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车随便在路边一停,他想也不想地跳下了车。
该死!他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现在他应该快快乐乐地等著跟三原知里在床上缠绵,而不是在街上寻找那个合该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女孩。
为什么?是因为她差点儿成了他的侄女,所以他必须对她尽一点责任?还是有其他的理由?
他匆忙地在街上寻觅著她的踪影,并不时向路人打听著她。
终於,他在一家咖啡馆外见到了坐在窗边的千香及那陌生男人。
他走进咖啡馆里,神情愠恼而凝重地踱到他们的座位旁。
男子见他一脸凶神恶煞似的站在旁边,不觉惊疑,「你……」
千香转过头,「啊?!」见那个目中无人、言辞无礼傲慢的家伙突然出现,她是震惊多於生气的。
「他是谁?」英治两只眼睛瞪著千香,「叫什么名字?」
他只是想确定千香跟这名男子是否相识,如果他们相识,那他就没插手的必要。
千香一怔,「他……」
虽然男子刚才有跟她自我介绍,不过她因为心不在焉,并没有把他的名字记在脑子里。
「你们不认识?」他沉下脸。
她居然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搭在一起?依他看,她母亲当初一定也是这样生下她的!
「我们刚认识。」男人讷讷地道。
「你……」英治眼尾一瞥,阴惊地瞪著他,「你打算待会儿带她去哪?」
男人一震,十分心虚。
「你可别说只是喝喝咖啡。」说著,英治一把攫住了千香的手臂,「跟我走。」
虽说她并不真想跟这个陌生男子继续在这里喝咖啡,可是她也不想向英治屈服。
他凭什么控制她、指挥她?他是她的谁啊?!
再说,他凭什么管她的事?他不是说她跟母亲是妄想他姬川家财产的坏女人吗?
「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她倔强地瞪著他。
「你还好意思说?」英治气恼地瞪著她,低声质问:「是谁说自己有手有脚可以养活自己的?搞援交就是你养活自己的方法?」
一听他说自己搞援交,她都快气爆了。
他哪只眼睛看见她搞援交了?她……她只是陪这陌生男子喝咖啡、纯聊天啊!
「你……你是谁啊?」眼看半途杀出个程咬金,而且似乎就要破坏他的好事,男子不觉懊恼。
「我是谁?」英治撇唇冷笑一记,冷不防地拎住他的领口,「你这个下三滥的东西给我听好,我是她的监护人。」
「监护人?」男子一震,而千香也是。
她眉心一拧,霍地起身,「你说什么?你才不……」
未等她说完,英治已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并帮她拎起一旁的行李袋,「走。」
他没给她拒绝的机会,霸道地将她拉出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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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治强行拖著她走,而街上的行人们都好奇地打量著他们。
「放开我!」千香其实并不是个太强悍的女孩,但每当她遇上了他,就「离奇」地变得非常「死硬」。
他松开了她,但手里却拎著她的行李,一副「有本事,你来拿」的表情。
「还我!」她气恼地瞪著他。
「你在搞堕落?」他冷睇著她,沉声道:「还是你早就是这么堕落?」
「你说什么?!」对於他不实的指控及主观的猜臆,她非常气愤不平。
她讨厌他总是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然後说一些他认为对,也不管会不会伤到别人的话。
「我没有做什么坏事!」她愤然地瞪著他。
「没有?」他撇起唇角,哼地一笑,「你跟陌生人搞援交还说没做坏事?」
她不满他妄下断语,「我只是陪他喝咖啡,打发时间而已。」
他又是冷哼,「你把我当白痴,还是你真的太天真?」
「姬川英治,你……」这实在太奇怪了!她忘了刚刚认识的男人的名字,却还记得他的?
英治非常严厉冷肃地注视著她,「你为什么拎著行李在外面晃?」
「你管我!」她气恼地又想去抢回自己的行李袋,他却一把攫住了她的手腕。
「你无家可归?」
「我说了不要你管!」她又跳又叫地想挣脱他。
他们激烈的争执引来路人的注意,每个经过的人无不对他们投以疑惑及好奇的眼光。
英治单手将她一抱,像拎包大型垃圾袋似的将她提著走,一点都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放开我,放开我!」她实在想不到他会这么做,他……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对她!
