的模样,早已让刚走进房的男人全看得一清二楚。
西门贵回到新房里,瞧见的就是这幕让他血脉贲张的美景。虽然,他早就「亲手」确定过,她丰胸细腰,曲线曼妙。但亲眼瞧见时,这腴嫩诱人的娇躯还是让他惊喜不已。
强烈的欲望,催促着他走上前去,庞大的身躯行进时,甚至还撞着了桌脚,发出一声巨响……
砰!
椅子倒地了。
秀娃回头一看,吓得差点跌倒。
「夫、夫君……」她瞪着近在眼前的西门贵,只觉得羞意像阵浪潮,哗啦哗啦的袭来,几乎要淹没她。
哇,他他他他他他、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为什么要这样看着她?
惊慌与羞窘逼得她伸出滴水的小手,火速丢开丝帕,顾不得身上仍湿,就去抓搁在一旁的衬衣,试图遮盖赤裸的身子,想避去他灼热的视线落在她肌肤上时,有如有火烧般的奇异颤动。
西门贵却不让她如愿。
他的动作更快,大手一伸,轻易抢着衬衣的一角,他扯住不放,硬是不肯放弃,就怕会减损了他观看美景的权利。
她试图把衬衣扯回来。
「夫君,请你……请你……」双方你来我往,都扯着衬衣不放,衣不蔽体的秀娃,急得快要哭了出来。
西门贵又把衬衣扯了回去。
「什么?」
「请你放开。」
「不要。」他回答得非常果断。
她羞得呻吟出声,始终拉拉扯扯,一心想遮住身子,无奈力不如人,不论扯了几回,衬衣还是在他的手上。
僵持了半晌,终于,西门贵再也没有耐心玩这种你拉我扯的游戏。他猛地扬手,雪白衬衣瞬间被扯开,全落进他的大手里。
秀娃惊叫着,连忙蹲下身子,用小手环住自己,像只无处可逃的小动物,在他的视线下颤抖着。
「遮什么遮?」他问得理直气壮。
秀娃羞得无法开口,眼角瞄见织锦屏风,连忙就往屏风后躲去。只是还跑不了几步,赤裸的腰间就陡然间一紧,她眼前一花,整个人已经被拉入西门贵的怀里。
天啊,好羞人!
她紧闭着眼,羞得不敢看他,知觉却变得更灵敏,清楚的感觉到赤裸的肌肤摩擦着他的身子,那奇妙的感觉,让她战栗不已。
温热的鼻息,洒落她敏感的颈间,与他仍带着冰冷水珠的发,形成强烈的对比。她发出羞耻的呻吟,伸手想要遮掩,双手却被他牢牢抓住,根本动弹不得。
「你好香。」他闻嗅着,舔上她的颈。
不是食物的香,而是如花香般淡雅宜人的气息。比起他最喜欢的桂花糕,怀里的小女人更甜、更香,也更教他爱不释手。
「夫君!」她挣扎着想躲,却挣不开他的拥抱。有力的臂膀圈绕着她,逼着她只能贴入那结实的胸膛。
他吻着她的颈,沿着曼妙的起伏,逐渐下移。
*
天还没亮,秀娃就醒了。
她是被冷醒的。
刚醒来,她还有些迷迷糊糊,只觉得脸上有些湿冷。然后,冷冷的水珠,一滴接着一滴,从空中落下,直滴到她的脸上,滑落睡暖了的肌肤,冷得她娇躯颤抖,这才惊醒了过来。
窗外天色,刚有些蒙蒙亮。
水珠滴滴答答的落下,速度愈来愈快,数量愈来愈多,床褥上的水渍也逐渐扩散。很快的,屋里也到处都是水滴,窗外则是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
这是——雨水?
不知所措的秀娃,惊慌的看着丈夫,却看见他双眼紧闭,就算大滴大滴的雨水,不断落在黝黑的面容上,他还是睡得香甜,半点都不受干扰。
「夫君、夫君,下雨了。」首度遇上屋外下大雨、屋内下小雨,她惊慌的猛推丈夫,不知道该怎么办。
天黑时察觉不到,但一等到天亮或下雨,就可以轻易的发现屋顶上破了好多个洞,躺在床上就可以看到天空。睡在这种屋顶有洞的新房里,是该避雨就好,还是快快撤退避难?
