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两人吃完面。萧帆茵站起来收拾准备洗碗时,白惠澍出声阻止她。
「先别忙了,碗又不会跑掉。想喝什么?」
「呃……不用了。」没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的萧帆茵,一时间也想不到要喝什么。
「不介意的话,陪我喝杯酒好吗?」
白惠澍从吧台上取下两个玻璃高脚杯,置放在吧台旁的橱柜里摆满许多种类不同的酒。从他熟练地打开软木塞、流畅斟酒的动作看来,他很常品酒。
「来,敬你。谢谢你煮面给我吃。」
她紧张地接过酒杯,很少喝酒的她怕自己不胜酒力,可又无法拒绝。今晚的白惠澍心情似乎很低落,有种让人心生不舍的忧郁气息。
只喝一杯应该没关系吧?这么想的她,鼓起勇气举苦酒杯和他轻碰一下。浅尝之下,她发现红酒的味道香醇、不会呛喉,入口后微甜的滋味在味蕾上跳舞,吞下后,有一股果香溢满整个鼻间。
「好好喝。」她惊讶地望着酒杯,她竟然一口就喝掉一半。「我不曾喝过这么好喝的红酒。」
白惠澍笑着又为她斟了些酒。「很高兴你喜欢。告诉我你最近在忙什么?」
不知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还是待在白惠澍身边带来的晕眩感,为了掩饰她怪异的感觉,她比平时热络地说出这两天帮桂彧楷打扫秘密总部的趣事。
她生动地形容从那垃圾堆里挖出多少恐怖的垃圾,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白惠澍有时会笑出声,但大多时间他都只是噙着笑听她说。
萧帆茵有股冲动,她想逗他笑,想让他再振作起来。
不知说了多久,她才惊觉都是她一个人在说话,白惠澍只是安静地望着她,眉宇间仍有股化不开的淡淡忧愁。
她忽然住口不说话,空气突然静默,隐隐浮现一抹教人窒息的尴尬。萧帆茵低头努力思索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讲,好填满这段沉默。
白惠澍伸出手拨开覆在脸颊的发丝,那深邃的黑眸紧瞅着她的视线,仿佛要将她吸入般,让她情不自禁地泛起轻微颤栗。
「辛苦你了。以后不要再替阿桂打扫了,这不该是你的工作。」
他是在心疼她吗?萧帆茵的呼吸在瞬间停止,胸口又涌起那股甜蜜的暖流,这种狂喜得像要飞上天的感觉是什么?从不曾有过的情绪和感觉,在两人相处时不断冒出来,这种莫名的悸动教她不知所措,心里有股直觉叫她赶快离开,如果再待在他身边,她会变得越来越奇怪。
尤其她发现自己一直情不自禁地凝望着那双神秘的眼,当他也专注地回视她时,似乎连地面都在摇动。
她深吸一口气,低头看了看手表,惊觉已经十点多了。
「已经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
她才刚站起身,他就捉住她的手腕。萧帆茵一回头,他的眼睛像两泓无底的深潭,教她心一紧。
「还不要回去,再陪我一会儿……」
他的语气里有令人怜惜的寂寥,她被他孤寂的神情定在原地。他叹息地靠在她的肩上,她心底泛起不舍。
他一定累极了,忙到连饭也没好好吃,又得付出加倍的精神在工作上,他有好好休息吗?
