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庭芳小说 > 迷糊俏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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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他可以带茉阳公主去跟她解释那个玩笑。

  难怪他可以把她当傻瓜一样的耍得团团转。

  「我打算跟你的说。」看她脸色大变,棘爽月连忙道:「一开始是……」

  「殿下,抱歉,是我唐突了。」她呆呆的转身,愣愣的走出去。

  「译嘉!」他跳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一把抓住她,「你要去哪?听我说!」

  「我要去医官院办公呀。嗯,我是院使,你是皇太子。」邵译嘉淡淡的说,用力的甩开他,苍白着脸走出去。

  棘爽月连忙追上去,宫女在后头急道:「殿下!你烫伤了。」瞧他的手都红了一大片。

  「不打紧。」他将袖子拉下来,「今天的事不许让任何人知道,听见了没有?」

  「奴婢听见了。」殿下和院使,似乎有些暖昧哪。

  他也不管侍从诧异的眼光,就在长廊上抓住了她,「听我说!」

  邵译嘉定了定神,「你把纳兰还给我,我就听你说。现在放开我,我要去办公了。」

  他只好放开她,懊恼的看着她的背影远去,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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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

  纳兰兴奋的奔来,和跑出来的邵译嘉用力的抱个满怀,「我想死你啦!快让我看看你!」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怎么样?」邵译嘉焦急的问:「那个坏人有没有欺负你?」

  纳兰立刻红了脸,「没、没有。」

  岂止没有,简直把她当皇后娘娘一样的伺候着,除去那个笑嘻嘻、爱轻薄人的褚严华不谈,她过得非常好。

  「真的吗?」她担心不已的紧拉着她的手,「你若受了委屈,那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

  「小姐,不是你害我的。」纳兰愤愤的说:「是褚严华那个混帐东西发神经。」

  硬说她是他的娘子,前几天还把她捆着拜天地,疯了似的大宴宾客,气得她差点没晕过去。

  「不是。」邵译嘉流下泪来,「那个褚严华也只是受人之托。是皇太子要孤立我,故意要他把你弄走。」

  「孤立你?」纳兰大惊,「为什么?」

  「我不知道。」邵译嘉趴在她的肩头,哭道:「他、他欺负我,呜呜……纳兰,他欺负我。」

  她憋了几天的委屈,终于在见到纳兰的这一刻压抑不住了。

  纳兰吓了好大一跳,想问却又不敢问,所谓的欺负是……

  难道太子对小姐动了歪念,做了坏事吗?

  一想到这里,她脸都气白了,「他本来就不是好人。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里面有阴谋。」

  太子害了她爹、害了她全家,现在居然又害了小姐?

  本来她还犹豫着「那件事」做是不做,现在是没有顾虑了。

  「没事了小姐。」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纳兰现在回来了,会保护你的。」

  她抹抹眼泪,一抬头就看到棘爽月和褚严华站在另一边看着她们,于是她迅速的背过身子,不去看他。

  纳兰察觉了她的异样,于是回头一看,愤声问:「那就是太子?」

  原来是他,那天他还救过小姐一次,说不定那时候他就打定主意要找机会欺负小姐了。

  嫌她在旁边碍事,所以才要褚严华装疯卖傻的在街上胡闹,他再「偶然」经过,两个人一搭一唱的,就把她判给他了。

  难怪褚严华老嚷着他无辜,是受人之托,但她要问清楚他又不肯说。

  莫名其妙,就是一口咬定她是他的逃妻。

  「嗯。」邵译嘉点点头。

  想到他的戏弄,她忍不住又想哭了。

  纳兰恨恨的瞪了他们两个一眼,挽着邵译嘉,「小姐,我们进去。」

  挨了纳兰一个大白眼,褚严华很无辜的说:「老兄,你连累了我。」

  那个冰雪聪明、活泼可爱的纳兰居然不对他笑了,而是瞪他……而且还异常凶恶。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他从一开始的戏弄她取乐,到了解她进而爱上她,过程虽然有些漫长和挣扎,但想起来却是甜蜜的。

  谁知道太子一封急件,要他速速携她回京,扰乱了他的新婚生活。

  原本以为会挨太子的一顿冷嘲热讽,谁知道他却只是轻叹一声。

  「你真反常,是怎么回事?」褚严华不解的问。

  「别问了,总之我又干了一堆蠢事。」

  这就是标准的一步错,步步错。

  当初就是他心术不正、不够光明正大,如今才会落得这种地步。

  如果邵译嘉不肯原谅他,那都是他自找的,活该。

  「不行、绝对不行。」棘爽月突然大声的说,把褚严华吓了一跳。

  怎么他离开去逍遥几个月而已,一回来这个太子就变得怪里怪气的?