习以为常的西门贵,却只是伸出手来,揽住大惊小怪的新婚娇妻,翻过身来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睡过来一点就好了。」他睡意蒙胧的说道,用大手替她遮去雨滴,然后就接着呼呼大睡。
秀娃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只能躺在丈夫怀里,瞪大了双眼,听着满屋的滴滴答答声,直到天色大亮。
唉,看来,毫无疑问的,着手改善生活环境,该是她嫁进西门堡后,最刻不容缓的一件事!
第4章(1)
近午时分,一群人又哭又喊的声音,就从前庭传了过来。
刚起床的秀娃,简单的梳洗过后,正准备找个人询问,昨日陪嫁的人们被安置在何处时,就听见了那阵哭喊。
那些声音,愈听愈是耳熟啊!
带着满心怀疑,秀娃匆匆来到前庭,赫然发现,哭喊成一团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些她千挑万选,刻意挑来陪嫁的人们。
一见主子出现,丫鬟翠儿立刻奔了过来。
「二姑娘!」翠儿哭得小脸花花,抱着秀娃直哭。
「怎么了?怎么了?」翠儿跟随她多年,向来聪明伶俐,从来不曾哭得如此惊慌失措。
「西门家的人收了嫁妆后,就把我们轰了出来,不许我们进门。」小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委屈极了。
秀娃有些愕然。
「怎么会呢?」她拍了拍翠儿,望着四周又跪又哭的十几个人。她生来就心软,而这些人都伺候她多年,感情已胜过寻常主仆许多。「你们别哭,我再去问问,或许有什么误会。」
「二姑娘,是西门家的人说的,我听得清清楚楚。」小翠泪汪汪的告状。「他们说,养不起吃闲饭的人,要我们立刻就离开。」呜呜呜,二姑娘待她恩重如山,她才舍不得把善良可人的二姑娘留在这么糟糕而可怕的地方!
「是谁对你说的?」
「就高高壮壮、头发凌乱,看来又凶的那个……」
秀娃仔细回想,却还是听不出翠儿描述的是哪个人。在她印象里,西门家的人似乎都符合这些描述。
蓦地,低沈得接近凶狠的声音响起。
「这里在搞什么鬼?」
是她的丈夫!
秀娃转过身去,看见西门贵那高大得像是足以填满门框的身躯。对于他的声音,她已经开始逐渐熟悉了。
「夫君。」
她盈盈福身请安。只是,她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想起昨夜的种种,那些翻过来、滚过去的香艳画面,让她仅仅是回忆,就会羞红了脸。
不同于她的娇羞,其他人一瞧见西门贵,全都乖乖噤声,就连哭泣不已的翠儿也立刻闭嘴低头。众人安安静静,连吭都不敢再吭一声。
西门贵从大堂的阶梯走了下来,睨着前庭里跪了一地的奴仆。
「他们怎么还没走?」他不客气的问。
翠儿倒吸一口气,眼泪又开始滴滴答答的掉。
眼看情势危急,秀娃挤出微笑,保持着镇定,朝丈夫走了过去,抢在他再度赶人之前开口。
「夫君,这些人是陪嫁。」她柔声说道,仰头望着西门贵。
「陪嫁?」他眯起眼睛,哼了一声。「全都是来吃白食的!」要不是怕吓着她,他早就一脚一个,把这些人全踢出去了!
为了保住这些死心场地、誓死跟随她的奴仆,秀娃鼓起勇气,伸出软软的小手,轻搁在他胸前。
「夫君,你误会了。」她柔声说道。「这些人不是吃白食的,他们全是我的陪嫁。」
横眉竖眼的西门贵,眯眼看了她一眼,语气仍旧不善。
「什么陪嫁?」
「他们是嫁妆的一部分,可以帮忙——」她解释着,声音这是那么柔和好听。
话还没说完,不知何时出现的银宝,已经嚷叫了起来。
「帮忙?!」他不以为然的嚷着。「是帮忙吃饭还是帮忙抢劫,这些人看来全都是没胆的小老鼠,根本派不上用场嘛!」
金宝也有话说。
「嫂子,你就说实话吧!这些人是不是你哥派来,准备要来吃垮我们的?」啧啧啧,这么多人,每天得耗去多少粮食啊!」
金宝、银宝接连发言,可把事情弄得更拧了。瞧着丈夫的脸色变得愈来愈难看,秀娃连忙想挽回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