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雇主的他,每天早晨牺牲色相提供优渥的员工福利,这个狠心的小护士可别说没享受到。
她明明就一脸垂涎觊觎的样子,别想否认!
“臭黑禁,谁跟你扯平了?”红着脸,她严正抗议,“今天晚上你就自己孤伶伶一个人,好好面壁思过、反省反省吧!”
“嗄?不要啦!这样太残忍了……”她不会真的这么狠心虐待他吧?
“哼。”他活该。
“我不是已经向你道歉了吗?”
“呿。”诚意不足,她才不想理他。
“不然,今晚让你主动,你是女王,我一切都听你的。”他不惜抛开堂堂男子汉尊严,割地赔款签定不平等条约。
“……”唔,这个提议满诱人的。
“如何,考虑好了吗?可以原谅我了?”
“可以是可以,不过……”美眸灵动地转了转,白净雪甜笑地望向他,粉嫩唇畔缓缓掀出一抹诱人的弧度,吊尽了男人胃口。“在这之前,先教我鞭子怎么使吧!”兴奋地挥了挥手,比划出一个蔷薇女王咻咻甩鞭的尊贵架式,她好期待地说道。
“嗄,什么?!”
闻言,黑禁手中方向盘一个不稳,整辆车差点打滑撞上行道树。看着身旁一脸甜笑,状似纯洁无害的净雪天使,他觉得有道冷汗悄悄滑过额际。
怎么办?他好像无意间发现自家天使不得了的秘密嗜好了!
第十章
究竟黑禁有没有得偿夙愿,成功哄得情人消气呢?
看看此刻他一脸怨怼地瞪着灰熊娃娃,眼下还衬着两枚大大的熊猫眼,结局也不难猜到一二了。
“灰仔,你来评评理,她怎么可以这样吊人胃口,一吊就是十天半个月,然后又拍拍屁股走人?她这样对吗?怎么可以这样?你说说看、你说说看啊!”
岛亮长鞭夹带着欲求不满的怒火,卷上一脸无辜的灰熊娃娃,黑禁将小熊当成受审的泛人迭声质问,不忘滔滔指控情人的恶行。
好歹他这身使鞭子的功夫,是打小苦练数十载才学成的,怎么可能一夕间就让她上手使得虎虎生风?太强人所难了嘛!
这半个多月来,他差点没死在她劲道十足却准头不佳的挥鞭下。
照这种进度看来,若真要等到她学成,两人才能“更进一步”做恋人间脸红心跳的私密情事……
“不如直接当个货真价实的禁欲神父算了。”黑禁不禁沮丧地叹息。
自己这辈子该不会都只能看得到、吃不着了吧?
这种酷刑未免太伤身了!
“大、医、生,你还在那里碎碎念什么?快准备一下,今早预约的病患就要上门了。”双手叉腰站在楼梯口,白净雪没好气地瞪着一大清早就像抹幽魂般缩在诊所角落,还以皮鞭捆着熊娃娃喃喃抱怨的男人。
“麻烦帮我把‘今日休诊’的牌子挂到门口……”他精神委靡地哼唧。
“吼,别要任性了。”瞪着他像三岁小孩儿似的闹脾气,她横了他一眼,“还有,你再这样虐待灰仔,我就把它收回来唷。”
“这怎么行?送人的礼物哪可以讨回去?再说灰仔可是你送我的‘订情物’,我才不会还给你!”抱着熊娃娃灰仔,他坚决不放手。
“嗄?订情物?”闻言,白净雪一头雾水。
“唉呀呀,你别不好意思,其实,你的心意我都明白的。”将她的无言当成羞赧,黑禁镜片后的瞳眸顿时注入一股活力,笑得好不狡黠。
“我听你在说梦话……”白净雪正准备发难抗议,话却被一阵门铃声给打断。
叮当、叮叮当、叮叮叮当当!
“啧,营业时间又还没到,门铃按那么急是催魂哪?”
瞄了眼墙上时钟,黑禁没好气地挥挥神父袍衣摆,心底盘算着等下该如何“关照”这名性急的病患。
“不跟你哈啦了,我先去开门,你等下可千万别乱来唷!”
察觉他隐藏在镜片后的坏心眼,她投给他一抹警告的眼神,这才匆匆忙忙下楼去开门,独留黑禁一个人望着手中一脸无辜的灰仔,揉揉眉心,有些无力地叹了口气,开始认真恳切地反省——
唉,是不是他欺负人的恶行做太多,才会让老天爷看不顺眼,藉机惩罚他,害他的恋爱之途走得特别艰辛啊?!
“呀!放手——救命啊!”
自一楼传来的惊惶呼救,让黑禁从懊恼的情绪中猛然回神,他心头一凛,暗道声不妙,旋踵朝楼下奔去。
才刚冲出诊所大门,就见白净雪一身狼狈地被人从身后紧勃住脖子,而光天化日之下大胆行犯的人正是——
“连巧珍!”
