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他们的贝勒爷竟在深夜,带一个朝鲜女人回来?该不会是在路上“掳”回来的呢?以他阴沉又不驯的个性,这个可能性并不是没有啊!
李允儿被拖着快步走,不住地喘着气:“喂,你到底想怎样?”最少要告诉她去哪里吧?
额图浑遽然止步,臭着脸转头俯视站在身后的她。“你叫我喂?”从来没有人叫他喂!
她挣脱被他箝制的手,恶狈狈地瞪他,当众挥他一掌,速度快得惊呆所有四周注视着他们的人。
虽然她是个人质,可也是身份尊贵的朝鲜和柔公主,他这所谓大清皇子的野蛮男人,居然对她又抱又牵手又骂,她怎能容他这般羞辱!
额图浑震惊万分,惊讶地看着这年仅十六的李允儿。他实在低估她了,她除了对他言语不敬,还胆敢用他耳光!
在他俩互柑对视的冰冷气氛中,一旁的下人们全打起哆嗦,不敢出声,免得人头落地。
额图浑集高傲霸气于一身,却居然有人敢打他,而且是个外族女人?
一瞬间,额图浑阴寒得吓人的脸上竟绽出笑容,朗声大笑不已。
好,真是太好了,看来他在阴差阳错下,找到一个无比有趣的新伴儿了!
看他笑,李允儿脸上的神色尽是不解与疑惑。他笑什么?被打了还笑?“你笑什么?”
额图浑笑了好一会儿后,直接树下人说:“替朝鲜国的和柔公主准备上房,享上宾之礼。”然后对她说:“允儿,你知道自己很特别吗?接下来的日子,千万则让我失望才好。”说完,他即先行离开。
“额图浑 !”李允儿唤着来去如风的男人,却唤不回他的回头,而其他下人则毕恭毕敬地领她去上房。
她到达上房,被安顿好后,朴尚宫竟出现在她面前,原来额图浑同时命人把这个老女侍接回来。
她真是呆住了,她很怀疑这一切都是作梦吗?所有转变都突如其来,她们在疑似山贼窝的地方受尽苦楚和屈辱,可却因为一个男人的出现,倏而一转成为有了下人侍奉的宾客?
不,她不曾松懈的,就算她被安排住在舒适的地方,但这仍是在软禁她,她仍是没有自由、尊严的人质且额图浑,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7在温暖的房里,柔软的床上,李允儿睡了一个久违了几个月的好眠。
翌日一早,丫寰来侍候她更衣,地也自然大方的任她们为她梳理、穿衣、打扮。
直到她发觉身穿的衣饰,是大清的旗袍,而不是她原来的朝鲜长裙时,才慌乱地问:“我不穿这样的衣服,我原来的衣服呢?”
她差点忘了,她现在不是在她朝鲜的家里,而是大清国土、“山贼”的地盘!
一个年长的侍女对她说:“公主,奴婢是伺候你的侍女长阿纯,入冬了,这样冷的天气,你原先的衣服不足御寒!”
她伸手摸摸身上温暖的裘衣,深知阿纯说得没错,可是她怎能穿别国的服饰?
她停下手坚决地说:“不要麻烦了,把我的衣服还给我就行。”反正她是个人质,也不配穿好衣裳!
“对,我们公主才不要你们的施舍!”朴尚宫端起架子,挥开丫寰们的接近。
由于她们的坚持,丫寰们陷入一阵慌乱,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好拿出她原来的朝鲜淡绿色上衣和深蓝色的蓬蓬长裙,让她穿上。
等所有下人都退出去,留下李允儿和朴尚宫时,李允儿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我们身为人质,还诸多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公主,你是千金之躯,之前是他们太不知好歹才这么亏待你,现在他们的主子,大概终于知道你是得罪不得的人了吧!”朴尚宫深信他们朝鲜国的贵族,并不会任人宰割。
“是吗?”李允儿犹疑了,因为她感觉得到,额图浑那个人并不会顾忌她的公主身份,因为他连自己的皇阿玛都不怕,又怎会想到两国邦交的问题?
这就是她心不安宁的原因。她实在猜不出他突然带她回这座府邸的真正目的,她很怕有更多她不能承受的后果!
时间很快地便到了用午膳的时间。阿纯带着一群下人,再次来到她的房内,并送来新的朝鲜厚冬衣和披风。
她虽然不知道这些衣服是哪来的,但还是连忙换上,因为她的夏衣完全无法保暖。
换好衣服,她开始用午膳,却讶异的发现整桌菜,全是朝鲜精致的高级料理。
看到这些菜,让她的眼眶泛泪,她没有想到还有一天能吃到这些家乡菜!
