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领导人就是得考虑这么多,做起事来绑手绑脚的,一点都不痛快。幸好他不用烦恼接班问题,他只想当个自由自在的上班族就好。
等到这堆鸟事结束,他就可以带着他的宠物去度假。
这是第一次,他渴望任务快点结东,好早点去度假。
吹着口哨,他轻松地走向电梯。终于进行到任务的最后一步——揪出幕后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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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帆茵瞪着桌历发呆。即使已经数了千百遍,早已知道答案,她仍忍不住再点数——一、二、三、四——已经四天了。
从那天他要她回工作岗位,暂时不要联络之后,已经过了四天。
这四天里,如同他所预言,采购部犹如刮起十级飓风般人仰马翻,每个人都神经紧绷,惶惶不可终日。
头一天,白惠澍还曾进入办公室。他的出现招来众人挞伐,其中以林心蕾欺他最甚,总是带头攻击他,对他冷嘲热讽,还当众预言他不久之后一定会被开除。
萧帆茵不懂,这个林心蕾不是很迷白惠澍?为何一出了事就率先发难,毫不留情地攻讦白惠澍。
后来,她将此事转述给姊姊听时,萧宇茜冷哼道:「这就叫做贼的先喊捉贼。因为她曾不小心泄漏机密给你那个前辈,如今出事了,怕受到牵连,她自然第一个跳出来骂他,好撇清她曾经跟他有过的暧昧。」
姊姊的分析令她恍然大悟,对林心蕾深沉的心机不免感到心寒。难道在职场待久了,就一定会像林心蕾这般工于算计吗?
但姊姊说的没错,在混乱的环境,好人要比坏人更奸、更坏,不是想加害别人,是预防别人来害自己。只有洞悉坏人的奸计,才能自保不落入陷阱,不成为坏人利用的工具。
这样算来算去,不是挺累人的吗?
姊姊笑她:「以你的智商,只有被别人算计的分,哪有余力去算计别人。所以,还是趁早死心到我这儿来帮我吧!」
萧帆茵一如以往,断然拒绝。撇开她尚未达成目标、所以不能放弃之外,如今有了白惠澍,她已经难以剖舍两人的感情,无法潇洒地说离开就离开。
不过,她不敢告诉姊姊。要是姊姊知道她和一个不是情人关系的男人纠缠不清,一定二话不说跑来把她拖回家。
她知道自己这样守着一段没有未来,没有承诺的关系很傻,但从两人最后相处的几天看来,她相信白惠澍对她是真心的……应该吧!
唉!她还是无法不担心。自从林心蕾预言他会被开除的隔天起,他就不再进采购部的办公室。
她猜想他可能在秘密总部,努力执行他的计划,因为从他不进办公室的那天开始,有关公司已经得知采购部有收贿情形,将展开调查的传言,就在采购部里传得沸沸扬扬。
尽管有赵锡娟、林心蕾等资深员工努力澄清谣言是空穴来风,是有人故意散播,要离间采购部的团结忠诚,但是流言一天比一天猖狂,甚至已经传到其他部门。大家根本无心工作,曾得过好处的整日担心被查出后会吃上官司,没参与的人则疑神疑鬼地揣测,到底有谁收过回扣。
就连采购部的头头李人辞也不得安稳,这两天看他心神不宁地进出办公室,想必也在为回扣案曝光之事烦恼,
到了星期四下午,有关李人辞请调大陆的消息传开,没多久,采购部里三位高阶主管及资深员工,不是以身体欠安为由办理提早退休,就是为了战涯规划请调到其他单位。
部门里一下子走掉几个资深前辈,难免议论纷纷。第二天,一位女主管从管理部调来接任采购部经理职务。
在宣布人事变动的会议上,新任经理向部门里所有职员澄清,公司并没有怀疑采购部有任何收贿嫌疑,关于调查的传言只是稽核室正常的审核罢了。
至于前任经理李人辞的请调,已酝酿很久,并非外界揣测是带罪降职。
姑且不论大家相不相信,采购部的这几项人事命令已尘埃落定,而有关收受回扣一案也成了悬案。
只有知道真相的人晓得,那些请调或提早退休的资深前辈,是公司从轻惩处的结果。当然收贿案牵连的人不只那几位资深前辈,其他没有被调职的职员,全都被减半薪长达一年。
知晓内情的萧帆茵,了解全案已宣告结束,这代表白惠澍的任务也完成了,她开心又期待地等候他的来电。
但到了周末,他依然没有打电话给她,就连一通简讯也没有。
「为什么?他答应过任务一结束就会跟我联络的……」她呆呆地望着手机低声呢喃,想不透白惠澍为何至今仍无消无息。
到了周日晚上,按捺不住的萧帆茵,决定主动拨电话给他。
不料,他的手机完全不通。
「怎么会这样?」她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他明明答应过我的……」
回想最后见面的那天,他曾对她说过的一言一语,她还记得,当她担忧他在采购部的处境变得为难时,他笑着说:再说,我本来就不会一直待在采购部……
难道,他原本就打算完成任务后要离开?所以才不和她联络,为的是希望两人能自然而然结束,不要有任何瓜葛吗?