对于这名意外的访客,他的表现却不怎么惊慌。
“哼,看到我你似乎并不意外嘛!果然,这些日子派人调查我、不断骚扰我的人就是你吧?你是受她指使的吗?”用力收紧了架在白净雪颈项上的手臂,连巧珍恨恨说道。
“巧……咳咳、巧珍,你在说什么?快放开我……”被勒得涨红了脸儿,白净雪艰困地开口,一时间挣不开对方的蛮劲。
“安静!你闭嘴!”
自皮包内取出一支装有不明液体的针筒,连巧珍冷颜狰狞地将针头靠近她的颈项,怒声道:“是你、都是你!不但坏了我的好事,还叫这姓黑的男人派人调查我,害我被一群来路不明的黑帮份子纠缠不清!你做这些就是为了毁掉我,从我身边抢走简医师吧?你老实承认呀!”
“巧珍……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她怎么没一句听得懂?
相较于白净雪的一头雾水,黑禁心中却有了答案。
看样子自己先前的推测无误,连巧珍正是偷走实验药品拿去变卖的内贼。
他不过是让猎人暗中去探探对方,顺道放出点风声,熟料闻风而来的帮派份子就把她逼得狗急跳墙、现出原形,可见遗失的药品背后,铁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内幕,也难怪太上皇会如此感兴趣了。
“那些凶神恶煞的黑道份子现在全都在跟我追讨药,还强迫我吸毒,好受他们控制,把我逼得有家归不得,连医院外头都有人守着,我会遭遇到这些,全都是你和这男人害的!”连巧珍说着说着,忽然崩溃地啜泣起来。
“那批药是你拿走的?!为什么?”
受她挟持的白净雪倍感意外,这下终于明白这些日子害她蒙受不白之冤的,正是身后情绪不稳、随时都可能拿针扎向她的前同事。
“我这全都是为了简医师啊!”
仿佛是被她一语刺中痛处,连巧珍气愤地尖叫,“你不也知道,这次的临床实验关系着简医师的未来,偏偏这款新型药品的副作用一堆,再这样下去实验一定会失败,害他无法顺利升职。”
“所以,你就把药偷走?”闻言,白净雪不知该说是愕然还是傻眼。
小姐,事情不是这样搞就有救的好不好?
她实在很想翻翻白眼这么对连巧珍说,只是一条小命还握在别人手上,她还是安静乖巧点比较好。
“不止如此吧?我想,那批药应该替你赚了不少外快。”一旁的黑禁冷笑。
“我、我只不过是废物利用,那种失败的药会阻碍简医师的前途,刚好有人愿意出高价,卖掉它大赚一笔哪里不好了?再说,这些钱我都已经和至铭一起分享,我买了好多好多东西送他,他都很开心的收下了,还说我是他交往过最体贴的女朋友……”连巧珍—脸陶醉地细数着,但没过多久,神情却蓦然变色。
“可是为什么你还要出现?都是你唆使至铭背着我偷偷和你来往对吧?你这贱狐狸精别想否认,也休想从我这里抢走至铭!你去死吧!”
她情绪再次激动失控,手中针筒高高举起,眼看就要刺入白净雪颈项,这惊险的一幕教黑禁背脊生寒,覆在腰间长鞭的掌心霎时湿透。
“巧珍,不要——”
“住手!”
“哎呀——”
三个人、三声尖锐呐喊几乎在同一时间响起。
刺耳的呼叫掩不过漆亮长鞭破空飞舞的冷冽之音,以及它袭上人体、划破体肤的清亮声响。
“呀啊,好痛、好痛啊!别打了,求求你别再打我!”被他毫不留情地一鞭抽了道口子,连巧珍顾不得逃脱的人质和遗落的针筒,只能半跪在地,捧着血流如注的右腕失声痛哭,不住求饶。
“净雪,你不要紧吧?”
黑禁难得收起了玩笑的戏言、不再喊她的傻气绰号而是直呼名字,让她有些不习惯地回望向他。
这一看,她怔然了。
咻咻挥舞着长鞭,黑禁斯文的脸庞上笑意一分未减,那笑却教人胆寒。
一想到这女人竟敢伤害他的专属天使,他心头的怒意便如怒涛肆卷,怎么也无法冷静下来。
“咳、咳咳……黑禁,你放过她吧。”瞥了眼颓倒在地、不住嘤嘤啼哭的连巧珍,白净雪不由得同情起她来。
“你要我饶了这女人?她刚才还想杀了你!”
微拧着眉,他难以苟同地频频摇首,却仍是依言收起长鞭朝她走去,镜片后的瞳眸不住上下检视着她,担忧她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