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感情这种事,似乎真的没有道理。
韩桦对她那么坏、那么霸道,老是对她大小声,她还不是把心交了出去?原以为自己喜欢的,会是温柔体贴的男人呢,结果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她爱上的是世界霸道的男人哪!
既然他也对自己没信心,那么她要他陪卡娜出去,不就正好误打误撞的测试他的忠诚度?不晓得这算不算无心插柳?
越过室外区,她回到主屋,才想著晚餐要准备什么菜色,却突然听见门铃声响起,她赶忙又转个身,跑去开门。
“你好。”门外站著一双男女,见她开门便露出礼貌性的微笑。“我们找韩桦,请问他回来了吗?”
她愣愣的瞪著眼前的男人──他的样子和她记忆中的某人似乎有所重叠,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还没有,请问你们是……”
“我跟韩桦算是亲戚,刚和他联络过,他说正在回家的路上。”男子紧牵著女人的手,看来感情很好。“请问我们可以先进去等他吗?”
“呃……”她犹豫著,不晓得该不该让陌生人进门。
“巩少爷,快请进!”身后传来秦伯的声音。
听见电铃声,出来一探究竟的秦伯,一见到男子的面容,赶忙出声招呼。
“秦伯,好久不见了。”巩羿宸跟著露出笑容,上前和秦伯握手。
“是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来?”
见秦伯将那两人带进屋内,显然他们并不如佘郁禾想像的是陌生人;她关上门,跟上脚步踏进主屋。
当她尽了女佣的本分,冲好两杯咖啡端回客厅时,却发现韩桦已经回到家了,身边还跟著像背后灵似的卡娜。
她抿抿唇,脚步不敢稍停的将咖啡奉上。
第7章(2)
“你这家伙!”只见韩桦猛地拍了下男子的肩,一副同他十分熟稔的模样。“我原本还以为你随便找个女人来搪塞我,没想到这回你玩真的!”
“欸,你哥哥我怎么可能做那么下流的事?”男子的笑容僵了僵,随即恢复自信的神采,连忙向身边的女人寻求援助。“你说是不是?小苹。”
哦——难怪她觉得那个男人的长相有丝面善,原来他跟韩桦是同个“公司”出产的。
“我们……当然不可能做这种事!你实在想太多了。”女人笑得过分灿烂耀眼,吊诡的有种欲盖弥彰的错觉。
“不好意思啊嫂子,我真的是想太多了。”既然误会人家,自然得略作补偿,韩桦拍胸脯保证挺到底。“那这事儿就说定了,过两天我就到嫂子的老家走一趟,到时候看怎么样再说。”
“谢了!”巩羿宸颔首,抬眼看到佘郁禾。“这位是……”
“她……”
“只是个小女佣,哥哥不用在意。”抢在韩桦回答前,卡娜便自作主张的发言,俨然以女主人自居,并亲热的挽起韩桦的手说道:“桦,哥哥难得来一趟,我们去饭店吃饭好吗?”
每天吃那个小女佣煮的台湾菜,她都吃腻了,自然得乘机换换口味。
韩桦睐了眼佘郁禾,不太自在的拨开卡娜的手。“看羿宸的意思,我没意见。”
佘郁禾低著头,暗自咬了下嘴唇。是她要求别公开两人的关系,所以他没否认卡娜的说法是对的,但为什么他能忍受卡娜这般无礼骄纵?
她揪紧裙摆,心,隐隐作痛。
恍若察觉了什么,巩羿宸和花军苹对看一眼,交换一个彼此才看得懂的眼神,识趣的没有多话。
“不用麻烦了,我跟小苹还要去至纶那儿一趟,不留下来用餐了。”巩羿宸很快的起身告辞,转身对佘郁禾点了下头。“谢谢你的咖啡。”
“不、不客气。”佘郁禾吓一跳,没想到他会对自己这么客气。
“那么我们就先走了。”两人便双双告辞。
等巩羿宸他们离去之后,卡娜不满的在客厅跺脚。“你也真是的!人家难得认识你的亲戚,也不会把他们留下来跟人家培养感情!”
虽然她并不习惯和交往对象的亲戚培养感情,但韩桦毕竟是重视家庭观念的中国男人,努力争取他家人对自己的支持票是必要的,所以她才会因错失机会而感到惋惜。
“秦伯,妈不在家吗?”韩桦对她的牢骚恍若未闻,迳自问著秦伯。
“是的少爷,夫人去美容院做头发,恐怕没那么快回来。”秦伯老实以告。
“桦!”不满韩桦总是顾左右而言他,卡娜再次伸手挽住他的手臂,并像荡秋千般前后摇晃。“你到底有没有听到人家讲话?”
