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盛大的喜宴,为他,也为她,更为了……她的二皇兄。
他要来个瓮中捉鳖,顺便给她个下马威,让她知道,他是娶了她,但这不代表她可以为所欲为,也不代表他会心软,放弃攻掠燕子国,完成一统南方大陆的目标。
“国王,一切都布置好了,只要燕律闻进来一定让他出不去。”护国大将军尤巴,一脸严肃的向今日的新郎倌傲天鹰禀报。
“很好。等今晚燕律落网,明日,本王做东道,补请你和护卫的士兵连喝三日三夜。”傲天鹰一副自信满满,笃定他想抓的那只鳖,会乖乖入瓮来。
“谢国王。”对于今晚的行动,尤巴不敢懈怠,告退之后,又前往叮咛护卫的士兵,严阵以待。
大喜的日子,果真令人痛快,傲天鹰前往宴会厅,高兴地和朝中大臣举杯共饮属于他的喜酒。
端坐在天鹰楼的喜房里,穿着大红嫁衣的燕水灵,心中没有新嫁娘的喜悦,充斥在心头的只有惶恐和纳闷。
一来,她担心二皇兄会趁今晚前来刺杀北鹰王,又担心自己和救命恩人之间的秘密会不小心被泄露;二来,令她甚觉纳闷的是,照理说,北鹰王应会先正式召见她,再行婚礼,可,他连看都没看过她,怎会就匆促决定举行联姻大礼?
是不是谁嫁他,他都无所请?
心头添上淡淡的愁,她要家的夫君,压恨不在乎地的美丑,她的善良与否,日后,她能幸福吗?
轻吁了声,她在心中告诉自己,自己是来和亲,是肩负著燕子国人民安定的牛活而来,能顺利嫁给北鹰王,完成任务,已是天有垂怜。不该妄想奢求太多。
再者,她心中早藏了个人……
意识到自己连新婚大喜日都在想著「救命恩人”,羞傀之余,忙不迭地将脑海里他的身影甩掉——
一阵急匆匆的开门关门声,把心虚的她吓了好大一跳,两手不安地交缠绞动著。
唧步声来得太及,心头纳闷之际,二皇兄的声音又响起——
“水灵,快跟我走!”
“二皇兄?”
掀起红盖头,赫然看见眼前站著一名士兵,定睛一看,原来是二皇兄不知打哪儿弄来一套天鹰国皇宫里的士兵服穿在身上。0s2@z5bfX
“水灵,什么都别说,跟二皇兄走。”
“不,二皇兄,你为什么就是听不懂,我不能走。”攒眉,燕水灵满眼担忧,“趁……北鹰王还未进来,你快点走。”
“我不可能眼睁睁见你被他糟蹋——”
高大孔武有力的燕律,一弯身,将穿著缘衣的皇妹打横抱起,打算闯出。孰料,早在附近布下天罗地网的尤巴,率领一群菁英士兵。将天鹰楼出口处团团围住——
“拿下他!”
“是。”
抱著燕水灵的燕律,见自己中计,忙不迭地退回喜房内,关上门。GK.
“二皇兄,快放我下来。”
把燕水灵放下,燕律急躁的想拚死冲出去,可又念及赢弱不会武功的皇妹,万一在厮杀中有个意外——
“现在怎么办?”燕水灵惶惶然,“不如,我告诉外头的士兵,说你是来暍喜酒的,你是我的二皇兄,来喝喜酒也是理所当然。”
“水灵,你太天真,傲天鹰下令摆这个阵仗,就是要抓我的。”
“不,不会的,他怎么会知道你要来……也许是外头的士兵,误以为你是擅闯喜房的刺客,才会……”
芜水灵匆地想起方才带头的将领喊那一声“拿下他”,怎地那么耳热?那声音,好像是……尤巴?
会不会是她听错了?
