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说呢?」
「我怎么知道嘛!」
「妳哪一次听我的话了?」
「真的对不起。」
「妳对不起我的可多了。」
仲子御终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妇人被带走时依然不停地咆哮。
李心黛的父亲此刻终于开门。「没事吧?这种人一定是借机会到报社找碴,不用理她。」
父亲虽然将这名妇人用「来报社乱事」带过,然而李心黛知道,事情一定不是那么单纯,不过她现在心烦的,还有另一件事。
刚刚仲子御说,自己对不起他的可多了。这句话好伤人,他指的是什么事?是自己偷窃仲家机密的事吗?如果是这样,那么他来台湾做什么?找她算帐吗?
事情结束后,同事们议论纷纷。「社长,要报警吗?」
李心黛听见父亲连声说不。这样的举动明显不想把事情闹大。但是她真的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对方一直会提到自己,还有为什么仲子御会这么恰巧地出现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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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的李心黛被送仲子御送回家,无力地倒在沙发上。
「这是妳家吗?」
「是啊!我一个人住,所以东西都乱放,别介意啊!」
「以后妳不会一个人住。」
「什么?」
仲子御自顾自地把他的行李放到房间里,大剌剌地开始整理起来。
「你、你做什么啊?」
「我跟我的老婆住在一起,有问题吗?」
「有、问、题!」
李心黛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子御,告诉我所有的事,好吗?」
「所有的事?」仲子御头也不抬。「对我来说,妳在意我,就是所有的事。」
「子御……」她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悸动,声音微微颤抖。
「小宝贝,别又哭啦!我来台湾,就是要让妳多笑笑的。」仲子御终于肯停下动作。「妳笑起来超可爱的,妳都不知道吗?」
他依然用一派轻松的口吻哄着她,但却让她更觉难受。「子御,不要闹了,我真的想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说了,就是这么回事。」
「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接近你是有意图的,为什么不揭穿我?」李心黛有些激动地问道。
仲子御看着这样的李心黛,嘴角邪邪地勾起。「那不是妳的本意,我知道。」
「你知道?」
「我知道的比妳想象中的还多。」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雪茄,心黛没有阻止他,因为她知道只有在重要的时候,他才会这样。「心黛,妳知道吗?妳并不是妳父亲唯一的私生女。」
「什么?」此话一出,李心黛不禁愣住。「你说什么?」
「今天来报社闹的女人,是为你父亲生了一个女儿又被抛弃的可怜女人。而妳的妈妈也是,差别只在于当妳妈妈难产的时候,你父亲正在与其他女人花天酒地,对妳多了份亏欠,才会对妳那么好。」仲子御一口气说完让心黛几乎要疯了的话。
「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是因为妳从小天资聪颖,他要培养妳帮他做事,让妳当记者、派妳到仲家,都是他打的算盘,而妳只是一颗不知情的棋子。」他深情地望着她,又再说道:「妳要的那个程式,当年是妳父亲已经和我父亲协议好,将他的权利卖给仲家,当时的价格并不昂贵,因为妳父亲并不看好它的后续发展,只是他判断错误了,现在心有不甘。」
一连串的事实真相有如晴天霹雳,李心黛不但吓傻了,一时间甚至无法接受。
自己从小仰慕的父亲,竟是一个放荡花心的人?他汲汲营营想要「拿回」的程式,竟然是早已属于仲家的东西?原来他光鲜的外表下有着这般不堪的面目?而告诉她这些的,竟是眼前千里迢迢追到台湾的「纵欲少爷」!对照这一切多么讽刺?这世界到底存在了多少虚伪,而自己的眼睛到底还被多少事情蒙蔽?
