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响了,空气里散溢著白兰地红糖烤香蕉的味道。她循著那诱人的香甜气味,走到最大的那间房门口。
外门没锁,她用剑顶开门,几乎是悄然无声,走过起居室,这会儿,不用开门。滑门拉得大开,她站在门边,就看得到那名背对门口,临大落地窗而坐的男人。他赏景赏得很专心,窗外积雪的大露台空中花园,有他亲手种下的雪地蔷薇。花,艳灿灿地,早开了。
“皇夏生。”夏可虹叫道,掌心里的《皇帝》还在响著,修长双腿朝房里跨进一步,稍停半秒,才迈出高雅的步伐,靠近窗边的男子。“皇夏生——”她再唤一次。
他动了,从法式躺椅里站起,转身,手上的白兰地红糖烤香蕉,连盘带叉齐坠地毯,啵啪地闷响。
“宝贝!你来了!”皇夏生一副惊讶——
太过惊讶,就显假,何况她手里的《皇帝》响当当,他房门一道没锁,一道大开,分明招她来。他哪会不知,他早就知道她来了!
“皇夏生,你为什么骗我?”她用剑指著他。
他举手投降。“宝贝,你别激动,那剑是真的,会受伤的……”绕过躺椅,他迎向她。
“你不要动!”她喊道,挥了一下剑,吊灯的柔和光带子扭闪窜流。
“好、好,我不要动。”皇夏生顺她的意。他受伤不要紧,他是怕她不小心挥伤她自己。
他静静站著等她接近,就在只有一臂之遥时,她脚下停定了,美眸看著他的眼睛,说:“你为什么要骗我?你喜欢看我像疯婆子一样哭得乱七八糟吗?”
“宝贝,你不是疯婆子。”他伸手,用两指小心捏著剑身,移偏一点。
“不要动!”她反射地转动剑柄。
他嘶了一声,放开手。她心头抽痛一下,看见他指腹渗出血。她撇开眼,只看他的脸,他也看著她,不在意自己流血的指。
她说:“皇夏生,我是不是你的女王?
皇夏生神情闪了闪。“宝贝,你是。”
他没说“你是我的女王”,但令她吃惊的是,他接著单膝下跪,双掌托起她紧握金色电子音乐盒的手,对著她白皙的手背印下吻——在她的面前,他可以不是“皇帝”。
夏可虹美眸漾动水光,轻轻地用剑点触他双肩。她松手了,让响著《皇帝》的金色电子音乐盒落在他掌中、让剑轻躺在地毯上。
皇夏生站起身,将金色电子音乐盒收进衣前袋,搂住她的腰,凝视她娇艳的脸庞。他们互看著,视线交缠,像梦一样。她眼眶红红的,他亲吻她。她闭起眼,低语:“你刚刚在吃什么?”
“白兰地红糖烤香蕉,你要吃吗?我的宝贝……”唇移至她小嘴,深吻著。
她嗓音柔迷地逸出。“我们先跳舞。”柔荑搂住他的腰杆。
动作、姿势都不对,没有他们那次在2325餐宴房内外跳得标准。但现在,他们仅想这样跳——紧紧交抱,让彼此融进对方体内般地共舞。
转两圈就够了,这是最完整、完美的一支舞。他将她抱起,她揽著他的脖子,芙颊贴在他颈侧,感受他颈动脉债起、激烈地跳动。她吻他的耳,吹吐芬芳气息。“表哥要我谢谢你——”
他转头衔接她的红唇,缠吻不放。这个时刻,他要当回“皇帝”,不要他的女人提别的男人,即使她的兄长手足也一样。
皇夏生抱著夏可虹,走到床边。那四柱大床也是新的,比她房里的还要大,床架挑高许多,精雕细琢镶嵌水晶,本身就是宫殿。他们是宫殿里的皇帝与女王,互相较劲般地脱彼此的衣物。
他把她压倒时,她笑著说等一下。
一张俊脸皱凝起眉头来,他怎有办法等——今天,她没有被灌伏特加、没有双重打击、没有伤心,她接受了他给的惊喜,走进了他的房——这是最合适而完美的一刻,他怎有办法等?
他伸手碰她泛潮的腿间,她随即夹紧,美眸娇嗔地瞅他。“我说等一下——”
“为什么?宝贝,我爱你!”他好快就这么说了。“我爱你啊,宝贝……”
她心猛一跳,然后,怦怦、怦怦地撞击着胸口,她双手压叠乳房,看着悬俯的男人俊脸。他是不是有点急色?但他此刻神情认真——她从未看过的认真——没有平日的轻浮。她放开一只手,扬举,摸他完美的轮廊。
他勾唇一笑,掌覆上她小手,偏首细吻她的掌心。“宝贝,我很爱你呢——”
她哼地抽回手。“你是花花公子,什么都能说。”才觉得他认真,他又轻佻了。
皇夏生降下昂藏健实的躯干,长腿夹著她紧闭的美腿,说:“我又不是皇宇穹,你怎么老是叫我花花公子?”
