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是一时心急才会不小心跌倒。”魏咏晴低垂着头,心里感到有点歉疚。
“咦,你怎么会知道我怕黑?”她突然想起他刚才说的话。
“我……猜的!一般的女孩子都很胆小怕黑,所以我猜你也不例外。”文森随意找了个借口。
“你真像个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万事通。”她夸赞起他来。
对于他的借口,她显然深信不疑。
藉由打火机的光亮,他察觉到她的膝盖破皮流血了。
“你的医药箱及蜡烛放在哪里?”他拧眉问道。
“都在电视柜下方的抽屉里,要找找。”经他这么一说,她才发觉膝盖处传来疼痛感。
他依言找出蜡烛及医药箱,点上蜡烛后,拿出医药箱里的消毒药水先替她消毒伤口。
他的力道虽轻,她仍然因为消毒药水的刺激而哀叫着:“好痛!”
文森看到她强忍着疼痛而皱眉,他蹲下身,在她膝盖的伤口处吹气。
他温柔的举动,触动魏咏晴心中的某一根弦。
长久以来孤身一人及思念安之翊的心情全被勾起,她吸了吸鼻子,晶莹剔透的泪珠顿时滑落脸颊。
文森抬眸,见到她脸上梨花带雨的模样,内心感到相当不舍。
“很痛吗?痛的话就靠在我的肩膀上。”他拍了拍自己宽厚的肩膀。
他轻柔的嗓音,唤起她潜藏在心中的思念与伤怀,在被泪水模糊的双眼中,她看到安之翊与文森的脸庞重迭。
再也压抑不住狂烈的思念,她抱着他的身躯,哭得好伤心。
文森默不作声的让她抱着,有力的双臂紧紧拥着她,像是想给她安心的力量一样。
熟悉的味道窜入鼻端,魏咏晴心神恍惚地想着,如果文森就是安之翊,那该有多好!
啜泣声渐渐止歇,她微抬起头,羞赧地看着他,“对不起!我失态了。”
她的双眼忧染着雾气,鼻头及脸蛋红通通的,特别惹人心怜。
“我不介意,如果你有需要,我的胸膛随时可以借给你。”他以长指轻捏着她俏挺的鼻尖。
魏咏晴再才因为这个熟悉的小动作而失神。
她睁着圆亮的双眼,直勾勾看着他,红唇因为疑惑而微启。
文森看着她娇美而泛红的双颊及朱唇轻启的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抑止不住的爱恋。
他以长指勾住她的下颚,俯首封住她微启的红唇,狂肆而霸道地辗转吸吮着她的红唇,啮咬着她甜美的唇瓣。
他的心田仿佛久旱逢甘霖,他内心空虚的感情世界更因为她而充实圆满,曾经疼痛难当的心伤也因为这一吻而痊愈。
他一手揽在她的纤腰上,一手伸进她柔顺的发丝中,忘情地吻着她,还不断加深这个吻。
他撬开她的牙关,滑溜的舌钻入她的口中,与她的粉舌勾缠追逐。
魏咏晴被这突如其来的吻给迷失了心魂,伸臂攀住他的颈项,任由他狂霸地吻着她,她感到全身虚软,呼吸急促,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口。
口内熟悉的味道让她起疑,她却无力推开他温柔的拥抱。
她沉沦在这令人怀念的深吻中,无法自拔。
他的吻,勾起她太多甜蜜的回忆与感受。
他的吻……与之翊好像!
她分不清眼前的他,究竟是文森还是安之翊?
文森吻得情难自己,情感像泄洪的水库,一旦开启闸门,就再也抑止不住了。
他紧紧抱着她软馥的身躯,唇舌往下移,啃咬着她圆润的耳垂及粉颈。
他的大手甚至伸进她的上衣里,大胆地覆住她浑 - 圆的丰盈上。
粗糙的指尖抚摸着露在胸罩外头的细腻雪肤,他感觉到自己的下腹逐渐升起一道热 流。
魏咏晴被他的抚触惊吓得睁开迷蒙的双眼,猛地推开他的身子,语音颤抖地说:“你、你在做什么?!”
再不阻止,他们两人就要擦枪走火了!
“对不起!我……情不自禁……”他实话实说。
“你、你出去!”她羞愤地下逐客令。
她没有愤怒地辱骂他,也没有激动地职责他,因为她自己也沉醉在这个吻里。
如果说他有错,那么她的错比他更严重。
文森站起身,什么话都没说,连为自己反驳几句都没有,只是默默转身离开。
当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魏咏晴眼里的泪水又再度流淌而下。
她双手掩面,失声痛哭起来,为今晚的一切而感到懊悔。
怎么办?她好想念之翊,好想见到他!