李允儿轻颤着问阿纯:“请问,这究竟是……”
“这些衣服和膳食,都是咱们贝勒爷特别吩咐我们替公主准备的。”阿纯如实禀告,心里也指着主子的用意。
这位朝鲜公主果真美丽典雅,气质高贵。莫非贝勒爷想效法皇上,娶一个朝鲜公主?
李允儿听后,不禁怔住了。
这些全是额图浑为她准备的?他看来如此粗枝大叶,却处处替她设想周到: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第2章(1)
“允儿,喜欢吗?”宏亮爽朗的声音在门边响起。李允儿连忙回神,转身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额图浑。
看着身穿暗绿色马挂棉袄的他,正为他一切细心的安排而感到心乱如麻的她,心跳着实漏了一拍。
这个男人……真是非常英俊挺拔,比起朝鲜国的男子,更为出色。
老天爷太不公平了吧,难道天朝大国的人,真比朝鲜国优秀吗?像他这种蛮横不正经的大无赖,竟然能轻易让她心跳不止?
李允儿忙撇开脸,故意无视他脸上温和的笑。“不管喜不喜欢都要穿的。”
“你穿这衣服很好看,还是柔和的颜色和你的气质比较相衬!”额图浑在她身边绕着圈子打量。
她粉雕玉琢的容颜、纤柔优雅的贵气,以及倾城的风采,让整个房间都变得明亮起来了。朝鲜李氏的公主,真是天生丽质啊!
一抹红霞飞上季允儿的脸颊。大清男人都如此直接称赞女人吗?他们朝鲜从来不时兴这一套甜言蜜语。
“你来有事?”她不禁问。
“没事,只是来看你。”
额图浑的坦率令她羞得手足无措。“你见我乖乖待在房里了,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额图浑朗声大笑,并坐到旁边的椅子上。“不行,我还没瞧够你,怎能走?”
天呀,怎么有人说得这么露骨,在朝鲜深宫中长大的她,真不知如何回答!
“那我失陪好了旦”说完她慌忙往屋外走,但他却笑着跟着她走出门。
“为什么跟着我?”她颦眉问。
他只是笑而不答。
他从一进门就同她微笑个不停,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李允儿无奈地走回屋里,坐在靠窗边的椅子上深思。
额图浑随她回到房里,并搬来椅子坐在她对面。
“你们都下去。”他一声令下,满屋子的丫寰,全鱼贯离开,连朴尚宫都被带了出去。
“额图浑,你究竟想拿我怎么样?”现在是好好谈谈的时候了。“你又不是真的山贼,为何要我当人质,同我国拿赎金?为何要把我困在这里?我跟你们无怨无仇!”
额图浑拿起一旁的茶,迳自喝了一口。“嗯,朝鲜的红枣茶,果然润喉。”
李允儿脑中灵光一现,马上兴奋地问:“是不是我父皇付了赎金?一定是这样的,要不我的待遇怎会前后差别那么多?”
“没有!”额图浑脸色丕变,冷冷问道:“你想回去?”
她被他瞬间的转变吓着,怯怯的说:“常然,我想回自己的家乡,难道不可以吗?”
他陷入沉默,片刻后说:“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想要什么就交代下去,她们都会帮你办到。”
听见她说要离去,他的心里很不滋味。他不曾如此细心礼遇一个女人,这已是天大的恩惠,但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权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从来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而她,就是眼下唯一能挑起他的兴趣,叫他不能就此放过的小兔子。
她 李允儿 注定是他额图浑的!“什么?你要我一辈子当人质?凭什么?为何要这么对我?”李允儿再度咄咄这人。
就在那一瞬间,额图浑吻了李允儿的唇瓣,快得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直到尝到湿热的咸味,侵略的他才停下吻,映入眼帘的是睁着泪眼的她。
“你哭什么?”他怔住了。
李允儿死死地瞪着她,清泪却一直从眼里流下来。
她被轻薄了,她是不是要接照礼法,自隘身亡以示清白?她今年才十六,如此曼妙约二八年华,就要香消玉殒了?
当了人质,虽然早有等死的心里打算,但至少也得死得坚贞,可现在她成了一个败节之人,不禁悲从中来,她开始号陶大哭!
看着痛哭不已的她,额图浑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一个吻,她为何如此伤心?被他吻过的女人从没人哭过,莫非她是嫌他的吻技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