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加上我一共四个。”
“你的兄弟也和你一样自傲跟白目吗?”花玲妤开玩笑的说,然后因为他粗鲁的动作而痛得咬牙。“你就不能小力一点?”
“你不是不痛吗?”邵司睿将脚架绑在她的小腿与大腿上,挑眉问道。
“痛!超痛的!非得要我喊痛,你才甘愿吗?”花玲妤哀怨的抚着脚,看着越来越暗的天色,不禁担心的问:“我们今天下得了山吗?”
邵司睿站起身,耸耸肩,不怀好意的笑道:“这就是为什么要在你的脚上绑脚架的原因了,我们慢慢走的话,大概也要走上一天才能下山。”
“不是你背我吗?”花玲妤讶异的问。
难道这男人打算让她自己走下山?想起刚才摔下来时,他顾着保护脸的糗态,让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
才觉得他徒手劈石头的能力很可怕,可是一转眼间,他又变回那个蠢到有剩的大少爷了。
而她不禁怀疑,真正的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花玲妤强压下好奇心,她不是打定主意要跟邵司睿保持距离吗?怎么一个不小心,又让自己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呢?
邵司睿这个男人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她很可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泥沼中。
邵司睿笑了笑。“我不可能让女人爬到我的头上。”
他的背是女人可以轻易爬上去的吗?
“我受伤了,怎么可能爬到你的头上?”花玲妤欲哭无泪,难怪他会将她的断脚照顾得妥妥当当,原来是不想背她。
“我的背不是为女人而空下来的。”邵司睿又随手劈了一根树枝,以石刀简略的修整后,才递给她当拐杖。
“有人敢跟你打架吗?”花玲妤有些恐慌的问。
他的动作迅速得让人害怕,就算是空手道高手,也不会随便劈树吧!
“打架?”邵司睿认真思考后,一脸凛然的说:“基本上,如果拿打架和谈情说爱来比较,我宁愿谈情说爱,也不要打架。”
“这关恋爱什么事情?我又没问你这个。”这个死白目,答非所问。
“我以为女人都会想知道这件事。”邵司睿看她没回答,迳自别开脸,便走到她身边,一把将她扶起。
“哇哩咧……”花玲妤发出惨叫声。他根本是故意试探她的疼痛阈值,挑战她的修养。“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邵司睿对她说的话感到极度不悦,抓着她的臂膀,逼问道:“我这么帅,哪里像狗?”
是的,帅到几乎无人可比拟的他,怎么会是只狗呢?每个女人都当他是宝,只有花玲妤拿他当草。
“是,你不像狗,我说错话了,拜托你大人有大量,放开我吧!”她疼得想掉泪,这下子新伤旧伤一起发作,没几个人受得了这样的疼痛。
邵司睿这才发现自己弄痛她了,连忙放开手,却说不出道歉的话,讷讷地转移话题,“这附近有没有地方可以休息?”
“有,有很多庙,但是我不知道要走多远。”
怎么办?她好想哭,如果没有拉错人,她早就下山了,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被邵司睿搞得又痛又累又气又想哭。
“有庙就有人!”邵司睿喜出望外。
“那也要走得到庙才行。”花玲妤扶着他宽阔的肩膀,触碰到他锻炼过的肌理,不由得一愣。
她不讨厌邵司睿的肌肤触感,对他身上特殊的古龙水味也不排斥,靠在他身上的感觉还不错,就这么静静的走在他身边的感觉也还不赖。
如果邵司睿不是个用下巴看人的人,那他就真的堪称是个完美情人了……思及此,花玲妤不由得自嘲,她在想什么呀?!真是的!一定是被邵司睿的白目影响,才会有这种古怪的想法。
“如果你想在山里露宿,可以慢慢走,没关系。”反正他又不是没被丢在深山过,他都可以独自在各国深山林区里生活两年,这种观光性质大于一切的山林又有什么困难的?
花玲妤停下脚步,抗议道:“我现在这样子怎么可能走得快?”
“所以我没有叫你快啊!”邵司睿无辜的说,他都已经放下身段陪她滚下山,又委身扶她了,也没强迫她走快点,这样还不好?真难伺候。
这男人……真的机车得可以!
“那我们不就注定今天要露宿山上?”花玲妤吃力的走着。
“是啊,不过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邵司睿朝她露出笑容。
她怎么也笑不出来,“就是有你在,我才要担心吧?”
