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悦的泪水几乎在眼潭泛滥,她强忍住。「我去把它放好。」
她翩然回到房里,左看右瞧,不晓得该将这珍贵的玻璃饰品放在哪里好──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曾送她礼物了,何况是如此用心挑选过的。
她好高兴,却也很怨。
为什么就在她濒死的婚姻再次复活的时候,要发生那样的事呢?如果那天晚上她不去Pub就好了,如果她不曾听芬芳怂恿,去参加那些派对就好了,如果她不为了气他,刻意放荡就好了。
那么,今日握在她手中的幸福,或许会更坚实……
「妳怎么了?」杨品熙洗完澡进房,见妻子仍捧着烛台傻站着,讶然扬眉。「还找不到地方放吗?」
向初静悚然一惊,缓缓转过头,勉力弯起唇角。「太美了,我好怕不小心碰碎它。」
「别傻了,只不过是个烛台啊!」他好笑地调侃,走过来,径自从她手中拿过烛台,目光轻率地转一圈。「就放在这儿好了。」
她怔望着丈夫漫不经心地将玻璃烛台放上靠近窗边的古董五斗柜上。
「不错吧?这柜子很古典,跟这烛台风格挺搭的。」
「嗯,是很不错。」她喃喃同意。
没想到令她犹疑许久的抉择,他一下子便搞定了,或许是因为这烛台的分量在两人心目中大不相同。
「妳怎么了?脸色好像不太好。」他察觉到她的怪异,眉峰蹙拢。「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啊。」她急忙摇头。
「真的没事?」他不信。
「没事。」她勉强笑。「我去洗碗。」飞也似地逃开。
他却跟进厨房,倚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望她。「妳最近还有在画画吗?」
「有啊。」
「要不要办个画展?」他突如其来地提议。
她愕然。「画展?」
「嗯,我认识一个开艺廊的朋友,也许可以跟他商量……」
「你在开玩笑吗?」她窘迫地直摇头。「我都是随便画画的,怎么上得了台面?」
「我觉得挺好的啊,很有个人特色。而且妳不是也在学书法吗?办个书画联展也不错。」
「别闹了!」她娇嗔。
「妳不想办?」他语调低沈,蕴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况味。
她心一跳,蓦地抬眸,与他目光相接。
他深刻地望她,忽地来到她身后,双手松松环住她纤腰,方唇在她鬓边厮磨。「妳是不是心情不好?有什么烦恼吗?」
「我……没有。」她压抑地否认,顿了顿。「品熙,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他蓦地将她转过来,炯炯的眼眸直视她。「我之前对妳不好吗?」
「我不是这意思!」她慌忙摇头。只是这几年,她已经渐渐习惯了他的冷落,当然她知道他并非有意,只是工作太忙了。
杨品熙注视她迷蒙的眼潭,彷佛看到淡淡的哀怨,他心一扯,不由得低下头,亲亲她细软的发。
她身躯轻颤,在他怀里柔弱得就像一朵小花,他忽地有些心疼。他的确太疏忽她了,几乎忘了该尽一个丈夫的责任,他没护好她。
当年是他从弟弟手中硬将她抢过来的,他明知道品深对她抱持着异样的感情,却还是自私地想得到她。
他不是个好哥哥,也不是个好丈夫……
她忽然偎向他颈畔,馨香的呼息逗惹他敏感的耳垂。「品熙,吻我。」
「什么?」他惊怔,她一向矜持婉约,从不曾向他主动索吻。
「拜托你。」她沙哑地低语,软舌轻轻地舔过他。
他顿时下腹一紧,热流窜过,激起全身颤栗。「初静,妳怎么了?」他低头望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要说话,求你,吻我。」她不让他看脸上的表情,鼻尖在他颈侧磨蹭。
好香,好软……她怎么了?她从不会如此撒娇啊!
