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光宇仿佛没事人般,只是将指关节办得喀喀作响,“不怕死就再叫一声。”
“哦——小……”可她没敢再造次,因为,他正用杀人的目光盯着她直瞧,“可是……人家叫不出夫君那么唔心的称呼咩!”
“好!那我问你,你娘都叫你爹什么?”他暂时忍住气,不跟她计较的不答反问。
“孩子的爹、夫君、相公。”她老实的回答。
“就这样,你选一个。”他很大方的让她三选一。
井萱才不想学娘叫爹那样,她可是打算一离开井家,就要使出她的飞毛腿,逃开他的魔掌呢!“嗯——孩子的爹。”
她勉强选了一个称谓。
司徒光宇没再多说,直接从衣襟内取出一个药瓶,“本来……我是真的没打算让你试这味药的,因为,我一点把握都没有。不过,既然你这么想做娘,你夫君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把个娃儿装到你的肚子里。”
妈啊!那多可怕啊!
“不——大师兄,我……我改变主意了——”一看到司徒光宇瞪她的目光,她赶快识时务的改口叫道:“夫君、相公、良人,人家已经叫顺口了。”
“那就得铭记在心,别再让你夫君我不高兴,”他冷哼两声,“不然的话——”他又故意看看她扁平的腹部,“我就试着装个小娃儿到你的肚子里。”
“不要不要!我会乖。”井萱赶快拿出一贯听话的模样,一点也不敢作怪了。
看她吓坏了的模样,司徒光宇这才转身继续收拾他的各项珍贵实验品。
“大——夫君、相公、良人,要不要我帮忙?”井萱才坐了一会儿,就忍不住跳到他的身边问,小手坏坏的想帮倒忙。
“不必。”他斩钉截铁的一口拒绝,“还有,你只要选一种称谓就好,别老是叫一堆,听了我的耳朵会痛,而我的耳朵一痛,我就会手痒,通常我手一痒,就会忍不住拿药方来试……”
“夫君,让人家帮你嘛!我好能干的呢!”边说,她已经边动起手来。
她才坏心的正想将他精心研制的一瓶药推到地上,就听到耳旁传来他懒洋洋的嗓音。
“最好不要喔!那可是分筋错骨药的解药,打破了就没人能解那种痛楚了。”
“可你已经拿我试过药,应该不关我的屁事了啊!”
“不不不!”他坏坏的举起一根食指,在她面前讨厌的摇晃着,“如果不小心打破了解药,那我势必会再研究新的解药,而研制好解药,当然就需要有人来实验药效,你倒是说说看,除了你这个现成的小东西之外,我会找谁来试呢?”
“你可以看你的纪录重制就行了,干嘛还要试药呢?”她不解的问。
不然,他老是用笔记录那些鬼东东干嘛?
“笨!”他顺手赏她一个爆栗,“既然要重制新的解药,为何不试着制作更好的呢?”
也对!以大师兄这么爱研究的脾性,他确实会再制新药,到时,倒楣的人还是她。
所以,她赶快将小药瓶扶好,然后乖巧的说:“这瓶差点跌破了,还好我帮它扶好,大——夫君,我乖不乖?”
他故意装出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瞅着她,“咦?你不想搞破坏了吗?来!这种缩骨的解药药性好像不够强,要不要打翻它?”他突然出其不意的要往地上砸去。
井萱像只小猴子般机灵的将小药瓶揣到怀中,“呼——吓死人了,夫君,你不要粗手粗脚的,要小心一点哪!”
别害她再重新试药啊!
司徒光宇的唇角显现出一抹坏坏的笑,“你要不要出去玩玩?以后就没机会再像现在这样,可以随心所欲的满山跑呢!啊……差点又打破这瓶了。”
“你要小心一点嘛!”井萱接了个正着,但她的心差点被吓得从小嘴里跳了出来,“我——不出去玩了啦!”
虽然她是很想跑出去玩个够,甚至躲起来让他找不到,但一想到他万——随便打翻哪瓶药,那她就得苦命的再试一次药,而基本上,所有他研制出来的药方,试起来都是有够痛苦的,若非必要,打死她她都不愿再来一次。
“真的?先说好,我可是完全没勉强我的小妻子喔!”
他说话的得意嗓音根本就像是好计得逞一般;可井萱却只能敢怒不敢言。
“是啊——”她没力的乖乖坐回床榻,哀怨的不知该如何面对自己那恐怕是很悲惨的未来的命运。
等了近一住香的时间,他总算整理好了,便慢步走到她的身边,蹲在她的身前。
“嗯——该先跟你洞房呢?还是……”他有点困惑的喃喃自语。
如果将她变成他的人,那他在路上万一看到难得的药方,就会舍不得拿她来试,这样多亏啊?
