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要是李朝宗知道他会这么大失血的原因就是他们上通五皇子玄熙搞的鬼,肯定会立刻来个大吐血。
唷!好期待看到这个太快人心的现世报哦!不过伍青潭眼中的光芒很快被失望取代--只可惜爷还不准李朝宗死。而不准的原因,是因为这老家伙竟是“某人”的爹……
天哪!怎么品质差这尘多?!
要不是他反覆查证了再查证,他也不相信像这种狡猾没良心的奸商,竟然真能生出那样灵慧诱人的小美女……
齐行然即使心知肚明,还是意思意思地跟李朝宗推辞着。不过伍青潭可就没客气了。
“前朝的玉镇、砚池,这几支,嗯……至少有三十年的参,李员外,你可真是心意不小啊!”把玩过这些“贡品”,他似真还假地笑嘲李朝宗。
“这些真的没什么,只不过是原本家里就有的东西,总管若是喜欢,我还可以拿几样来送你玩玩。”李朝宗当做没听到他的暗嘲,赶忙巴结这位齐三身边的红人。
伍青潭一脸和善的笑。“这些可都是员外要卖大钱的,我怎么能让员外生意做短,不用、不用了!”
“总管怎能如此见外?这样吧!回去我立刻为总管挑两样东西送过来,请总管就不要再跟我客气了。”李朝宗笑得豪爽--妈的!跟我来这套!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伍青潭的笑脸绝对真诚可亲--宛妍姑娘的爹,不好意思了,又捅了你一刀。
齐行然可做不来青潭总管这种笑着宰人、而那被宰的人还能跟他说谢谢的高难度表演。
“咦?那这酒和茶……”伍青潭继续他不怀好意的行动。这下他摸到了两坛酒和茶罐前,也不客气地给它开封验瓶,一时之间,芳醇醉人的酒气挟着一股说不出的香气立刻成功地勾引出他肚子里的酒虫。“也是员外家的?”顺便把满是清冽淡香的茶罐凑近鼻端前。
梅香?梅花茶?
嗯……好熟悉的花茶香……
鼻子很灵的伍青潭很快就想起了什么。
“对了!这是我们自家的桂花酒和梅花茶,总管和三爷可以喝喝看,我敢保证你们绝对会喜欢。这酒和茶可是我平日舍不得拿出来送人的极品,两位爷一定要试试。”李朝宗极力推荐。
看这奸商忽然卖力推销它们,齐行然忍不住在心里嘀咕--搞不好这里面被下了毒喔……即使它们闻起来真是要命的好闻!
“嗯,果然是人间极品!”仿彿完全没想到齐行然的顾忌,伍青潭已经手脚很快地为自己倒了一杯桂花酒来解酒馋。
至于慢了一步救人不及的齐行然,只得张目结舌、冷汗直流地瞪着他。
李朝宗突然哈哈大笑。
这让齐行然的一颗心差点跳出喉口。他立刻握紧拳头,已经准备要掐住李朝宗的脖子逼他交出解药了……
“总管,可不是我夸口吧?我相信你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桂花酒……三爷,你也试试。”李朝宗只是得意着,还赶紧为一旁发呆的齐行然倒了一杯。
呃……看样子总管没毒发的征兆,那他喝是不喝?齐行然被动地接过酒,还在犹疑中。
“这酒和茶……是员外家自己酿制的,我想能当员外家的客人真是好口福啊!”伍青潭又啜了一口,微微眯起了眼,他不经意似的问道:“听说员外家的四小姐擅长此道,难道我现在喝的就是她亲手做的?”
李朝宗差点跳起来。他猛地皱起眉。
“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是听谁说的?”他既震惊又狐疑--惊的是伍青潭竟猜得出这酒出自谁,疑的是他究竟从何处“听说”李家的四小姐会这手艺的?
咦?他还真的猜中啦?前些天不意从爷口中知道,原来宛妍姑娘送来令所有人垂涎回味的梅花茶是她的亲手杰作,而刚才一嗅到和她送的茶相同的花茶香味,他立刻自动自发在脑中将它们的主人归纳成一位,当然他再有理由也怀疑这酒同样是出自她的巧手。
这宛妍姑娘,果真是令人惊奇不已啊!
而一旁后知后觉的齐行然,总算也听出玄机了。
“这个嘛,我也忘了是听谁说过。”伍青潭不好意思地笑笑。当然无法启齿,那个谣言的制造者就是他--青潭总管本人。“对了!我家大爷最近正在烦恼该送一位嗜茶如命的朋友什么特别的好茶,也许你家千金制的这梅花茶,刚好可以让齐爷少去烦恼。”他像突然想起这桩事似的开心道。
齐行然掏掏耳朵,已经懒得去分辨他话中的真假了--随他搞去!反正把大哥丢的任务完成就好!
