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她又惊又怒地瞪着西门凤霄。“你怎么会在这里?是谁准你进来的!快给我滚出去!”来不及羞红脸,她满腔的愤怒,只想快将他赶离。
“小姐,刚才是你允许我进来的,忘了吗?”看见了难得的好风景,他愉快地挑高了左眉,果然与他想像中的一样,娇躯粉嫩无瑕,身段玲珑有致,尤其是那对浑圆的酥胸……顿时一股猛烈的欲火由下腹窜上。
单琵琶趴靠在澡桶内,努力压低身体,不让他再看见她赤裸的身子。“你快出去,要不……要不我就要喊人了!”她努力镇定情绪,发颤的肩头仍泄漏她的恐惧。
毕竟她从没有如此毫无防备地跟一个男人这么接近,甚至是冯大哥也未曾,而他……仅离她三步之距……
太近了,近到即使水温仍有,她的背脊也能感觉一阵寒意,自脚底冷到头顶,这男人带给她的压力无人可比。
“小姐如果一点也不在意自己的名节的话,尽管喊吧!”他微笑,不甚在意。
是啊,她怎能忘记西门凤霄对他们家有企图,要是真让其他人看见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流言就难以遏止了,说不定正好落入他的圈套中。所以不能喊,不能被其他人发现,更不能被冯大哥知道,否则他势必会误会。
“小姐,小姐!”是梅儿的声音。
他勾了勾唇,作势要开门,单琵琶惊喊:“不要!”
“小姐,你怎么了?”梅儿好生紧张。
西门凤霄正要开门的手这才缓缓收回,无声地问着:“你究竟要我如何?”
她连连摇头,再次对他低了头,以眼神回应。
他没有太刁难,微微一笑,退后几步,才让单琵琶安心不少。
“我没事,你别进来。”
“小姐,对不起!刚才梅儿已经找到你要的衣服,可一回头衣服就不见了,是不是……是不是有人拿过来给小姐了呢?”
都怪她忙着先整理衣物,怎知转过身竟发现衣服不翼而飞,以为是又让自己收进衣橱,结果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找寻,确定真的失去那套小姐指定要穿的衣服后,她只好随意找了另一套前来领罪,最好的结果是真的有人替她拿给了小姐,要不,小姐可会骂死她了。
毕竟耶套衣服是冯管事送给小姐的礼物,是小姐最爱的一套。
没错,确实是有人“主动”拿来给她了。
时势比人强,她只得暂时消火,免得又被西门凤霄抓到能威胁的把柄。“我已经拿到衣服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你可以先离开。”
“是,小姐。”躲过一劫,梅儿快步离去。
澡间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水底下的拳头握得死紧,恨不得能在他身上痛打一顿,好泄心头之恨,这男人实在是可恶到了极点。
“看够了没?”
“还不够。”
“要不要站起来转一圈?”
“倘若你愿意,我也不阻止。”
她咬牙切齿。“西门凤霄,我很冷,你到底要不要给我穿衣?”
“单儿,你又忘记应有的礼貌。”
咬了咬牙,环顾四周没有一块足以遮蔽她身躯的布,只好委屈自己了。“凤爷,麻烦你给我衣服好吗?”
“这才乖。”西门凤霄走近,递出衣物。“快穿上吧,免得着凉。”
重咬下唇,瞪他。她会着凉也是他害的!
“别咬,唇都红了,我会心疼。”
抢走他手上的衣服,单琵琶的气势又扬起。“少在那里虚情假意了!我现在要换衣服,你可以出去了。”
“又故态复萌了是吗?”轻轻拉起衣袖,左手缓缓没入澡桶内,他的举动令单琵琶慌得心跳如雷,连忙缩到另一边。
“你……你做什么?”
怕春光外泄,又怕手上的衣服弄湿,她愈来愈紧张,果然还是不该太早放心,毕竟这男人做事向来不按牌理出牌,完全随心所欲,要是他真在这里胡来,也是她咎由自取。
“瞧,你唇色都白了,莫非是怕我对你做出什么事吗?”
“凤爷应该不是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吧?”
“假如……我是呢?”又是卑鄙无耻又是小人,一下子可将他捧得真高,可惜他无心当伟大圣人,只想顺遂了心底的渴望。
光滑、吹弹可破的肌肤就在眼前,她又因为愤怒气得脸色红通通,衬得她肤色更为红嫩,让他真想咬上一口,品尝她的甜蜜。
平时凛冽的眼神这刻却如火焰般地烧烫了她,他欣赏的视线在她身上恣意徘徊,单琵琶吓得紧抓着手上的衣服,仿佛这套衣服能成为她最后的防护。
“西门凤霄,你究竟要看到几时?”这混蛋肯定不懂“非礼勿视”的道理。
“单儿,你真香……”眸光顿时幽黯,闪过一道意图,他的手迅速由她的后脑勺扣住,将她整个人自水中托起,正好封住她的唇。
舌尖霸道地直闯入她温暖的口腔内,时而辗转缠绵吸吮她小巧的唇瓣,时而又如狂风骤雨般地翻搅她的意志,彻底瓦解她的防备。
她的齿、她的舌,甚至她的身子都沾满了他身上的气息,那是她最不喜欢的味道,是股成熟的男人味,明明平时最厌恶他身上的味道,因何此刻却使她意乱情迷?!
直到怀里的人不再反抗,西门凤霄终于放开被他折磨得红艳艳的唇。
搂着她的温暖骤然消逝,单琵琶的理智才回神,想也不想便扬手赏他一个巴掌,力道之大,让西门凤霄的脸偏了些许。
她浑身发颤,气愤地忍住泪水,西门凤霄见了,从不让人打他的火气顿时消散,随即柔声说道:“一巴掌换一个吻,值得。”
为她,值得。
连晚上也要见到西门凤霄?!
