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她还不是他的妻,他就不能碰她,再下去他们都会后悔的。
碧葵喘吁吁的点头,她失去拒绝他的力量,只差一点,事情就走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在他爱上她之前,她不能让他碰她,不然封印会解开,带她回魔庄的。
舒方撑起上身,汗水从他纠结的胸膛滴落下来,就落在碧葵雪白双乳的凹陷间,他痛苦的合上眼。
碧葵举手不知是要推开他,还是要碰他,她的举动被眼尖的舒方看到。
“不要碰我!”现在他只能靠自己的意志力,她的触碰只会让他控制不住。
碧葵停下了手,不好意思的撇开头,她竟然还想继续下去。
舒方翻过身,倒在她身侧,深重的呼吸着。
碧葵不敢看他,也不敢开口。
舒方闭上眼,努力平息满腔的欲火。
☆ ☆ ☆
时间过了好久,他们都没有说话,直到他们有力气可以着衣,他们才下了床,各自穿上被他们随手丢在地上的衣服。
“我们一起走吧。”穿好衣服后,舒方突然这么说。
碧葵愕了半晌,才讷讷的问:“你在说什么?”她不敢相信她所听见的,这不是舒方会说的话。
“我们一起走吧。既然你没有我不肯走,那我们就一起走吧。”舒方语气十分坚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舒方低垂着眼睫,并没有回答。
“这里是你的家、你的根,你不可能抛得下的。”这样做他会痛苦一辈子。
“我是不是做得到你又知道了?”老是被她猜得准准的,偶尔也得让她摸不着头绪,挽回一点男性尊严吧。
“别赌气,你会后悔的。”
“不会。”他知道他在做什么。
“为什么突然想这么做?”
舒方转头看向她,“我爱你。”刚才的事让他体认到他的心,他不愿再做出会遗憾终生的事。
碧葵像看怪物一样的看他,然后捂住了耳朵,“我耳鸣了。”
舒方勾起嘴角。
“你没有这样说?”她斜睨着他问。
“我说了。”这有这么不可相信吗?
“可是……可是我没有任何的变化。”碧葵愣愣的说,她的身体没有改变,她的能力没有消失,只是封印解开的速度稍微变暖了。
看来他也许爱她,但他还没有完全接受她这个人。
“什么?”他不解。
“你到底在想什么?”她一点都摸不着他的思绪。
“我要你平平安安的,是你说没有我,你不走,那么我就跟你走。”
“你要带我私奔?”碧葵讶道。
“你不觉得两情相悦更好听。”舒方轻笑道。
“你竟然还有心情说笑?”他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不然,我还能做什么呢?”舒方像在问她,也像在问自己。
“大哥和罗羽舞怎么办?”
“他们会好好的,没有我们,他们会更好。”
“因为罗羽舞吧。”碧葵说出他的顾忌。
“我不能留下来。”处在大哥和大嫂中间,他太碍眼了。
“这样做可以吗?”
“我不走,大哥根本没有机会。”
“你走了,他就有机会了吗?”罗羽舞真的会放弃舒方吗?她那种偏执的人真的会舍下舒方吗?
“至少,罗羽舞不会再为了我,伤了大哥。”他也不会觉得愧疚难当,大哥爱罗羽舞已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碧葵抿起唇瓣,思考了一下后点点头,“好,我们一起走。”不管如何,舒家是不能待了,不管罗羽舞会不会想通,离开的确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事。
她和舒方只要有彼此,天涯海角哪里都能去。
第十章
舒定到处都找不到弟弟,却在他房间里找到一封信。
大哥:
我带碧葵走了。
我想,这辈子我是不会再踏进家里一步。
对镇上的人,如果非要交代不可,我相信对你并不是太大的难题,那我就不用多此一举的建议。
过去的恩怨情缠,就到此为止吧,我不想再去理清谁对谁错,谁负谁多,谁该欠谁,那已经没有意义了。
也许我们兄弟的情分就到此为止,不会再见面。
你选择保护你的妻子,我选择保护我的,就当弟弟欠你的,下辈子还。
舒方笔
舒定看完信整个人都呆住了,信纸从他手中滑落下来,他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舒方呢!”罗羽舞找不到人,也到他房里来找他。
“他走了。”舒方轻声道。
罗羽舞迅速捡起地上的信纸看着,脸色微变,接着她看向舒定,轻缓的开口说:“如果……如果你生病或……死了,你想……”舒方应该会回来吧。
舒定勾起无所谓的笑容,“随你吧,我连花了大半生打下的产业,都可以让你玩了,还有什么是我拿不出来的。”
听到他这么说,罗羽舞整个人像被定身符定住一样,她捂住了口,不敢相倍她竟会说出这种无情无义的话来,但更不敢相信舒定会这么回答她。
舒定转身离开了她。
罗羽舞眼眶中的泪珠,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不久之后,就泪流满面了。
☆ ☆ ☆
一片看不清前方的迷雾,舒方莫名其妙的走着,不解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伸手好奇的想触碰眼前的雾气,但雾气却迅速消散了开来,他看见一座庭园。好熟悉的地方,他常待在这里玩,这里是他和大哥练武的地方。
一道人影站在前头,让他自然的笑了开来。
“蕾姨。”他开口喊着,可是他发现他的声音不对。
舒方低头一看,才知道他变成了一个小男孩。
“小乖乖,怎么了?”女人转过头来,抬手爱怜的抚过他的头,然后蹲下身与他对视。
“我睡不着。”他撒着娇说。
“睡不着?怎么睡不着呢?”女人的微笑像盛开的花朵般娇艳。
“我做了一个恶梦。”他无法形容是怎么样的梦,只知道是一个好可怕的梦。
“恶梦?像这样吗?”女人的脸突然在他眼前放大,她两只尖牙沾满了腥红的血液,一滴滴的滑落下来。
“啊!”舒方骇然的放声大叫。
“舒方,醒醒,你在做梦。”睡在他旁边的碧葵连忙摇醒他。
舒方冷汗直冒的睁开眼,嗓音沙哑的问:“我在做梦?”
