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恶质男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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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也没想到,阮家千金谈起恋爱,竟是如此不顾一切、轰轰烈烈。

  即使每回都在几天后就被父母派出的搜索人员逮住,她仍是不屈不挠,逃跑得不亦乐乎。

  最后,阮氏夫妇(仍未离婚)一方面身心俱疲,另一方面也敌不过爱女的毅力、严醒的魄力以及严宝贝的魅力,终于低头,同意阮潇潇和严醒在一起。

  但他们开出的条件是,严家父女必须搬进阮家大宅,因为阮松城已经相准严宝贝作为他的企业接班人,而姜秀桦看出严宝贝的无限潜能,打算将她培养成未来上流社交圈呼风唤雨的一代女王。

  严醒当然不知道两老心中打的主意,他会同意搬家,完全是因为不舍潇潇这般为爱情辛劳、吃苦。

  “马的,还是觉得自己像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堂堂一个大男人,住在自己女人的家里,严醒偶尔仍有些心理不平衡。

  “不对,你应该算小黑脸。”阮潇潇戏谑地刮了刮他黝黑的面颊,又回头织她的围巾。没错,阮大小姐目前正在学编织。

  严醒斜眼瞥著身旁心爱的女人,嘴巴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又忍住。

  过了十秒——

  “……你那个棒针的拿法不太正确……”

  阮潇潇赶紧依指示调整两手。

  又过一会儿——

  “……你打得有点松。”

  再过一会儿——

  “那边歪掉了……”

  最后——

  “这么简单都弄不好?我来打!”终于看不下去,一把夺过棒针和毛线。

  “你不是很讨厌这种娘娘腔的事?”阮潇潇好天真地问。

  “闭嘴!”

  看著身旁满脸别扭却动作灵巧的男人,阮潇潇努力抿著唇,但终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于是,童话到了最后,公主嫁给车夫,人生恢复彩色,城堡里,总是时不时,传出幸福的笑声。

  【全书完】

  最长的购物经验 苏霏

  今年暑假,由于欧吉桑工作的关系,我们在法国待了三个月。

  看过过去拙作的朋友们应该知道,我之前跟欧吉桑曾在法国住过两年,就在法国与瑞士边界、靠近日内瓦的村庄。

  然而今年夏天,我们住到了一个叫安锡(Annecy)的法国小镇,该城镇其实也离日内瓦不远,约五十分钟车程,景色非常美丽,依著安锡湖,傍著阿尔卑斯山,在法国境内算是相当著名的观光景点。

  但不同于人种繁杂又国际化、几乎每两人就有一个是外国人的日内瓦,安锡是个道地的法国城镇,虽然也是有不少各国游客,但当地仍是以法国居民为主。

  过去住在法国(日内瓦附近)时,我跟欧吉桑的朋友圈几乎都是非瑞、法籍的外国人,大家都用英文交谈,很少真正用到法文。

  加上我开始写作之后愈变愈孤僻(各人Case不同,至少我就是如此),平日深居简出,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更不可能特地上街找土生土长的法国人哈啦,所以说法文的机会也下多。

  我的法文很破,虽然以前在大学修过几门法文,但不爱念书又懒惰的我,只能在上街买东西或进餐厅时勉强应付。

  所以能不说,我就尽量避免。(嘲笑我吧,我就是这种懦夫~~)

  然而这天在安锡,我决定到租赁的小公寓附近一家酒类专卖店买瓶红酒。平时都跟欧吉桑到大型超市买酒,所以这是第一回。

  “Bonjour。”进了店里,我向店主道了日安,然后转身选酒。

  挑了酒,我准备结帐,离开。

  哪知顾店的老伯忽然叽哩呱啦地好快一串。

  “对不起,我的法文很差。”我习惯性地说,用的是法文。

  “我问你是不是找到自己要的东西,在哪里找到的。”老伯改口用腔调浓重的英文。

  真的吗?这么简单的话我居然听不懂!我的法文老师一定会想自杀。

  “我从那里拿的酒。”我用英文说,随手指了摆酒的架子,掏出皮夹准备结帐。

  “你懂些法文吧?”老伯又用法文问。

  “一点点,就一点点。”我伸出手,把拇指和食指压得窄窄的,努力强调。

  怎料,老伯的讲训才刚要起头。

  “既然懂法文,为什么不讲法文?要知道,你现在人在法国,就应该试著讲法文,为什么要用英文?”

