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像她这样的女主播,要是被知道醉倒在暗巷里,还衣衫半敞的话,那事情就非常“大条”了。
回家梳洗了一番,她重新爬上床睡觉,但脑子就像不肯休息似的,一直想起昨天发生的每一件事情。
虽然想起来有点挫折,但是乐观一点想的话,其实还挺好的。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到,像北野信一那么温柔敦厚的男人,爱的居然会是男人……
结婚生子,建立家庭这种事,她不是没想过,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不好,总是没遇上能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好不容易碰上一个令她心儿怦怦跳的男人,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
难道说……坏男人真的比好男人更容易吸引女人吗?
“唉……”她长长一叹,闭上了眼睛。
不要再想了,也许她比较适合一个人过、也许她的真命天子还没出现、也许她注定这辈子到死都会是个处女……
“啊……”处女,这大概是最惨的一件事了吧?
没结婚没关系、一个人也没关系,可是她不能到死都不知道什么叫“MakeLOVE”呀!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又想起和德川雅刀在办公室里的那一段——
说起来,他还真是高明,居然有办法让她这个“老古板”意乱隋迷、心神荡漾,差点儿就落入他的手里。
要是第一次交给那样的男人,应该会是个不错的经验吧?
不,她怎么可以有这么堕落的念头?第一次应该是认真的、“肃的,至少对象必须在那一刻是只爱着她的。
德川雅刀不会只爱着她,也许在跟她做的同时,他已经在打算着下一个是谁。
“混帐!”她咒骂一声,抓起枕头狠狠地蒙着自己的脸。
☆☆☆
连着两天,希和子都没有跟德川雅刀碰面,即使是在同一栋大楼里,两人却像是有意地错开了见面机会似的。
她猜想他应该对她失去兴趣了吧?像他那样的猎艳高手,大既也会评估成功的机率有多少,当他发现无法在她身上占到便宜时,他是不会再浪费时间的。
虽然有一种放心了、放松了的感觉,却也感到莫名怅然,好像自己只值他这种程度的努力……
第三天早上,当希和子还在睡眠之中,她家的门铃大响。
她不甘愿地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披上了睡袍,踱出卧室,然后前去应门。
“哪位?”她懒懒地问。
“是我。”门外传来德川雅刀气极败坏、焦虑不安的声音。“你快开门。”
一听是他,她已经醒了大半。“我为什么要开门?有什么事电话里讲就行了。”
她还以为他对她已经失去兴趣,没想到歇了两天,他又来了。虽然她语气是那么地不耐、厌恶,但其实她心里有股她不愿承认的窃喜。
“你快开门,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他肃穆地道。
“干嘛?电视台着火了?”她轻哼一声。
“希和子!”他沉喝一声,“别跟我要嘴皮!”电视台大火他可不在乎,但是她不堪入目的照片上了报,这才真的叫他抓狂。
她皱起眉头,“你凶什么?别叫我希和子!我们才……”
她话还没说完,门板突然砰地一声发出巨响,那是他抡起拳头重击门板的声音。
“你做什么!?”她因受到惊吓而更加气恼。
“别逼我破门而人,我真的会那么做。”他沉声,带着威胁意味地说。
“你敢?”她不甘示弱地道。
“你可以试试。”说着,他开始数数:“一、二……”
听到他开始数数,希和子慌了。她没有理由怀疑他会不会真的那么做,因为像他那般霸道的男人,是有可能做出疯狂事情来的。
为了不让他破坏自己的门,她心不甘、情不愿地打开了门。
门外是他严肃而愠恼的脸庞,像是她做了什么惹毛他的事似的。
“你看了没?”他突然将一份已经折得有点皱的早报塞到她手里。
这家报社是一家小报社,以挖掘八卦新闻著称,用字遣辞有时是非常恶质粗鄙的。
“做什么?”她嘀嘀咕咕地摊开报纸,却被那斗大的“淫乱”两字,吓得说不出话来,因为在那黑字下面,是几张让她惊吓到几乎要灵魂出窍的照片——
女主播的夜生活,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这……”照片上是昏睡中的她,而在她敞开的衣襟下,是她呼之欲出的性感胸脯。
“你是怎么回事?”他捺着脾气问她。
这会儿,她已经忘了跟他说话时总是夹枪带棍的“习惯”,“我……我不知道……”她无助地、心慌地,同时也羞愧地说。
“你不知道?”他拧起眉心,“你忘了你做了什么?”
