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拉住她,站在她身俯仔细端详她的模样。“很漂亮,很适合你。”否则怎会让他差点二度失神呢?
他直觉地认为粉嫩色系的服饰不仅能将她的肤色衬托得愈加白皙亮泽,也能突显她柔和的女性特质,所以他特意挑选了这件融合甜美可爱又带点浪漫风格的小礼眼。
透过眼前焕然一新的惊人成效,证明了他精准的眼光。即便搭配短发、淡妆,这套礼服还是彻底提衬了她身上所蕴藏的女人味,将平日那股淡漠的疏离感一扫而空,转化为温婉淡雅的气息,散发柔美润泽的光彩。
“真的吗?”她评估他话中的真实度。
“相信我看女人的眼光。”她,是颗蒙尘的珍珠,美得令他惊艳。
“嗯,那走吧。”她听出他语气里的真诚,确认了他不是在开她玩笑。
“等等。”他叫住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礼盒。
“这什么?”她盯着他手中闪闪发亮的水钻银饰。
“礼物,其他女人没有的……只送给我最珍惜的朋友。”他蹲下身,为她戴上。
那条璀璨晶亮的脚炼,将她小巧的足踝点缀得更加细致。第一眼看到这条炼饰,他便决定要将它戴在她足上,衬托她的美丽。
“听说送人脚炼,是想绑住对方的意思。”她低头看着他。
“是啊,我就是要你一辈子都留在我身边。”他风趣地答道。
英气逼人的笑容,透过她的眸子,深深映进心底。可是原本令她感到安心快乐的“友情”,现在却变得有些沉重,像颗无奈的巨石般,压迫着她的胸口。
她开始心存怀疑,自己真的能跟这个男人当一辈子的朋友吗?
望着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眼神,她只觉得他是个充满吸引力的“男人”,不是别的……
一股微妙的气氛萦绕在他们四周,形成一种难以言喻的魔力,将两人愈拉愈近,彷佛跌入另一个虚幻不实的梦境。
他压根儿忘了“朋友”的分际,只留欣赏异性的眼光,不断在她脸上搜寻属于“女人”的美丽。并且不自觉地将深受吸引的目光,从她清澈的眼眸转移到亮泽的唇上……愈渐模糊的理智迟疑地轻踩煞车,但他还是一寸寸朝她靠近,近到能感觉到她如兰的鼻息……
田欣雅看着他的俊容愈靠愈近,自然地闭上双眼,藉由愈加浓郁的男性香水味道,感觉到他愈来俞贴近……他的气息、他的唇……就快吻上她的……
这充满暧昧迷情的一刻,只有“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吸引,没有友谊……
“浩川。”零点一毫米的距离,她却突然急踩煞车,打破眼前如梦似幻的情境。“再不走就要迟到了,对主人很不礼貌。”
她睁开眼睛,却回避着他,心里空空的,像缺了什么……她不知道……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吻,和自己的心情。
如果可以选择,她并不想爱上这个像风一般不定的男人……
季浩川看着她,从零点一秒的迷惑中寻回自己的理智。
“说得也是。”他拨拨头发,笑看着她。“走吧。”他绅士地退开,脸上没有干点尴尬,因为他不想让她看出,他心底的失望正因为她的离开而逐渐加大。至于为什么会感到失望的原因,他此时不愿细想……两人相偕走进电梯里,若无其事地并肩而站,目光却始终没有交集。他们各怀心思,却又不约而同地想着——这场该死的派对!
第5章(1)
热闹喧哗的生日派对里,季浩川英俊挺拔的身影依旧引来不少女性的青睐,不一会儿功夫,他便成为群芳追逐包围的对象。尤其是“寿星小姐”看起来更是对他满意得不得了,直挽着他不放,像刚挑到一颗极品钻石似的四处走动、炫耀。
田欣雅习惯性地站离他一小段距离。今晚的场合不需要她提供专业知识,陪着交际寒暄,生日礼物也由季浩川自己准备了,于是她在与主人简单问候一声后,便默默退到一旁,取了点餐饮独自享用。
“小姐,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田欣雅看着那个男人,又看了看左右,再看了看盘里的食物后,抬头问:“我吗?”
