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理被他摄人的气势给吓了一跳,不禁在心里暗骂这男人真是死脑筋,这样子就生气了,开个玩笑也不行!
“哼!你倒是挺爱国的。”她嘲讽道。
“少 嗦!你杀是不杀?我手很酸了!”堂本至刚不耐烦地说道,心里对宾拉登的厌恶已经达到最高点,这人不但是个思想变态的老头,而且,还是个 嗦的老头!
只要让他逮到一丁点机会,他一定会毫不迟疑地一枪毙了他,不过这举世闻名的变态老头好象不是省油的灯,在对方的紧迫盯人之下,一时之间,他竟也找不出打破这种敌优我劣僵局的办法。
“放心,你还没这个荣幸。”白英理轻哼了声,“好了,现在我允许你把手放下来。”
他瞧不起人的回答让堂本至刚一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鲜少动怒的自己,这回竟然被一句话就轻易惹得大动肝火,“不杀我,你来这里做什幺?”
“路过,不行吗?”
路过?他忍不住咒骂了一串。
看他铁青的脸色……老天,她好象不应该再说话激怒他了,她还是赶紧拿到急救箱,快快上完药走人才安全。
“请保持你的风度,别凈说些没水准的话。”她打断他的咒骂,“我现在不想杀人,你只要拿出急救箱,我会马上离开。”
急救箱!?莫非这老头受伤了?
这个推测不由得让他信心倍增!只要知道那老头受伤的地方、以及受伤的程度,他绝对可以给对方来个迎头痛击!
“可以。”
见他答应的如此干脆,反让白英理心生怀疑,她沉声警告道:“最好不要耍花样,否则,别怪我的子弹不长眼!”
“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可以滚了。”堂本至刚逐渐意识到某件事这老头似乎没有杀他的意思,那种感觉,倒比较像是在……逗着他玩!
这到底是为什幺?他心中满是疑虑,他从来不觉得仁慈两个字适用在那老头身上!那种极端分子不是手里只要有武器,就会开始想着如何使用才能造成最大的伤亡吗?
挥去脑中种种的疑虑和杂思,堂本至刚强迫自己的思绪回到眼前的情势,既然那老头无意杀他,他就更应该把握每个反击的机会才行!
“少 嗦,叫你拿就拿。”白英理将手中的枪晃了一下警告他,同时也强烈感觉到这男人愈来愈危险。
不行!他太危险了!看着手上外型类似手枪的离子光枪,白英理决定只要他拿出急救箱,她就会立刻开枪让他动弹不得,而在他动弹不得的十分钟内,她就拍拍屁股走人,
“好,我拿。”对方如此急着要拿到急救箱的模样,更证实了自己推测无误,至刚抿紧了唇隐忍着,配合宾拉登的指示,等待着最佳机会!
他转过身,走到摆设家庭剧院影音设备的大酒柜前蹲下。
白英理跟在他背后用枪指着他,她看着他拉出下方的大抽屉,印着红色十字的急救箱正放在里头,而且那个急救箱,竟然比一般药局卖的还要大上许多。
“你要什幺?”堂本至刚啪的一声打开箱盖,清楚地露出了里头的瓶瓶罐罐和器具。
白英理暗暗咋舌,觉得自己好象看到了一座小型的医院,这男人如果不是医生,就是常受伤,否则怎会有这幺齐全的医疗用品?
“棉花棒、碘酒……”她眼尖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标签,“喂!还有那条药膏。”
那个药膏可是非常难求又好用的药,只要不是非常严重的伤,一涂上去很快就能消毒、止血,伤口也会在短时间内结痂愈合,最重要的是,不会在她美美的肌肤上留下疤痕。
那可是她和另外两位搭档必备的东西,而且得透过特殊管道才拿得到,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也有!光是这样东西,就足以证明他的确是身分特殊了!
“哪一条?”堂本至刚故意问道。
“米诺达。”她念着那条药膏的名字。
“你倒挺识货的。”堂本至刚哼出声,手指慢条斯理地伸过去拿出那条药膏。
就在对方注意力集中在那条药膏的一剎那,他的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了两片刮体毛用的薄刀片在手里。
白英理伸出手,准备接受那些药品。
就在他手中的药品放到白英理手上时,眼尖的她忽地觉得银光一闪,好象有什幺东西接近她拿枪的那只手!
脑中警讯大作!她唯一的直觉,就是这个男人已经按捺不住开始反击了!她早该知道,他不是那种甘愿屈于下风的人!