她摇摇头,“我那天……我跟北野先生一起喝酒,然后……”
“然后什么?”
“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条僻巷里,我什么都……”她已经慌了,有条不紊的清晰口齿也显得七零八落。
从她说话的模样,他可以相信她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谁对她做了那种事?北野吗?
“是北野吗?”他沉声问道,神情阴鸷骇人。
她摇头,“不,不会是北野先生,他不会那么做。”
“你就那么相信他?”他又急又气,用辞或许是冲了点,但他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不是他,他不会对我做出那种事的。”她猛地摇头。
那一天北野跟阿树是一起离开的,而她一个人留在酒吧里继续喝酒,然后……该死!为什么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被人家拍下这种照片,并卖给报社披露,她真是恨不得一头撞死,要是她家人知道这种事,不知道有多伤心、多失望。
“那是谁?那只手是谁的!?”他就像是个在质问外遇妻子的丈夫般气恼。
她睇着照片上那只正在解开自己扣子的手,却一点印象也没有。她的心好乱、好乱,她为自己的荒谬而羞惭,也为自己的受辱而懊悔、痛恨……
想着,她急得飙出了眼泪。
见她掉泪,他的火气顿时消退一些。
“哭也没用。”他睇着她说。
希和子望着他,低声哽咽起来。
“我真不知道你私底下那么会玩。”他带着诘责意味地道,“要玩也要小心一点。”
他只是想借机给她一个“机会教育”,可是听在她耳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
她抬起泪湿的眼,气愤地道:“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这……这件事,我一点都不知道。”
“你不该去酒吧喝酒,是你给了有心人机会。”他说。
或许在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是残酷了些,不过他觉得他讲的都是事实。
“别教训我!你又怎样?”她恨他在这种时候落井下石,她根本是被陷害的,不像他是真的乱搞男女关系。“你只是运气好没被拍到而已!”
他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地望着她,“你胡说什么?又关我什么事?”
“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是神不知鬼不觉,我统统都知道!”她又哭又叫地喊道。
“你知道什么?”他蹙眉沉喝。
“你的丑事!”她说:“我看见你跟女人开房间,就在希尔顿!”
他怔愣了一下,努力地回想着。希尔顿?跟女人开房间?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了?要上床他不会在自己家吗?又不是偷情,干嘛要上饭店开房间?
蓦地,一个念头钻进了他脑里,让他恍然大悟——
见他怔愣着,她猜想他是默认了。
“你承认了吧?”她边掉眼泪边冷笑着。
他哼地一笑,“我承认什么,是你自己误会了。”
“我误会?”她秀眉紧蹙,“你该不会说又是‘片段’吧?”
“那的确是片段。”他说。真是奇怪,为什么她每次都凑巧地撞见了“引人遐想”的片段?
怪不得她之前总没给他好脸色看,又老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原来是因为她看见,他在饭店里智退深泽小姐的那一幕呀!
她瞪着他,“你少来!像你这种人根本没资格教训我!”
“你不信?”他突地攫起她的手腕,“我带你去找深泽小姐,请她向你解释。”
“放手!”她挣扎着,“我为什么要去?”
“只要能让你相信,我什么都愿意做!”他坚持地道。
“不要!不要!”她急得眼泪狂泄,几乎歇斯底里。“你好过分,好可恶!我……我不去……”
她整个人瘫软,根本站都站不住了。他扶住她发软的身躯,忽地觉得愧疚。
他不该在这种时候还咄咄逼人,他不该把她逼到边缘、不该咬着她不放……
“希和子,”他将她无助颤抖的娇弱身躯揽进怀中,“对不起。”
“放开……”她心有不甘地挣扎着,可是却显得那么地欲振乏力。
终于,她不再挣扎,只是偎在他温暖而宽大的胸膛中哭泣。地觉得好累、好伤心、好彷徨,她需要依靠、需要安全感、需要男人,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
“对不起,是我不好……”他温柔安慰着她,“是我没试着将误会解释清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