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早上和客户有约,非去不可。”亚曦穿上外套,头也不回的拉开大门,不料被高大的身影挡住去路。
“陈晓非?”亚曦愣住。
怎么?他吃饱太闲没事做吗?一大早就挡在人家大门当门神。
“你要去哪里?”他皱眉,脸色难看。
昨天病撅撅只剩半条命的笨女人不好好在家休养,还想四处闲晃。
“上班。”她没好气的回答。
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家有恒产,可以游手好闲,她要工作才能活下去。她仰首瞪他,微恼。
俗话说好狗不挡路,她已经迟到了,快让开。
听见她粗鲁的语气,刹那间有种无奈涌上陈晓非心间。
其实真正的双面人是她谭亚曦!昨夜才像只小猫般惹人怜爱,今天又恢复张牙舞爪的凶狠样。
唉!难道她非得在意识模糊不清时才会对他泄露真性情吗?
“就跟她说医生交代要多休息,她就是不听。”一旁的谭母不悦的嘀咕。
“我今天已经跟客户约好,我若不去,没有人能接替我的工作。”亚曦很无辜的解释。
她当然也很想多休息一天,她到现在仍觉得四肢发虚,可是身不由己咩!既然是工作就要认真负责。
“我送你去吧!”犹豫三秒,陈晓非缓缓开口。与其她摇摇晃晃搭乘交通工具,还不如他亲自送她还来得安心一点。
闻言,亚曦诡谲地眯细猫眸打量他,仿佛他在打什么歪主意。
“干麻用这种眼神看我?”陈晓非皱眉反问。
“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有问题,该不会又有什么陷阱想请君入瓮。
所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是这种感觉吧!
“……”陈晓非有种想狠狠摇醒她的冲动,想问问她究竟是双重性格还是患有严重健忘症?为何今早和昨夜判若两人?!
早知道她只有在发高烧时会像小猫一样可爱,他昨天绝不会急着带她就医,让她多病一分钟也好。
“我一直对你都很好。”咬咬牙,他回答。
她若不是存心装傻就是神经太粗,只要有长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她对他而言是最特别的。
咦?!脑中推想过无数种他的回答方式,就是没有这一种。亚曦惊愕地看他,反而不知道下一句话该接什么。
好端端的,他干嘛用这么正经的表情说话!这样违反他们的相处模式,反而会让她不知所措。
哔哔哔!陈晓非先生,您已经犯规啰!请勿再犯。
“我要去上班了。”不知道该做何反应,逃避当然就是最好的选择。亚曦低下头,匆匆从他身旁越过。
“等等,我送你。”陈晓非准确无误地抓住她的肘,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透进她的肌肤。
“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坐车过去。”想收手却收不回来,亚曦的声音逐渐微弱。
今天的陈晓非很怪,莫名有种侵略性,她最好保持距离以测安全。
“不!”可惜天不从人愿,陈晓非漂亮的桃花眸里是不容怀疑的坚持。“我送你。”
第六章
“你干嘛像个受虐儿一样离我这么远?我又不会吃了你!”终于忍无可忍,陈晓非黑眸犀利地扫向躲在车门边的亚曦。
其实他最近不断在想,老天爷是公平的,乍看之下好像他以欺负亚曦为乐,事实上真正被气得七窍生烟的人是他,他才是那个受气包。
“你一副想把我生吞活剥的样子,我当然会紧张。”更往车门边挤去,亚曦没好气地咕哝。
又不是传说中恐怖月圆夜,怎么有种身旁的男人一直快变身的错觉?
“想把你生吞活剥?”陈晓非挑眉,下意识揉揉脸。
不知道是她的感觉太敏锐,还是他凶恶的表情藏不住?!的确,他是想将她生吞活剥,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把她抓起来打屁股。
常听人说女人善变,却没想到可以变得如此彻底。前一晚像只小猫腻在他身边要他别走,现在又对他避之唯恐不及。
呵呵呵!他是快抓狂没错。
“陈晓非,你脑袋里在转什么坏念头?”眼看他忽然笑得奸险,亚曦戒备地眯细美眸。
“没有。”他绝口否认。
“你骗人。”亚曦摆明不信。
“关于昨夜,你还记得最后是怎么回家吗?”陈晓非将话题绕回,状似不经意的问。
既然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有个结果,他就不再处于被动模式,亚曦最好有心理准备,他接下来的表现都会非常直接。
希望她的心脏更强壮有力。
“坐车回家啊!”亚曦皱眉,仿佛他问了蠢问题。
“坐谁的车?”像在教幼稚园大班的小朋友,陈晓非一步步诱导。倘若亚曦不幸患有选择性失忆症,他不反对帮她恢复记忆。
“坐你的车。”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处处是陷阱,亚曦小心翼翼的回答。
“然后呢?”