「前辈……」
「只要一会儿就好。」他埋在她颈间轻声低喃。
看他这么落寞,她怎么忍心拒绝。她抬起手,轻轻抚摸他柔细的头发,她曾猜想他的发丝摸起来是否和看起来的一样细,指间轻柔的触感证实她的揣测。
他的头发有些长,长到覆盖了颈部,却无损他的魅力。
他栖息在颈间的头微微转动,倏地,他炙热的唇印在她肩颈的交会处,她的身体瞬间冻结,电流从他唇下的肌肤迅速在她体内蔓延开来。
她的心跳忽然停止,隔了好几秒才又重重地跳动,所有神经末梢因为这轻浅的一吻全都苏醒过来。
等等,她想太多了。他只是不小心碰到罢了,她没必要反应过度。她深呼吸一口气,想保持冷静。
「前辈?」
但白惠澍仿佛没听到她的叫唤,贴着她的唇缓缓沿着脖子的弧线来来回回地摩挲,阵阵麻痹般的愉悦感泛开来,她全身禁不住轻轻颤栗。
他灼热的气息和唇搅乱了她的呼吸,不断传来的搔痒感使她的喘息越来越急促。
白惠澍在此时伸出舌轻舔她柔嫩的肌肤,萧帆茵像触电般弹动了一下,不过他的舌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变本加厉地顺着脖子往上滑。
强烈的晕眩感袭来,萧帆茵本能地低下头想避开那灼热的舌,反而给了他机会攻占她敏感的耳后地带。
「啊……」
压抑不住的呻吟逸出喉咙,鲜明的触感带来的愉悦逐渐淹没了她的意识。
他灵巧的舌仔细地描绘她的耳廓,当他大胆地探入她的耳朵时,巨大的快感使她双膝发软,完全无法撑住自己的重量。
他顺势地环住她,将她拉靠在自己身上。
「不要……」脑海里隐约还有一丝理智,她努力地想捉住那丝理智。
但白惠澍在她喘息呢喃着拒绝时,霸占她的唇。没有任何预警,那烫热的舌侵入她檀口,红酒的果香霎时溢满她的嘴和鼻。
极尽贪婪的热吻,像要将她吞没似的,萧帆茵顿时陷入一阵晕眩,不自觉地软倒,靠在他厚实的胸膛。
白惠澍紧紧抱住她,像是怕她随时会溜走,舌尖不断绵密地交缠她的舌,索取她所有的热情。
不知不觉间,她抬起手勾住他宽阔的肩膀,倩不自禁地搔乱他的头发,陷在他诱人的吻中无法自拔。
紧攀着他,她的脑袋完全失去思考,只能接受他狂野需索的吻。
他雄性粗喘的气息混合着她柔细浅促的呼吸,交织出教人意乱情迷的氛围。
恍惚间,他轻轻结束亲吻,叹息地将脸埋入她的锁骨。
「你好香……」他的声音低沈而幽远。
「前辈……别这样……」
搔痒难耐的感觉让她往后缩,感觉到她退缩的白惠澍加强箍紧她的力道。他霸道地吮吻她的锁骨,毫不犹疑地往下移。
慌乱的喘息中夹杂着难耐的嘤咛。「不行……不能……」
白惠澍对她毫无迫力的阻止置若罔闻,持续进行这邪恶又折磨人的亲吻。
过于真实的抚触让脑袋一片混沌的萧帆茵突然醒过来,惊讶地看见自己衣衫不知何时被解开。
「等,等一下,前辈!」
就在她出声制止的同时,白惠澍绕到她背后的手已解开胸罩,感觉胸前一片凉的萧帆茵,低声惊呼地拢紧敞开的衣襟。
「你讨厌我的吻和爱抚吗?」他一脸可怜兮兮地问,语气中的沮丧让她也跟着难过。
「呃……也不算讨厌啦……」她小声地呢喃。
但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还不到亲热的地步,理智告诉她应该要断然拒绝,可是今晚的白惠澍特别令她难以抗拒。
「我喜欢你的味道,忍不住想要更多。你刚刚也感觉不错吧……」
看着他充满情欲的眼眸,萧帆茵实在无法说出违心之论。
「嗯……」
「那么在你觉得不舒服前,让我们继续吧。如果你不想要,我们随时可以喊停。」他轻轻搂着她,由于他还坐在吧台椅上,所以高度正好可以直接亲到她的耳朵。
耳际传来他啄吻的热度,薰得她又一阵茫茫然。
「真的吗?」
「我保证。」
他在她敏感的耳后印下一记热吻,随即抱起她步向卧房。
昏暗的卧房里只有床头一盏黄澄澄的灯亮着。白惠澍将她放在床上,不疾不徐地帮她褪去所有衣物。
「那个……一定要脱到这样吗?」她脸红小声地问,两只手紧紧遮着裸露的胸部。
她完全不晓得这样将她的曲线挤得更丰满。他低头望着她,脸上的笑闪过一抹戏谑。
「你觉得一个人脱不公平吗?那我也脱掉好了。」
「耶?」
不等她反应过来,他站直身体,唰地脱掉棉质上衣。
他一边低喃一边倾身覆到她身上,低头吻住她嫣红的唇。不一会儿,那愉悦的晕眩感再次袭来。
「前……前辈……」
「我们都这样了,还叫我前辈?喊我的名字。」
她全身轻颤不已。「澍……」
听到她驯眼地喊出他的名字,白惠澍不再克制冲动,他在下一秒长驱直入。
「啊——」
他倾身以吻封住她痛楚的惊呼。虽然知道这是必经过程,但白惠澍还是忍不住苛责自己。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缩短痛楚的时间。他的额抵着她的眉心,喘气地低语:「抱歉,我尽量让你不那么难受,可是……」
萧帆茵张开眼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当他贯穿她时,她觉得好像突然被掴了一巴掌,但那痛楚很快就消失了。
望着那黑眸里不容错辨的担忧,萧帆茵的心像被装了翅膀一样轻飘飘的。
「你没事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似乎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担忧。
「嗯……」
「放心,我以后不会再弄痛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