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不过才五月,居然已经热到我觉得快融化了。
天气一热,大家似乎火气都跟着上来,昨天去缴税,目睹年轻人和老年人为了排队问题大吵一架上演全武行,有点被吓到,天气热人又多,大家都心浮气躁的,一点小事就吵开了,还是赶紧回家吹冷气、吃剉冰消暑好了。
休息了一段时间没有工作再加上炎热的夏天,整个人都懒散了,完全没有写稿的动力呀~呀呀呀!
天气热,没人想出门,一放假就全窝在家里,闲着不知道要干么,干脆一家子来打牌。
虽然是家庭小赌,赌资不多,但我牌运一向不错,每次打牌都是赢钱的那一个。
那一天却衰运连连,自摸掉牌~囧
过上家水却马上自摸~囧,真的好倒楣呀。
天气热,但也发生了让我冒出浑身冷汗的意外。
一切都是我那顽皮的儿子造成的,他实在太好动了,什么都要碰、都要玩,精力旺盛的他对任何物品都保持高度的好奇,常把为娘的我吓得连连白发。
有一次玩罐头,却砸到自己的脚,大拇指立刻黑青,脚指甲摇摇欲坠,我用OK绷帮他包起来,他老大大概讨厌凯蒂猫的粉红色绷带吧,居然将绷带连带脚指甲都扯掉,弄得满地血印,吓死人了。
前几天他老大爬上电脑桌,一屁股坐在滑鼠垫上,连人带垫摔下来,哭得呼天抢地不说还满脸鲜血,吓得我抱起他冲到急诊室去求救。
现在他眼睛到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割裂伤,我成天担心会破相,他老爹倒是笑称他是刀疤老大,说这样看来很威风。
一点都不威风,难看死了,每次我带他出去都有不认识的婆婆妈妈一脸惊恐的问我,我们家老大怎么了,八成怀疑他是受虐儿吧。
虽然我们家陈老大这么顽皮,老是喜欢把他的玩具扔到马桶里泡澡、撕我的书、弄坏任何一个他拿得到的东西、藏家里的遥控器、推椅子发出刺耳的噪音,可是只要他喊一声妈咪,我就会立刻原谅他,本来要揍他却改成用力的抱着他亲吻。
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他老大一点都不怕我~吃定我了,泪~
序幕
每个人一辈子有许多难以记忆的事,不管多努力,就是想不起那些细节,但有些事,却是想忘也无法忘记,无论怎么努力,就是刻骨铭心。
那个风雨交加的台风夜里,抹着浓妆进门的女子带进一道亮眼的闪光,紧跟着男子就打雷了。
巴掌声随着怒骂声响起──
“你这个贱人!你看你做的好事!不要脸!下贱,你把这个家当什么?你把我当什么?”
“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女人激烈的反抗和歇斯底里的哭喊,以及男人绝望到几乎要哭泣的模样,让八岁的小男孩缩在豪华沙发后面,用力的捂住耳朵,克制着不嚎啕大哭。
“我不能打你?贱货!你知道我忍了多久不打你吗?为了孩子,我由着你、忍着你,结果你竟然在我儿子面前做那种事!”
“那种事?哈哈~~”笑声凄厉,令人寒毛直竖。“哪种事?你说不出口吗?做爱,做爱呀,你不会做就算了,连说都不敢说,怎么,怕我笑你?”
“啪”的一声,男人狠狠的抽了女人一耳光。
“你真有男子气概呀!用手打我,怎么不用你的老二教训我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对了,差点忘了你根本硬不起来,呵呵。”
“你这贱货!我忍的还不够吗?你在外面的荒唐事我过问了吗?现在你竟然过份到把人带回家来,我忍不下去了!”
“你敢怪我在你儿子面前跟别人做爱,怎么不怪你儿子多事偷看?嗯?我有需要,你满足不了我,我找别人是我的权利!”
“你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妖魔鬼怪?他是你儿子呀,你就这么不在乎他怎么看你吗?”
男人几乎要哭了,本就不坚强的他除了动手之外,不知道该怎么跟带人回来苟合的妻子兴师问罪。
“你都不在乎他怎么看你,我在乎什么?你在这跟我吵闹有什么用,要是你硬得起来,今天我会在外面找人上床吗?”
男人恨得双手握拳,“你!你好可怕!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说爱我的女孩!”
“爱你?”女人噗哧一声,难以克制的笑出来,“我的妈呀,什么年头了,你还相信爱喔?我爱你呀,我爱你当年的勇猛,搞得我死去活来,弄得我那么舒服!”她肆无忌惮的说着露骨又伤人的话,“你都不知道你开那个刀,影响你的雄风让我很伤心,你把我的胃口养大了,现在却一点都不能给我,我受不了,这都是你的错!”
