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当然是反话,在他的心底深处,竟然有个小小的声音正大声的往对他呐喊着,“别让她走、别让她走。”
他不禁讶异的正视起自己的心——他……是怎么了?
滚?她怎么可能滚呢?她可是身负着神圣的使命耶!
甄琴赶紧在心底做好心理建设,告诉自己——蒙上眼睛,就可以假装看不到他恶劣的态度;捂上耳朵,就可以假装听不见他污辱人的言词;再鼓起最大的勇气,厚着脸皮发出“嘿嘿嘿!”的尴尬笑声。
看着她像是有满肚子鬼点子,却又不敢明目张胆的使出来的俏模样,常皓天不想骗自己,他是真的被她激起了想和她一起揽和搅和的念头。
但这也不能怪他,他实在是被近日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弄得身心俱疲,好想找个机会放松一下心情罢了。
而她,刚好在这样的时机来凑一脚,那他就趁势拿她来玩一玩,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这样应该没什么大碍。
至于立其他……当然是不会有什么其他罗!
“怎么?你还不想走吗?”所以,他故意找台阶给她下。
“对啊!”甄琴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她,马上打蛇随棍上,决定死缠住他不放,“我……嗯!呃——刚好有一件很小很小的小事情,想跟你商量看看……哥哥!”边说还边伸出一只小手,以两根手指比出一咪咪的距离,以示她的要求真的不过分。
而称呼常皓天为“哥哥”,这也是甄琴为人处世的优点,她一向懂得如何跟人拉近距离。
常皓天乍听到“哥哥”两字,不禁好笑的又多看了她两眼,拜托!她还真会籍机跟他攀交情呢!
“好啊—.”他的态度依然是冷冷的,但却给了甄琴一个莫大的希望,“那你就进屋里来,我们好好谈谈吧!”
耶——大获全胜!
甄琴什么都没多想,只以为自己已经踏出成功的第一步,开心的跨入常皓天所设下的陷阱而不自知。
她完全忘了一句至理名言,“希望愈大,失望愈大”。
第二章
“咦?你是要带我去哪里啊?哥哥。”哇——这间屋子真的好大!
起先,甄琴还满怀信任的直跟在常皓天的屁股后头走着,可走了许久,却发现他竟带着她在这间偌大的屋内绕来绕去。
虽然不知道是否是她重复走过的厅堂,但她总觉得,正常人家的屋子是不可能设计得如此繁复的。
到最后,她终于兴起了该有的防人之心。
“呃——那个……”他该不是想把她带去卖吧?
常皓天却在她多话的前一秒钟,停在一间小房间门日,他以手指贴在墙上的某个仪器内,没一秒钟,房门便打开了。
“哇——你是在演谍报片吗?”甄琴忍不住问。
却见常皓天回给她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这让甄琴当下感觉很受伤,马上将小嘴闭得紧紧的。
或许是她此较自卑吧!她总觉得自己连高中都没念,确实会被人家瞧扁的。
而她也深切的感觉到,这个玉如的哥哥应该是真的对她没什么好印象,甚至还像是有点、有点敌意似的——就跟玉如一样!
这样的认知,让她不禁有点心慌慌的。
但转念一想,甄琴又克制不住的扪心自问,她干嘛觉得心慌意乱啊?她不过是想把他当作与玉如做好朋友的跳板而已嘛!
那她干嘛计较他对她的感觉?
可她……就是很介意。
不知为何,甄琴突然觉得自己自进入这间屋子后,就变得有点怪怪的说。
“哥哥……”她再试着跟他拉近距离,以便跟他成为好朋友后,再跟玉如搭上线。
但常皓天根本没理会她,他直接将房门关上—落了锁后,这才好整以暇的将她推坐到房内唯一一张小桌后的一张旋转椅上,再以双手握住扶手,将她锁在狭小的范围内—并以直勾勾的目光盯视着甄琴。
啊——这样被人审视的感觉好不舒服!
而且,眼前的景象好像是那种警匪片中一贯出现的场景——她是犯人、他是警官,而此刻的她正在接受审问一样。
可她不应该被这样对待,她是一片好心,想帮助他人完成遗愿啊!
甄琴急忙想推开他,却意外的发现他力大如穷,即使她已使出吃奶的力量想推拒他,他却依然文风不动。
“那个……哥——”
她直到此时才开始有点急了,对自己莫名的被关在这样的小房间里,又要面对他看似无情的目光凌迟,“你到底想干嘛啦?”
