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我惹出来的麻烦,我深感抱歉,未来我会好好当—个尽责的丈夫,努力修补我们疏离的夫妻关系。」
她拿起纸巾拭着唇角,一派疏离地说:「不用了,反正我们的婚期只剩下十个月,你只要安安分分的,不要再惹出什么桃色新闻,我就阿弥陀佛了。」
「我是真心诚意地想当一个好老公。」他再三保证。
她双手环胸,觑着他,说:「关行漠,我不晓得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但是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等记者会一结束,我就会马上离开台湾,希望你能谨守本分,依照我们婚前的协议——」
「恐怕你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关行漠打断她的话,缓缓眯起邃亮的黑眸,睇着她。
「什么意思?你现在是在威胁我吗?」哼!这家伙的温柔撑不到三十分钟,又马上恢复回恶质的本色了。
「我不是威胁,而是提醒,我亲爱的老婆记忆力好像不怎么好呢!」他淡淡一笑,没将她激动的情绪放在心上。
「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听得一头雾水。
「八个月前,在我们结婚的那一晚,你跟我曾经立下一个赌约——只要你在婚约结束前回来找我,你的身体和心都将属于我。」
闻言,芷瑶的心怦然一跳。
在法国得知他劈腿的绯闻闹上八卦周刊,还成了封面时,她立即被涛天怒焰腾烧得无法思考,马上在第一时间订下机票返回台湾,一心一意只想与他算帐以及收拾残局,压根儿就忘记赌约的事了。
她发怒的眼眸对上他俊逸的脸庞,他唇边那抹过分暧昧的笑容使得她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他笑眼里透出的狡黠讯息令她心慌意乱,她忽然想起两人在「型男事务所」初次相逢的景况,他也曾经对她流露出相同的眼神,然后缓缓地欺近她,用近乎挑逗与勾诱的口吻对她说——
他要的报酬是她。
忽然之间,她懂了。他之所以会闹出绯闻案,目的就是为了将她诱骗回台湾,履行两人在新婚之夜立下的赌约,赢得他的战利品——她的身体与心。
他突然其来的温柔、他若有似无的挑逗、他狂傲的赌注、他霸道的婚约……他所有的一切行为,都只是为了贯彻他俩第一次见面时,他所说的话——他想占有她。
如此大费周章地设下一切,就只是为了得到她?!
她惊愕地从椅子上弹跳起,与他拉开一段距离。「你心机好重!」
这时候,芷瑶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当傻瓜。她对他除了「关聿企业」执行董事长的头衔之外,是全然的陌生。
「所以,我才说我们要好好地培养默契,建立感情。」他没将她的指控放在心上,意态闲适地啜饮着咖啡。
「你好狡猾,居然使出这种烂招!」她气愤地瞪着他,怨怼自己不懂得查明真相,居然被怒火和嫉妒蒙住了理智,冲动地赶回台湾。
「兵不厌诈嘛!当初你也没立好游戏规则啊!」
「我不可能跟你共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既然他都可以狡猾地在赌约里耍诈,她也不想老实地遵守诺言。
逃!对,她要从他的眼前逃开,逃得远远的!
他犀锐的眸光似乎能洞悉她的心思,笑得分外亲切,说:「这恐怕不行喔!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嫁给了我。我们不只有公开宴客,甚至还在媒体上做出了部分转播,而且连户籍上都有登记呢!」
她噤声不语,抡紧拳头。这男人心思细腻、缜密得令人感到可怕。结果到了最后,她不只把自己的婚约输给了他,连心也……
「你好可恶!」也好可怕。表面上说对她没兴趣,结果,骨子里却在盘算着要怎么占有她。
她气愤地反身跑向长廊,准备进去卧室拖出行李,正当旋动把锁时,却被他一手拦住,囚困在门扉与他的身体之间。
「放开我!」她手脚并用地推拒着他的胸膛,企图要挣脱出他的箝制。
他抬起她的下颚,就着她莹亮的眼眸,那水亮的大眼里盈满了愤怒与不安,令他的心难受地揪住。
「不要躲开我……」他无奈地说,她太过冷傲与聪颖,不稍稍使出—些手段与计谋,他无法得到她。
