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碧葵在一起的任何时刻,对他都是弥足珍贵的,即使是罗羽舞也不可以介入。
碧葵把脸埋在他的胸上偷笑,他对罗羽舞的态度已经大大的有长进。
舒方稳下不悦的心情,转头看向她,“大嫂,你有事吗?”
罗羽舞看见他在她面前还不放开碧葵,心中的愤恨更深。他已经那么喜欢那个女人了吗?可以在她面前卿卿我我?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她压抑想质问的冲动柔声的问。
碧葵对她的问话,直想翻白眼,她在心中忖道:你是打扰到我们了,而且是故意的,只是我不能抱怨。
她该庆幸罗羽舞打断了她与舒方的过度亲密,但她只觉有浓厚的失望感,那感觉就好像罗羽舞侵犯了她最珍视的宝物。
舒方不情愿的放开碧葵,又问了一次:“大嫂,你有事吗?”
“我……”罗羽舞欲语还休。
“大嫂,有话直说,说不定我也能帮忙呢。”碧葵连忙表态。她当然是故意的,第一次她是不想令舒方觉得她不识大体,这一次她就不信罗羽舞还有借口可说。
罗羽舞楚楚可怜的看着舒方,她已经找不出理由可以绊住他。
舒方见状,怜惜之情又翻涌而出,他正要开口,却被碧葵抢先道:“大嫂,我想应该是大哥没有空陪你,你才会想来找我们聊天。那么,你喜欢胭脂吗?最近我上街买了一些,都是上好的香品,你一定会喜欢的。”
她走近罗羽舞,不待她开口,拉着她就往房间走去,“我来舒家也好些天了,一直都没能好好的跟你培养一下感情,这一次我们就聊聊天,谈一谈女儿家的心事好吗?”
罗羽舞无措的看看碧葵又转头看向舒方,见他不阻止,她才伤心的低下头,他不再一心的护着她了。
“小醋坛子一个。”舒方感到好笑的轻声说道。
碧葵回头给了他一个鬼脸。她才不是醋坛子,她是要防范于未然。
舒方好笑的摇头,他从没想过他这个未婚妻醋劲很大,连这种干醋她也要吃,但他却不想责备她对他的霸道,他从来没有这样被一个人当作珍宝般的呵藏着。
他眷恋专属于他的占有。
☆ ☆ ☆
房间里,碧葵噘着嘴双手环胸,气得不理会舒方。
“碧葵,别生气了,下一次我带你到大街上去逛逛。”舒方从后头抱住她,软玉温香的滑腻令他移不开手。
碧葵听见他的软言劝哄,怒气不得不消了下去。她也不想做个无理撒泼的女人,可是他一回到舒家,不是罗羽舞,就是他大哥有事找他,让她三天两头见不到他人。
他到底把她摆在哪里去了?
“我好不容易让大嫂不再来打扰我们相处,想不到你今天晚上还要出去。”他根本就没有看见她的努力。
“那是我跟大哥决定好的事。”他改变不得。
“那我跟你去好不好?”她转而央求道。
“我要跟大哥去捉鬼,你不能去。”
“为什么我不能去?”
“我怕会顾不到你的安危。”他不会让她涉险。
“可是……”
“不行。”舒方这次不会依她,她一定得乖乖的留在家里,他不要再面临失去爱人的悲痛。“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能到处乱跑。”
碧葵又使了一阵子脾气,见他还是不松口答应,她只好无奈的叹口气,“好吧,我乖乖待在家里就是。”但不保证会睡觉。
“这才乖。我保证忙完大哥的事情,我就带你出去玩。”舒方轻点下她的唇瓣,允诺着。
“不准食言。”她怕他对她的承诺到最后都是一场空。
“不会。”舒方又眷恋的搂着地好一会儿,才强迫自己离开她。
☆ ☆ ☆
他来到药草田,看到舒定已经待在隐密的一角。
“大哥,事情怎么样了?”他轻声问。
“就等着。可是真的有吗?”舒定还是不相信。
“我们不是曾遇过。”
“那是……”
“大哥,有一就有二,我不会再让那种鬼怪扰乱我们的生活。”他不准许。
“你太偏激了,并不是所有的——”
“别再说了!”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那改变他生命的残酷血腥的一幕,他到死都不会忘记的。
舒定闭上了嘴,知道自己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舒方认定的事情。
夜风轻拂而过,天际上无月无星,只有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树叶声,这时一道人影轻巧的落在田边。
舒方和舒定全都屏息以待。
那人蹲了下来,他们悄然的靠近他!那人仿佛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又远离了些,但双手却没离开过地上。
“他在做什么?”舒定疑惑的问。
“不知道。”管他要做什么,他都不会放过“他”。
舒方和舒定又走前了几步,那人跟着他们在挪移,保持一定的距离。
“该死,他是在耍我们吗!”舒定怒道。
“看来他已经知道我们的存在了。”舒方凝视着不远处的暗影冷哼,“那就不用对他客气了。”话声方落,他快如闪电的奔向那道人影。
那人仿佛预知般的飘然离去,这回不再停留。
“该死!”舒方低咒道。
人影远遁,一声轻不可闻的笑声,传入了舒方的耳里。
“碧葵!?”怎么会?不会是她的,她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她不会是,不会的!