“怎么说?我这么可靠!”邵司睿不服地反驳。
开玩笑,多少女人想与他共度一夜,他都不见得会答应了,她竟然弃他如敝屣!
花玲妤哼笑一声,不做回应。
“喂,你把话说清楚!我哪里不可靠了?”邵司睿还不放过她。
“别吵了,前面好像有间庙。”花玲妤故意转移话题。
邵司睿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了模糊的房屋轮廓,立刻拦腰抱起花玲妤。
“你干什么?!”她惊呼一声。
“抱你过去呀!”她的身体异常柔软,让邵司睿不由得分了下神。
“你不是说不能让人爬到你的头上?”这下子反倒换花玲妤不自在了,她的呼吸里夹杂着邵司睿的气息,扰乱了她的心绪。
“所以我才抱着你呀!”邵司睿发觉他喜欢这个女人在怀里的感觉,那种心神荡漾的感觉就像是怀抱著名琴,他不由自主地想象起她脱光后的模样。
“你!”花玲妤词穷了,只能僵着身子,任由他抱着她,走向他们今晚的落脚处。
第五章
花玲妤看着邵司睿动作俐落地生起火堆,烤着方才捉到的野兔,再一次惊叹于他的可怕。
“你怎么知道那里有兔子?”
“我闻到的。”邵司睿翻转野兔,随手洒上一些看起来像草,但是他说是好料的东西。
顿时,香气四逸。
“你怎么闻到的?兔子有味道吗?这座山里本来就有兔子了吗?”花玲妤根本不知道邵司睿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我开玩笑的,我注意到它在动。”
“你怎么注意到的?”她追问。
“从小的训练。”邵司睿漫应着,“你要吃几分熟?”
“全熟。”花玲妤捣着右手,不很满意他给的答案。
仿佛知道她的不满意,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下去,“小时候,因为家里的关系,我被送到深山里,山里什么都没有,也什么都有,你想,一个小孩子在山里能干嘛?当然就是学习捉野味,野外求生啰。”
“你在山里待了几年?”花玲妤望着邵司睿的背影,觉得他并不想回忆起在山上的生活。
“十年。”邵司睿笑了笑,“那你呢?”
“我?”
“嗯。你怎么会出车祸?都没想要治好右手吗?”说来说去,邵司睿还是关心她的手疾。
“老毛病了,我爸是中医师都搞不好了,我也放弃了。”
“那车祸呢?是怎么发生的?”邵司睿没有给她逃避的机会。
“你一向问问题都这么直接吗?”花玲妤不喜欢邵司睿咄咄逼人的样子,那让她没有招架的余地。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难回答的。”邵司睿转头给她一个笑容,扯下兔脚,递到花玲妤的面前,“吃吧!”
花玲妤接过兔脚,尝试性地咬了一口,“好吃。”
“我烤的,当然好吃。”邵司睿听见她的称赞,非常开心。
“不要脸。”花玲妤嗔瞪他一眼。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你就非得知道不可吗?”花玲妤本来很高兴话题被转开了,没想到他还是执拗地要知道答案。
“嗯,有关你的事,我全都想知道。”邵司睿真挚地说。
花玲妤一愣,望着他再认真不过的脸,感觉心防正逐渐倾颓,脆弱的自己裸裎地呈现在他的面前,教她不知如何自处。
“我跟你非亲非故,你知道那么多也没用!”花玲妤还想做垂死的挣扎。
“我说了,有关你的事,我全都想知道,我希望我们不只是学生与教练这么简单的关系。”邵司睿懒得拐弯抹角。
也许在其他方面,他不是能者,但是谈情说爱方面,他实在胜出花玲妤太多了。
花玲妤沉默了好一会儿,“那是连环车祸追撞的结果,我开车,后面有车撞过来,就这样。”
花玲妤的口吻太过轻描淡写,而她的神情又是如此的难堪,使得邵司睿肯定这桩车祸还有内情,但是他不忍心逼她太紧,省得好不容易才让她卸下的心防再次筑起。
“你满意了吗?”花玲妤泄愤似地猛啃兔脚。
“暂时如此吧!”邵司睿面露笑容的说。
她瞪他一眼,然后把脸别开,不肯再开口。
他始终保持微笑,用宠溺的目光凝望着她。
花玲妤即使全身不自在,却也没有威胁要挖掉他的眼睛,只是静静地任由他看,不做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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