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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深云只好单刀直人的说:“见过这个吗?”他递给左翼一柄像小刀的暗器。

  左翼看着小刀的开口分岔,形成两个杀伤力极强的锐刃,如果功力够便可在人身上挖出一个大洞来。“谁的?”他不喜欢这么歹毒的暗器。

  “你也不知道?”萨深云有点失望。

  “没见过。”左翼再次审视一遍,他不喜欢这柄小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让他疏忽了,而他不喜欢心底有个不可解的疙瘩在。

  “知道荆河州每一年都会出现一次的盗贼杀人事件吗?”他和任弃海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怎么会意到你们?”左翼听过这件事,做生意的特别会对这种杀人窃盗的案件在意,而且,他还听说荆河洲的州长刘雁门特定从衮州请出即将退出捕界,名闻江湖的女捕头来查这件案子。这个在五年内,每一年都会干上五桩灭门惨案,却没有留下任何证据的凶手实在是让荆河洲的每个生意人胆战心惊,闻之色变。

  “听过袁洲的女捕头果花吗?”萨深云温暖的眼色更深了。

  “听过,如雷贯耳,做生意的对这种消息总是很灵通的。”这个女人被衮洲的百姓们奉若神明,就连其他州郡的百姓也对她敬佩有加,她刚正无私,是个真正在为百姓做事的人。

  “她曾帮我家一个大忙。”

  萨家在荆河州是个大家族,身为萨家主事的萨深云因不满家规而私自离家的这段期间内,果花帮了萨家一个大忙,所以当她要求萨家帮忙时,萨深云不能置之不理。

  “那弃海呢?”

  任弃海一张脸冷得像关外结冰的湖面,始终不吭声的他只是拿着酒猛灌。

  左翼咧大了嘴,知悉的吹了一声口哨,“是谁?!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让我们几近冷血的邪君动了少到几乎没有的真情?任弃海那样的表情他何止见过一次,在苹儿失踪的那段时间他就是那副失魂落魄样,有时候看到铜镜中自己的影像,他都会被那个憔悴不已的男人吓到。十年了,伤口有了一屑薄膜,没有再流血却也未曾结疤愈合过。

  闻言,任弃海脸上结得寒霜更深,继续猛灌酒。

  “别喝了,说出来,我为你拿主意。”左翼带笑的拿走任弃海手中的酒杯。

  “不用。”任弃海第一吹开口说话。

  “弃海,别让自己后悔。”左翼太明白爱情的魔力,抗拒只会造成后悔和不可挽回的悲剧。

  “我已经后悔来这里。”他不该来的,只为了能知道那个女人的名字,他竟然被那个知情的女捕头利用。

  “不,你后悔的是为什么这件事不早一点发生,为什么你不能早一点遇到她。”左翼笑着说。

  “左翼!”任弃海怒喝。

  左翼邪魅的笑开,一张俊美脸庞上只有数不尽的愉悦。“你知,我知,深云知,那个女捕头知,不会再有第五个人知道了,我们都不是大嘴巴的人。”

  “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任弃海怒中带着不为人知的无奈,自从他无所选择的跳上那艘船后,他就注定跟这些人纠缠不清。

  “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幸运。”左翼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个霉星。

  “这是我的事,我不要任何人插手。”任弃海的话语如冰珠。

  “可是你却任由那个女捕头插手,真是为我们的友情感叹。”左翼撇着嘴说。

  任弃海扭头就走出房门,惹得左翼放肆的大笑,萨深云则浅笑出声。

  左翼把矛头指向萨深云。“那么你呢?什么时候也有好消息?”他把手中的扇子打开来扇着。

  “左翼,为什么你总是注意我们的婚事?”萨深云笑着问。左翼是个难解的谜,有时候他总会觉得举止优雅,学识惊人的左翼应是出身在富豪世家,但将近七年的船上生活,左翼的勤奋无傲却让他感受不到。海上坚苦的生活,让他和左翼还有弃海相知相遇在一起。

  “我只想确定你们的生活幸福快乐。”左翼一脸委屈的说。他怎么能不关心他们的未来,他们曾经是患难与共的好伙伴,他也清楚的知道他们这样的人要有一个幸福的婚姻是很难的。

  萨深云是一族的族长,他的婚姻很可能会因为家族的利益而被当成筹码牺牲掉,而任弃海则是活得太辛苦,辛苦到有了另外一个人介入他的心,他却可能会因为负担过重的死掉。

  “听说你最近很少上醉情楼?”萨深云的眼闪过忧色,陪着左翼在海上度过不少大风大浪,他们之间的交情也许看不出浓厚,但他们都把对方放在心中。

  “厌了嘛!”左翼打着扇笑着。

  “不是因为名妓杜兰为你动情了?”

