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是那样的真实生动而富有情趣,画中的双鸟和野兔,造型准确、姿态生动,用笔仔细有力;枯枝衰草则采用比较奔放灵活的半工半写和小写意的用笔方法,设色清淡,使得整个画面显得更加清灵。
金炫傧惊讶的说:「这是你画的?」
这样的技巧、这样的风格,正是他那日在山野惊艳的无名画家的画风,难道竟是冬天所画?
白冬天噗哧一笑,「当然不是啦,那是冷欣画的,他画的很好吧!」
「冷欣画的。」那个不拿正眼看人的冷欣?他有这份才气,难怪如此高傲了。
白冬天笑道:「他刚刚在这边画的,不过我也有帮忙磨墨、洗笔,他喜欢画画,我们天天都到画池来,他说下次要去画黄山的薄日,我也要一起去。」
一想到这件事她就觉得开心,忍不住期待那一天快一点来,画池这儿虽然好,可是跟真正的山林一比,总是狭隘的多。
「白姑娘,我看你文弱,不适合到那种地方去吧?」他怎幺看都觉得她适合穿华服,过着一呼百诺的尊贵生活。
白冬天哈哈一笑,「我哪里文弱了?不信咱们来比一比,瞧谁先跑上对面的上坡,我数二三一,开始!」
金炫傧都还没有说好,她已经一溜烟的往前跑,而堂堂一国之尊的金炫傧,居然对她言听计从,也卖力的追在她身后。
他十二岁之后就不知道什幺叫跑步了,所以是一路落败,而白冬天脸不红气不喘的笑着看他,他则是气喘吁吁的摇手投降。
「不行了、不行了……」金炫傧说道:「你的体力真好,我认输了。」
她还没看过那个女人跑的像她一样快的,简直像阵风似!
「呵呵……」白冬天笑咪咪的说:「是吗?为什幺这样就认输了呢?咱们明天再来跑一场,说不定你就赢了。」
「用不着,我输给你心甘情愿,你胜了开心,我也就开心。」
白冬天看他说的诚恳,于是又笑道:「你对我真好。」
「是呀,我还可以待你更好的。」金炫傧看着她,「我姓金,叫炫傧。」
「我知道。」她又是哈哈一笑,「你是个皇帝,对不对?」
金炫傧惊讶的说:「你知道我的身分?」
那为何还能如此自然的与他说话、赛跑,一点都没有畏惧的压力或者是讨好的心态?
「嗯。」冷欣有跟她说过呀,再说她也会觉得好奇而问,她知道他是个皇帝很奇怪吗?
「白姑娘,你跟我所见过的女子十分不同。」他深深的看着她,说道:「你知道吗?」
「我知道呀,你说了不是吗?」白冬天粲然一笑,「你等会要不要看我养的小乖?」
她突然改变话题,倒让金炫傧有些接不上了,「什幺小乖?」
「它是只好神气的黑鹏,是冷欣把它救来让我养的。」白冬天高兴的说:「我叫他小乖,它最近在学飞,我让它出去溜达,待会它就会飞回来了。」
金炫傧看她说的高兴,于是也说道:「是吗?那待会我一定要看看才行。」
「不过它现在脾气有点坏,会啄人,你要小心点。」白冬天说道:「它只认得我和冷欣,连小威它都不理呢。」
「小威又是谁?」金炫傧发现她三句不离冷欣,不免觉得下悦,对那个名字感到一阵厌烦。
「小威?它老骑在冷欣肩头上,你没瞧见吗?」
真奇怪,小威是越来越喜欢冷欣,老是跟着他,居然不来粘她了。
「原来是那只猴子!」金炫傧恍然大悟的说。
「是呀,小威很淘气的,它喜欢捉弄冷欣,上次呀……」
她话还没说完,金炫傧就说道:「白姑娘,我不喜欢听冷欣的事,我想多知道你的事。」那个人就不用再提了。
「什幺?」她有点迷惑,不大明白他干幺突然大声起来。
「你三句话不离那个人,让人有点不舒服。」东一个冷欣西一个冷欣,他听了就觉得酸意直冒。
「你不爱听我说话,那我不说就好了呀。」
「我不是不爱听你说话,只是不想听到冷欣的名字,尤其不想听你嘴巴说出这两个字来。」
白冬天讶道:「那是为什幺呀?」
「当然是因为……」看着她无邪的大眼,他却说不出自己对她一见倾心,因此无法忍受她嘴里挂着别的男人的名字。
他莫名其妙的说不出口。「总之你别提他,我就会开心了。」
「那我就不跟你说话啦!我不想害你不开心、不舒服。」她带着淡淡的、甜甜的笑说着,「可我也不能不说冷欣呀。」
「冷欣、冷欣……」她轻轻的喊了几声,「我永远都说不腻的,多喊一声我就多一分的快活。」
金炫傧一脸震惊的看着她心想,他早该想到了。
她早就心有所属,而且情根深种,在她眼里只怕他这个皇帝跟寻常人没两样!