她好怕再和文森相处下去,自己的心……迟早会失守……
尾声
一年一度的中秋节即将来临,当大伙忙着张罗中秋联欢晚会的事宜时,魏咏晴却闷闷不乐的。
她忙着躲文森,躲着他的视线纠缠,躲着他的贴心关怀与问候。
她尽量将心思放在工作上,遇到必须与他商讨事情的时候,也是简短几句话就匆匆结束。
两人的关系降到冰点。
中秋联欢晚会在即,基于乡民的热情邀约,她又不好意推拒,只好硬着头皮邀请文森一起参加。
当晚,她一反平时轻便的装扮,穿着水蓝色连身洋装,柔顺的秀发披散在肩膀上,娇小的身材搭上合宜的打扮,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娇美亮丽。
当她抵达联欢晚会的会场,也就是乡民活动中心后,并未见到文森的人影。
和几位比较熟悉的乡民打过招呼后,她坐在活动中心角落的位子上,静静看着人家塞给她的表演节目表。
没多久,熟悉的嗓音由头顶上方传来,她看到文森笑容可掬地出现在她面前。
“我可以坐你旁边吗?”他有礼地问道。
“请便。”看到他和善的笑容,她有点心虚地别开脸。
她这么明显地避开他,难道他都毫无所觉吗?
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有生气的样子?还能神色自若的与她谈话?
节目在五分钟后开演了,不论是歌唱表演还是戏剧演出,乡民都竭尽所能,希望带来欢乐的气氛。
然而,魏咏晴一点都没有感受到节庆的欢乐感觉,身旁坐着一位她避之唯恐不及的男人,让她根本没有心思看表演。
一直到表演结束,她还坐在位子上,全身僵硬,双眼直视着前方。
文森站起身,莞尔一笑。“表演已经结束了,你还要坐在这里喂蚊子吗?”
“呃,表演已经结束了?”她看了眼前空无一人的表演舞台,双颊嫣红,不自在地搔着头。
她今晚是怎么了?怎么会这么心不在焉?
“其实,还有最后一项节目还没表演。”他故意卖关子。
“最后一项节目?不可能吧,你不是说表演已经结束了?”她并没有听乡民说还要增加一场表演啊!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他拉着她的手,往活动中心外面走去。
被他温热的大手握住,她扭动着手腕,想挣脱他的钳制,他的手却像铁钳一样,紧紧箍住她,让她拨不开也甩不掉。
她气怒地瞪着他的背部,才发现,他今天居然穿起白衬衫及黑色西装裤,衬衫领口还打上领带?
为什么他今天要穿得这么正式?
“到了。”他蓦地停下脚步,害正在沉思的魏咏晴差点撞上他。
她看了看四周,发现他们站在活动中心后面的小山丘上。
“这里什么人都没有,哪来的表演?”他该不会是诓骗她的吧?
“你抬头看看天空。”他神秘一笑。
魏咏晴依言往天空中看去,等了几秒钟后,天空突然发出砰砰的声响。
灿烂的火花在夜空中爆发。
“是烟火!”她激动地大叫出声。
“这场烟火秀是为了你而表演的。”他凝视着她愉悦的侧脸,沉声道。
闻言,她转过头,睁大眼睁望着他。
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脑海中蓦地闪过一个画面,那是她和安之翊在日阳建筑师事务所顶楼看烟火秀的画面。
此时,夜空中施放着高空字幕烟火,那三个字是“ILOVEYOU”。
她睁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你是……之翊?”她捂着唇,语音颤抖。
他唇角带笑,将脸上的墨镜摘下。“久违了,咏晴。”
“怎么可能?!文森怎么可能是你?”她尖声叫嚷,情绪非常激动。
她怎么会糊涂到连安之翊都不认得?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存心要瞒着你的。”他勇于认错。
“可是,你的声音……”他的声音明明就不一样。
“我是因为长期失眠,加上酗酒,又发声不当,引起声带发炎,才会变成现在这种沙哑低沉的嗓音。”
“长期失眠加上酗酒?是因为我的缘故吗?”她的心难过得揪紧,语带不舍地问。
安之翊点点头,温柔的神情中没有丝毫责怪她的意思。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的行踪。
“我在建筑杂志中看到一则报导,文中详细介绍了鹿谷乡现在兴建的民宿也是绿建筑设计,我才联想到你。不过,那篇报导并没有介绍建筑师是谁,我是透过多方调查才找到你的。”他据实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