「我真的没办法相信。」她已经忍不住开始啜泣。
「没关系,我能了解。」在她乱了方寸之际,那双总是在最重要时刻出现的强力臂膀,再一次适时地给她温暖。「妳不必想太多,知道越多对妳的伤害越大。我宁愿妳活在原本的世界,过着妳原有的生活。」
「不让我受到伤害?」心黛先是停顿了一会。「这就是你不揭发我的原因?」
仲子御拥着她的肩头,强按下她的激动。「那些都不重要,我说了,这世上唯一重要的事,就是我知道了妳在乎我,这样就够了。」他接着叹了一口气。「唉!要不是今天发生了这样危险的事情,我并不想那么早让妳知道这些,妳看,妳哭得满脸泪水。」他温热的大掌替她拭去了泪痕。「我宁愿像以往一样,听妳替我取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绰号,看妳为了我的种种行径吃醋生气,妳知道吗?那时的妳多么可爱。」
仲子御的深情告白让李心黛顿时间哑口无言,原来她一直拥有这世界最真挚的情感。
她的内心有如波涛汹涌,李心黛大口呼吸,仲子御留在她肩上的大掌,给了她镇定、给了她依靠,这力量让她慢慢厘清了思绪。
「不让我知道,并不是对我好,这样我只会做出更多对不起你的事。」
仲子御笑了笑。「妳这个小笨蛋,哪一次得逞了?」
他用一贯的语气逗笑了心黛,她一拳打在仲子御胸前,仲子御闪也没闪,露出笑容。「妳看,会笑了,这样就……。」
最后一个字仲子御还没来得急说完,怀中的小人儿,便用一个感动的亲吻止住了他。
李心黛轻轻一点,朱唇点过他的唇瓣。
仲子御伸出手指划过双唇,留恋地问道:「这是谢谢我吗?」
李心黛不语,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这样怎么够?我说了,妳对不起我的事可多了,比如让自己身陷险境,害我担心得半死、没有履行夫妻义务就跑回台湾……别想这样就混过。」
「喂!你在胡说些什么?」原来,他口中说的对不起他,竟是指这些事。
「我胡说?妳最好收回这句话。」
「现在是在威胁我是吧?」李心黛半开玩笑地说着,顺手摸了摸他的肩膀,他刚刚说的话让她想起了他肩头上的伤。
「我在意的不是这点小伤,而是妳的安全,可是妳这个笨蛋根本不了解,让我气得半死,这点再记上一笔。」
「我好怕喔……」李心黛故意装傻,含糊地说着。
「妳最好会怕。」仲子御说得可认真。「我会让妳又怕又后悔混进仲家、遇上了我。」
「啊!」李心黛尖叫了一声。「做什么啦!」
「一根手指就能解决妳,笨黛。」
「放手……不要搔我痒……哈、哈……啊!救命啊!」她是真的很怕痒,断断续续地说道:「还有你乱叫什么?」
「笨黛。」
「住……手……住手啦!过分!」
「让妳乱叫纵欲少爷那么久,总该换我替妳取绰号了吧!」
「你、你本来就是……」李心黛整张脸涨得火红,说得上气不接下气。「本来就是……纵欲少爷……」她的小手不停乱拍,但就是躲不过仲子御的食指。
「好吧!那我不客气了。」他停手。
「你要做什么?」
「如妳的意。」
「不要乱来。」
「妳知道我会不会乱来。」
「呵呵、呵呵……你不会,对不对?」她干笑着。
很可惜,装傻的李心黛当然斗不过虎视眈眈的仲子御。
「不对。」
「等等,我都还没搞清楚,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事情,为什么你……」
「妳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我的老婆。」
「你少叫得那么恶心。」
「行!那我闭嘴,用行动证明。」
「你、你不要过来喔!我警告你。」李心黛连滚带爬要钻进房间,却被仲子御一掌拉住。
「妳警告我?小宝贝,妳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喔!从头到尾,是谁掌控一切?」仲子御突然变成一头控制不了的狮子,不停朝着自己的猎物逼近。「小笨黛,我们之间的帐,现在该算算了。」
他口中的笨心黛,成了逃脱不了的猎物,任凭她在房内四处逃命,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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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仲子御陪着李心黛到她母亲的墓前献花。
「子御,我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
李心黛怎么也没想到,成天挖别人秘辛的报社社长,自己的荒唐事迹一点也不输那些政客权贵。父亲风流成性,身边女人一个接一个没有断过,那个表面上美满的家庭,原来都只是原配的忍让。
「过去的都别再想了,重要的是妳现在有一个好老公啊!」
「我没有想到,我的老公是一个这样的人。」李心黛真心地说道,她已经知道仲子御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