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君子我是小人喽。”
史微光扮个鬼脸,清楚的表达她的看法。
他忍不住笑了出来,“既然我是小人,那就该做点小人才会做的行径,好符合你对我的期望。”
“你想干么!”她有不好的预感,拚命推着他的手想溜。
“我想请你去溜达溜达。”酆勤微笑着,“知府衙门喜欢吗?”
史微光脸色一变,“你……我才不去!要是喜欢你自己去逛,我不陪啦!”
这个王八蛋有够过分的,她了不起算是非法入侵而已嘛,需要那么狠把她关到牢里去吗?
“用不着这样吧?这姑娘再怎么说也是受害者呀!”
“正是因为如此才要带她上衙门报案,不见了这么多时候,想必她的家人一定很着急。”
她狠狠瞪他一眼,看见他笑得那么开心,这才明白他故意吓她。
“不用报案了,我自己认得路回去,门在哪?我先走了。”
穆宇浩自告奋勇,“我送你回去。”
他们又是异口同声,“用不着!”
史微光气呼呼的看着他,“别老是跟我说一样的话!你讨不讨厌哪!”
他张口无言,他心中也正想到这句话呢!结果又被她抢了先,真奇怪,他们明明是陌生人,默契却好得这么古怪,简直是有鬼!
“少爷、少爷!快、快快!”
这时一名家仆边跑边喊一路冲进来,慌慌张张的说:“不好啦!少爷!你快去帮帮忙呀!”
“怎么回事?”
他还是抓着史微光,拖着她奔到门边询问,这举动让她又多骂了几句。
“老爷跟史馆主斗上啦!”
穆宇浩失笑,“这有什么不好了?不是常有的事吗?”
“这次不一样,老爷他们为了树枝吵起来,刚才又动了手,现在正拚着内力呢!少爷你快去帮忙,免得老爷有损伤呀!”
酆勤一听可不得了,他知道他们的功力在伯仲之间,这样拚下去没有结果,只会大伤元气,如果没有第三个人去引开他们的内力,两个人都会受重伤的。
他将史微光交给穆宇浩,“看着她,我回来再处理!”
“没问题。”他拍拍胸口,“这种轻松容易的让我来,高难度的你去处理。”
酆勤的离开让史微光松了口气,他的精明难缠让她招架不住。
“姑娘,就剩我们两个了,也不知道做些什么好,来认识一下好了。我姓穆,穆宇浩。”
她笑一笑,“怎么写呀?你写给我瞧成不成呀?”
退后几步,她轻轻撞到一张小方几,反手一摸——太好了,有个花瓶。
“那有什么问题?来来来~到这来。”兴匆匆的穆宇浩听到美人发问,连忙磨好墨,提笔伏案写字。
他得意扬扬的写下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正等着美人发出钦佩崇拜的眼光,没料到一回头,迎面一个大花瓶打来,正中面门。
他立刻四仰八叉的瘫在地上数星星。
史微光趁机开溜,还不忘道歉,“不好意思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现在酆家的人应该全都围在另一边替酆老爷加油打气,往另一边走绝对不会再出问题了。
这种惊魂之旅她一点都不想来第二次啦!
第二章
“啧啧啧~痛、痛、痛,伤得很重,这次真的伤得很重!”
穆宇浩拿着冰囊捂头,龇牙咧嘴的哀嚎着。
“不过就是一点皮肉伤,叫得比人家缺手断脚还惨。”
酆勤只差没把“真没用”三个字搬出来送给这个爱大惊小怪、大呼小叫的好友了。
连一个弱质少女都看不住,真不知道除了没用之外还能怎样解释这个疏失。
再怎么说也练过几年功夫,算是他师父的记名弟子,这么不中用实在有辱师门。
“我是这里痛呀!”他哀怨的捶着胸口,跟着拍拍脸颊,“还有这里痛呀!”
既伤心又没面子,让他尝到双倍打击的滋味。
怎么会料到那么娇滴滴的一个小美人,居然这么凶狠,这样不讲情分的出手攻击他,还把他给打晕了闪人,害他的男性尊严遭受严重的伤害。
他怨怼的看了酆勤一眼,“冤有头债有主嘛,再怎么说我对她也算客气的,真要拿花瓶敲人也该把对象弄对嘛!”
“穆宇浩,你身体里是不是藏着一个老太婆?居然这么会发牢骚。”
真要抱怨也轮不到他吧?
