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情妇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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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是!你扣上这顶大帽子,我哪还敢动你啊!”梁家宽没好气的白她一眼,梁盼盼则回了他一抹更甜的笑容。

  车行平稳,没多久就到了苏家位于台北市郊的大宅。

  一下车,梁盼盼便有些紧张地深吸了口气。

  她挽着梁家宽的手臂,让他带着她走进屋内,回到这个她如此陌生,却是她居住多年的家。

  又是深夜。

  一辆黑得发亮的轿车滑进车库内,身材高壮却一脸疲惫的男子从车内跨了出来。

  他习惯性皱着眉头,爬了爬有些凌乱的头发,掏出钥匙开门进屋。

  屋内一片黑暗,他也懒得开灯。

  鞋子随意地搁在玄关,宣叙华就着窗外透进的光线在屋内走动着。

  他先是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随随便便在黑暗的浴室简单冲过澡,之后拎着啤酒便坐上床铺。

  “呼……”他不自觉吁了一口气。

  已经过了多久了?

  宣叙华咕噜咕噜灌着啤酒,沐浴后的头发还滴着水滴。

  再也没有一双温柔的手细心为他吹干头发。

  没有人会温言软语的哄他上床。

  没有人会一早为他准备一杯温热的牛奶与早餐,甚至贴心的将报纸熨过,避免油墨沾上他的手。

  没有人会轻轻地抚着他的眉间,试图抹去那些皱折。

  没有人会以柔软的双臂紧攀住他的颈子,仿彿害怕溺水似的,软声恳求他占有她,拥泡她。

  没有人会那样乖顺一如天使般站在门后,等着他打开门,再甜美的对他嫣然一笑……

  就算不开灯,他的脑海里还是能够清楚记得这间卧房里的每个摆设,每一个他们相处过的痕迹。

  虽然很不想,但宣叙华却不能不承认,他从来不了解徐盼云。

  她为什么会愿意当他的情妇,又为什么会那么突然就离开?

  她什么都没有带走,珠宝、首饰、衣服,不管是他买给她的礼物,或是她自己后来添购的东西,全都还摆在这儿,她就像是人间蒸发一般,瞬间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连一句话、一封信都没有留下,她就这样走了。

  他后来曾经仔细搜索过整间屋子,却只找到一叠藏在茶几下的报纸,叠在最上头的四份报纸,每一份都写着他即将联姻的消息。

  他连告诉她这件事并不会真的实现都还来不及,她就消失了。

  而他,也从那个时候失眠到现在。

  他睡不着,不仅在自己的房子里睡不着,在这个为她购置的别墅也睡不着。

  但是,这里至少有她存在过的痕迹。

  他从来不知道她喜欢拼布,是因为在房子里翻到一些拼布的书,一些缝到一半的半成品,还有一些被她收纳得整整齐齐的布料与各式各样的针线工具,才知道这是她的兴趣。

  他也从来不知道她到底花了多少时间整理这间别墅,才能让他从来看不到一丝脏污与灰尘。

  他更不知道,出了这个屋子,她会去哪里。

  她会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她还有什么样的朋友?

  她就这样消失了。

  表面上,他还是很冷静的工作着,没有人看得出他失眠得厉害,没有人看得出他心上悬着一个人。

  他也曾试着说服自己,徐盼云不过是个情妇,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实质的羁绊,她想走,他也留不住。

  但……去他的没有羁绊!

  他要是真的放得下,也不会一年来都摸黑在屋里喝着啤酒,以酒精麻醉自己,试图入睡了。

  他请征信社帮他寻找,就是找不到她。

  也是在寻人的过程中,宣叙华才知道,徐盼云居然是个孤儿。

  她在不到三岁时被遗弃在育幼院前,由育幼院抚养长大,徐盼云这个名字也是院长为她取的。

  才国中毕业,她和一些年纪相近的姊妹们就分别到工厂去打工,之后半工半读完成高中和大学学业。甚至直到毕业多年,成为他的情妇,她都还固定拿钱资助这间抚养她长大的育幼院。

  从小就不愁吃穿的他,从来没有想过,居然有人是这么辛苦过着日子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一直那样温柔娴雅的她,居然有这样坎坷的童年。

  她从来不向他要求什么,从来没要过什么。

  但是,她却也什么都不要,什么也没拿的悄然消失。

  盼云,你到底在哪里?