她……可是很胆小的说。
而一旦害怕起来,她便完全无意识的将食指放进小嘴内,开始紧张万分的咬起来。
常皓天是不知她为何要摆出诱惑他的模样,于是他什么都没多想就拔出她的小手,再以直勾勾的目光盯视着她,直到确定她是真的惊慌失措后,才满意的放开椅子的扶手,离她几步远站定,“这样就怕了?那你先前还说想跟我聊聊!”
看到她慌张失措的模样,还真的满令他觉得赏心悦目的,连他近日来烦躁的心情都莫名的舒松下来。
她有这样的功用,他倒是可以多跟她嬉闹一下。
哦——原来是在吓唬她啊!早说嘛!害她吓得腿都软了说。
“我、我哪是怕呀!”她嘴硬的替自己辩解,还赶紧放下手,不想被人发现她的胆小如鼠—却又无法解释为何她连说话的嗓音都变得有点抖音。
“我、我只是……只是不懂你干嘛这样故弄玄虚而已咩!”
“是吗?”不知为何,看到她那张小圆脸上冒出紧张的汗珠,他竟恶劣的觉得很爽,甚至还有股莫名的冲动,想为她舔去那薄薄的香汗。
唉!他一定是因为最近发生太多事,压根没时间发泄生理需求,才会变得这么的欲求不满,甚至有点想老牛吃嫩草吧?
不然以正常的他而言,哪可能会有这么奇怪的念头?
“是啦!”甄琴一点都不打算跟他算帐,只想尽快切入正题,“可那不重要。我跟你说,我其实是有点小事想拜托你啦!”
“我跟你很熟吗?”他一屁股坐在她面前的小桌上,还把桌上唯一一盏小灯对着她圆圆的小脸照射。
就像警匪片中,警官在侦讯室审问犯人一般。
甄琴很自然的伸手遮避那刺眼的灯光,“哥——你别玩啦!人家在跟你谈正事,拜托你认真听我说……”
她又情不自禁的将食指置于软嫩的薄唇上,心底有点小怕怕的。
“不准叫我哥!”常皓天却突然语气一凛,口气很严肃的命令道:“我跟你非亲非故,谁让你动不动就喊我哥的!”
但他其实是在想,如果他真打算拿她来当作打发时间、闲暇消遣的工具,却又三不五时的听她喊他哥哥的,那岂不是像乱伦吗?
他才不干呢!
“好嘛!”甄琴却把他的命令解读为,他不准她拉近他俩之间的距离,不过这样的他,让她此较适应。
而且很奇怪的是,只要他不板着脸,她就没那么畏惧他。
由于他看起来此较不那么凶,甄琴便再次放下被她咬得都快发红的食指,但她在心底仍然忍不住偷偷抱怨一下,“真小气、让人家叫两声哥哥会死喔?小气鬼。”
“怎么?你对我的规定有意见吗?”他听到了她小声的嘟嚷。
“没有啊!”甄琴赶紧识时务的从善如流,大声的否认,深怕他会将她接近玉如的机会给毁灭;却在心底暗自抗议着,她哪敢啊?
“没有吗?”常皓天看着甄琴闪烁的眼神,就知道她十有十一成是在心底骂他,但他就是觉得这样逗弄她满有趣的。
“当然没——呃!奴婢谨遵圣旨。”好吧!为了能达成她的心愿,她就表现得再谦卑些,让他对她不再心存防范。
反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伎俩她在工作时也用得挺熟的,因为她可是个嘴甜的识时务者。
“嗯!”他对她忍让且谦卑的态度觉得很满意,“说吧!你想跟我聊些什么?”
啊——总算切入正题了。
甄琴这才赶紧将混乱的思绪整理好,必恭必敬的对着常皓天解说起来,“这件事很复杂,我得从头说……”
可她都还没开始起头,就被他冷冷的截断,“说重点。”
哪、哪有这样的?基本上她是觉得故事该从头说起才能让他彻底了解,但……碍于他的淫威,甄琴只能弃械投降。
于是,甄琴只得尽量简洁的说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因为这样,所以那样……这样你弄懂了吗?我必须做到我的承诺。”
好不容易将那天沉志文临死前对她的托付解释完毕,甄琴满心期待的瞅望着常皓天,等着他对她的善行义举好好褒扬一番。
毕竟,做好事能得到他人的赞赏,是一件“奇檬子”很爽的事。
但没有喔!
她等了许久,唯一得到的就是—常皓天开始以“看到鬼”的眼神死瞪着她。
良久,他才以极为不可思议的口气提出他的第一个问题,“你就是因为志文的一句话……”才会登堂入室来拜访他妹妹,还大剌刺的承诺要替志文照顾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