  棘爽月重重的哼了一声。

  她不能不原谅他。

  他、他可是皇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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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译嘉托着腮用力的叹了一口气,夜这么深了,可是她一点睡意都没有。

  耳边传来纳兰细微的呼吸声,她好羡慕她的安稳。

  皇上给了她三个月的时间帮太子治病,明天就是期限的最后一天。

  届时她要进宫面圣,该如何是好呢?

  一直到现在为止,她都搞不清楚太子到底有什么毛病。

  每个人说的都像是错的,又似乎都有道理。

  她好烦恼呀!邵译嘉翻弄着手上那本让她更焦心的急文,心里更不踏实了。

  闹瘟疫?疫情开始控制不住,派去的医官发了文回来告急、求援。

  「我应该自己去一趟的。」也不知道阿爹去了要不要紧。

  其实一收到消息时,她就想去了,是副使们以她没有经验还要照顾太子为由,不让她前去。

  明天之后,她就不要照顾太子,到疫区去视察、帮忙是理所当然的。

  她习惯性的看了紧闭的窗户一眼,之前那些无眠的夜晚,他会来到她的窗前跟她说话,问她想不想去走走。

  他总是在她觉得孤单、害怕时出现在她的窗口。

  她真是个大傻瓜呀,居然到这个时候还在期待。

  人家是太子,戏弄你而已,难道你还以为自己有什么特别,值得他……一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想哭,连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嘴,阻止自己哭出来。

  一阵箫声在静谧的夜里响了起来,悠悠荡荡的传进了她的屋子。

  这曲调是那么样的熟悉。

  她走到门边,打开门让箫声更清楚的传进来。

  「鸳鸯吟?」

  她第一天来到这里所吹的曲子。这么巧,也有人在这样的夜里无眠?

  可惜她的碧箫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再也找不着。

  受了箫声的吸引,邵译嘉走了出去悄悄的掩上门,循着箫声往前走。

  她来到了小镜湖旁,静静的站着,听那悦耳的箫声悠悠的飘扬,沉浸在曾与他在这儿相遇的回忆里,连箫声停了都没发现。

  一件披风悄悄的从身后披上她的肩头,温柔却微颤的大手,细心的在她锁骨前方系妥了结。

  这种姿势,像她倚在他怀里。

  月光将影子投射在地上,两人亲呢的相依似乎没有距离。

  「更深露重,你该多加件衣服再出来的。」棘爽月修长的手指沿着系得短短的结滑落,带着一些些的遗憾移开。

  是他引她出来,却又因为她的恍惚而心疼。

  她转过头来看他,意外的发现他手上拿着一支碧箫,「刚刚……是你吹的?」

  他点了点头,苦笑了一下,「鸳鸯吟。当年司马相如以一首风求凰情挑文君,今天我也来学上一学。」

  邵译嘉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心里忖度着他说这话的用意。

  「你那支碧箫好眼熟。」

  他将箫转了一个方向,凑到她跟前,「你的。」

  「啊?」她惊讶了,「为什么?」

  「我偷的。」他有些困窘的说:「老实告诉你,你住进水榭的第一天,我就俯在窗下偷听。」

  「你……」难怪他会吹鸳鸯吟,难怪他会知道那天纳兰帮她出了什么主意,难怪她的碧箫会不见。

  「还我。」他不但是个骗子,还是个小偷,可恶了。

  他巧妙的避开了,「你听我解释,我就把碧箫还你。」

  「我不听,你爱说给谁听都好,就是不用跟我解释。」她转过身子去,当他以为自己又失败的时候,却发现她没打算要走。

  棘爽月微微一笑,仰头道:「那我说给月亮听。」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邵译嘉,并不是在那座石桥上。

  「暮春时节在西北城郊的桃林里,我对她一见钟情,却苦于不知道她是谁。直到三个多月前,在石桥上重逢,可是她却不记得见过我。」

  他说到这里,看见她震动了一下,非常满意她的反应。

  「只有我刻骨铭心的记得那个偶然,她让我独自品尝相思之苦,所以我心里恨她、怨她,故意刁难她。」棘爽月轻叹了一声,「可我却按耐不住自己的思念之情,所以隐瞒身分接近她。

  「不过她身边的丫头纳兰太厉害,我怕她看穿我的身分,也怕她阻止我一亲芳泽,所以我让褚严华演了一出戏,让纳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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