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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促且响亮的敲门声骤然响起,把正在打盹的灿蓝惊醒,尚不及开口请对方入内,门已被用力推开。

  见到来者,灿蓝的瞌睡虫全部逃之夭夭,精神都来了。

  “Hi!”她报以谄媚讨好的灿笑。

  骆英翔臭著俊脸,走到她面前,劈头就命令道:“把东西拿出来!”

  “嗄?!”她被他凶恶又没头没尾的话,搞得一头雾水。“拿什么东西?”

  “你是不是有‘捡’到东西?”他质问道,丝毫不留余地,她装蒜的模样他看多了!

  吓!他怎么知道她今天在来俱乐部的路上,捡到一百元?他跟踪她?还是在她身上装了窃听器?想当然,两者都不可能。

  “嗯!”迟疑片刻,灿蓝呐呐地颔首坦承。

  骆英翔的脸比万年水沟还要臭。“拿出来!”他低喝。

  灿蓝的身子往后微仰,愕然望著他生气的脸孔,鼓起勇气拒绝。“不要啦!”连一百元也要没收,太没道理了。

  更何况,那真的是她捡来的,又不是偷来的……

  “拿、出、来!”他字字铿锵,眼睛似要喷出火来,怒不可遏。“否则就送你去警局!”

  她杏眼圆睁,也被挑起了怒意,决意捍卫藏在口袋里的百元钞票。“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一百元够花费好几天了,她才不要平白失去。

  她抗拒的态度,让他误以为她真的偷了客人昂贵的钻戒。“阎灿蓝,你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吗?”他低声咆哮。

  她瞪著他,不做任何回应,因为她打从心底下明了他为何生气。

  “怎么不说话?”骆英翔咄咄逼人。“不要一犯了错就不说话、装无辜!对别人或许有效,但对我没有用!”他每个字,都像从齿缝挤出来似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啦!”灿蓝捂住耳朵,和他杠上。

  他气恼的拉开她的手,由于正处于气头上,力道过猛,在她手腕上留下一圈痕迹。

  “痛……”她皱紧秀眉,低切的抗议。

  他再一使力,将她从椅子上拉起。

  “你干嘛啦!”灿蓝奋力想抽回被他紧扣住的手,却撼动不了半分。“你很莫名其妙耶!”

  “去警局。”他斩钉截铁道。

  “什么?!”她简直不敢置信。她捡到一百元,有必要闹到警局吗?吼!“放开我、放开我,不然我咬你喔!”她威胁。

  骆英翔压根没把她话当一回事,硬是将她带出休息室。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霸道?”灿蓝气急败坏的大嚷。“捡到东西也有错吗?”

  他觉得她犯了错还不知检讨,更为光火,手劲更大。

  她吃痛,果真依言在他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虽然隔著西装衣料,但他仍感觉微微作痛,骆英翔拧起浓眉,回头冷沉的睨住她,对上她不驯的眼神,心猛地震了下。

  “你发什么神经啊?无缘无故跑进人家休息室,拖著我上警局。”灿蓝心里一半火大、一半受伤的说。

  “你承不承认偷了东西?”他心里也不好受。他以为她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到头来,仍是抵不过金钱的诱惑。

  在她心中,他大概只有请得起她吃几顿饭的价值。

  “嗄?”她愣住。

  “把东西交出来。”骆英翔一脸寒冰。

  “你很奇怪,就说我是捡来的,干嘛诬赖我偷东西?”灿蓝觉得自己在跟猩猩沟通,而自己快被他搞得变喷火恐龙。

  “不管是捡来的还是偷来的,都交出来!”他咬牙切齿,就只有她知道怎么惹他暴怒。

  她虽然爱钱,万一一时鬼迷心窍犯了错,她一定会承认。但若是没做的事,怎么吓唬她、威吓她,她都不会臣服。

  她就不信,警察会受理她的“一百元案件”!

  “我、偏、不!”末了,灿蓝朝他扮了鬼脸。

  她挑衅成功,骆英翔冷嗤一声,微眯的利眸蕴藏著危险光芒。“很好!真有骨气。”

  灿蓝故意挺起胸、抬起脸,接受他的“称赞”。

  “偷了几百万的钻戒,你真以为可以没事?”他低啐。

  “……什么几百万的钻戒?”她歪著头,极度困惑,趋前踮脚,将手掌贴在他的额头上。“没发烧呀!还是今天晚上吃错药?”

  原来从头到尾,他们都在鸡同鸭讲嘛!

