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次,你让我妈亲自出马吧!”唐宇庆拉住彭肇辉,“你已经吃够苦头了。”
婉婉的妈则是立刻冲上楼,奔到婉婉的房门外偷听,在听见宝贝女儿如丧考妣的哭声后,她朝楼下三个男人比了个“OK”的手势。
※ ※ ※
“婉婉啊!快起床,我们要赶着去化妆,免得误了吉时。”婉婉的妈妈用力敲门。
婉婉哭了一夜,力气早已用尽,从嚎啕大哭变成轻声呜咽,两眼肿得跟核桃般大,已是丑到不行。
所以,她拿出一贯的鸵鸟作风,假装没听见。
但她老妈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以钥匙打开她的房门,连看都没多看她一眼,就开始叨念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了,你还在赖床!上学时你赖床,可大喜之日赖床,万一错过吉时,我看你怎么办?”
边说边将藏在她房里多年的嫁妆等“家俬”全都取出来,忙得不亦乐乎。
婉婉看着母亲搬上搬下的,终于不得不实话实说,但她心知老妈一定会把她骂一顿的,“妈~~你别忙了,没有、没有婚礼了……”
一这么说,她便悲从中来,又开始哭泣起来。
婉婉的母亲让她小哭了一会儿后,才轻声责备,“大喜之日,你可别胡说八道。”
“是真的!”她也不希望结果是这样啊!“阿辉……呜呜~~辉哥……不、不要我了啦……”
“胡说!”
“是真的啦!”婉婉哭得好伤心,“他误会我的意思,还说……要取消婚礼……哇~~”
她母亲仔细观察她好一会儿,才问:“你呢?你的想法呢?”
“我又没不要结……”她本来只是想暂缓,可听到彭肇辉昨晚的真情告白后,她是真的愿意嫁他了啊!“可他……他不要我了……”
“胡说!”她母亲这才透露,“他可是天还没亮就在我们家门口站卫兵了。”
“怎、怎么可能?!”他……不是不要她了吗?
“怎么不可能?人家等着做新郎,哪像你,还在赖床,还不赶快起床准备。”她娘直逼着她赶紧穿上新娘礼服。
可婉婉的心还是七上八下的,她怎么都无法想像在经过昨晚的争执后,他还会要她,她好想自己跟他亲口谈谈。
但她娘一直吵着“吉时不得耽误”,硬是架着她去化妆。
直到自己变成一个美美的新娘,婉婉还是难掩心底的忐忑,她看着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虽然遮住了肿胀的双眼,却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她自己了。
这样陌生的她……阿辉会喜欢吗?
还是……他会在众人面前给她难堪,告诉她……他改变心意不想娶她了?!
由于她实在太烦恼,以致终于控制不住的又哭了起来,这让围绕在她身边的众亲友都急坏了。
“不能再哭了!妆都哭花了,化妆师会花轰啦!”
“你会变成史上最丑的新娘啦!”
可她根本不在乎,只是继续流泪,连她母亲都拿她没辙,只能对天呐喊着,“误了吉时要怎么办!”
终于,他们想到那个始作俑者。
彭肇辉被推到婉婉的房门口,他一看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她,原本的一丝丝怨怼全都烟消云散──他压根舍不得让她伤心。
他直接走进房内,开始清场。“各位请到外面稍候。”
婉婉的母亲因为太想看戏,便假装没听懂他的逐客令,“女婿啊!你看看她,都要出嫁了,还是这么不懂事说。”
他们等这门婚事可是等了快一世纪这么久,怎能容许女儿再出状况?
“妈,您也请先出去一下。”彭肇辉头痛的看着一直在帮倒忙的准岳母。
婉婉的母亲简直不敢置信,“你赶我?!有没有搞错,我是在帮你耶!”
可他宁愿自己安抚婉婉,“妈,请您让我自己跟她说清楚、讲明白。”
她只好悻悻然的离开女儿的房间,临走前不忘交代,“快点!别误了吉时不然你们婚后不幸福就别怪我!”
彭肇辉等闲杂人等全都走光后,关上房门,好整以暇的瞅望着身穿白纱,美得不可方物,却始终泪流不止的婉婉。
她被他看得毛毛的,忍不住又哭了,“你、你……不是不要我了?”
“是有点不想要,”他老实说,“可我放不开。”
“为什么?”
“我太爱那个笨女孩了,爱得心痛……虽然,她的眼光从来没放在我身上过,她只看得到某人……”
“可我已经……”她想趁此机会说出心底真正的感受。
但他却一把搂住她,急切的问:“那你老实说,当你感到害怕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谁?”
