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花乱这只傻鸟不知道她有这份能耐,这次可要输得一败涂地,说不定还会气到吐血。
“口说无凭,你给我个东西吧。”他伸出手来,掌心向上,“当作凭据。”
“我才要怕你赖皮呢。”她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转过身去,解下挂在脖子上藏在衣内的一块大玉佩。
那是一块青得发亮的图形玉佩,上面刻着凤舞九天的样式,大概有一个巴掌大。
“这么大一块,难为你戴得住。”看她取了那么久,应该是贴身藏着,既然藏得那么密实,一定是很爱惜的了。
“那是我娘给我的,要是弄丢了,我要你的命。”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全靠师父收留。
等她稍微懂事时,师父给了她这块玉佩,说那是她娘家里的传家宝,要她好好收着。
听师父说话的语气似乎认识她的父母,可是不管她怎么问,师父就是不肯说。
看他收起她的玉佩,安熙也伸手说道:“我也怕你赖皮,你也给我一个凭证吧。
“我没有什么爱到不离手的东西。”他一耸肩,“给不出来。”
“那我不是吃亏了?”这样他不就随时可以反悔?可她却得为了拿回玉佩而受制于他?
“我大可以随便拿个东西搪塞你。”他一笑,“可是我不愿意骗你,没有就是没有,你只能相信我。”
她瞪着他,虽然他刚刚就一直说是她占便宜,可她总觉得是自己吃亏。
“晚了,我累了。”他看似无心,但却是有意的将她肩头一揽,“回去吧。”
远远听见外面的竹梆子敲了四下,安熙高兴的说:“天快亮啦,过去一天了。”
“哇!”他假作惊异的说:“你真的吃定我了。你可还没踏进稻香居,不能这样算的。”
“哼,我没占你便宜。”她反驳道:“现在才四更天而已,到稻香居也花不了—刻钟。”
他们边走边说,不知情的人一定以为这是对月夜私会的小情人,而不是各怀鬼胎的敌人。
“我一进去,这赌便算开始,五更一敲,那不是过了—天吗?”哪里有占到便宜?只能怪他笨,不会算。
她已经打定主意,右脚进去一步,左脚就退一步出来,那就算是出了一步,也就赢了。
“你真是聪明得紧,我佩服得要命。”他哈哈一笑,带着安熙往稻香居走去。
他喊醒睡眼惺忪的奴婢们,交代她们先到别院去,天亮再回来听吩咐。
大伙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主子既然没说,也就不方便追问了。
“我现在要进去了。”
安熙手放在稻香居的主屋门上,回头对边花乱说道:“你说的,只要我进去,再走出来一步就算我赢。而且我要出来时,你不能拦我,否则算你输。”
嘿嘿,她立刻进去一步,马上退出来,他又不能够拦她,怎么看都是她赢定了。
“我知道。”他把手轻轻的盖在她手上,将她转了一个方向面对他,“我说过什么话,我清楚得很。”
“你干嘛?”她用力的甩掉他的手。
那种太过自信的笑容,让她有点发毛,还有他那放在她腰上的手是想干嘛?
“没干嘛,脱你衣服而已。”他一笑,另一手摸上了她的前襟。
安熙吓了一大跳,本能的侧身逃开了。
边花乱假意往右边一扑,等她急着避到左方去时,一回手抓住了她的衣袖。
她大骂一声,“喂!快放手,你想干嘛?!”
“方才不是说了吗?你记性真差。”他用力一扯,把她扯回来,熟练的解她的衣带。
她涨红了脸,双手抓住衣带跟他拉扯,但终究是敌不过他,输了这场争夺战。
他用力把她压在门上,用长腿圈住了她,企图剥去她的外衣。
她奋力的抵抗着,一边骂,一边打,“下流、无耻、不要脸!”
他明明说过绝不逼女人的,现在居然在走廊上剥她衣服!
她又羞、、又惊、又怒,拼命的扭动身体挣扎着,“快放开我!”