“什么是洞房啊?”她睁着亮灿灿的明眸,满怀好奇的问他,难道是要住在树洞或山洞里吗?“跟我洞房、跟我洞房嘛!”
听到她好奇的催促声,他的俊脸瞬间抹上一抹很古怪的笑意。
“就是……把小娃儿装进你的肚子里。”他故意用手坏坏的碰她平坦的小腹。
妈啊!“不要啦!”她吓得腿都软了,“你……刚刚……自己明明……有说过……你不会试这种的……”
她赶紧将全身蜷缩成一团,“夫君、相公、良人,你、你、你……不可以食言而肥喔!”
“哈哈哈……”不知为何,看到她天真的表情,他的心情就大好,“只要你在这一路上能对我言听计从、百依百顺,我说一你就不能想二、我要向东你就不能往西,没事任我予取予求的话……我就考虑不跟你洞房。”
哪有这样的?那她怎么逃啊?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应该还是可以逃开他的魔掌,甚至找警报点老鼠冤才对。好!她跟他拼了。
“好嘛!”她委曲求全的勉强同意道:“那——在路上不能拿人家试药喔!”
趁他心情奇好无比,她就再争取一咪咪的小人权好了。
“看看罗!你乖的话,什么都好商量。”他模棱两可的回道。
“那——”她开心的搂紧他,“好棒的夫君喔!我会乖、人家我最乖了。”
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心——好像被什么揪了一下,不是痛的感觉,而是甜滋滋的、爽爽的……
那A 按呢?他病了吗?
不行!如果他有病,那他还是要拿她来试药,哇哈哈哈!
第五章
誓约
按霓裳舞六么,红牙筋击成腔调。
乱官商闹闹炒炒。
是兀郡当欢戢排下,
令日凄凉斯竞着。
暗暗曲蠲远报。
——白朴·唐明皇秋夜梧桐雨
“夫君——”这是她第一百零八次大声抗议了,“为何我要挂这个丑丑的狗牌咩?”她已经一路跳着脚来到这家客栈,但始终没有得到他善意的回应。
司徒光宇从一替井萱挂上那块他从小就戴在身上,颜色几近污浊的玉石后,她的小嘴就没有停止碎碎念过。
起先,他纯粹是好玩,看着她身上戴着属于他的“信物”,让他的心底莫名升起一股满足的感觉;但之后,当他们快接近这间客栈时,他竟发现有人跟踪他们,还不断的偷瞄着萱儿身上的玉石。
这让他的心不禁狂跳起来,难道……
他才正式出门行走江湖,就马上碰见他的亲人?
但怎么可能?他可是被丢弃了二十年耶!怎么可能这么顺利的就找到当年不要他的亲人?
随着小二哥带着他们来到客栈的房间,在司徒光宇关门的刹那,他惊觉跟着他的人也在这间客栈里落脚,还住在他们的隔壁房。
他的神情在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为什么?跟着他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夫君——”井萱什么都不知道的蹦跳到他面前,“人家要拿掉这个丑狗牌啦!”
“萱儿,你别吵。”他贴紧窗棂,想听清楚对方的动静。
“我不管、我不管啦!人家不要戴狗牌,小黄才有狗牌,我又不是小狗……”她继续在房间里拼命的跳脚。
司徒光宇真的觉得他快拿井萱没辙了,“来!到夫君这里来。”
没办法,如果他想听清楚隔壁房的一举一动,一是打昏她,二就是对她动之以情,他当然舍不得没事扁她,现下只好对她简单的说分明。
“不要!除非你让人家拿掉这个狗牌。”她要脾气的说。
“这哪是什么狗牌!”他很没力的正想讲些感性的话语,可她却很不给他面子的打断他的话。
“不是才怪!这么丑的鬼东东,还这么大颗,教人家戴在脖子上真的很丑耶!”她可是正港有名的美少女,怎么能戴着这般没气质的小狗项圈咧?
“那不是鬼东东!”他没好气的说:“那是你爹捡到我的,唯一挂在我身上的纪念品,我是想靠它来替我寻找亲人。”
“啊~”她赶快见风转舵,“这——原来是这么……有意义的大东东啊!”
完了!她刚才干嘛大放厥辞,说什么这是狗牌,现在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