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么你的小猫得借给我。”
冷眼斜睨著巩羿宸噙在嘴角那抹似笑非笑,以及少女水汪汪的眸,花军苹不禁不屑的暗哼一声——她发誓,她看见数不清的心形网点由少女的眼中不断飘散出来,这巩羿宸根本是耍贱招嘛!
连看起来只有十五岁的少女他都要勾引,实在给他有够没天良,哼!
“可是……May它会攻击我以外的人,我怕……”May是她捡回来的幼猫,刚捡到时攻击人的倾向更为严重,所以之前她才会迟迟不敢带它上动物医院,万一它抓伤了这个帅医师那可怎么得了?她自己都曾被May抓出了好几道伤痕呢!
“喔?”巩羿宸挑起眉,眸中渗入明显的兴味。“没关系,交给我,我保证它不会伤害我,嗯?”
他最喜欢有挑战性的宠物了,动物也是,不然兽医的工作实在太单调了,一点刺激性都没有;人没刺激容易老,他可不想提早老化。
少女紧张的咬紧下唇。“可是万一……”
“安啦安啦!要是有什么万一,巩医生会自己负责啦!”受不了这么拖拖拉拉的局面,少根筋且急性子的花军苹也顾不得会不会失礼,一句话就这么大剌剌的插了进来。
巩羿宸以犀利的眸光扫了多嘴的花军苹一眼,随后对少女绽开如煦笑脸,意图安抚少女紧绷的情绪。“对,有事我负责。”
花军苹对他投来的警告视而不见。
谁鸟他?呿~~
“好,那就麻烦你了。”女孩终于安心的将幼猫双手奉上。
虽然花军苹话能说得干脆,但毕竟那只猫有过伤人的记录,她的神经不免紧绷了起来,担心巩羿宸搞不好会叫她去帮忙“压制”那只“坏”猫。
接下来,只见那只猫因为即将脱离主人的怀抱而开始显得不安,原先无精打采的眼,在察觉到形势即将转变也变得犀利了起来,尤其在巩羿宸的大掌伸向它时,它更是嚣张的“喵~~”了声,露出它不长却还算锐利的小虎牙——
巩羿宸精准的拎住小猫的后颈软肉,轻松将它由少女怀中取走,小猫挣扎著在空中张牙舞爪,努力挥动著它的小利爪,意图给这个穿白袍的陌生人致命一击,没想到巩羿宸没被猫儿威胁到,反倒愉悦的轻笑出声。
“嘘~~医院里禁止喧哗喔!”他将猫儿举高,与他的视线平视之后,只说了这么一句,整个诊疗室里霎时变得安静无声。
小猫像被催眠般神奇的安静下来,它不再张牙舞爪,也不再露出它的虎牙吓人,此时的它就像只没啥重量的布娃娃,在巩羿宸的指尖下轻轻摇晃。
这是什么情况
花军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整颗脑袋在瞬间被抽空!
一切的场景恍若似曾相识,如果她记得没错,好像才刚在她家的客厅发生过不久,就在那只叫“小花”的蠢狗身上!
老天!这家伙有种令激动中的动物安静下来的本事——不,或许他还能跟动物们讲话、沟通,他他他……他绝对是个妖怪,绝对是!
她震惊到无法言语,直到突然有个东西捏住她的鼻子,害得她几乎因缺氧而休克,她才猛地由错愕中回到现实。
“啊!原来你是活的喔?”一个她没见过的男人看似被她吓到,一脸兴味的直盯著她瞧。“我还以为是新出产的整人玩具呢!”
“什么整人玩具能像我这么可爱?”没好气的拍掉男人的手,她才没见过这么没礼貌的家伙呢!没事乱捏住人家的鼻子,是想谋财害命吗?呿!“你哪位?挂号了没?”
男人挑起眉,侧脸看了眼站在诊疗台前的巩羿宸。“宸,她……是你新请来的柜台助理?”
“嗯哼。”巩羿宸不置可否的哼了声。“军麟的妹妹。”
“花军麟?”男人的头歪了下,好似巩羿宸说了什么令他难以相信的事,才缓缓将脸转向军苹。“这么说,你也姓花喽?”
“欸欸欸,你那是什么表情?”神经病喔!姓花就姓花,他没事笑得那么邪淫干么?花军苹不禁搓了搓手臂。“你还没回答我你哪位?”