“宇穹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为什么会是花花公子?”她拍他的脸颊。
他埋在她玉嫩细致的颈侧吮吻,一面摇著头,啧啧出声。“看人不能看外表,宝贝——文质彬彬的人,本性可能是变态……”
“你——”夏可虹想反驳。皇夏生吻回她的唇,堵住了她不饶人的小嘴。别说了吧,宝贝,我爱你啊……
他的舌头探入她唇里,勾卷她的粉舌,深深吻又慢慢转浅,退出她甜美小嘴,在美丽的脸庞洒下无数细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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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结束了吧——”
“什么结束!才刚开始而已!”
“我打扰到你了吗?”
“废话!你这个不识相的家伙,我不是帮你安排了‘○边境’的精采节目,怎么这么早回来?零用钱不够用是吧,来来来……叔公这里有,拿去拿去……小孩子出去外面痛快玩——”
“在那场黑市拍卖会,我还标得两样东西。”不拐弯抹角,拿出口袋里的一只绒盒,放至桌中央,打开。
灯光辉映两枚宝石戒指,一道锋芒闪过皇夏生眼帘。他突然静默了,好一会儿,抬眸对住落坐单人沙发的皇宇穹。
“就算不用看戒环内侧的皇氏家徽,你应该也认得出这是荷庭和冬耐叔公的吧——”
“皇荷庭那个不肖子,卖自己的就算了,居然没把他父母的东西放进陵墓陪葬,还拿去卖,存心破坏皇家祖规!”这家伙说起这种话——尤其最后一句——特别可笑。
皇宇穹乜斜眼,看著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手,说:“我上次告诉过你了,若苏转述荷庭说他们兄妹再也不姓皇,姓欧阳——”
“是吗,所以他真搞青少年叛逆逃家那一套,带著我的乖侄女若苏去浪迹天涯?”皇夏生说得一副义愤填膺,从双人沙发站了起来。“好,很好,他有骨气!就不要让我的乖侄女吃一点苦,否则本大爷一定把他找出来打一顿!”
“我们还不确定荷庭是否真离开皇家了。”皇宇穹沉吟地发出嗓音。“我这几天回皇家看看——”
“随便。”皇夏生丢了句话,旋足回卧房。
皇宇穹收了桌上的绒盒,拣好夏生叔公刚刚大方放送的“零用钱”,趄身走出起居室。这旅店有二十四小时个人影城,他决定去挑一部Stanley Kubrick导的片子,看到天亮。嗯,好吧,就看“发条橘子”!
皇夏生无声无息进卧房,走到床尾,解裤头钮扣。
床幔里探出一双白皙、纷红指甲如樱花瓣的纤纤玉手。皇夏生停下动作,大掌抓住那小手,接著,一张娇艳又纯真的绝伦脸庞探了出来,他立即吻上她的红唇,一面吻一面跪上床尾凳,爬著上床,没入床幔后方,剪影摇摆。
他们拥吻,躺在床的正中央。久久,快喘不过气,才分开。她枕著他赤裸的胸膛,小手摸著他手臂上的伤痕。她没问他受伤感染发烧的事。他喜欢摆龙门阵说故事,有些事,听宇穹说,会比听他说准确。
“我吵醒你了吗?宝贝。”他吻她的发,大掌在她背上往下摸她的臀。
夏可虹拍拍他不规矩的手,说:“你见谁?穿得这么没规矩……”
皇夏生扯了扯长裤,踢掉它,将她的一条长腿,拉跨在自己腰上。
她知道他见皇宇穹,她稍稍听到他们的谈话。
“你很疼她吗?”她问。“那个叫若苏的侄女……”
“我最疼你,宝贝。”皇夏生轻快回道,微侧身躯,试探地挺动。
夏可虹往下抓他,用她白皙、纷红指甲如樱花瓣的小手握住他的昂扬。
皇夏生仰颈喘了口气,喉结上下蠕动。“宝贝……”
“你已经对我宣过誓了,我是你的女王——”
皇夏生吻住她的嗓音,一会儿,乖乖回道:“若苏是我们的侄女,她有个浑蛋哥哥搞离家出走,我担心她在外面吃苦,她才十三岁而已……”
“才十三岁啊,真的很令人担心……”她皱凝秀眉,抬起脸庞看他。“如果她遇上像你这样的无赖痞子流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