明明就把人交给他看着,这样也能看到不见?早知道就拖着她一起去,管她愿不愿意。
现在好啦,所托非人,什么弄清楚的机会都没了,就连会不会再见到她也难说。
“我受创严重嘛!抱怨几句都不行喔?”穆宇浩唠唠叨叨的说,“我是挺爱热闹没错,可不怎么喜欢自己下去演。”
“哼。”他一脸的不予置评。
“下次再让我见到那个狠心的小姑娘,非得好好修理她不可!”
“你以为还有机会见到吗?”酆勤微带火气的瞪他一眼,“说要修理人家,可你连人都不知道去哪找,要修理什么?”
“你口气很不好喔?我猜猜,你现在是在怪我把人弄丢喽?”
“谢天谢地你终于听出来了,我的意思有那么不明显吗?”
“好酸喔!”穆宇浩哼道:“你这叫做标准的见色忘友,心寒哪我!”
怎么说他也是个受害者耶,至少也该安慰一下,一古脑的怪他把个有手有脚会跑会跳的小姑娘弄不见是啥意思?
“别胡扯,这分明是两码子事,不要硬扯在一起。”什么见色忘友,说得他像个急色鬼似的。
“我只是想弄清楚她是谁,为什么会掉到我屋子里,就这么单纯而已。”就算他心底真有那么一点私心,对她真有那么一点兴趣,也别给他安个这么难听的罪名。
“知道她是谁想干么?找人上门提亲吗?掉你屋子里又怎么样,不时也有鸟粪掉在路人头上,那要怎样?找到那只乱拉屎的鸟揍它一顿吗?”
“拜托,屋顶上掉下一个人来耶,我总要弄清楚她有什么意图吧?”
穆宇浩嗯哼一声,一副觉得他在找借口的模样。
他笑着说:“那好,你给我说件非得在别人家屋顶上做的事,一件就好。”
穆宇浩扬高下巴又哼了声,“在京里的时候,你有几次把陌生女人扔出房外的经验?怎么我记得你从来不关心她们怎么来的?”
这个臭小子,非逼他拿出证据来证明他对那个陌生少女图谋不轨就对了。
“我猜得到她们怎么来的,还不就是某个热心的朋友做的好事?”
就是有那种看不惯人家不上娼馆花天酒地,非得弄几个来找人麻烦的人。
他有意无意的瞄了穆宇浩几眼,意思相当明显。
他立刻不服气的反驳,“好笑!别的女人你问都不问就断定跟我有关系,怎么这个天上掉下来的你又觉得跟我没关系?说不定是我安排来玩你的。”
“真要我说实话?”酆勤的眼中闪过恶作剧的光芒,笑得可开心了。
“说,怎么不说?”拍拍胸口,穆宇浩一脸豪气,“倒要听听你有什么理由!”
“恐怕你没那么聪明,安排不来这件事。”除了叫几名半裸的花娘到他床上躲着之外,他应该没别的花样了。
“这么看不起人还说是朋友!好好好,你就尽量消遣我没关系,哪天用得着我的时候,看你怎么求我!”
这家伙真是标准的损友,他怎么说也是个小王爷,居然把他看得这么扁,简直过分到家!
不过话说回来,不也就因为酆勤这份不羁和骄傲,才让他这没人敢惹的小王爷终于有了朋友,生活从此有了高低起伏,不再平乏无趣。
算一算还是利大于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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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这次还不把他搞到关门大吉我就跟他姓!”
史元越想越高兴,坐在太师椅上张嘴大笑,得意到蓬蓬的大胡子都跟着乱抖。
“爹,你干么笑成这副德行?很恐怖耶。”史微光摸摸手臂,都起鸡皮疙瘩了啦!
“你懂什么?我跟隔壁的老贼斗了这么多年,这次总算想出一条绝妙好计来把他搞倒,不笑怎么对得住自己?”
她无奈的说:“爹,其实也没什么深仇大恨,酆家人也不算太坏,闹成这样实在有点……”
幼稚好笑耶。
不过她不敢讲出来讨打,毕竟老爹祭出家法鸡毛掸子一向都不犹豫的。
唉,以前娘还在的时候他多少有点顾忌,跟酆老爷不过斗斗嘴,前几年娘一死,两个人斗得更厉害,这仇似乎结得更深了。
看来两家要和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莫名的,她心中突然闪过酆勤的脸,害她猛然打了个突,吓了一跳。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到他呢?一定是昨天的意外惊吓太大,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闭嘴,你再多赞一句酆家好试试!我叫你来是要骂你的,我都还没开口,你倒先教训起我来了。”
刚想到的报复点子让他乐得差点忘了是叫“儿子”来骂的,既然她这么不识相的多嘴,让他想起正事那就办正事——骂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