“是的,如果我有这个荣幸的话。”男人笑着伸出手。
她又多看了眼盘里的食物,半是不舍地放下。“好。”她交出自己的手。但她却没想到,这竟是她今晚看到那些食物的最后一眼,因为其间不断有男士过来邀她共舞,或试着用英文跟她攀谈。
她的舞技并不好,还是几年前季浩川替她恶补过的,但她很少实际用上,因为除了绝对必要的交际场合,她很少出席应酬聚会,而且几乎不会有人邀她共舞。多数是季浩川为了逃避其它女性的纠缠,才会找她当挡箭牌,硬是转上几圈——
如果不喝酒还好,不然真的很想吐。
“之前没见过你,你是纪子小姐的朋友?”男人问道。
“不是。”这晚第七次回答这个问题,她已经懒得多说了。而且她还得顾着脚下的步伐别出大错,所以其他为替她都尽量以“专业的微笑”作答,减少多费唇舌的机会。
但意外的是,眼前这些男士显然很包容她僵硬而生疏的舞姿,他们轻拥着她,似乎不甚在乎脚下偶尔吃痛的力道,风度十足地陪她跳完一首首曲子,甚至有人还有勇气来邀第二支舞……
她维持着专业的笑容,礼貌性的与他们一一共舞,一半以上的注意力都摆在偷瞄脚下的步伐,认真地想跟上对方的节奏,并且小心、尽量不让自己对他们造成“伤害”。
一个晚上下来,她真的觉得自己零零落落的舞技小有进步,像上了一堂紧凑的舞蹈课……
“才不!你的舞技差劲透了。”
回到饭店的电梯里,当她以颇觉有趣的口吻告诉季浩川今晚跳舞的心得时,他却泼了她一大盆冷水。
田欣雅察觉到他心情不佳,却不知他脾气所为何来。一整晚他都像众星拱月似的受人欢迎,寿星和他相谈甚欢,巴着他不放。寿星的父亲还替他引介了几位对他未来拓展业务大有帮助的商界朋友。相较于她整个晚上挥汗跳舞,他的时间过得有意义多了。这么有收获的一夜,不知道他为何还不高兴?
“我本来就没什么舞蹈天分,你教我跳舞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她单纯的以为,他八成是因为她大摇大摆地砸了他这启蒙老师的舞蹈招牌而感到生气吧。原来季浩川还有空注意到她可笑的舞姿哟?
“我倒是不知道你那么爱跳舞。”以前他一提起要教她跳舞,她总是半推半就,一脸为难。
结果呢,她刚才倒跳得挺开心的嘛,还笑盈盈地对那些“猪哥”频送秋波!
好一幅“呕心沥血”的画面。
“我不晓得要怎么拒绝他们,反正闲着,可以打发时间。”她的日文不如英文好,听得懂的又不会回答,也怕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影响他的交际,干脆全陪着笑容应付那些来邀舞的男人。
季浩川闷声不说话。心里就是不爽她整晚和那些男人有说有笑,还一副巧笑倩兮的温柔模样,现在想起来还是很想踹墙壁一脚——就当它是那排不要脸,排队等着搂她的男人。
他懊恼地发现自己并不喜欢其它男人也发现她的美好,还企图接近她,染指她。单单因为这点,就让他整晚心神下宁,即使人不在她身边,心思却跟着她移动,随时留心现在又是哪个不自量力的家伙主动沾上来,假藉邀舞之名,贼溜溜的眼神却老是停在她的胸前打转,厚颜无耻的下流程度教他数度冒火,差点捏碎手中的酒杯。
她盯着他,眨着眼,好笑地问:“你到底在气什么?”她实在猜不出来。
他以难得冰冷的眼神回视她——就是这种天真无辜又纯洁的眼神,最容易引起力人想犯罪的邪念……
“没有。”只是有点内伤的症状而已。他不想解释。
只有她,这个毫无戒心的大笨蛋,才会只顾着低头看步伐,完全没注意头顶上那些色迷迷的目光,偶尔抬头,还对他们露出娇美如花的笑容,简直单“蠢”得没药医!
最终,他实在看不下去她的愚昧无知,以及那群混蛋惺惺作态的虚伪行径,在派对还未正式结束前,就随口找了个理由拉着她离开会场了。没想到这个“身在祸中不知祸”的阿呆,还在那里沾沾自喜地谈论她自认为有长进的舞技。
她不带半点危机意识的态度,让从不曾对她有过意见的季浩川心里颇不是滋味,心口憋着一股令他不快的闷气。
“晚安。”她站在房门口,跟他道别。
“晚安。”他不太甘愿地说。随即比平常的口头道别,多加了一个颊吻。
她眨眨眼,有一丝丝意外,却没太大反应,心想他可能只是心血来潮的行个“国际礼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