  看来老伯完全忽略了我说的“一点点”。

  既然他用法文说,我也只好用法文回答:“你们都讲太快了,我听不懂。”

  “那你就叫他们讲慢一点啊,我们法国人很友善的,尤其是对漂亮女孩。”

  听到“漂亮女孩”害我暗爽了一下,不过随即想到对方是老杯杯,而且在法国这种地方亚洲女子可说是“物以稀为贵”,所以喜悦也没有持续太久。

  “我去过英国三次,每次虽然只有两个月,可是在那两个月中,我只用英文跟当地人说话,这就是我怎么学英文的。你现在在法国,也应该只用法文,这样才能学得好。”老伯坚持用法文道。

  “是,您说的对。”老伯,我知道错了啦,您可不可以赶快替我结帐?我还赶著在面包店打烊之前买面包咧!

  “你的法文发音很棒啊,所有法国人都会听懂你的话,你只要要求他们讲慢一点。我会说一些义大利文,不过没有你懂的法文多,可是我要是叫他们讲慢一点,我就听得懂……”

  巴拉巴拉巴拉,老伯从他学其他语言的经历讲到他老婆跑去白朗峰观光,留下他一个人看店,又讲到现在法国小孩的法文都很差,然后又回到我该怎么学法文的话题。

  老伯,我知道一个人顾店很寂寞,但是求你放过我好吗?

  “你的母语是日文还是中文?”他忽问。

  “中文。”

  “中文跟法文的确有很大不同……”他沉吟。“你知道,法文跟义大利文和西班牙文都属于拉丁语系……”又是巴拉巴拉巴拉。

  老伯,这我也知道啊……求求您饶了我吧,我想结帐啦!

  我抓著已经绉掉的纸钞,欲哭无泪,又不好意思打断和善又热心的老人家,只有乖乖杵在那里,只是适时应个几句话,谁知他居然提笔在一张纸上写下所有法文的不同人称和动词时势,开始给我上法文课,不但如此,他还让我写下中文的人称和动词……

  我彻底被打败,光是买一瓶酒,已经耗掉足足一个钟头,我还想去买法国面包啦~~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明显,总算,老伯替我结帐。

  我爽快地付了钱,以为终于逃过此劫,没想到这时有人推门而入。

  “啊,你来得正好,这里有个台湾来的小姐试著讲法文。”老伯对那人说。

  我转头一看,啊,帅哥……金发蓝眼的帅哥,还穿著我偏好的黑色衬衫……

  “Bonjour。”帅哥跟我打招呼,满眼趣意地看著我,好像在说:啊,又是一个被抓著聊天的可怜虫。

  老伯跟那人说:“她其实听得懂法文,只是你要说慢一点。”接著老伯又对我说:“去啊,去跟他说话,练习你的法文,他会很乐意陪你聊天。”

  我窘得巴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不要哇~~老伯,面对您这么一个六十岁的老人家讲法文都讲得我很辛苦,我的字汇已经用光光了,不要逼我跟帅哥讲话啦!我会紧张!

  我满头大汗,扯谎。“呃,我得走了,我先生在等我。”

  “Au revoir。”老伯对我说再见,又说:“下次再来啊。”

  “Au revoir。”帅哥也说。

  我夺门而出,感觉重见天日。

  但是不出所料,面包店已经关门。

  以上,就是我在法国一次最——长——的购物经验。

  别看这落落长一大段,已经把实际经验缩短太多了,如果看这篇后记的人都觉得很无聊,想像一下当时对我是多大的残酷考验。

  最后,就是想说一下,不管你在学什么语言,一定要敢说、敢表达,千万不要像我这么没用啊。

  下次再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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