他不是人,他根本是个「怪物」!
英治将她抱到他的座车旁,打开车门,一把将她及她的行李「扔」进乘客座,然後砰地一声摔上车门。
在他迅速绕到驾驶座并打开车门的时候,她抓著行李企图开门下车。
他眉心一纠,懊恼地将她拉回座位上坐好,并将车门上了锁。
「你……你想怎样?」经历了一连串的拉扯,她有点气喘吁吁。
「送你回家。」说著,他发动引擎。
她气呼呼地瞪著一脸冷静泰然的他,「我……我没有家了!」
他微怔,「什么意思?」
「我没有钱,付不起房租,已经没有家了。」她说。
「所以你才在街上做援交妹?」他没好气地瞪著她问。
哼!耍什么个性?要是她当初拿了那笔钱,不是什么事都没了?
听见他一再地说自己搞援交,她就忍不住生气。
可是她不想跟他解释,因为他主观的认定让她想跟他唱反调。
「以物易物有什么不对?!」她瞪著两颗水灵灵的大眼睛望著他,「我需要生活费!」
「你可以来跟我拿!」他冲口而出。
「我才不让你得意!」她与他杠上了,「你休想说我跟我妈妈是贪图你家财产的人!」
「你!」好一个倔强的女孩。
他真想一拳打昏她,教她不能再跟他吵嘴斗气。
「开门!」她恶狠狠地瞠视著他,「我要下车!」
「你能去哪里?」看在她刚失去母亲,年纪也还轻的份上,他尽量捺著性子不发脾气。
「不要你管!」她将行李袋紧紧地抱在胸前,「我有手有脚,死不了的。」
他浓眉一锁,语带嘲讽,「有手有脚还搞援交?」
「不行吗?」她装出一脸不在意的模样,笑问:「难道手脚不算是身体的一部分?」
「你……」瞪著她,他惊觉自己已经快失去耐性了。「要不是看在你差点儿就成了我侄女的份上,看我管不管你!」
什么侄女?他找上她家来时,可没有表现出一副「叔叔」的样子。
「我没那种命当你侄女。」她倔强到近乎故意地。
英治发现自己不能再跟她说下去,否则他一定会被她气到脑溢血。
踩下油门,他不管她肯是不肯。
「停车!」她大叫著。
他没理她,而她竟伸手想扰乱他。「放我下车!放我下车!」
「你!」他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么魔,居然将这个疯丫头拎上了车。
「你想自食其力?!」他猛地煞车,怒喝一声。
他的神情凶恶严肃得教她发不出任何声音。
英治将整个皮夹丢给了她,在她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将她拉进怀中,低头狠狠地吻住了她。
这个吻来得太突然、太让她惊愕,以至於让她变得像是一座化石般动也不动。
原本英治只是想以此吓吓她,岂知……这一吻上她的唇,竟教他有种欲罢不能的渴望。
她的唇瓣柔软而细致,就像是清晨沾着露珠的花瓣般。
他舍不得放开,但他知道再不放开,他就会沉沦其中,而那并不是他的本意。
缓缓地离开她的唇,他神情一沉。「反正要搞援交,还不如跟我,你干不干?」
千香只觉胸口窜起一股夹带著惊羞的激昂怒焰,教她恨不得化身为吃人的豹子,三两口就将他撕裂开来。
「低级!」扬起手,她打了他一巴掌。
英治眉头一皱,也结实地给了她一耳光。
「你!」她没料到他居然也会打她一巴掌,当下惊怒得花容失色。「你打我?!」就连她母亲都没打过她,而他竟……他凭什么?!
越想越不甘心,她发起狠地抡起双拳猛往他身上捶去。「你敢打我?就连我妈妈都没打过我,你敢打我?!」
英治攫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有机会「动」到他。
开什么玩笑?她没被打过,难道他就被打过吗?这要是在古时候,像她这种敢动手打城主的人,早被拉去杀头了。
「我就是替你母亲打你。」他说。
「什么?!」他说什么鬼话?一个看不起她母亲的人,居然还敢大言不惭地说是替她母亲打她的?
「你母亲一死,你就自甘堕落,我替她动手有什么不对?」说著,他摔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