苦涩伴随着心痛,像只挖勺将她的灵魂挖得干疮百孔。
尽管在爱上的当下,她就知道这段恋情的下场注定悲惨,她仍像飞蛾扑火般投入他的怀抱,任由他取走她的心、她的感情。
她明知他会伤透她的心,她以为自己已做好准备,可以承受他在激情褪去后离她而去。
没想到,现实发生时,会令她这么的……痛不欲生。
抱着枕头,她从默默流泪到放声大哭,希望痛苦能随着泪水流走。
只不过,这么多、如此巨大的痛,要流多少眼泪才能冲淡?
这一夜,她哭累了就睡,醒了又哭……直到天明……
终曲——王子爱宠物……真的啦!
哭了一晚,心痛丝毫没有减轻半分,只换来两只泡水发胀的熊猫眼。
她叹息地抛下粉扑,再多的粉都遮不住那对红肿得不像样的眼睛。
「振作一点,只是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失恋……」
不行,不管怎么自我安慰,她的泪腺就像松弛了一样,随时都威胁着要溃堤。撑起身体,她勉强自己梳洗、穿衣,出门上班去。
虽然她很想请假在家休息一天,不过她知道就算待在家里也没用,只是哭个没完没了,倒不如去上班,藉着工作麻痹自己,也许麻痹久了,她的心有一天就不会痛了。
走进电梯,她不顾别人的目光,按下了十四楼。她实在很没出息,即使答案已昭然若揭,她仍想去找阿桂求证。
但整个秘密总部空无一人。
她从不曾看过桂彧楷离开总部,还以为他就像植物生根似地会一直待在总部,想不到他也离开了。
失望和沮丧抽走她所有的力气,连掉泪也没有办法。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秘密总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如同行尸走肉般地打开电脑、收信、阅读,努力将无意义的字敲进脑袋,强迫自己思索、组合,试图了解信里的意思,却徒劳无功。
她就这么呆呆地瞪着电脑,直到李思芸来叫她才猛然回神。
「帆茵,你的脸色看来好差,该不会是生病了?」李思芸忧心仲忡地问。
「我没事。」萧帆茵勉强挤出微笑,可惜那微笑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前辈找我有什么事吗?」
「喔,赵姊她摔断腿了,好像是不小心出了意外,今天下班后我们都要去探望她,问你要不要一道去?」
赵锡娟出意外的消息令她略感惊讶,想到赵锡娟对自己的照顾,她点了点头。
「好啊,什么时候?」
李思芸回答七点之后就转身离开。她振作精神,勉强自己开始工作。她发现只要不停下来,她就不会想到令人心碎的事实。
于是,连午餐时间也不休息,她将自己埋进一堆又一堆报价资料和申购单中。
直到李思芸来喊人,她才惊觉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
随着众人搭上计程车到了医院,一路上,她始终保持沉默。
不料,他们找到病房时,赵锡娟的儿子却说她不愿见客。众人讶异地窃窃私语,不解赵锡娟为何不见客,但既然她本人坚持,大家也不好硬闯,于是将一同购买的鲜花及补品交给赵姊的儿子后,一群人转身离开。
因为电梯载不下,萧帆茵和其他人道别,一个人留在原地等下一部电梯。
反正她也不急着回家,回到空荡荡的房于,只会让她不断想起白惠澍窝在她家时的点点滴滴。
「当!」电梯终于停在这一层。她抬起脚,就要跨入电梯时——
「小茵?」桂彧楷熟悉的声音拉住她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