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不知情吗?还是……她只是在作戏?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要烧死樱花,不过……我不会放过那个凶手。”他说着的时候,眼底迸出愤怒的火花。
不知怎地,她感觉到背脊一阵凉意。
是人为纵火?谁会引燃十号马厩?不知为何,此刻川崎谦的脸庞不断地浮现在她脑海之中。
说她爸爸跟鸦会做买卖的是川崎谦,而昨晚他来过之后,十号马厩就失火……这其中是否有着什么关连?
昨晚她告诉川崎谦说十号马厩关着樱花,如果火真的是他放的,他又为什么要烧死樱花?
难道说他并不想让她知道马厩里关的,并不是她爸爸带来的樱花?
天啊!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心里乱纷纷地,怎么也摸不到头绪。
“你想什么?”他忽地盯着她,像是要看穿她的心般。
迎上他深沉锐利的目光,千祐竟不自觉地打起哆嗦。
她觉得他在怀疑她、在审视她,他似乎觉得这件事跟她有关。
她当然可以大声地说“火不是我放的”,但也许……她真的脱不了关系。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他那仿佛能杀人般的犀利目光逼视着她,用非常直接又冷肃的语气质问她。
他知道火不是她放的,但却可能是昨晚来找她的男人放的。
而他惊觉,现在他最想知道的不是那男人是否真有纵火,而是……他们是什么关系!?
“我知道什么?你是什么意思?”她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慌张地站了起来。
“我听说了——”他冷冷地道:“熊太说昨晚有个他没见过的陌生男人来找你。”
她脸色倏地转白。
睇见她的表情变化,他撇唇冷笑一记。“看来是真的。”
“我……他……”她说不出话来,只是惊慌着。
“他是谁?马厩失火跟他有没有关系!?”
原本他是打算不动声色的观察她、调查她,但不知怎地,当他想起她跟那个纵火嫌疑人之间可能的关系时,他竟忍不住地质问她。
管不了什么打草惊蛇,他只想立刻厘清一切,让他脑中纷乱澎湃的思绪得以平复。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来?”他对她提出一连串的质疑,态度坚决而霸气得像是不容她再敷衍。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她面露惊惧之色,嗫嗫地为自己辩驳,“我跟失火的事一点关系都没有,我……”
“跟你没关系,但跟那个男人有没有关系!?”他猛地攫住她的手腕,将她扯坐在草地上。
她惊叫一声,惶恐地望着眼中闪着熊熊怒焰的他。
“不是川崎,不会是他!”她冲口而出。
虽然她不断地想到川崎谦跟这件事的关连,但她不希望真的是那样。
因为川崎谦是她爸爸重用的部属,他甚至将她的终生幸福交托到川崎谦手中,假如她怀疑川崎谦,那也等于质疑她爸爸的眼光及决定。
“不是川崎,不是!”想起她被陷害而客死异乡的父亲,她的情绪越是激动。
见她那么激动地护着那个叫川崎的男人,他胸口的怒火更是猛烈。“你怎么知道不是他!?”
“我爸爸不会看错人的!”她大叫着,“川崎是我爸爸为我选的人!”
他怔住,神情一凝。
他咀嚼着她所说的话,蓦地恍然大悟。
难怪她那么维护那个川崎,难怪她这么激动,原来那个川崎是她爸爸为她选的人,也就是说……她跟川崎的关系是……
川崎就是那个送她戒指,对她非常重要的人?
“你的马死了,我替你难过,但绝不是……”
“绝不是你跟你的川崎干的,是吗!?”他愤恨地一阵抢白。
“你别乱栽赃!”她明明可以问心无愧,但却不知怎地感到心虚。
真的不关她的事?真的不是川崎所为?不,现在连她都不能肯定的这么告诉自己了。
她不愿面对这个事实,不是因为她对川崎有信心,而是因为她不想质疑父亲的眼光及判断。
见她如此悍然地护着川崎,武次脸上的神情更为阴沉、狂鸷。
“你隐瞒真实身分进驹岳,为的是什么我不想知道。”他恶狠狠地掐住她的手腕,“不过显然地,你的消息错误,这里没有你要找的樱花。”
她陡然一怔,“你……你怎么……”
“别把我这个养马的当笨蛋,而你也没有你想像中那么精明。”他的表情扭曲了起来,而眼中更放射出骇人的凶光。
迎上他那如发怒的狮子般杀气腾腾的眸子,她头皮一麻——
他知道她在找樱花!除了这个,他还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以为你的樱花在我这儿,可是马厩失火这件事,你跟你的川崎都脱不了嫌疑。”他说。
“你!”
