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她,倒是一副很高兴他要走了的样子,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女人什么时候才会对他有依恋?
“需要我送你到公司吗?”绍彦想,他昨晚是被送来这的,没有交通工具的他,应该需要他送他一程。
“不用了,我已经叫司机来接我了。”话尾才落,就听见外头传来的喇叭声,“他来了。”
“要想我,知道吗?”他交代洁琳,深怕他一个转身,她就把他给忘了。
她不以为然的撇撇嘴,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看她的表情,他也可以清楚的知道她的意思,他不禁又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八成是他之前伤过太多女人的心,现在老天才会派她来治他,让他也尝尝伤心的滋味。
“我要走了,你是不是该给我一个Goodbye Kiss?”他要求,自动弯下身,将脸颊凑到她唇边。
她不想理他,但他轻轻的捏了下她的手,这一下透露出他的坚持,让她无法忽视。
她不情愿的亲了他一下,想敷衍了事。
但他却突然侧过头,让她的吻落在他的唇上。
“你的吻,会让我今天精神百倍,晚上见。”他匆匆在她颊上印下一吻,出门了。
她气恼的瞪著他的背影,一回头却见到哥哥一脸觉得有趣的表情。
“哥。”她不悦的喊了声,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他朝她笑了笑,“我不是在取笑你。”
听他这么说,她才稍稍收起她的不悦,随后又想起她好像应该向他说明些什么,“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真不知该如何解释他今晨所看到的。
“你已经长大了,有很多事是不需要向我报告或是解释的,只要你自己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就行了。”他爱怜的揉揉她的头,他要她明白,她的私事他是不会过问的。
“嗯!”她有些感激的看著他。
“好了,我们也该出门了。”拍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他们也该去上班了。
拿著皮包,她和绍彦一道出门,临出门前,绍彦却解下自己的围巾替她围上。
“哥?”她对他这突来的举动感到困惑。
替她围好围巾,绍彦笑著对她说:“下次记得,叫他别在你的脖子上留下吻痕,要是在公司被人看到可不好。”
“哥!”他话里明显的取笑之意,叫她羞红了脸,连忙把头埋在他怀里,不敢再看他。
由他胸膛的振动,和回荡在耳边的笑声,她知道他笑得可开心了。
可恶!都是那个臭男人害的!她在心里咒骂那个害她陷入窘境的男人。
情人节当天,是个天气晴朗的工作天。
洁琳闷闷不乐的坐在办公室里,她才刚从住处回来。都怪她粗心,早上出门时落了一份文件,她只好利用午休时间回去一趟。
而这一趟,却让她撞见一幕她不该看见的画面。
雷宣哗这该死的男人!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要娶她当老婆,竟还背著她带别的女人回家!
最该死的是,他带女人回的那个家,就在她家对面。
她一口气闷在胸口,难受极了。
在这时候,那个惹她心烦的人,竟自动送上门来,当她的出气筒。
接起响了七、八声的手机,她口气很不好的喂了一声。
“亲爱的,你的心情似乎很糟。”听到她的声音,他好像看见她正气鼓鼓的脸。
“我心情好不好,千你什么事?”她的口气更冲。
打从他们发生关系后,他都这么叫她,她抗议了不下千百次,他还是对她的不悦置之不理,见抗议无效,她也就懒得再纠正他,随他怎么叫她。
这下,他更可以确定,她今天心情不好,所以他转换话题,挑安全的话讲。
“今天是情人节,我订了一家还不错的法国餐厅,下班后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吃晚餐?”他兴致高昂,丝毫不受她坏心情的影响。
这可是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一个情人节,做为一个好情人,他怎能忘了这么重要的日子?