“我?”男人嘿嘿嘿的笑了,缓步踱向巩羿宸,双臂亲匿且慵懒的半趴在巩羿宸的肩上。“我叫夏至纶,是他最最……亲爱的男人。”
最最亲爱的男人
花军苹的脑袋再次被抽空,直到她下了班离开诊所,其间所发生的任何事她都不记得了,唯一记得的是——
巩羿宸最最亲爱的男人叫做夏至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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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也不要去动物医院上班了!”像阵龙卷风似的冲进家门,在经过客厅时匆匆撂下话,花军苹连客厅里有谁都没注意看,就直冲自己的房间,然后在一声巨大的关门声之后,一切就回复到她还没进门前一样平静。
“……”花军铭不敢或动的以眼角斜瞄了眼坐在沙发上看报的大哥,连个屁都没敢放一下。
在这个家,长兄如父,老大说了算,如今小妹竟敢“冒犯天颜”
他原本预估这丫头至少会撑个三天,谁知道才乖乖的上了一天班,回来就大声嚷著不去上班,这……虽然他跟小妹经常斗嘴,但他也不是那么坏心眼的二哥,可依他看来,这回小妹恐怕真得回家陪老爸老妈种田喽!
只见花军麟以极缓慢的速度放下手上的报纸,眯著眼对无辜的花军铭下了道“军令”——
“去把她叫出来。”
叫她出来开堂审问吗?
花军铭感觉额上冒出薄汗,没敢抗拒的起身走向小妹的房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叫这是老哥的房子,他和小妹只是“寄生虫”,不乖乖听话还能怎地?
去外头租房?欧卖尬,他才舍不得浪费那个钱。
微闷的踱到小妹房前,才举起手准备敲门,孰料门板陡地被拉了开来,让他的手错愕的顿在半空中。
“你干么?”花军苹瞪他,口气像吞了十吨火药。
“呃……老大要我来叫你出去,我想他可能想跟你谈谈。”发现小妹不友善的眼转而瞪向他那只还挂在半空中、极为突兀的手,他讪讪的把手放下。
她抬高下颚,一副已然进入备战状态的冲刺模样。“不必,我正好要找他。”然后将花军铭挡在房前的身子推向一旁,大步的走向客厅。
喔喔喔~~仿佛看见花军苹身后冒出熊熊火光,花军铭的血液也跟著激动了起来。
母狮要发威了,这下子可有好戏看了!
“你到底——”
“STOP!停!”一走进客厅,花军麟才开了口,立刻被她伸手制止兼抢白;这叫先发制人,绝不能让自己处于挨打的困境。“在你海骂我之前,我要先提告。”
“好,你说。”正确的说法,是让她先说,他再见招拆招,他就不信治不了这个野丫头。
花军苹深吸口气,开始数落巩羿宸的“罪状”——
“那个巩羿宸根本是个变态!他把动物医院搞得跟咖啡厅一样,不仅勾引小女生,还乱搞男男关系……”
“等等,什么叫‘乱搞男男关系’?”这跟花军麟认识的巩羿宸有很大的落差,他忍不住出声询问。
“今天有个叫夏至纶的男人,自称是他‘最最亲爱的男人’,那不是乱搞男男关系是什么?”油~~现在想想还起鸡皮疙瘩呢!她用力搓揉手臂,想抚平手臂上突起的疙瘩。
“夏……”只见花军麟的嘴张得老大,半晌后突然爆笑出声。“哇哈哈~~这绝对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大哥!”花军苹气恼的用力跺脚。“我说的是真的!”人家正经说话,他竟然给这种反应根本就是欺负她嘛!
“我说的也是真的,哎哟~~”他笑得都流泪了,伸手抽了张面纸拭去眼角的水光。“把动物医院装潢得漂亮一点,是吸引客人上门的要件,我就很佩服羿宸这种打破传统的做法,而且……”
而且?听起来就不像会有什么好话的发语词,花军苹绷起全身的神经准备接招。“而且怎样?”
“而且至纶当然是他最最亲爱的男人!因为他是……羿宸最最亲爱的弟弟。”她越是急躁,花军麟便越是慢条斯理的公布答案。
唉,这丫头做事总是这么冲动,瞻前不顾后的,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就乱下定论,所以他怎能不帮她安排好工作,要羿宸替自己多看顾著她呢?
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他顾了妹妹二十多年也累了,该换人顾顾看了。巩羿宸的为人处事及人品他很放心,把军苹交给他准没错,因此他才会要待业中的军苹去羿宸的动物医院上班,他这个做哥哥的,也算是用心良苦呀。
“弟弟?”花军苹又傻眼了,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多,她很难让自己的脑子正常运转。“乱讲!他们又不同姓,一个姓巩,一个姓夏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