他欺身吻住她倔强的小嘴,霸道地撬开她紧闭的贝齿,火热的舌滑进她的唇齿里,贪婪地汲取她的气息,撩拨起她本能的反应。
唯有吻她,才能完整地传递自己对她的渴望与执恋。她的美令他无法抗拒,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深深地被她所吸引,怕她会从他的眼前逃开,所以狡猾地设下了一个又一个圈套,诱哄她坠入……
他的吻炙热得像一把火,仿佛要将她烧融般,不管她怎么反抗,都无法隐藏自己沉沦在他浓烈的情焰里,她的身体本能地臣服在他热情的纠缠下,而心却还想再做最后的挣扎……
这样的男人太过狡猾、太过危险,爱上他注定要伤心。
她只是他一时贪鲜的猎物,保鲜期过后被弃的滋味太过心酸。这几年来,她承受着亲情上的生离与死别,尝过了世间最无奈也最椎心的刺痛,她不想连爱情都饱受折磨……
他激切地渴求她唇中的柔润,不安分的大掌罩上她的前胸,隔着衣衫揉抚着她胸前的丰盈。
突如其来的热情攻势,令她双腿虚软无力,仅能无助地攀附在他的身上,双手环住他的颈项。
啾~~
正当热情如火如荼地延烧开来时,一阵不解风情、刺耳的电铃声传至两人的耳里,令她的理智回笼,挣扎地闪躲他的进犯。
他隐忍着未获得纡解的欲望,百般不情愿地结束这缠绵的热吻。
啾~~
门外的访客毫无耐心地猛揿门铃,像是和它有仇似的。
她别过绯红的脸,整理被他扯绉的衣衫,却无从收拾起一颗被拧乱的芳心。
关行漠沉着俊脸,迈开不情愿的步伐,走到玄关处准备应门。妈的,来的人最好有重要的事,否则他肯定会赏这个坏他好事的程咬金两记拳头!
*
第5章(2)
安至雍透过电视转播,得知商芷瑶返台后直接回到关行漠的寓所,一早,他以「星颐电影公司」的名义送上餐点,请漏夜站在骑楼下站岗的记者们吃早餐,慰劳他们的辛苦,未来这场戏还得靠这群人的帮忙。
他简短地回答记者们一些问题后,便在管理员的带领下,搭上电梯直达二十二楼关行漠的寓所。
他单手倚在门框,见到关行漠前来应门时,咧开唇,露出一排洁白的牙,冲着他微笑。
「现在来串门子,不嫌太早了点吗?」关行漠拉开门,侧身,让他进屋。
「我是送早餐来请楼下的记者们吃,顺道上来跟我们的女主角打声招呼,商量这场戏该怎么演下去。」
芷瑶整理好衣衫后,来到客厅,发现访客正是安至雍,她朝他点点头,眼角的余光瞄向他,发现这男人的心情好得莫名其妙,令她疑惑不解。
她走进厨房,倒了怀咖啡,端出客厅,放在茶几上。「至雍,好久不见,今天怎么会过来呢?」
「芷瑶,你不傀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明星,得过影后就是不一样,演技好到今我佩服,就这样息影实在太可惜了。」安至雍说。
芷瑶淡笑不语。
她入座,充满疑问的美眸射向关行漠,只见他老兄悠哉地坐在沙发上,令她感到十分纳闷,不懂他们究竟是在玩什么把戏。
「芷瑶,昨天你在机场里的那场戏演得真好,活生生就像逮到老公外遇的女人似的,把那种内心的煎熬、愤怒、无奈和对媒体的鄙视,诠释得太好了!连我家那个『贱内』都一直问,说关行漠是不是真的背叛你了?」安至雍赞赏道。
她瞪向关行漠,以眼神示意他把绯闻案交代清楚。
「安至雍,为了你的电影公司,我老婆是真的误会了我。昨天她在机场的反应不是演戏,而是真的误以为我偷吃。你还不快点把真相对她解释清楚,免得我为了你个人的利益,—直背负着劈腿老公的罪名。」
他们的对话让她听得一头雾水,满脸疑问。
「芷瑶,你真的误会关行漠劈腿、偷吃啊?」安至雍好奇地觑着她。
「我……」她困窘得不知所措。
她完全被这一切给搞糊涂了,他闹出绯闻案不是为了将她「诱」回台湾吗?怎么又会和安至雍的电影公司扯上关系呢?究竟他们在说什么?
「该不会真的造成你们夫妻失和吧?」安至雍一脸兴味地睇着关行漠的俊脸。
「至雍,这绯闻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芷瑶问。
「我们公司最近筹拍了一部新片,要力捧一位性感男模萨孟仰当男主角,谁知道戏还没有开拍,他就被密爆出未婚先有子的绯闻。」
安至雍喝了一口咖啡,又继续说:「这绯闻要是一爆出来,萨孟仰的卖点和票房魅力肯定没有了。为了要压下这条新闻,拯救票房,你老公就牺牲了小我,和『娱乐星周刊』的高层合作,答应给一条更劲爆的新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