惊慌的舒方转身疾奔回舒家。
“舒方?”舒定看着他远走的背影,不解他是想到了什么,怎么脸色苍白得像见到鬼一样?
☆ ☆ ☆
“碧葵。”舒方大力推开她的房门。
碧葵躺在床上,迷糊的睁开眼,“舒方,你不是跟你大哥去捉鬼了吗?怎么又跑回来了?”她疑惑的问。
“你有出去吗?有没有!?”舒方疾声问。
碧葵揉揉眼睛,被他的质问声吓到。“你讲话怎么这么冲?”他的心情不好吗?
“你真的没有出去吗?”他缓下声的再问。
“我不是在这里吗?你看我有出去吗?”
舒方松了一口气,舒缓了紧绷的心情,举步走到她的床边。
“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好看。”她半坐起身担心的问。
他轻摇下头,“没有,我只是担心你。”
“我没事啊。”她人不是好好的在这里。
舒方将她拥入怀,感到她真实而温暖的存在。她不会是的,不会是的,他在心里一直这样念着,好似这样就能驱除心中的恐慌。
“我们的婚礼可能要因为闹鬼这件事延后了。”他不能在怀疑她的心态下,跟她成亲。
“原来你在忧心这个啊,没有关系的,我可以等。”碧葵窝在他温暖的臂弯中打着呵欠。
舒方扶着她躺好,自己也跟着躺在她身边。
“舒方?”她有些惊讶。
“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是陪我睡好吗?”他紧抱着她不放。
碧葵是正常的,她只是个普通人,他要她是。
碧葵伸手抚着他的脸庞,“好。”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她是故意让他知道那个黑影是她的,不这么做,他永远都不会从伤痛中痊愈。
“没有人会说话的。”舒方将头埋在她如云的秀发内。
“我不是在担心这个。”她的清誉不是她所在意的。
“喔。”他漫应一声,不想问下去,不想再跟她讨论这个话题,他怕听到他不想听的答案。
她轻叹一口气,“我在担心你。”他永远都是她放不下心的人。
“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他好得很。
“不要骗我。”看了他十多年,他的一言一行早已经烙印在她的心版上,他一有不对是瞒不过她的。
虽然这么做是必须的,但她真的不想去揭他的疮疤,只是她没有别的方法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他的心伤。
“我很好。”他仿佛怕冷似的更加偎近她。
“你老是这么说。”
舒方不语,他一向在她面前是没有防卫的,所以他更怕,怕这一次他的期望依然会落空。
如果这次换她离他远去,他会死的,他会发狂的!第一次是父母,后娘杀了亲爹,他欲哭无泪;第二次是罗羽舞,她嫁给大哥,他伤心的离家。好不容易他又遇到拨动他心弦的女人,老天爷不会这么残忍,非要逼他走上绝路不可。“你们今天捉鬼的成果怎么样了?”碧葵轻声问道。
舒方沉默着,像个闷葫芦不吭一声。他在田里见到的黑影是她吗?不会是她吧?他不要是她啊!
“不好吗?”
“没有。”他不想说,也好想叫她不要再问了,可是他不能,他没有办法让自己当个鸵鸟。
“别对我说谎好吗?我只是想听你的声音,想知道你的心情。”她的计划已经展开行动,再也停不下来了。
碧葵的眼中透出一股空茫。
“被他溜了。”他闷闷不乐的访,他一点都不喜欢被人耍的感觉,可是他好像通常都会被人耍。
“下次再抓就是了。”她安慰他道。
“我想不透他要什么?”
“也许他是上天派下来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