  骆英翔忿忿地撂开她的手,杜绝她的触碰。

  他淡漠的眼神令她不寒而栗,心口闷闷的。

  缄默了一会,他擒住她纤细的手腕,往接待客人的大厅而去。“跟我走。”

  “很痛耶……很痛!”灿蓝气得用另一只手捶他。

  不过,她的攻击对他而言仅是花拳绣腿,他此时脸色阴鸷,让人看了无不退避三舍。

  来到大厅,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才收敛起拳头。

  “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瘪著小嘴间他。

  “陈夫人,您说您离开洗手间的同时,有个长头发的女人进去,是她吗?”骆英翔似在押解犯人般,把灿蓝推到胖贵妇人身前。

  “对对对!是她。”贵妇人没有犹豫,第一眼就指认出来。

  “我怎么了?”灿蓝不明就里的问,眉头打了死结,完全摸不著头绪。

  “你偷了陈夫人的钻戒。”骆英翔从起初的质问,到现在陈述事实的口吻,已然定了她的罪。

  “翔,你说得太笃定了,不像平常谨慎的你。”好友马苍润站在他身后,压低音量道。

  “她前科累累。”骆英翔决定不再为她护行。

  是她先违背承诺,他又何必信守诺言,保密她偷窃的行为。

  “哦?”马苍润挑眉,噙著意味深长的笑。“原来你们已经亲密到握有彼此的秘密了?”

  骆英翔白了好友一眼,没心思开玩笑。

  “你这小偷,快把钻戒还我。”陈夫人的口气极戏剧化。

  灿蓝似乎有一点明白来龙去脉了。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只见他一脸冰漠,几天前建立起的良好互动,已消失无踪。

  这卑鄙无耻不守信用的大男人、王八蛋、臭鸡蛋,竟然出卖她!

  她觉得一阵寒意窜过心底,凉了半截。“我没偷!不管怎么逼我、骂我,我都无法承认、也拿不出什么鬼钻戒。”她一股脑地发泄满腔委屈,甚至还负气的提出要求。“要送我去警局也可以呀!”

  “看你长得漂漂亮亮的,个性怎么这么恶劣?”陈夫人喘呼呼地指责。

  “哼!”灿蓝别开头,娇美的脸庞满是倔强。

  骆英翔审视她半晌,最后决定如她所愿,将她送到警察局。

  “翔!”太子帮几位成员都不赞同他的作法,企图说服。

  “没关系。”灿蓝反过来劝退他们。“我没有偷钻戒。”

  五分钟后,在钻戒失主的坚持,及骆英翔存心惩戒的情况下,她被送往临近的警局——

  ***

  意外地被拘留了一晚,翌日早上九点多,阎灿蓝被无罪释放。

  她站在警局外狭小的空地上,刺目的阳光让她微肿发红的双眼无法睁开,等适应强烈的光线,她双眸微启,瞥见不远处一抹熟悉的身影。

  对方发现她正在看自己,才缓步朝她走近。

  灿蓝杵在原地,没有回避的意思,却也不若以往,一见到就忍不住绽放笑容,甚至气得想磨尖了牙,再用力咬他几口泄愤!

  一道黑影为她遮去炽热的烈阳,也让她发红的眼睛暂时脱离刺痛之苦。

  “早。”骆英翔清清喉咙,不自在地对她道安。

  灿蓝决定视他为无物——虽然很困难啦!她的眼角余光,仍不由自主的瞟向他帅气的脸孔,芳心跃动。

  “钻戒找到了。”他说。

  “嗯——”她略略提高声调并拉长尾音,仿佛事不关己。

  “昨晚陈夫人大概有几分醉意,忘了钻戒取下后,收在她的手提包里。”骆英翔说明,俊脸浮现歉意。

  “嗯——”灿蓝的反应仍旧相同,表情不痛不痒、云淡风轻,其实心里难受不堪。

  沉默片刻,骆英翔诚挚的致歉。“抱歉,误会你了。”

  “嗯——”她还是虚应著。

  简单一句抱歉,就想打发她被误认成贼的心理创伤?

  她独自在警局蹲了一夜,还不时被人“逼供”,彻夜未眠导致她双眼浮肿,并且还害她赶不上今早速食店的打工,种种苦头和损失,他以为说句“抱歉”就可以弥补吗?!

  灿蓝尚未平息的怨气,又直冲脑门。

  虽然她什么话都没说,也没埋怨,不过,骆英翔从她欠佳的神色与态度不难得知她正在气头上。

  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是他太意气用事,一时被情绪冲昏头,事后回想起来,对于失控的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我要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我?”骆英翔倒也直接求和,没有一般男人放不下身段、拐弯抹角的通病。

  灿蓝背著他掀了掀眼睫,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是她打歪主意的前兆。

  她的沉默,竟令他不安,有也几分丧气。

  他恍觉,刚刚说的话听来耳熟,熟悉的原因,是因为过去他听过太多女人这样对他说。

  没想到,如今立场颠倒,这种感觉虽新鲜,却教人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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