没时间细想太多,也许是她一时慌张,听错了。
燕律抡拳用力捶著桌面,气自己沉不住气,现在连皇妹都被他拖下水——
“二皇兄,就照我说的,好吗?”燕水灵心想,唯有这么说,才能保全二皇兄的性命,“就说我们是一道上喜船的,因为喜船翻覆,我们失散,你被救上岸后,想来找我,可是不得其门面入,才会借了一套士兵服。”
燕律看了皇妹一眼,这说辞虽好,可惜……
“傲天鹰他不会信的!”燕律道,“前晚他亲自追我,好在他不知为何突然停住,我才能脱身,我相信他已经猜到我的身分,只是还未逮捕我之前,他只能停在猜测阶段。”
“既然只是猜测,只要你……你不承认那晚夺窗而出的人是你,还有,打消想刺杀他的念头,我相信,你们可以……和平共处的。”
外头一阵骚动,士兵们似乎要采取行动,燕水灵急了。
“二皇兄,我现在马上出去跟他们说……”
转身,燕水灵急著想出门,未料,后脑被敲了一记,整个人便往后倒去。
“水灵,对不起,唯有这样才能保你。”
燕律将昏厥的燕水灵,扶躺在地,制造刺客闯入,打昏她的假象,并把桌上的珠宝全数搜刮一空。
“水灵,二皇兄无能,但我一定会再来救你的。”
撕了一块布帘,绑在睑上,不让人家看到他的脸,这也是在保护皇妹。
只要他没被逮到,依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能归咎于侍卫失职,让宵小有机会进入喜房打昏新娘子、盗走珠宝……
再望昏倒在地的皇妹一眼,暗恨自己中计,险些连累皇妹。紧握拳,燕律走向房门,开门,孤军对抗外头的一群士兵。
第4章(1)
酒过三巡,醉意甚浓的傲天鹰,拒绝士兵和一堆嫔妃的搀扶,独自踩著开心的步伐,往天鹰楼的喜房走去。
他登基那天,可也没喝得如此轰醉,今日娶得美矫娘,又能一举逮获敌方高手,自是乐不可支。
沾醉之际,不忘想著,这会儿,该抓的人应已抓到,思及此,乐得他仰天大笑。
正想往前走,突然间,一名士兵急匆匆跑过,他怒吼:
“大胆!是谁乱闯天鹰楼?”
没得到回应,他怒地跟随那名士兵跑走的方向而去,在廊道尽头。甫转弯,手臂就被划了一刀。
他惊觉地退了几步,这会儿才发现眼前高大的士兵遮著睑。
没让他有反击的机会,那致命的一刀,朝他心口刺来,他一侧身,另一只手臂又被划了一刀,那力道之大,伤口鲜血喷出,立即染红衣袖。
傲天鹰怒红了眼,就算他醉兀兀,也不可能沦为待宰羔羊,集尽全力,还击深厚的一掌,妄想取他性命的人,立即被打飞出去。
“国王——”甫赶到的尤巴,扶住了运功过度,往后踉跄的傲天鹰。
傲天鹰怒瞪他一眼,“你真让我失望!还不快追!?”
“是。”
让瓮中鳖跑走,又伤了主子,尤巴赧颜,不敢迟疑。
“快追!”下令后,他拉住最后一名士兵,“你留下照顾国王。”
“是,将军。”
坐在喜床边,傲天鹰凝视著尚在昏迷中的燕水灵,许久不曾栘开视线。
御医帮他包扎奸伤口后,听闻她昏倒在地,他立刻赶过来。
裸著上半身,两手裹著伤布,还好伤口深的在左手,右手仅受轻伤,尚不致于影响他的日常生活。
虽然一切看起来就像有盗贼闯入,打昏了她,盗走珠宝,但是,光是他身上这两处伤,即可证明,闯人者不是要钱财,而是想索他的命。
哪有那么笨的盗贼,珠宝已到手,不走,却等著和他打斗?
纵使没抓到人,纵使没凭没证,但他能确定那人就是燕律!
哼,伤了他,他未必占上风,那一掌,肯定让他躺在床上十天半个月,可恨的是,尤巴居然没抓到他!
但不得不承认燕律的武功,比他想像中来得羁害。
望定她,冷眸中爱恨交加。
以为演一出被打昏的戏码,就能唬得了他,他就相信她的无辜?
哼,想演戏,可以,他会一直陪她演下去!
伸出右手,他用力握著她的手。
“燕水灵,这辈子,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为了不引起朝中大臣惊慌,傲天鹰手受伤一事,知情的士兵全被下禁口令,是以,这事没张扬开来,连燕水灵也不知。
新婚至今已过三日,她还是没见到北鹰王。
那日,她莫名昏倒,之后的事,她全然不知,纵使担忧二皇兄的安危,她也不敢对婢女问出口。
“王后娘娘,这是王上要送给你的。”一名女婢端来一只锦盒递给她。
“送给我?什么东西?”
“奴牌不知。”
“那,王上还有交代什么话吗?”
燕水灵一直以为北鹰王不在乎她,举行婚礼只是为了相亲一事“交差”,是以,婚前婚后对她相应不理……
可,这会儿,为何还差人送礼来给她?
“奴婢不知,这锦盒是侍卫方才交给奴婢的。”
“喔。”
“王后娘娘,厨房大娘帮你炖了鸡汤,奴婢去端来给你喝。”
“好。”
入境随俗,宫中有宫中的规矩,许是厨房大娘领了令,负责照顾她的身子,才会一会儿炖补、一会儿又喝参茶,即使不爱,她也不敢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