“然后?”还有什么然后?然后就看医生,吃药睡觉……
“该不会坐上我的车后,你所有的记忆都是空白的?”他语带暗示。
她对他说的话、她主动拉住他的手……这一切的一切,她多少应该有些印象吧?
忽地,亚曦陷入沉默,非常非常认真地看他,表情难测。
“陈晓非。”好半晌,她唤。
“嗯?”
“难道我昨夜——”亚曦欲言又止,眉心紧拧。“做了什么蠢事吗?”
蠢事。她居然用这词来形容昨夜发生的事,亏他开心了一整夜,以为他们的关系终于有了新进展。
以为终究是以为,他一个人白开心一场。
闻言,陈晓非俊颜微变,薄唇抿紧,完全不想说话。他担心再说下去,脑血管会瞬间爆光。
“没有,你什么都没做。”冷冷的,他回答。
再迟钝的人都感觉得出他身上迸发出来的怒意,亚曦不明所以地望住他的侧颜,不知道自己究竟又是哪里惹怒他了?
关于昨夜的事,她真的完全没有印象,只记得吃过药后的她睡得极不安稳,睡梦中好像有人陪着她而已。
话说回来,他应该不会对她作的梦有兴趣吧?!
“你的客户在前面,”陈晓非平稳地将车停妥,过于平静的声音反而让人觉得恐怖。“事情办完后打电话给我,我在这里等你。”
“等我?”亚曦吓一跳。他居然要在这里等她,难道他没有其他事要办吗?游手好闲也没这么闲吧?尤其他现在面露狰狞,她完全不想再跟他多相处一分钟。“没关系,我自己回去……”
“我等你。”冷冷的桃花眸迎上她的,警告她最好别有其他意见。
传说中谭大姑娘的火爆脾气对他完全没辙,只要是碰上陈晓非,她的倔脾气最后都是落得雷声大雨点小的下场。
“我不知道要多久。”果然,她气弱的回。
“我等你。”陈晓非还是老话一句。
眼看上诉无效,拍板定案,亚曦闷闷关门下车,屈服。
今天陈孔雀心情阴晴不定,像随时会爆发的火山,她光想象还要同坐一台车回家就暗暗叫苦。
唉!人家她不要啦!她还是病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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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外艳阳高照,已经是连续几天的好天气。
“晓非,你的服装展准备得如何了?”柏宇慢条斯理地将冰块丢入杯中,他闲散地靠在吧枱边,笑吟吟的朝好友开口。“这可是你第一次的个人首展,应该准备得很充分吧!”
“没进度。”只手托腮,陈晓非若有所思的望着窗外,桌上是散乱的草稿图。“这两天我根本没去看会场。”
“出了什么事吗?这么消极不像你。”柏宇微讶。
依陈晓非的个性,首次个人服装发表会应该是雄心万丈才对吧!
“我在思考爱情的真谛。”他撇唇。
“噗!爱情的真谛?”听见他的回答,柏宇失笑。“好严肃的问题。”却不像他思考的问题。
“是很严肃,所以我到现在还没找到答案。”头也没回,陈晓非仍是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
“别告诉我号称情场不败的你也遇到感情问题。”柏宇不信。
陈晓非的女人缘好到一种匪夷所思的地步,下从三岁奶娃,上至八十阿婆,只要他肯笑一笑,没有不迷上他的。
闻言,陈晓非仰头看他,漂亮的桃花眸里讽意闪过。“那是外界对我的误解。”严格论起来,他相当洁身自爱。
当他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后,他对身旁的女人不再来者不拒,他收敛起男性费洛蒙,不再有事没事露出骗死人不偿命的笑容。
这一切的一切还不都是为了谭亚曦!偏偏她却……
该死的!不提也罢!
“说来听听吧!”他烦恼的模样让柏宇更好奇了,他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女人可以抗拒陈晓非无远弗届的魅力。
“没啥好说的,总归一句话——”陈晓非嘲弄地扯动唇角。“我败了。”对于个性好强、脾气特倔、神经又超粗的女人,他一筹莫展。
“胡说!这种轻易认输的个性不像你,”柏宇移坐到他身边,他越是沮丧,他越是好奇。“究竟是哪名美女不买你的帐,要不你对她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