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皇后发现月茶变美了,肯定会疼爱她,同意她和玄祯的婚事的。”
“月茶好可恶!”心兰哭得伤心欲碎。
“段玄祯更可恨!你跟了他七年,他说变心就变心!”
心兰一听,哭得更大声。
“怎么办?他要娶月茶了,我不能失去他!”
“早知道就毁她的容,那她就没法去勾引玄祯了。”
毁容!?
心兰忽然升起了一线生机。
“就去毁掉她那张脸!我看玄祯还会不会要娶她!”
玉珍吓了一跳,她只不过是随便说说的。
“心兰,你当真要毁月茶的容?”
“当然是真的,主意是你提的,你没有勇气跟我去做吗?”
“可好歹她是你妹妹,而且我担心……”
“担心!?如果玄祯娶了月茶,那你才要担心!除了玄祯,皇城里条件最好的就是玄祺了!”虽然她不喜欢玄祺,但为了要胁玉珍,她只好这么说了。
“心兰,你何必要胁我?我又没说不帮你。”
“那就来商量该怎么做了。”
玉珍无奈的将头靠近心兰,听她的计划。
玉珍听完开始沉思,接着在心兰耳边低语……
心兰阴森地笑道:“等着瞧!月茶,你翻不了身的!”
“皇兄,你等等!”玄祺唤住了正准备出门的段玄祯。
“什么事?”段玄祯停下脚步。
“你怎么可以不娶心兰,而要娶月茶?”
玄祺秀气的脸上露出少见的怒气。
段玄祯盯住这个弟弟,无奈的摇摇头。
“我不娶她,你应该高兴才对。你在气什么?”
“我气你始乱终弃!”
这家伙竟说他始乱终弃!?真是气死他了!
“玄祺,你说说看,我到底对心兰怎么乱过?在大唐,每次见面都是你跟着心兰,玉珍又跟着你,你们三个,我走到哪,你们跟到哪,你几时看见我占她便宜了?
你们总说她跟了我去大唐七年,我得对她负责任,若是相处了七年就要负责任,那你也有份!”
玄祺自知理亏,语气也变温和些的说:“她喜欢你。”
“但是你喜欢她,所以做哥哥的我不夺人所好,她就留给你去伤神吧!”说完,段玄祯就迳自走了,不理会玄祺的叫喊。
玉珍小心翼翼地拿着一个小瓷瓶。
“这是一种毒蛾的磷粉,只要沾上了,就会奇痒无比,她会一直抓到皮肤整个都溃烂了。”
心兰紧张地闪到一边。
“拿过去点!别靠近我!”
玉珍的脸色难看起来,心想,你会害怕这东西,我就不怕吗?
“现在怎么办?”
“拿去洒在月茶脸上啊!”心兰像吩咐下人般说道。
“为什么是我去?要毁她容的人可是你!”这心兰可真是自私!
心兰有点不高兴,但她仍忍住,可怜兮兮的说着:
“别那么爱计较嘛!当然是一起去啊!我比较粗心大意,怕洒到自己,你一向谨慎,你动手好不好?”
玉珍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的点头。
她们先叫人去唤月茶到御花园,然后爬上树等着,直到月茶出现在她们眼前,玉珍将瓷瓶打开,撒出粉末。
月茶的脸上沾到磷粉,惊慌地叫起来:“啊!是什么东西?好痒!”
月茶举足狂奔,她需要水来清洗她的脸,她的脸好痒!
“周嬷嬷、周嬷嬷!”
“怎么了?怎么了?”周嬷嬷一听见声音,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
“我的脸不知道沾到什么脏东西,洗了脸也没有用,好痒好痒呀!”月茶知道不能抓,但奇痒又难受极了,转眼她就将脸搓红了。
“我去找御医过来看看。”
“周嬷嬷,你要快一点,我忍不住了!”月茶虽然用了湿巾帕敷在脸上,但脸上还是非常的灼热且奇痒难耐。
玉珍和心兰一路尾随着月茶,这一切都被躲在窗外偷看的两人瞧进眼里。
心兰一走出月茶住的小院,就哼着歌,旋着身子,不知道有多开心。
“玉珍,我们出宫去买东西吧!”
瞬间,玉珍觉得心兰很可怕。
“你都不会有点不安吗?”
“不安什么?”
“你不会害怕皇上追究起这件事来?”
“我皇伯父要是追究,那也不是我做的。”
玉珍闻言气极了。
“我是为你而对付月茶的,你别想逃避责任!”
“开开玩笑嘛,你何必这么紧张!”
心兰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开罪玉珍,否则她将一切都说了出来,那就糟了!
