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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你不是在执勤,没事查人家的祖宗八代做什么?想结婚?”

  虽然只是无心的玩笑话,但苗水净还是因此羞红了脸,幸亏电话那头的东情看不到,否则就糗了!

  “你别乱说,是任务上需要,我的雇主明明被人恐吓却总是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我觉得他似乎隐瞒了一些事。”

  “爷爷又派给你奇怪的任务了?”不等苗水净回答,电话另一头的东情自己又接著说:“你就是好欺负,才会被爷爷吃得死死。”

  “我有那么好欺负吗?”苗水净嗫嚅地问,因为她也有点觉得自己被荆忍吃得死死的。

  “有。”斩钉截铁。

  “……”无言。

  “荆棘的荆,忍耐的忍?”东情问著荆忍的名字。

  “对。”

  “我马上帮你查,两小时后给你资料。”

  “谢谢。”

  “不客气,不过这是你第一次插手雇主的是非,发生了什么事?”东情犀利地问。

  “什么事都没有。”苗水净四两拨千斤。

  “没事会拜托我?我才不信!不过你不想说,我i也不勉强,就这样了!掰。”东情自顾自的挂掉电话。

  断线后,苗水净收起手机,然后若有所思的盯著书房的门板。

  她有种预感,事情就快要水落石出。

  *

  夜色,深如墨,静如水,万物皆眠,清晨四点半,呀地一声,某扇门被人轻巧的推开,一抹黑影自门后窜出,然后蹑手蹑脚的潜伏到沙发边。

  “水净?”

  轻声唤,以确定沙发上的人儿正沉睡著。

  “水净你睡著了吗?”

  这次声音大了些,确定沙发上的人儿半点动静也没有、呼吸也很细缓后,黑影才安心的拉了个小圆凳坐到沙发边。

  “唉……”一开头就叹了口长气。

  这道黑影即是从书房走出来的荆忍,只见他温柔又无奈的凝望着沙发上的苗水净,喃喃自语。

  “我真不知道你会这么生气,到底要怎么做你才会消气呢?”拾起沙发上散落的一绺长发绕在指上,他边玩边说:“昨天,那个吻是我情不自禁,绝不是调戏或是玩笑,希望你不是因此而生气。

  “可是话说回来,没经过你的同意就吻你是我的不对,不过中途你明明有回应,我才会以为你对我也有意思,没想到最后你却翻脸不认人,我实在很委屈耶!不过我知道这些话绝对不能说出来,否则你一定会跟我老死不相往来……

  “总之,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从今天开始,我绝对不会再对你不规矩。”一顿,改变心意。“不对,是想对你不规矩的时候,一定会经过你的同意,这样总行了吧?”

  看著月光下那柔美的酣甜睡颜,荆忍呼地吞了吞唾液,然后迅速转头看了眼时钟,接著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惨了惨了,我又想对你不规矩了,不过你不能怪我,毕竟对一个陷入爱河中的男人而言,明知道外头就睡著一个他喜爱的女性还要忍住不动情是很困难的事,我已经忍了很久,现在终于给他忍不住了,反正你已经很生气了,而且你又不知道……”

  说到最后,荆忍根本是胡言乱语,因为他一股脑的只想偷袭眼前的红唇,因此只见他把头愈垂愈低……

  躺在沙发上的苗水净忽然震了下,接著左手用力往上一挥——

  “蜘蛛,别过来!”

  “噢!”捂著右脸,荆忍唉叫了声,重心不稳的从椅子上跌了下去。

  “蜘蛛……滚……”呼出一口长长的气,苗水净转了个身,背对荆忍。

  从地上爬起来,荆忍脸色难看的看著沙发上的苗水净,低声道:“这样也能重创我,你是作什么梦啊?”边说边揉著右边的脸颊,啧!好疼。

  “不过不管你作什么梦,都希望是个好梦。”站在沙发边看著那张令他眷恋不舍的容颜许久,荆忍才倾身在那白皙的耳畔印下一个吻。“我的爱,先跟你说声早安,现在我有事情出去办一下,你继续睡,等我回来。”

  “……”

  第8章(2)

  听著脚步声终于消失在大门的另一头,原本该是沉睡的苗水净缓缓地睁开眼,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窗外月光亮,隐约映照出小巧的瓜子脸上迷人的霞晕。

  捂著被亲吻过的耳畔,苗水净没有发呆很久,只见她娇嗔的骂了声笨蛋后,便快速的从柜子上拿起小卡的车钥匙跟了出去,偷偷的跟在荆忍的轿车后头。

  多亏东情,否则她真不知道要被他蒙在鼓里多久?