得知这件事,单琵琶果真气到把小青叫来房内责骂。
“屋里没男人又如何?祥龙镇又不曾出过什么大事,几个晚上会出什么事?而且你谁不好拜托,偏偏去找我最讨厌的人,小青,你真的是……真的是……”加上刚才在澡间发生的事情,她已气到千晓得要骂什么才好。
小青很委屈地掉下眼泪。“小姐,小青不是故意的,只是事情太突然,小青也不晓得该找谁帮忙,老爷和凤爷交情最好,每回也是托凤爷照顾小姐,小青就只能去找凤爷帮忙了。小姐、小姐,你不要怪我啦。”说完,哭哭啼啼的噘着嘴。
她也不是故意的,就真的脑子里只有凤爷这个人选。
“唉!”小青都被她骂哭了,单琵琶心头的火一下子也熄灭了,颓丧地落座。“算了,别哭了。”
不喜欢哭的她也最讨厌别人哭,她虽然身为女子,却不爱以眼泪博取同情,她个性执拗得很,即使要哭也会偷偷躲起来一个人哭,绝不哭给旁人看,直到现在,她只哭过一回,就是在娘死去之后。
“小姐,对不起……”
“做都做了,对不起又有什么用?”还亏小青最了解她,怎知……唉!“罢了,去把我的晚饭端进来,我才不要跟他一起用饭,跟他同桌,我会没食欲。”以往有爹在,她不能乱来,现在府邸只有她,当然要按照她的方式。
“是,小姐。”见小姐不生气了,小青破涕为笑,连忙要去把小姐的晚饭端来。
哼!西门凤霄那么爽快答应要来帮忙,肯定是冲着她来,一旦她生气,他看起来就很高兴的样子,真不晓得自己是何时惹到了他,竟让他无时无刻不针对自己。
庆幸的是,刚才的事情仅有他们两人知情,只要西门凤霄别小人到处宣扬,就不会有第三者知情。清楚西门凤霄不是可以受人威胁的性格,她只能祈祷这回他还有一点良知,别毁了她一辈子,她也会努力忘记那个污点。
她只要再多忍他二十一天便可。等爹他们一回来,她就要快点嫁给冯大哥,到时候她便是冯大哥的妻子,冯大哥必定会保护她。
想到不久的甜蜜将来,凄惨的表情终于露出几许喜悦。
“小姐……”
是小青唤她的声音,尾音还拖得特别长,每回要是她做错事,总会这么喊她,莫非又……脑子里刚闪过她有可能又做错事情,方抬头便看见西门凤霄也站在眼前。
看见是西门凤霄,她虎地站起来,气愤地问:“你怎可擅自进入我房里!”
“有人不懂待客礼节,我只好亲自过来教导。你爹难道没告诉过你,府内有客人,身为主人就必须前来迎接?”
单琵琶生气了,才不搭理他的质问。“小青,快把这人赶出去,我不想看见他!”
“小姐……”一方是小姐,一方是老爷重要的客人,两方都很重要不能得罪,她不知如何是好,非常为难。
“小青,你不听我的话了?”居然连小青也一副很怕西门凤霄的样子,气死她了。
“小青,没事的,你先出去。”
“不是小青出去,是你滚出去。西门凤霄,这里是我的闺房,你不能进来!”
“小青!”温和的嗓音听来悦耳舒服,口吻竟万分强硬,西门凤霄流露出来的霸道教小青不敢不从。
小青一张小脸愈来愈苍白。尽管西门凤霄是外人,她就是很自然地会听从他的命令,深深看了单琵琶一眼,小青的表情满是不得不屈服的无奈。
“小姐,小青先出去了。”她对不起小姐,又无能为力,毕竟老爷曾要府内的人万万不可对凤爷不敬,而且她宁愿被小姐骂,也不要得罪凤爷,得罪凤爷会顺便得罪老爷。
“小青!小青!”
西门凤霄身形轻移,挡住单琵琶的去路,再顺手把门带上。“别喊了,现在这里只剩你我,想说什么便直说。”
“滚出去!”她几乎要不顾气质地破口大骂。
“除非你懂得礼貌。”
“我不要你待在我房里!”只要待在同一间屋子里,她便觉得难受,仿佛有人压迫她的胸口,不让她呼吸。
“身为主人,难道不应该到外头陪客人?”她的愤怒、她的反抗都让他无法忘怀,才接二连三地逗弄。
“哼!”她双手抱胸,眼露鄙夷。“我又不是青楼的姑娘,用不着陪‘客人’。”她清楚西门凤霄在湘春楼有一名红粉知己,会上青楼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微笑,“很好,既然你自比是青楼的姑娘,就让我瞧瞧你的待客之道。”
“西门凤霄,你是耳朵聋了没听清楚吗?我说我不是青楼的姑娘,用不着招待你这位‘客人’,如果你需要招待,自己到青楼去!”竟敢将她当成青楼的女子,可恨。
“我现在是在贵府做客,给我收敛你的任性。你的脾气、性格已经不太好了,难道连最基本的礼节也不懂?”他的声音始终平稳,丝毫没有动怒的迹象。
“不太好又如何?只要比你好就好,难道你以为你自己有好到哪去?不过是有几个钱罢了,若你没钱,你看还会不会有前呼后拥这等阵仗?有钱又如何?不懂得当好人,名声那么差劲,不过……我想大概也没人有胆子跟你说,毕竟你这人爱记仇又会报复,谁敢得罪你!”
很好,他要她说,她干脆一次说个够,让他多了解自己一些。
面对她的挑衅,西门凤霄不以为忤,甚更连眉心都没有半点起伏,依然沉稳得如同一池无波的湖水。单琵琶见状,内心的火焰更炽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