“如果樱花真是你跟他害死的,我会要你付出代价!”他两只眼睛窜燃着怒焰,似要将她焚毁般。
“别用那种黑道的口气跟我说话!”虽然她对樱花的死感到遗憾及疑惑,也几乎可以确定他跟她爸爸的死无关,但天生的傲气及倔强却教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着他。
武次微顿。
他望着她的眸底有着愤怒、懊恼,还有一丝不明显的沮丧及怅然。
“看来你已经事先调查过我的背景——”他冷冷地说,“怎么?我黑道的身分让你以为你的樱花在我这儿?”
他爬满血丝的眼睛让她不敢再直视,她避开他的视线,“放开我!”
“我要你把事情交代清楚。”他攫住她的手腕,不自觉地使了全力。
千祐疼得眉心紧拧,却还是不肯示弱地瞪着他。
“樱花不在这里,而我也不是放火烧你樱花的凶手,既然我们无冤无怨,我也没什么可以跟你交代。”她傲然地嗔瞪着他,“放开我,我现在就离开你的牧场。”
他蹙眉一笑,冷绝得叫人打起寒颤。
“我这儿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吗?”
走?她的出现搞乱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而她现在轻轻松松地就说要走?
“你想怎样!?”觑见他闪动异彩的眸子,她不觉惊悸心慌。
“在我尚未厘清一切以证明你及你的川崎清白之前,你哪里都不准去。”
“你凭什么?”她娇悍地说,“你这是非法禁锢,我要报警!”
“好啊,”他唇角一掀,勾起一抹冰冷而阴惊的笑意,“如果你能报警的话。”话落,他一振臂,千祐已经整个人跌坐在草地上。
惊魂未定,她发现他已经欺近了自己。“你……你不能……”
“我没什么不能,也没什么不敢。”他打断了她,那冷峻的脸突然地靠近她。
感觉到他身上那股愤恨阴鸷的气息,她倒抽了一口气,只想远远地离开他。
他察觉到她想逃开,伸手便钳住了她。
他强劲有力的手臂圈住了她的颈项,教她心底升起了一种几乎要窒息的恐惧感。
“什么非法的事,我都敢做。”他冷冷的唇片几乎贴在她脸颊上,“记住,我是个百分之百的黑道。”
说罢,他扳着她的脸,给了她一记重重的、发泄式的深吻——
当武次的舌在她口中探索翻腾,千祐的脑子突然有几秒钟的空茫。
他的吻一如上次的火热、强烈,就像要吞噬她、毁灭她似的。
“唔!”她挣扎着,但他的手臂却强而有力的将她紧紧箍住。
他将她压在草地上,让她动弹不得地瘫软在他的臂弯之中。
倏地,她惊觉到他结实的大脚强势地介入她两腿之间,而她很快地感觉到他身体的摩蹭及摩挲。
不知为何,他恶意的挑逗竟引起她生理及心理双方面的反应及震憾。
“不!不……”她为自己的一时情迷而感到羞愤。
不该是这样的!即使他是一个深具魅力及吸引力的男人,但她不能忘了他并未真正洗脱嫌疑。
就算他真是清白,已有婚约的她也不该放任他如此对待。
“不……”她使尽全力地想挣脱他,“求你……”
绯红的双颊、发烫的肌肤、温热而急促的喘息……她的反应令他的肾上腺素不断地激增。
他向来是个可以控制情欲的人,但为何面对她、接近她时,一切都变得如此难以掌控?
她跟那名纵火犯有里应外合的嫌疑没错,但即使是这样,他也不能动用这种“私刑”。
难道那只是一个他占有她的借口?难道他对她的迷恋比他预料中的深?
“不……”她推开他的脸,眼底有着惊悸及羞赧,“不要这样……”
他逼近她眼前,冷声道:“不什么?不管你进驹岳的目的为何,这都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你……”自己送上门?他是说她进了他的地盘就得任他摆布,甚至任他“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