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心珞忧郁的将包着纱布的手举起,给好友看看受伤的证明。
就是这个白布作祟,害她已经在家闷了一整个下午,好可怜唷。
「怎么会受伤,你被割伤?不可能啊,大家都知道你不能拿菜刀的,除非你自己白目拿菜刀割伤自己。」孟荷玮再笑了一下,顺道拍拍好友的肩,「有些事不能勉强啊,知道吗?」
黎心珞嘴一撇,没好气的吁了口气,做出她猜错的表情。
「喔,那是怎么一回事?」孟荷玮眨眨眼,不解地问。
「我被热咖啡烫到。」
呃,热咖啡烫到,有必要包成像重伤一样吗?害她以为她是拿刀割伤自己哩。
见好友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黎心珞嘟着小嘴,都怪那个神经兮兮的男人以为她会被烫出个疤,硬是叫公司医护人员伤药用双倍,包扎再包扎。
大家见她被包扎得如此谨慎,还以为她出了什么大事,连签约仪式都还没结束,就被学长叫车给送回家中,强迫请假休息半天。
说起来,都该怪那个男人小题大作。
「呵呵,不过要你包扎的人应该很紧张吧?要不然只是个小烫伤而已,干嘛弄成这样?」孟荷玮好奇的拿起她的手左看右看。
旋即黎心珞不满的将手抽回,哼了声。
「这有一半还不是都得怪你。」她嗔怨地扫了好友一记。
「欸,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可没拿热咖啡烫你。」天生少根筋的孟荷玮赶忙澄清,不想被人误会。
大眼一瞪,黎心珞悻悻然的开口,「还不是因为代班。」
呃,这关代班什么事?
记得没出什么纰漏才对,无人认出是好友替自己代班的啊!而且她现在的班也上得好好,没有异状。
孟荷玮无辜的再眨眨眼,生怕一个多嘴,又惹来好友的不愉快。
「我在帮你代班的时候,招惹到一个男人。」一想起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孔,她不禁握紧了拳,思绪再度被拉回那日早晨。
她拉住被单遮住光裸身子与他对骂的情形,没想到他得了便宜还拚命找她碴,哼!
「哦,是个怎样的男人?」竟然有男人能让好友发火,看来此人本事不小,嗯……最起码能教她如此念念不忘,光是这点就很不简单了。
黎心珞个性虽然火爆,但绝对是个和平主义奉行者,与她大学同窗四年外加同住一个屋檐下三年,都还没看过有人会让她这样——发飙到眼睛喷出火花!
「卑鄙无耻下流,外加厚脸皮。」痛处又被挑起,黎心珞倒吸一口气,一古脑儿全骂出来。
被她的叫骂声吓住,孟荷玮无声往后缩了一小步,害怕等一下万一被流弹扫中会尸骨无存,那死得多冤呐!
但禁不住心底求知的渴望,她很好奇是哪个男人评价如此「优良」?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他哪边惹到你了,说来听听?」这其中的内幕应该很精彩吧?
果然问话一出,立即让黎心珞双眉打结、咬牙喷气。
「就是因为帮你代班那天晚上……」她正要滔滔不绝地把段淳兆的恶行状都斥骂一次时,却突然止住了口。
等等,要是说出来,这不就会提到那天她与他共枕还有脱光衣服的事,这个……她心虚的瞄了眼一旁眼巴巴等答案的人。
不行,这等蠢事就算打死都不能说的,太丢人啦。
「算了,下次再说好了。」她很快的收话,眼神往旁边瞟去不看好友。
啥,亏她好期待的说,孟荷玮垮下双肩一脸失落,
「你好坏心吊我胃口。」她不依的倒在沙发上,双脚朝空中踢踹几下。
「坏心总比丢脸好。」黎心珞双手环胸站起身,决定回房不再跟好友瞎闹,免得等会儿被套话。
「坏人,坏心姐姐,老天一定会给你惩罚。」孟荷玮像个女巫似的咒念不停。
黎心珞斜瞄了眼还赖在沙发上踢脚的人,「呵呵,你早知道我不是好心人。」
孟荷玮幽幽的瞪看上方的俏丽脸庞。
「老天爷一定会惩罚你,嗯……也许让你爱上这个男人。」嘿嘿,听说越是不想要的,老天爷就越会让两人兜在一块唷!
谁教她要吊人胃口,可别怨她太坏心这样诅咒她唷!
「哼。」她抛了个白眼,一点也没把孟荷玮的恶毒怨念放在眼里,这种话要是灵了才见鬼了哩。
别当她是三岁小孩,这么好吓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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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果然人不能不信邪吗?