  宣叙华疲惫的眼里充满血丝,紧皱着眉,痛苦的一口暍尽啤酒,之后握扁了铝罐,准确的将啤酒罐扔进垃圾桶里。

  他沉痛地往床上一倒,嗅闻着她遗留在上头的淡淡香气,品尝着内心的痛苦与寂寞。

  盼云,你究竟在哪里……

  “盼……”男人沉稳的脚步声传来。

  “啊,你来了,等我一下,晚餐马上好!”看见来人,她有些慌张,但更多的是惊喜。

  没想到他这么早就过来了,现在甚至还不到晚上七点呢!

  她满心喜悦,却刻意压制着雀跃之情,试图以平稳的声调对他轻轻的说话。

  第3章(2)

  “我现在就要。”男人低沉的声音好近,近得像是贴在她身后说话。

  “嗯?”她心跳如擂鼓,不断想着,他是说现在就要吃晚餐吗?还是……

  “我说,我现在就要你。”话未落,男人的薄唇已经贴上了她的耳廊,一双热烫的大掌滑上她的臀侧,轻轻拉起她的裙子,俐落又撩人地欲勾下她的底阵。

  “啊!不、不行啦!”她脸儿羞红,扭动着身子,“我、我晚餐还没做好……”

  他不容拒绝地拉下她的底裤,冰凉的空气袭来,她忍不住一颤,但更让她羞赧的是他那过分火热的大掌烫得她的心跳都失序了。

  “我只要吃你就好。”

  他煽情地舔了下她的耳朵,惹得她忍不住娇颤。

  老天!她最怕痒了!

  不过,她还来不及躲开,他粗砺的手指已毫无阻碍地滑进她腿间的小缝,刺探她的甜蜜。

  她倒抽一口气,几乎被他孟浪的举止惹得腿软,小手只能撑着流理台,试图保持平衡。

  “这样才乖。”

  男人低沉的声音仿佛透过他的胸膛传导到她的背部,她没有办法思考,只感觉到好烫、好羞。

  “你为我准备好了吗?”

  他明明是很严肃的人,为什么总是会在这种时候如此的狂野呢?好像非要逼得她受不了挑逗,忍不住苦苦哀求他进占。

  她又羞又恼,却怎么也无法抵抗他恶意的诱惑。

  “啊……”

  梁盼盼惊喘一声,从旖旎的春梦中醒来。

  老天!她怎么会作这种梦!

  她捂住自己红通通的脸颊,羞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这个梦又怎么会那么真实呢?

  她沮丧地爬下床,点亮了灯,顺手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本。

  过去这一年来,在医师的建议之下,她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

  之后,梁盼盼趴在床上,孩子气地揉揉惺忪的眼睛,咬了咬笔杆,有一句没一句地在笔记本上写下梦境。

  这已经是她这一年来不知道第几次作这种奇怪的梦了。

  梦中的男人轮廓十分模糊,可是她清楚的知道,他总是习惯性皱着眉头。

  对外,他严肃又刚正,可是,只有她知道,私底下的他却是大胆又火热的。

  他总是在夜晚到来,她也总是等待着那扇白色的屋门缓缓开启,然后,他有些严肃却不失俊逸的脸庞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梦中,她既紧张又兴奋,好想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拥抱他。

  可是,她不敢……

  梁盼盼趴在床上,小手忍不住探向前,好像这样就能够碰触到梦中那张模糊的脸。

  不过,她随即又沮丧的缩回手,哀怨的咬了咬手指头。

  那到底只是单纯的梦境,还是她遗失的记忆?

  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没有印象,只是日复一日的作着断断续续的梦。

  过去一年来,梁盼盼总是梦见一栋精致的白色洋房,坐落在葱郁的林间,附近虽然也有其他的别墅,但遮蔽性非常好,安静舒适得就像是金屋藏娇的地方。

  她总是梦见自己静静地待在屋子里看书、洒扫里外、浇花,然后,在每一个晚上做好双人份的晚餐,却常常是一个人默默的吃着,怀抱着可能落空的希望,等待着那个男人到来。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他们会仿彿那么亲近,又像是那么疏远?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记得,却还记得他总是在深夜时到来,记得他总是习陨皱着眉头呢?

  梁盼盼攒眉苦思,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年来,她不是没有试着从家人身上询问有关自己的事,但总是只能得到含糊的回答。

  他们总是说,她长年台湾、日本两边跑,而且有好几年的时间都是闲赋在家照顾几位老人家,但,真的是这样吗?

  他们说,她在这里住了二十几年,但是,当她去年出车祸,在医院待了两个月之后,好不容易出院回到家,却连大宅的厕所在哪里都不记得。

  她也不记得自己读过什么学校,做过什么事情,曾经去过哪些地方,认识过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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