她尖锐地大吼,“我要的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别在这跟我说什么情呀爱的,那是在床上才说的甜言蜜语,你根本上不了床,别来这一套。”
男人再也忍不住,举起双手用力的掐住她的脖子,直到她双眼突出,脸色发紫,浑身不断的抽动,他才面如死灰,颓然松手,“天呐!我在做什么?!”
“咳咳!”女人环住脖子,咳满脸通红,尽管死里逃生却兀自嘴硬。“就说你不是男人吧,连掐死我的勇气都没有!”
男人愤怒的大叫一声冲出去,沙发后的男孩见状连忙跳起来,满脸泪痕的追去,哭着喊,“不要!爸爸!不要丢下我!爸爸!”
“求他做什么!还哭,老子不是男人,连儿子都是个娘娘腔!”
疯狂的女人使尽全力推开奔向男人的小男孩,就见他跌在酒柜上,撞破大部份的酒,割出大大小小的伤口,也割裂了他的心。
“爸爸!爸爸!”
听见哭喊的男人回头看见儿子跌在地上流着血,狠心的妻子正抓着他,不断出手击打大吼着叫他闭嘴,他赶紧又冲回屋内,抢了儿子跳上车,以惊人的速度在风雨中冲下山。
车子在湿滑的山路上有如酒醉似的横冲直撞,男人带着坚决的表情将方向盘一弯,就要对准断崖冲去,副驾驶座的小男孩不断地哭泣着,“爸爸、爸爸!”
男人猛然煞车,抱过儿子,用力亲亲他的额头,忿恨的留下遗言,“当个真男人,永远不要相信女人!”接着便打开车门,将儿子推入呼啸的风雨中。
小男孩跌坐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父亲将车直接驶入断崖,惊愕得连哭都忘记了。
“爸爸!爸爸!不要!”
轰的一大团火球夹着巨响冒上来,小男孩呆愣的站在雨中,觉得身心越来越冷、越来越冷。
怎么会那么冷呢?
那一天之后,他再也没有感到温暖过。
缘起
米妍紫哭得很伤心。
今天是她十二岁生日,可她一点也快乐不起来,因她是个不起眼的寿星。
牙套、大眼镜和比同龄女孩臃肿身材,让她顺利成为今晚舞会中的壁花小姐。
一整个晚上,没人请她跳过一支舞,就连一向疼她的爸爸都忙着招呼客人,没注意到她羡慕的看着舞池里翩翩起舞的男女。
虽她不大会跳舞,但她希望自己很受欢迎,而不是当个透明人坐在旁边纳凉。
这是她的第一个生日舞会,却也是备受冷落的一个。
她不是主角,主角是那个好漂亮、好像公主的大姊姊,她是爸爸公司里的秘书姊姊,穿着粉橘色的晚宴服,跳舞的时候裙子会像花瓣一样的旋开来。
她觉得自己像个隐形人,没有人在乎她高不高兴、快不快乐,就连切蛋糕时,那些宾客的掌声也好敷衍。
米妍紫伤心的想着,他们一定在笑她一点都不像妈咪,完全没遗传到美貌。
客人逐渐散去,乐队似乎也失去继续演奏的兴趣,只有那个画着黑眼圈的女歌手还在哼着她听不懂的歌曲。
她拿着一块蛋糕离开大厅,干脆躲进起居室,坐在丝绒靠背椅上吃起蛋糕。
“蛋糕好好吃喔,我真笨,没拿果汁进来。”她嘟嘴抱怨。
突然听见门重重被撞开的声音,接着有人踩着柔软的长毛地毯进来。
米妍紫奇怪的转过头,圆圆的眼睛在刹那间瞪大。
她看见两个人相拥着跌进来,还激烈的亲着嘴,因为不断改变姿势而撞倒了起居室里的摆设,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将秘书姊姊压在墙上,她想他一定是在捏她或是打她,因为她不断的发出奇怪的喊叫声。
但三秒钟后,米妍紫便知道她没有挨打,因她看起来好快乐,也笑得好大声。
但是,她是在高兴什么呢?
她攀趴在椅背上,一脸狐疑的看着眼前纠缠的男女。
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秘书姊姊那么粗鲁的拉掉那个男生的礼服外套,而那个男生也动手把秘书姊姊的礼服拉下来?
哇!胸部!她瞪大眼睛,从没有这么近的看过女人胸部,她好羡慕像面团一样雪白的大奶奶,不像她,平平的。
不知道她长大能不能像秘书姊姊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