  原来事情一点也没她想像中的复杂,纯粹只是亲戚间争夺财产的伎俩。

  只不过她真不懂他在想什么,明明就知道自己的亲阿姨和亲舅舅因为觊觎那笔遗产而恐吓他,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害得石设计师到处为他奔波、公司上下也都替他担心著,他却不当一回事,简直是把人当作猴子要!

  不过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竟然抛下她独自一人出去,简直是说话不算话!

  当初明明说好只要她愿意配合改变发型跟穿著,他就会乖乖的让她保护,结果呢?全都是鬼话!

  刚刚要不是为了想知道他打算做什么,她哪会装睡?没想到他竟然敢偷袭她,又是出声又是搬凳子的,当她真的没知觉是不是?

  可是……他说的也没错,其实她对他的感觉早就不再是单纯的保镳和雇主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与他独处,她就会变得敏感,只要他随口一句逗弄,就能让她的心跳失序。

  向来平静的心在他的注视下就会失去宁静,她明白,她的情感正一点一滴的朝他流去……只不过目前他处境危险,身为保镳,她必须将私人感情搁在一旁。

  看著前方的轿车左转,她也跟著转动方向盘,一路隐密的尾随著。

  *

  清晨四点五十分,屋里,坐著三名神情各异的男女。

  “就派三个人去,这样妥当吗?”中年男子,贺曰钟焦躁地问。

  “怎么会不妥当?”中年女子,贺甄华,没有自家哥哥那般焦躁,但是却不断按著手中遥控器的转台键,将眼前的电视转过一台又一台,显然心情也不怎么平静。

  “他身边除了那个姓庄的之外,还有个保镳,你好歹也多派几个人去。”贺日钟的眉头皱得死紧,显然对于自家妹妹的决定很不满意。

  “那个姓庄的都几岁的人了,能碍什么事?至于那个女保镳我想也没什么好怕的,我雇的那三个人都是特种部队出身,全部受过严格的训练,我就不相信他们三人不能把那臭小子和他的女保镳搞定。”

  “可是那女保镳可是来自‘黑舍”,他们三个行吗?”黑舍的名声他略有所闻,听说从那里出来的保镳个个都是一流中的一流,行得很。

  “怎么会不行?‘黑舍’又怎样?我就不信一个女人可以对付三个大男人和三把枪。”

  “你让他们带枪去?!”闻言,贺日钟和儿子贺森雷脸色大变。

  “以防万一,顺便给那个臭小子来个下马威。”贺甄华一边不断的将电视转台,然后一边看著墙上的时钟。

  该死的!这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那三个人事情不知道办得如何?

  “要是伤到那小子怎么办?”

  “伤到就伤到,要是他敢反抗,把他打成残废也无所谓!”贺甄华用残忍的语气说道。

  “姑姑,你怎么可以这样?要是一个擦枪走火弄死了荆忍,根据遗嘱,那笔遗产就会捐让给慈善机构了耶!”一直没出声的贺森雷大声嚷嚷。

  “要不然我还能怎么办?”突然丢掉手中的遥控器,贺甄华脸上终于浮现起不耐。“昨晚那个姓庄的竟然建议他把那笔钱继承下来然后再捐出去,我要是再不拿出动作,难道真的要看他把钱白白送给外人?”

  幸亏她早就请人在庄伯勋的家用电话和手机上装了窃听器,要不然那笔庞大的遗产早就神不知鬼不觉的变成别人的了。

  “可是你也不能这么莽撞啊!”贺日钟跳起来咆哮。“遗嘱内容你又不是不清楚,要是那个小子有个万一,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泡汤了!”

  “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留住那笔钱,你们竟然全怪起我来?!那好!今早那小子就要把钱捐出去了,你们干脆坐在这里拍手赞美他的爱心算了!”

  “又还不确定他真要把钱捐出去,你这么做真的太莽撞了。”

  “你们还敢怪我?”左边一句不是,右边一句不对,被两人批判的贺甄华终于受不了的从沙发上跳起来大吼:“要不是你和你那不成材的儿子办事不力,我需要多花这一笔钱吗?你以为请人做事很便宜是不是?你们就只会花我的钱,结果交代你们的事一样都做不好!”

  “你别乱说话,谁说我们没办好的。”贺森雷也跳了起来。“我和爸爸可是对你言听计从,你要我们到荆忍的工地搞破坏,我们去了;要我们去荆忍得公司喷漆我们也去了,甚至连放火的事我们也冒险去干,可是每一次不是遇到警察巡逻就是遇上临检,我们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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