从他们有过亲密关系以后,他便以她的情人兼未婚夫自居了。
“没空!”她铿锵有力的说了这两个字,随即挂了电话,还把手机丢在桌上。
宣哗瞪著嘟嘟叫的电话,对她挂了他的电话的行为无法置信,想再拨电话给她,却因为临时有人来找他而作罢。
算了,等会儿再打吧!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再打也只是自讨骂挨。
他放下电话,叫门外的人进来。
第八章
“最好别再打来!”洁琳瞪著自己的手机,忿忿的说著。
可是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她什么也没做,就只是盯著手机,好像在等手机再响的样子。
嘴里虽说要他别再打来,但她心里却仍期望他再打来,并对她解释中午的事。
叹了一口气,颓然的垂下双肩,她实在厌恶这样心口不一的自己。
为了不让自己再想他,她决定将自己投入工作中,于是她拿著卷宗离开办公室,免得自己老是盯著手机。
在绍彦秘书的通报下,她顺利的进入他的办公室。
“董事长。”她把手上的卷宗,叠上他桌上那一堆的最上面。
“有事吗?”他暂时抽离眼前的文案,抬头看她。
“没事。”说罢,她还叹了一口气。
宣哗那件事就像根针一样,哽在她心里,让她忘不掉,对工作也显得意兴阑珊。
“你看起来倒不像没事的样子,好像……有些闷闷不乐。”他保守的说。
她的样子何只是有些,根本就是很不快乐的样子,他放下笔,决定关心一下自己的妹妹。
他向来秉持公私分明的原则,在公司绝不谈私事,但她这反常的样子,让他不得不打破他的原则。
“我没事。”她又叹了一口气。
她一再的叹气,让他更加确定——她真的有事。
拉著她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他又再问了一次:“发生什么事了?”
“我……”她不再坚持说自己没事,瘪著嘴,不知道该不该说。
“没有什么事是不能对哥哥说的!”他鼓励的拍拍她的手,要她说出不开心的事。
她咬著下唇,缓缓说出中午看到的画面。
“中午我回大厦的时候,看到那个姓雷的臭男人牵著一个女人的手,从他的屋子走出来,而且他还用很冷漠的眼神看我。”不难听出她话里的气愤。
她真的非常在意这件事。
“看来,你倒是也挺喜欢他的。”他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没想到她只是吃醋了!
她不语,既没承认他的话,但也没否认。
当年她离开台湾时,早就抱定了独身主义,而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男人,不但搅乱了她的生活,也吹皱了她一向平静的心湖。
“要是有疑问,为什么不找他问清楚?”他提供意见。
与其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倒不如去问个明白。
她不是没想过,而是话到了嘴边,她偏偏就是说不出口,而且,她挂了他的电话,他到现在都还没再打来,这更叫她耿耿于怀。
再说,她也不知该用什么身分问他,她一直强调他们什么也不是,若是她再去质问他,他和那女人是什么关系,这岂不是自打嘴巴的行为!?
他看出她的顾虑,“既然喜欢他,何不大大方方接受他呢!?”
“可是我怕……”说来说去,全是她过不了自己这关。
“你不能因为失败的初恋,而拒绝再接受其他人!”他顿了一下,“你应该给他和自己一个机会。”他给了她一个中肯的建议,这不仅是为了宣哗,更是为了她自己。
他并不乐见,她一个人孤身到终老。
“我真的怕他会伤了我的心。”这是令她裹足不前的最大主因,也是她心中最大的隐忧。
“你不去尝试,又怎么知道结果一定会是伤心收场呢?”事情的结果有许多的可能性,端看你怎么做。
她投入哥哥的怀抱,“如果,他真的又伤了我,我该怎么办?”若果真如此,她已经可预见自己将会跌入怎样痛苦的深渊,再也爬不起来。
“我相信他不会的,你看,他连他母亲送的戒指都送给你了,还承诺要跟你结婚,如果他真的只想玩弄你的话,他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他分析给她听,视线定在她手上的戒指。
“可是当初林志坚也说要娶我。”仿佛意识到他的视线般,她也将视线投射在手上的戒指。
泪珠状的湖绿色宝石,嵌在白金戒环的中央,这真的是一枚很漂亮的戒指。
刚开始,她很抗拒戴著它,但在宣哗的强迫下,她也就勉为其难的戴著,而这一戴,她也就不想再拔下来。
虽然宣哗的求婚来得突然且意外,但她心底深处仍为这意外觉得喜悦。
“如果宣哗只是随便说说,他又怎会送你这么有意义的戒指呢?”没有男人会这么自找麻烦的。
而且,他左看右看,都不觉得宣哗是个会拿婚姻开玩笑的人。
“可是自从那天以后,他都没再提过结婚的事。”她嘟著嘴,好似在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