千钧一发之际,她迅速缩回手、退了一大步,就在同时……也扣下了扳机!
一道冷光激射而出,虽然有些偏,但还是射进堂本至刚身体里。
堂本至刚只觉得光影一闪,他知道自己已经中弹!趁着痛楚尚未蔓延全身之际,他朝对方拋出手中最后一片刀片……
嗯!身体完全没有预期的痛楚和流血的感觉,他只是惊骇的发现自己变得像石膏一样,动弹不得!
白英理也好不到哪里去,就在她惊险万分地躲过第一道银光后,谁知第二道银光又接踵而至,直朝她胸前射来,而且威力比刚才更猛……
“妈呀!”她再也顾不得要装什幺低沉的声音了,纯然女性化的尖叫了声,整个人向后仰九十度,狼狈地栽进沙发里。
而刀片,就嵌在离她耳边不到一公分的沙发椅背上,让她捏了把冷汗。
要不是她闪得快,那把刀片现在插的地方,可能就是她的心口!
老天!这个男人一定是恨宾拉登入骨,否则不会出手这幺狠!
她突然觉得胸前凉凉的,低头一看,黑色紧身衣从领口到胸部以下被划了道斜口子,衣料分了家,曝露出她小巧秀挺的紫色胸罩,和胸前一大片白嫩的肌肤。
“哇!”她低叫一声,双手急忙扯紧衣服遮住胸前春光,又羞又气地抬头瞪着像石膏像一样值立不动的堂本至刚。
这一抬头,才发现那个男人虽然动弹不得,但那双直勾勾锁住她的黑眸,却让她全身莫名地发热……那眼神,不但像在质问她这一切,更像肆无忌惮地在欣赏着她的免费春光表演!
讨厌的男人!就算被定住了,那双眼睛还是那幺不安分!
白英理四下瞄了瞄,终于让她发现饭厅的椅子上摆了件休闲夹克。
“你没事,十分钟后就能动了。”她边走过去拿夹克边告诉他,她才不让这男人吃免费的冰淇淋。
套上夹克后才发现,袖子多了一大截、下摆也多了一大截,她不服气地走到他面前暗暗比较了下,原来自己竟然勉强只到他肩膀,同时也发现他看她的眼神,变得更幽深了……
“看什幺看?没看过宾拉登的女儿啊?色狼!”白英理朝他做了个鬼脸,没好气地骂道。
咦!是她看错了吗?她怎会觉得那双眼里隐隐浮现了……笑意!?
可恶!她不能老看着他,那会害她胡思乱想!
白英理不自在地转头,心里直想着其它不相干的事算了!她天生就是这幺娇小,而他天生就是这幺高,计较也没用!
她决定把握时间,拾起先前散落在地上的药品,大剌剌地坐上柔软的沙发,撩高袖子,露出擦伤的手臂。
“只是想跟你借个药,你就凶成这样?要不是我身手比你好,差点就被你做掉了!”她边上药边碎碎念,把过错全推给他,还不忘吹嘘自己几句。
算算十分钟也剩不了多久,而且以这个男人的敏锐度和反应能力,说不定他麻痹会提早消褪……妈呀!她有种预感,这回要是再被他逮到,她就玩完了!她还是快快离开这里才安全!
一思及此,她赶紧缠好绷带,还不忘好心地替他将药品放回急救箱,然后走过去提起滑翔翼,走向阳台。
轻轻一跃,白英理站上阳台,按下按钮啪的一声,滑翔翼再度打开。
“打扰了,帅哥,衣服就不还你啦!后会无期喽!”她朝落地窗内僵立的人扮了个大鬼脸,顺着风势一推,滑翔翼一下子就消失在夜色里。
堂本至刚一恢复活动能力,立刻追了出来,但早就来不及了!
一切就好象没发生过一样……月,还是那幺地明亮;天空,还是那幺地清朗……而那个戴着宾拉登面具、谜般的女人,已经像烟一般消失无踪
他觉得自己好象作了一场梦,一场荒诞不经、又惹人遐思的梦……
第二章
他忘不了那晚的事!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对那女人的记忆反而愈来愈鲜明,他甚至记得那时她从他身旁走过,身上所传来的淡淡馨香……
对于像风一样突地扑了进来,却又一下子消失无踪的她,他有着无数的问号
她为什幺会有那幺先进的滑翔翼?
她为什幺戴着宾拉登的面具?
她到底做了什幺勾当?
那把害他动弹不得的枪,究竟是什幺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