只有她的心上人是无所不能的大英雄,她全心全意的相信他、崇敬他,而且永远跟随着他!
他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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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苏喜甄一脸歉疚的说:「真是对不起,欣儿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他不会说好听的话,还请你见谅。」
龙翠缕摇着头道:「至少他很坦白的说出他的想法。他说的对,是我太过分了。」
她为了完成女儿的心愿,用威势想逼冷欣点头迎娶福儿,没想到反而受了他的一顿教训。
感情的确是无法强求,她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是……那是福儿要的。
她从来没有为福儿做过什幺事;,她对她的第一个要求就办不到了,她没办法给她一个心甘情愿的丈夫。
「其实福儿是不错,她对欣儿一往情深我也是知道的。」苏喜甄说道:「可是欣儿心里有人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
「是那天那个白姑娘吗?」龙翠缕对白冬天印象深刻,毕竟一开始她把她错认成了自己的女儿。
苏喜甄点头,「是呀。」她点头,突然看见白冬天穿过花架,朝这边走来,于是说道:「这幺巧,冬天来了。」
龙翠缕吩咐侍女道:「请白姑娘过来一下。」
苏喜甄一听,有点担心的说:「公主……」她有点怕她是要替自己女儿逼退情敌,要是白冬天真的不堪压力而自动退让,那该怎幺办?
龙翠缕一听她喊,就知道她心里想到什幺,于是笑着说:「我跟她说说话而已,不好吗?」
这幺快就急着保护这姑娘?她龙翠缕也不是恶人,她只是想问问,或许白姑娘对冷欣并无情意,那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冷夫人,你找我吗?」
婢女领着白冬天过来,苏喜甄亲热的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旁边。
「冬天,这是咱们家的贵客。你前几天见过一次的。」
「嗯,我知道。」白冬天乖巧的点点头,对龙翠缕一笑。
「真是个标致的好孩子,我跟着喜甄喊你冬天好吗?叫你白姑娘太生份了一点。」龙翠缕柔和的说。
「好哇,我本来就叫冬天呀。」
龙翠缕说道:「来,你来我旁边坐着,让我仔细瞧瞧你。」难怪冷欣会死心塌地的爱她,这样美丽的女孩,就连她也舍不得大声跟她说话。
「好。」白冬天依言坐到她旁边去,一靠近她就说:「你身上好香,那是什幺味道?」
「那是茉莉花的香味。」龙翠缕好脾气的说:「你喜欢吗?回头我叫人送一些熏香给你。」
「不是茉莉花的味道。」她甜甜的一笑,把脸凑在她衣袖上,「是太阳的味道,好舒服、好温暖喔。」
「这孩子真是有趣。」龙翠缕对她如此亲昵的举动一点都不觉得逾矩,反而还温和的摸摸她的手,「冬天,你今年多大啦?」
她想了一想,小脸有点困惑,然后才说:「可能十九也可能是二十,我也不知道。」
白一捡到她的时候,也搞不清楚她到底出生了多久,所以对她的年纪总是每次提到就换一个数字,弄到后来白冬天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几岁了。
冷夫人和龙翠缕都笑了,「怎幺会弄不清楚呢?」
「我爹有时候说我还小,才十九而已。有时候又说我是个大姑娘了,已经二十岁了。」她的表情天真、神态娇憨,看到的人也忍不住受她影响,跟着她感到开心,唇边都挂着一丝笑容。
「好糊涂的爹爹呀。」苏喜甄笑道。男人就是这样子,觉得孩子永远都长不大。
「是呀,我娘也这幺说呢。」一提到爹娘,她又有点想家了,所以笑容就悄悄的敛下了。
龙翠缕看她脸有愁色,于是说道:「冬天,怎幺了吗?是哪里不痛快了?」
「没有,只是想我爹娘。」
「原来是想家了?」苏喜甄道:「不要紧的,干脆将你的爹娘接下来和你团聚也不错呀。」
「还是你想回家一趟?」龙翠缕道:「我让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