立刻把原先的疑惑抛到九霄云外,李朝宗眼珠子一转,已经在心中打起了主意。
“能为齐爷解除烦恼实在是小女的荣幸。不过……唉!真是太抱歉了,我不知道齐爷正好需要这东西,要不我一定多带几罐来!不如这样吧,总管……”先是一脸遗憾懊恼,接着李朝宗像是突然有了解决的好办法。他脸上堆满了笑容,对伍青潭道:“为了表达歉意,我回去就命小女多准备几样其它拿手的花茶,再亲自送来贵府让齐爷挑选出最好的,您看如何?”
举凡男人,没有不喜欢美色的,他就不相信齐三也能例外。而小四嫩虽嫩,不过以她承袭自她娘少见的美貌,或许她可以……
恐怕茶不是重点吧?伍青潭光听他开个头,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转什么念头--敢情他为了挽救自己的事业,连女儿都可以送上了?
伍青潭不由打心里贬鄙起眼前这毫不犹豫“卖女求荣”的男人,同时也更加确定他打听到的流言传闻没错--李朝宗从来就不曾重视善待自己的小女儿,即使她是自己的正室所出。
“让令千金亲自送来?这样不好吧!”他故做惊奇,不过心中倒是很满意这老家伙果然照着他的打算走。
“怎么会?我还担心找不到机会为齐爷做点事,现在可好了!”呵呵笑着,李朝宗硬是以不让人拒绝的肯定结语说了。“三爷、总管,那就这么说定了,只要齐爷肯拨个时间,我立刻就让小女送茶过来!”
待李朝宗前脚一走,一边看戏看很久、也憋话憋很久的齐行然,马上迫不及待双手环胸、瞪向伍青潭。
“大哥不是交代我们最好让他一路哭回去?不过我看他那个表情比较像是挖到宝藏,而且你还把李姑娘扯出来。总管你快说,你到底又在打什么主意?”
“你也知道我在打主意?嗯,有这么明显吗?”摸着下巴反省。
“有!你笑得太和蔼可亲了。”齐行然一脸正经。
“喂喂!难道我平常就不和蔼可亲吗?”
“我还是习惯你奸奸诈诈的表情,看起来比较正常。”诚实以告。
“呵……呵呵……谢谢你哦!”伍青潭嘴角抽搐。
“不客气!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了吧?”果然是思考一直线的家伙。
“我打什么主意啊……”既然说奸诈是他正常的本性,那他又怎么好意思辜负人家对他的期待呢?“让--你--猜!”
“我猜?”齐行然搔搔头。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只见齐家的三爷以一副双手插腰、两脚与肩同宽的顶天立地姿势,认真地思索起青潭总管丢的谜题。
不由仰天长叹,伍青潭几乎要为齐三掬一把同情之泪了--一个是聪明有余却定力不足、一个是忠实可靠却迂直过头,有这么一对宝贝弟弟,难怪他还得继续做牛做马下去。
事实上,这恨铁不成钢的伍青潭也很想哭啊!
谁叫爷欠齐家,而他又欠爷的!
唉!
所以爷想完成那个心愿哪……恐怕还有得等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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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到……齐府?哪……哪个齐府?”李宛妍几乎是屏着气息看向她爹。
“在这京城里叫得出名字来的,还有哪个齐府?”李朝宗没好气地瞪着这一向不讨他欢喜的四女。“我要你带着这几罐茶叶到齐府去,听清楚我的交代--茶叶,一定要你亲手交到齐三的手中!听到没有?没见到他、没用你的双手亲自将东西交给他,你就不准回来。”没想到才隔天就得到齐家的回应,他立刻就把么女召来,并且劈头就要她到齐家去。只要多拖延一日,他的财货折耗得就愈快,所以他得尽速确定他在齐三身上用的这一步棋究竟管不管用。
李宛妍的身子不可抑制地泛过一阵轻颤--爹说的果然是他!
“为什么一定要我把东西交给他?”努力压下翻腾如海的情绪,她慢慢听出了不对劲。
“把东西交给他当然是借口。”李朝宗为了让她清楚自己的任务,自然没有隐瞒的必要。“现在我们李家正面临一项生死危机,只要齐三肯答应帮忙,我们就能立刻度过难关;要是他不肯,李家恐怕就要去喝好一阵子的西北风。所以现在只有你,可以为这个家做点事……”指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