  “深云啊,深云,我把“黑夜”送到萨家去好吗?”左翼邪笑,黑夜是他们在海上不小心救到的女人,她对深云情深似海,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萨深云马上闭嘴,却也不忘补上一句,“真想看看那个你深藏在心中不让我们知道的女子。”

  “我也想,我也想啊。”左翼的笑容略减。

  萨深云感到左翼情绪深沉的低落,每当他们不小心谈到这个话题时,他们都能清楚的感受到,这个常会让人搞不清在想什么的左翼那失落的反应,那个女人在他的心中深得让他藏不起来。

  “帮我们注意使用这个暗器的人好吗?”萨深云知道在经商的左翼,比他们更容易得到一些不为人知的小道消息。

  “那有什么问题。”他的消息网在江湖上称得上一流,只是他从未找到他要找的人。

  ***

  左翼在回萧同阁的门口遇到陈凉,“陈叔,怎么来了?”

  “我是来给你送消息的,不过我在门口捡到这个。”陈凉捧着一个长型的盒子。

  “送谁的?”左翼接过来,好奇的打开来一看,一把难得一见的乌骨天蚕扇的上面,放上了一朵已经枯燥的苹果花。

  左翼瞪着它,“陈叔,你有没有……”

  “没有,我没有看到人。”陈凉摇头。

  左翼转过头望去,街上没有行人走动,“陈叔,会是她吗?”他抱着希望问。

  是她吗?没有人知道苹果花对他的影响,除了她!除了那个让他魂萦梦系十年的女人,而且不知是生是死的妻子。

  “你太敏感了,如果是她,为什么不来见你?也许只是送来的人阖上盖子的时候,不小心装进去的。”陈凉悲观的又摇头。

  左翼看着这难得一见的武器,是啊!她没有理由不来见它的。可是真的不是她吗?

  左翼不用猜也知道这份礼物是给他的,整个萧同阁只有他用扇。他将枯萎的花朵从盒中拿了出来,小心的放人怀中,很快的恢复正常。

  “你带了什么消息来给我?”陈叔年纪虽大,却依旧闲不下来,仍在河道上跑船。

  “你大哥、大嫂已经有一个七岁的女娃儿,一个三岁的男娃了。”陈凉笑着说。

  “是吗?”左翼笑道,很像在为他们高兴,却又像不是。

  “回来那么多年,还是不打算跟他们联络?”陈凉看着左翼的反应问道。

  “生意做久了,他们会知道的。法儿有消息吗?”左家的生意大,如果他不故意避着他们,他们会有机会碰面的。

  “没有。”

  十年了,他们回中原来也已经三年了。这三年来左翼成立了萧同阁,建立了属于他自己的事业,甚至靠着做生意的方便,动用了一切他所有的关系和人手,但还是找不到他要的人。

  “那她呢?”左翼抱着一颗难安的心,他知道他又要失望了。回来三年了,他没有浪费任何可用的消息,却也每每失望。

  “没有。”陈凉摇头,不忍看到左翼的失望,却又不能不说。

  “是吗?”左翼看着这柄珍贵而来历不明的扇子出了神,总觉得有些小地方忽略了,如果能让他想通,他就不会那么的难受。

  “对了,听说张总管有并吞左家财产的野心,不过没成功就是了,而且他现在还活着。”

  “喔!这倒好玩了。”左翼有点惊讶,眼底深沉了起来。他想起张世味这个人乎常在左家做事中规中矩也很尽责,一点都看不出来有那样的狼子野心,难怪外盗易防,家贼难测。

  陈凉说完后,才想起左翼也刚回来,“你刚去哪里?”

  “醉情楼。”左翼陪着陈凉走进萧同阁。

  ***

  綦毋宣晨端坐在大椅上,一张脸上看不出来在想什么,“你真的打算抓住那个枭盗后,就要辞去捕头的职务?”

  绿苹点头,七年的捕头生涯让她整个人罩上层层的孤冷气质,“是。”

  瞬间,他们师兄妹之间的气氛紧绷异常。

  “太好了!太好了,神明保佑。”綦毋宣晨欢欣的只差没有跪下来磕头谢恩。

  “师兄?”绿苹冰冷的脸上样起了笑。

  綦毋宣晨欣慰极了。“你就不知道我有多后悔要你来帮我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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