“我肚量小,以后别跟我开玩笑!”玉珍怒气冲冲地走了。
“这玉珍真怕事,像我就不同了。”
她手上的黄金凤环,原是孙皇后的东西,但她看了喜欢,便偷了过来。
只要她喜欢的东西,她就是要夺到手,反正孙皇后的手环那么多,不会记得少了这一个。
御医瞧瞧月茶发红的脸,给了一瓶药膏让她先止住痒,但能不能好起来,他也不能确定,只说是沾到了一种少见的毒蛾磷粉,他得去查查医书,看是哪种毒蛾,才能调配出解毒的药。
说完,御医便起身离去。
月茶听见御医所言,猜想他没法医治,于是她想到冷宫的方冰媛。
“周嬷嬷,我的脸还是很痒,御医的药膏好像没有用。”
“那怎么办?”周嬷嬷急死了。
“周嬷嬷,你扶我去冷宫。”
“去冷宫?”
冷宫那种地方,依月茶的身份是不应该去的,但月茶每次去回来后,心情都很愉陕,她只知道月茶好像在里头遇见了一个懂医术的冰美人。
“是啊!去找方姨,只有她能救我。”
趁着御医给的药膏暂时止住了一点痒,月茶让周嬷嬷扶着来到冷宫。
方冰媛眼尖的瞧见月茶衣服上,沾染了红色的磷光粉末,眉头不由得皱起。
她向周嬷嬷说道:“小心点,别碰到那些红色粉末!”
接着瞧月茶的手好像没事,心想,这丫头临危反应还不错,知道用巾帕隔离碰触,一般人遇上,一定是用手去碰触脸,这样连手都遭殃了。
等周嬷嬷小心地将月茶扶躺在床上后,方冰媛立刻到她用各种盆器栽种的花草中,快速地拔了几种药草的叶子,将其捣烂,为她敷上。
月茶本来觉得整个脸又痒又热,但一下子,痒和热都缓下了。
“我怎么样了?”月茶问。
“要四、五天才会好,所以这几天还是会很痒,我施针让你睡着,免得你痒起来受不了,会乱抓。”说着,手中的银针随即扎下,月茶顷刻间失去知觉。
“小公主她没事吧?”周嬷嬷担忧极了。
“幸好月茶懂得一些医药常识,知道立刻用水清洗,不然磷粉侵蚀进皮肤底层会更痒,脸就可能会被抓烂了。”
周嬷嬷担心地问:“请问小公主怎会这样?”
“奇怪了!赤蛾怎会出现在皇宫里?”
“什么赤蛾?”
“那是一种在深山里才有的蛾类。”
“那为什么会出现在宫中?”
“我也觉得奇怪。”
“这事需不需要跟大皇子禀报?”周嬷嬷清楚大皇子段玄祯是真心疼月茶的人,所以她直觉就想到他。
“需要。月茶长大了,不能再任人欺负,而且这一次对方的用心实在太歹毒,她存心要月茶毁容。”
相处的三年中,月茶因为和她日益知心,所以主动的告之身份及身世,对于月茶,她有些愧疚,因为当年自己的父亲虽称“赛华陀”,却也救治不了她的娘亲云美人。
“天啊!谁这么坏心肠,要毁公主的容?”
“查查就知道了。”
“冰美人,幸好有你在,不然小公主就惨了。”
难得有人肯这么照顾小公主,周嬷嬷感激极了。
“月茶和我是有缘。”
当初她求了先帝一件事,现在就是她回报的时候了。
第八章
“周嬷嬷,你说月茶怎么了?”段玄祯紧张地抓住周嬷嬷的两条手臂。
“大皇子,你别急,小公主暂时没事了。冰美人说可能是有人故意要害她,所以让我来找你。”
“周嬷嬷,你说的是在冷宫里,那位懂医术的冰美人?”他知道月茶很敬仰她,视她如母亲般。
“嗯。”
周嬷嬷点头。
“我先去瞧瞧月茶!”
听见月茶的情况,让他的心似被揪起。
段玄祯立即往冷宫走去,因为他的身份不能进到冷宫,但为了见月茶,他避开守门的太监,翻墙进去。
他来到月茶的身边,虽然知道月茶在冰美人的诊治下,已经安然无事,但看见她的脸上敷着药草,整张脸红红肿肿的,他仍放不下心。
他轻唤:“月茶!”
月茶已经清醒,听出那唤她名的,是段玄祯的声音,低沉的嗓音里,有着焦急,但她穴道被制住,没法回应他。
“我制住了她的穴道。”方冰媛开口。
这时,段玄祯才注意到月茶口中常说及的冰美人,是长啥模样。
冰山美人!
这就是段玄祯的感觉,美是美,但面无表情的脸,感觉上不是那么好接近。
“打扰你了,冰美人。”段玄祯有礼的说道。
“你同月茶一样,喊我方姨吧!”
美人的称号,她听了不太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