杨品熙一阵晕眩,试着保持冷静。「初静……」
软嫩的唇,吻去他最后的迟疑,寒凉如冰,却又灼烫如火的唇,吸吮着他,折磨着他。
然后,玉手滑进他浴袍衣襟里,细软的掌心缓缓地、一寸寸地烫过他坚硬的胸膛,他觉得心口似隆起一座火山,即将爆发。
而胯下,还有另一座火山,融浆滚滚,放肆地延烧。
「品熙。」她轻唤着他,语气里含着深深的迷恋。「品熙,品熙……」
她用一声声呼唤勾引他神魂,他气息一紧,忽地有种强烈的渴望,希望她用发出如此娇吟的唇,含住他阳刚的硬挺……
该死!他暗咒自己色情的念头,却又止不住幻想,在床笫之间,他总是尽量把持理性,但今日,妻子的主动竟教他神智尽失。
昏蒙之际,向初静已然解开他浴袍衣带,浴袍落地,她更贴近他,窈窕的胴体曲线与他密密结合,女人的柔,与男人的刚,他感受到那奇妙的差别与相契,心脏几欲迸出胸口。
「你的心……跳得好快。」她喃喃在他唇畔低语,像是揶揄,又似叹息,冲击太大,他陡地倒退一步,后背用力撞向吧台边缘。
「我好爱你。」香唇一路往下,顺着肌肉的纹理蜿蜒,一束束的肌纹绷紧,期待着、悸动着、痛楚着。「品熙,我爱你。」
她狂野地示爱,狂野地吻上他接近下腹的肚脐,舔过他凹洞。
「初静!」他激动地揪住她的发。
够了,太多了!她疯了,令他也狂了,他不能再忍受,无法克制,她不该这样挑逗一个男人,她是那么端静的一个女人,不该如此放荡。
「不要这样!」他更揪紧她的发,她吃痛,脸蛋不由自主地扬起。「妳别这样……」他不想失去控制,从小到大,除了那个夏天,他不曾放纵过。
她凝睇着他,眼眸雾茫茫的。「你会相信我吗?」
「相信什么?」他压抑着嗓音,不明白她问些什么。
「我不会背叛你,永远都不会,你相信我,好吗?」她痴痴地问,水云在眼底融化,坠下一滴雨。
「妳在说什么?」他昏沈地听不懂她话中意义,只知道那近乎绝望的泪雨湿透了他。
「请你……相信我。」她哑声祈求,在他还捉摸不定时,又低下头继续膜拜他。
一波波兴奋又难受的颤栗,霎时占领他全身。他的妻真的疯了,而他……他根本无法思考,那温柔的贝齿咬得他濒临崩溃,稚嫩的舌尖逗得他发狂……喔,老天!
禁锢在体内的野兽蓦地破柙而出,他猛然拉起身下无邪却又至邪的女人,急迫地褪去她全身衣衫,直到那美丽的玉体在他眼前完全裸裎。
他俯下身,野蛮人似地将她扛在肩上,大踏步回到房里,将她推倒在床。
他狠狠瞪着妻子状似无辜的容颜,修长的手指毫不容情地侵略那温暖湿润的禁地。从不晓得自己也有如此霸气的一面,现在,他只想好好惩罚她。
他找到她性感的核心,邪肆地旋弄,她蓦地倒抽口气,而他,满意地看着她粉颊开起浓艳的蔷薇,看那嫣红的色泽急速往下染,连乳沟深处都红遍。
他满意地听着她气息破碎,感觉到她汹涌的情潮,不禁也跟着激颤。
「过来。」他把住她纤腰,调整两人的角度,然后,一鼓作气地冲刺、驰骋,带领她直奔天堂。
「我爱你。」她在天堂的入口,对他魅惑一笑。
他浓重地呻吟,茫茫醉倒在那甜美至极的酒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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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暧昧缠绵,不知爱了几次又昏了几次,终于,向初静在晨光中醒来,眨了眨酸涩的眼,呆看天花板。
昨晚,是怎么回事?
「妳醒啦?」温热的呼息在她耳畔缭绕。
她吓一跳,急急转过头,迎上一双深不见底的墨潭。
「你、你……也醒啦?」慌张得口吃。
「嗯。」杨品熙淡淡地、若有所思地微笑,墨眸一径盯住她。
她心跳骤停,颊叶羞窘地染霜,连忙别过头,躲开他意味太过深长的眼神。
他蓦地轻声一笑,倾过身来,亲亲她暖烫的脸颊。
她全身冻凝,不敢移动,更不敢回应,贝齿偷偷咬着床单,昨夜的激情画面如跑马灯在脑海里一幕幕晃过,她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天啊,那女人是谁?她不认识,不可能是她吧?
「妳在想什么?」他问话的嗓音似乎含着笑。
她更难堪了。
「初静?」笑意更浓。
她咬唇不语。
「睡着了吗?」他似真似假地叹气。「好吧,那我不打扰妳了。」语落,他翻身下床。
她连忙喊住他。「你去哪儿?」别抛下她──
「去刷牙啊!」他回身对她笑。「妳能赖床,我可不行,还得去上班呢。」
「喔。」她尴尬地应了声,全身烫得像火球。「那你快去吧。」
他微笑踏进浴室。
她痴痴地凝望他健硕的背影──他身材保持得真好,跟刚成婚时没两样,俊挺得像座希腊神祇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