“你。”她回忆起修哥对她表白的那个晚上。
“当你想被人亲吻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是谁?”
“是你。”她的小脸立刻泛红,想到的不只是亲吻,还有许多乱七八糟的亲密行为。
“当你碰到困难,想找人倾诉时,第一个想到的又是谁?”
“还是你……”她没把话说完,但看他的眼神像是恍然大悟般。
“那就对了,这样你不叫做爱我叫什么?”他也是想了好久好久,再加上唐宇庆替他点通一些事,他终于茅塞顿开,
“那修……他呢?”看他的脸色又要变了,她还是以代名词称呼薄聿修就好。
“那算是一种迷恋吧!”
“我已经不迷恋他了。”她信誓旦旦的告诉他。
当她一想到自己可能从此就要失去彭肇辉的刹那,她才想通,她舍不下他啊!
“所以,如果我现在要求你作出最后的选择,你说你现在最想嫁谁?”他看到她小脸上疑迷的神采,而那神采是他熟悉的──就是他惯常看她的眼神,是以,他大胆的问:“是我还是他?”
她连想都没多想,“你。”
※ ※ ※
“砰砰砰!”婉婉的妈虽然很高兴他俩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但仍忍不住上楼来催人,“吉时就要到了,快点准备上礼车啊!”
然而,他俩已经一个礼拜没有相亲相爱,如今好不容易解开多年的心结,当然不会放弃机会,赶紧在房内翻云覆雨。
“砰砰砰!”这回换她哥来催人,“喂~~你们也差不多一点,礼车要开了啦!”
但他俩还是继续做爱做的事……
“你们究竟是谈完了没?!”最后,她母亲实在按捺不住,一脚踢开房门,霎时被眼前的香艳画面给吓着,“啊~~你们先继续、继续……”
看来她得赶紧编个故事,让开礼车的司机不会因等得不耐烦而走人,但她转念一想,不对啊!她女儿还没正式嫁出去,那臭小子就这么欺负她女儿,简直是太过分了!
她扯开嗓门道:“你们两个给我差不多一点,还不滚下床上礼车!”
可恶!吉时都误了说。
眼看小俩口终于衣衫整齐的上了礼车,她才终于放下心,告诉自己,算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理什么吉时,任何时候只要那小俩口开心,都是吉时啦!
尾声
直到两人被送入洞房,婉婉才找到机会说出心底的疑惑。
“辉哥,”她从善如流的改了称呼,“为什么你总说你爱了我快二十年?难道你从我一出生就爱上我了吗?”
不会吧?难道他有恋童癖?
彭肇辉一听到她这样问,当下俊颜一红,赶紧顾左右而言他,“那只是一种说法,快!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来做吧!”
于是,两个相爱的人便开始做起旖旎的纠缠,让整间新房里充斥着爱的氛围──
“辉哥……别、别碰那边……”
“哪边?这里吗?”他从她胸前一直膜拜到双腿间,“还是这里?或是这里?”
“不要……要……”她呢喃着。
他则是很听话的依她的指示对她上下其手,丝毫不肯放过她……
直到夜深人静,婉婉早已陷入甜甜的梦乡,彭肇辉才爱恋的轻抚着她柔嫩的粉颊,“没错,我就是从你很小时,就被迫要你对我负责了啊!”
他的思绪不禁回到他刚要上小学一年级的那个暑假,他们两家一起出外旅游──
还未满足岁的婉婉因尿布湿透而哭闹不止,恰巧两家的父母外出购物,只剩下他和唐宇庆两个大男孩。
“喂──你妹在哭。”他要唐宇庆去哄哄。
可唐宇庆却抵死下从,“拜托!她是要换尿布耶!我才不干。”
彭肇辉忍不住提醒他,“这样很吵耶!再说,她是你妹,你不帮她谁帮?”难不成要他去帮她换尿布?
唐宇庆却坏心的说:“不然我们猜拳,输的人就去替她换。”
而他,输了。
当他满心不情愿、满肚子委屈、满脸大便的抱过婉婉,替她褪去湿透的尿布时,她竟朝他当头洒了一泡尿!
彭肇辉正想喊救命,却在霎时瞥见小小的婉婉竟朝他笑了!
或许她只是因为排泄舒服而展露笑颜,可他却被她那天真可爱的童稚笑靥给征服,一时心变得好柔软,像个懂事的大哥哥般温柔的替她擦拭起来,“婉婉乖,哥哥帮你换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