“我很累,想休息了。”嫌恶似的拨开卡娜的手,韩桦以眼尾扫了佘郁禾一眼。“你,跟我来。”
话一说完,随即丢下卡娜,兀自踏上前往自己房间的楼梯。
佘郁禾愣了下,不敢有异议的跟上他的脚步上楼。
秦伯不知何时已然离开客厅,徒留卡娜恨恨的瞪视他们离去的背影──
“少爷,有事吗?”踩进曾睡过一晚的他的房间,佘郁禾感到胸腔里的空气变得稀薄,呼吸不由自主的变得急促。
韩桦不发一语的褪去身上的休闲衫,露出精壮的体魄。
少爷、少爷!她该死的只会叫他少爷!
韩桦从不曾像现在这样厌恶听到这个称谓。
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开口闭口还是喊少爷,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假装他们之间连半点曾经都不曾有过?呿!
“少爷?”她的心跳提到喉头,不明白他为什么一进门就脱衣服,难不成他想……
“你以为我想做什么?”睐了眼她小脸上的潮红,他冷冷的嘲讽了句。
“没……”她瑟缩了下,委屈的低下头去。
韩桦眯了眯眼,走向阳台,旋身回到室内时,手上多了个约莫三十公分高的盆栽。
“拿去。”盆栽递到她面前,又丢了两个犹如冰珠子般没有温度的字。
为什么给她这个?
她的表情有些迷惘。“这是?”
“给你朋友的。”他惜字如金,好像多说一个字都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霎时,佘郁禾明白了,明白他之所以给她这盆栽的用意,感动得鼻端有点泛酸──他知道她无力负担他的作品,却心心念念还欠著一笔“赌债”,所以他连说一声都没有,就体贴的为她准备好“赌金”,要她拿去偿还。
“谢谢少爷。”她吸吸鼻子,不认为这是自己应得的,即便两人的关系早已生变。“你可以从我的薪资里扣除这盆栽的费……”
“闭嘴!”他低喝,不准她再说任何他不想听的话。“那是给你朋友,又不是给你,扣什么扣?”
“可是……那是我跟她……”她糊涂了,明明是她欠下的赌债,没道理要他来还啊!
“靠!我说不用就不用,你他妈的要我说几次才够!”他恼火的低吼,突然大剌剌的在她面前脱下休闲裤。
该死的女人!真是天杀的会惹他生气!
他气到浑身发热,索性先脱了长裤,仅穿著一条子弹型内裤,打开衣柜翻找短裤。
佘郁禾僵直的捧著盆栽,像个石头人一样愣愣的看著他在自己面前秀出完美的身材──健美的三角肌,细窄且浑圆的臀,在在令她呼吸困难、口干舌燥且不知所措。
好不容易找到一条短裤,韩桦将之抽出衣柜,转身却发现她还愣在原地,心头的火气燃烧得更为狂炽。
没看到他身上剩没多少布料吗?还站在那里是怎样?欣赏他的“男色”,还是等他兽性大发强暴她?简直蠢到无可救药!
“你还站在这里干么?”他火大的咆哮。
他非得这么凶吗?
连日来的委屈再难压抑的冲上鼻心,说时迟那时快,豆大的水滴由她的眼眶里滚了出来,落下如珍珠般的晶莹,就落在她手上那才到手的盆栽。
“你?!”韩桦震颤了下,心脏狠狠的揪疼起来;他狼狈的撇开脸,不忍看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你他妈的哭屁啊!”
他的咒骂明显软化下来,嗄哑的嗓音里满是不舍。
“你对我好凶喔……”他不出声还好,他一出声,她的泪掉得更凶,抽抽噎噎的指责他的不是。
“我凶?你还敢说我凶?!”恼火的把手上的短裤丢到房间角落,他攫住她的肩,用力摇晃。“是谁把我推给别的女人?是谁把我丢给卡娜那个花痴?是你!你才是杀人凶手,竟然还有胆子嫌我凶?!”
天知道他这些日子是怎么过的,每天看著她却被她推拒在外,不断的将他的热情推给卡娜,让他犹如身处地狱般水深火热,她竟然还敢指责他的不是?!
天地真的颠倒了,杀人的喊救人,真他妈的该死!
“别……我快拿不住了……”她被摇得头晕,几乎拿不稳手上的盆栽。
“说你笨你还不承认,不会先摆旁边,等吵完再拿走?”又气又恼的抢过她手上的盆栽,将之摆在一旁的置物柜上,韩桦像只喷火的恐龙,一开口就是火力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