黎心珞怔在原地。
手中文件差点因失神而散落一地。
会客室里,一派悠闲坐着的男人轻轻扬了扬手,说了声嗨。
「你来这做什么?」一见到段淳兆,她便如临大敌般,身上寒毛全竖直。
刚刚她接到总机小姐的电话,说会客室里有人要找她,没想到来人竟然会是他。
在看到他的瞬间,好友昨天的诅咒在耳边响起——老天爷一定会惩罚你,嗯……也许让你爱上这个男人。
该死,好端端地她干嘛想起这句话?
爱上段淳兆?她又不是发疯了。
「来看你啊。」他拍拍身边的沙发,要她过去坐下。
看她?谁晓得这家伙有什么坏心眼,她挑了下眉,硬是往他指定的反方向坐下,与他相隔一张桌子的距离,以策安全。
他唇一勾,仿佛不意外她会这么做。
「手伸出来。」他神色自若的要求。
「做什么?」她警戒的盯着他瞧,他到底是想怎样?
被她的举止给逗笑,他真的不是色狼,况且他来这可是另有目的,她大可不必害怕,小心提防。
「我来换药。」他无辜的从公事包内拿出一袋用纸袋装好的东西。
「不用了,这种烫伤不用管它,它也会自己好。」她拧眉,有些不耐烦。
从一见到他开始,她就浑身不对劲,心头猛跳不停。
这种不受控制的感觉,让她更避开这男人。
「你的伤是因我而起,所以这是我的责任,再说你不爱惜自己会留疤的。」段淳兆语气平淡地陈述,并自动坐到她身旁替她换药。
压下心中狂骚已久的冲动,他来这绝对不是因为想见她,他只是尽义务。毕竟她会受伤是因为自己,他自然有义务要好好照顾她的伤口,直到痊愈无疤为止。
偏偏他所有的心理建设,在见到黎心珞的瞬间似乎瓦解了。
「呵,有疤才好啊,人不能十全十美,有点缺陷反而是好的。」她轻嗤了声,但还是乖乖让他替自己换药。
见他手法熟练,像是经过专业训练般,她不禁在心中怀疑,难道他也兼学护理课程吗?
「可是你已经缺点一堆,有疤会更丑。」他笑着揶揄她。
黎心珞愕然的张大眼,难以置信的张着口。
缺点一堆?敢情这位老兄是专程来这酸她?
「别瞪这么大,我向来只说实话,至少你脾气不好,对吧?」他不以为意的耸耸肩头,眸光放柔的瞧着她。
「我只对特定的人才有特定的情绪反应。」她的表情有几分悻悻然,不愿承认自己就是他说的脾气不佳。
怪了,为什么每次面对段淳兆,她既生气又感到一阵心跳加快,错综复杂的情绪教人无法参透理解,尤其是四目相对时,她总能感到自己心跳又加快了些,身体微微发烫,像是发烧一样。
她眯眼睇了他一眼,不会吧——她对他心动了?真是见鬼了。
「那代表我很特别?」段淳兆挑了挑眉,语气平常。
她一怔,没料到他会直接把她的话给想歪,这个自大男。
但在与他对望的瞬间,心跳鼓动得像要跳出胸口般,卜通卜通的差点点头说对,承认他确实在她心中很特别。
「当然不是,那代表你很惹人厌。」黎心珞口是心非的说,并且不服气挺胸与他相抗衡,模样像只生气的小野猫。
哼,最好他能知道他不是万人迷,不是每个女生都爱他。
闻言,他大笑出声,眸光更出奇的温柔,其中的磁吸力量紧紧擒住她,令她躲也不能躲的,就这样任他抓住。
「原来我这么不让你喜欢?」他的声音听起来完全无恼意,相反的还十分开心。
「是啊。」被他这么一说,她无言以对,好似自己的做法很孩子气。
他的双眸缠绕着她,释燃着像是火焰的东西,从低点的温火慢慢点引,渐成烈焰,教她无法克制的心头一起慢慢火热,身心暖和感到薰烫。
凝望她脸上那片嫣红,他以大掌摩挲着她的细滑小手,轻轻柔柔,她说他惹人厌,看来这女人老是不爱说实话。
他俯过身去,在她不及防躲的脸庞上留下一吻。
「我希望我下次能吻的地方不是这里,而是这。」他的手指轻滑过她的水润唇瓣,教她颤栗得差点发起抖。
他吻她!他为什么要吻她?!
她脑袋萦绕的全是他的话,她的心越是挣扎就越是不能逃脱,一点一滴,被他拉住往下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