“好,听你的。”
他退后—点,她立刻抓到空隙低头从他腋下一钻,正以为可以脱身时,他抓住她的衣袖,刷的一声,已经把她的外衣整件抓在手上,往后一扔。
他哈哈大笑。“你可真合作呀。”
因为他已经解了她的腰带和前襟,因此他只要抓着衣袖,安熙一溜,自然把衣服脱了下来。
“你去死!”她气急败坏的回身一掌,却又让他抓住了,而且再度被压在门上,单衣的腰间系带也不保。
“来,再来一次吧。”他高兴的说,看着她那有如玫瑰般泛红的双颊,害他忍不住开心的想大笑。
“去死!”她举膝一撞,只希望把他撞得绝子绝孙,谁知道他早有防备,让她的希望落了空。
他两手从她胸前进去,朝两臂分开,一下子又脱掉了她的单衣,露出了粉红色的滚边肚兜。
“啊!”安熙大叫一声,自然的伸手护住前胸。
她已经在边花乱凌厉的攻击之下,惨败下阵,只剩肚兜和裙子、亵裤了。
“救命哪!”虽然她觉得身为一代女侠,叫救命很丢脸,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不叫救命也不行了。
“失火啦!杀人啦!非礼啦!”
她吓得哇哇乱叫,他却是乐得哈哈大笑,两手一扯就将她的长裙扔到地上,跟着一手往她的前胸探去,非常准确的抓住了薄薄的肚兜。
安熙瞪大了眼睛,“你、你、你……”
他长腿一抬,砰的一声踹开了门,右手用力扯开肚兜,左手轻轻在她肩上一推,含笑道:“进去吧。”
她脚在门槛上一绊,又被他一推,踉跄的跌进了有些昏暗的屋内。
她用双手护住前胸,恼怒的回头瞪他,“你这个王八蛋!杀千刀的混蛋!你不得好死!”
“何必骂得这么难听呀。”边花乱将脱下来的衣服全收拾在手上,他既不关门,也不拦在门口。
他一脸怡然的走到床边,自然的脱他的鞋子,“好啦,你可以走了,我说过不会拦你。”
他话才说完,安熙已经一跃而起,冲向床上,一掌推开他,一手拉起棉被,把自己藏在棉被里,恨恨的说:“你不要脸!”
居然把她剥得只剩下一条亵裤,这样她哪里有胆子走出去呀?
她总算知道他为何会如此自信了。
恨哪,她为什么一开始没想到呢?
“你怎么这样说呢?”他一脸很受伤的样子,“安熙,我要是真的不要脸……”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探进棉被里,握住了她的大腿,她大叫一声,伸手击打他。
于是又是一场混乱争夺战,她拼命夹紧腿,他努力的扯她的裤子。
当他洋洋得意的甩着她的裤子时,她已经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完了。
“就应该连裤子都不留给你。”他哈哈一笑,“原来我真的不要脸。”
“去死、去死!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坏到无可救药,你的心是黑的……”
“我看你连棉被都不想要了。”他笑咪咪的说:“我一起带走好了。”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拼命的摇头,一张小嘴闭得紧紧的。
“乖。”看她安份的闭上嘴,他满意的摸摸她的头。“现在我要睡了,大门在那里,你要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别把我吵醒了。”
可恶,得了便宜还卖乖,这时候还要这样奚落她,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安熙气到两眼喷火,无可奈何之下,张口就往他手上咬去,边花乱反手一弹,她没咬到他就算了,嘴边一震,痛得她哇哇大叫。
“你、你……”这家伙!刚刚那一弹,若没有上乘的功力绝对办不到,他居然是身有武功,她真是不敢相信!
“嘘。”他把手放在唇上,眨了眨眼睛,“别告诉别人,懂吗?”
她诧异的瞪着他,她早该想到了,就算自己武功全失,也还有寻常的拳脚功夫可以施展,怎会老在他手下吃瘪?
那完全是因为他练过武,根本不是个庸才。
怎么师姐没查到这一点?
他和衣躺在她旁边,也不跟她抢棉被,她刚开始还怕他突生歹念,想侵犯她,于是远远的缩在床角。
待听见他轻微的呼吸声时,才知道他是真的睡着了。
她用这种警戒的姿势僵持了一会,觉得累了,差点就合眼睡去。
可是她又担心,万一自己真的睡着,床上这头禽兽突然兽性大发,那她该怎么办?
还是委屈一点,棉被包一包,椅子上将就一下安全点。
她欲起身之际,谁知道边花乱一个翻身,往她这边靠近,手还往她胸前揽来。
她正想骂人时,突然看见他睁开眼睛,有些调皮的眨了眨,轻轻的嘘了一声,“别作声,有人。”
她侧头一看,果然有个人影从窗边闪过。
谁呀?这种时间在外面乱晃,而且感觉好像是在窥探房内似的,边花乱早就知道了吗?
安熙猛然想到一件事,“啊,是前天的黑衣坏蛋。”
当时她以为他们是偷了什么宝贝,原来却是逮了边花乱,看起来是要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