“对,你在做梦。”她用袖子擦掉他额上的汗水。
他摸摸脸,显得颓然及疲惫不堪。
“告诉我,你做了什么梦?”她低声问道。
“你不是无所不知吗?怎么还问我?”他故意说着风凉话。
唉,看来他还在气她。她对舒方充满恶意的语气,只能隐忍下来。“你大我八岁,我只能知道你十三岁以后的事。”“可是你不是知道我搬过家?”舒方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
“那是从你和你大哥的谈话中拼凑出来的。”其实她是知道,师父在她通过出庄测试后,就告诉她所有的事,可是她要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你真的想知道?”舒方深深地看着她,像在确定她话中的真实性。
“想。”碧葵肯定的点头。
“好,我就告诉你。”她该知道他为什么不能释怀的怪罪她。
“事情发生的那一年我三岁,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是在爹新婚后的第二天,她穿着一身艳红的衣服,站在……”舒方停顿了下来,他似乎又看到那清楚的影像,一辈子都忘不掉。
碧葵没有出声催促他,从他的语气、表情,她可以知道他对他的后娘既爱又恨,既想忘又深刻入心。
她好想认识那个影响他们一生的女人。
舒方眨眨眼,试着眨掉眼前媚丽的幻影,“她站在一片花海之中,美得令人屏息,我一直都忘不了见到她那一瞬间的震撼。爹在一旁笑得好开心,好满足的把我和大哥介绍给她,她对我们亲切的笑着,就像个母亲。”他期盼已久的母亲。
碧葵搂住他的腰,贴靠在他的怀中。
“她一直对我很好,从来没有错待我和大哥,她对我们好得有时候爹还会吃醋,那时候真的好幸福,幸福得会让天妒。”舒方为过去的美好回忆绽开一抹笑容。
“幸福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那时候,村子里总是传着谁家的鸡,谁家的羊莫名其妙的死掉,死状都是没有血的干扁。直到接近我八岁生日那一天,蕾姨——我和大哥都是这么叫她的,她和爹想给我一个惊喜,可是我按捺不住好奇的在那一天晚上,我……”他皱紧眉,困难的哽咽一下。
碧葵抬头看着他。
“我溜进蕾姨和爹的房间,我想早一点知道他们要给我的惊喜是什么。”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我常在想,要不是我那么好奇,也许接下来的事就不会发生。”这件事改变了他的个性,也影响了他的一生。
“不要这样想,那不是你的错。”她急切的说,那也不是她的错,那都是他们没办法控制的。
舒方抚着她的背脊,继续往下说:“我看到蕾姨就趴在我父亲的身上,她满身的鲜血,像从地狱来的索命使者。”他深吸了一口气,制止住心中的冷寒。“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尖叫,我只知道下一瞬间她看到了我,就要扑向我时,大哥和家里的仆人闯了进来,阻止了她,他们看到满地的鲜血和我一脸的茫然,我父亲就倒在血泊中,接下来是一连串的事。我只知道大哥办了我爹的丧事,全村的人都在找蕾姨。过没多久,家里渐渐没有人上门,仆人一个个的走了,家冷清了、没落了,大哥整天愁云惨雾,跟我说不到一句话,我在村子里被人欺负,也没有人帮我。然后村人找到了她,她死了,全身不知原因的干扁。谣言传得越来越难听,连我和大哥也被大家用怀疑的眼光看,村子是待不下去了,所以大哥毅然决然的带着我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