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很替我着想,你在关心我……”啾,一句话连续三个吻。
“不关心你要关心谁?”
这句理所当然的话,又换来三个响亮的啄吻。
这……是在鼓励他拉掉身上唯一蔽体的那条浴巾,直接回扑她,也拉掉她身上那条包住甜美娇躯的薄被,再来大战三百回吗?!
就在孟虎被她吻到已经准备将心里的兽念付诸行动,她吻满足了,离开他,笑笑地跟他说厨房那锅高丽菜泡面快糊了,拉着他下楼去吃。
他现在想吃的是她,不是什么烂泡面啦!
“虎哥,我那群表哥们应该是不会和你谈判,你这招不行,不过如果是赌的话,他们会同意。因为范家全是一群赌徒,提到赌,他们都抗拒不了。”她替他盛好消夜,递到他面前,没看见孟虎脸上的怨念。
“那开个赌局叫他们全部滚过来,然后赢到他们摸摸鼻子滚回去。”
“你赌得赢他们吗?”不是她想打击他的信心,但韩三月觉得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你赌得赢吧?”看她上回痛宰范克骏的模样,他对她很有信心。
她坚定地摇摇头。“我说过我不是范家最厉害的赌徒。”
“赌输也没关系呀,你说你答应过你外公不能交出黄色肥老鼠,但是你没答应不能输掉它。”输掉山芋,对方拿得高兴,他们给的高兴,皆大欢喜,他很乐见她输掉肥老鼠。
“这是面子问题,只准赢不准输。”她不姓范,但是范家家训从小读到大,根深柢固,在她心里萌成一棵很巨大的树,不能轻易被铲除掉。
“你这个小赌徒!就不能偶尔抛弃这种臭观念吗?!”
“不能。”她说了,面子问题。
无力,将吃个精光的空碗推回去,她又帮他盛满,推回来。
“范家全是老千,老千打老千,没有必胜的方法吗?”既然她一定要赢,那老千的招式总可以拿出来用吧?
“所谓的方法,也不过就是手法,那些手法我和表哥们都是一块学的,只是看谁用的时机最好。”
光用说的,孟虎一定不明白,她到客厅去拿了一副扑克牌,回到饭厅,将扑克牌翻面,正面朝上,让他能清楚看到每一张牌是什么,她先替彼此都发一张牌,那本来该是底牌,但现在是现牌的,他的是黑桃三,她的是红心五,接着两张两张发满五张,他的牌面有一对三、一对十,而她的牌只有一对J。
“这副牌你输了。”孟虎只是陈述事实。
“谁说的?”她拿起底牌红心五,手只是在孟虎前虚晃一下,牌再丢回桌面时却变成了黑桃K,正好和她牌里另一张方块K凑成一对。“同样是两对,我的牌比较大。”
“你那张红心五?”
她从身上的薄被一角拿出来,“手法而已。来,你从牌龙里抽一张。”她又将牌收回,这次以背面滑开一整条。
孟虎抽中八,韩三月一笑,抽出九。“再来。”
他抽中四,她抽了一张五。他不信邪,再抽中二,她抽三,他每抽出一张,她的牌就一定比他大一点。
“这一招呀,如果我比你早抽牌就不能用,因为我必须先知道你是什么牌,才能决定我要拿到什么牌。”韩三月解释道。
“如果你先抽的话,凭的就是运气啰?”
“对,说穿了,出老千就是靠技术、运气、演技和胆量,例如我从你的牌面上看到了你有可能拿到同花顺,我可以利用抢先出手的优势,将自己的底牌换成你要的那一张,别说是同花顺,连顺子都没机会让你凑齐。”她排出黑桃的同花顺,手里拿起其中一张黑桃十,它在她指间翻动,再放回桌面时却变成了红心二。
“可是如果我本身的底牌就已经是黑桃十,靠着好运气拿到五张同花大顺,你换走你自己的底牌也没有用,而且一副牌出现两张黑桃十,白痴也看得出来有问题——”
韩三月快手抄起红心二,翻面再放,又成了黑桃十,她伸长食指,理直气壮指向孟虎鼻尖,“厚——你出千!”
咦?
咦?!
“明明是你——”
“为什么一副牌里会有两张黑桃十?!除了你出千之外,还有什么可能呢?!”
孟虎懂了。“做贼喊捉贼!”好贱的招!
“嘿嘿,所以我才说演技也很重要呀。”
“但是每一家的扑克牌花色都不同,像我的场子,扑克牌背面是全黑印白老虎一只,这种牌可不是外头随随便便都能买到,就算你变出另一张黑桃十,花色不同,出千了还是一目了然。”
“要在哪里出千,总得要弄清楚那里用牌习性,事前的功课至少得做个七八分,要拿到赌场一、两副牌并不太难呀。”想当老千也得有当老千的职责,拿着红花背底的牌去全黑白虎背底的牌场出千,摆明找死,被断手断脚都是活该倒楣。“面不改色的说谎、虚张声势的唬人、见机行事的换牌、动作俐落的出手、偶尔小输的作戏、见好就收的潇洒,大概就是我们的守则了。”
“你还说赌赢随便我,你连偶尔小输给我都没有!”他不满地抱怨。
“我有输过一次。”
“赌骰子那一次还是靠我拿灌铅的骰子才赢你的!”哼,可不是她让他的!
“哦——灌铅的骰子呀。”难怪睡胡涂的她会输得莫名其妙。
呀,自己说出来了。
好啦,反正他就是作弊啦!
他又不用反省,因为她作的弊比他还要多,他严重怀疑她和他赌的每一局都诈赌!
“你敢不敢完全不出千,跟我光明正大赌一次?”
“要赌吗?”
“要。”
“好呀,我没意见。”
“你绝对不能出千!”先搜身,将她身上藏的牌全部找出来!
“我怕我会本能反应。”从小学到的就是出千,几乎变成呼吸一样的本能。
“把你的手交出来。”
她像个学生将双手平放在桌面,孟虎一个手掌就能将她两只手腕交握,她等于是受制于他,想出千也真的很困难,孟虎充当发牌员,替两人发脾,还贴心地将她的底牌翻给她看,而自己别开眼,君子得很。
她的牌,三张K,一张四,底牌是A,如果她双手能动,她就可以将底牌换成四,如此一来就是漂亮的Full house。
他的牌,三张J,一张A,底牌不明,只要他底牌不是A,两人都是三条对拚,她还小胜他一些。
“虎哥,还没说输赢的筹码呢。”她不认为他的运气这么好,赌他底牌不是A。
“来,跟我说‘赌赢随便你’。”孟虎凑耳过去,等她复诵。
真不贪心,只想赌这个呀?行,没问题。
“虎哥,赌赢随便你。”她还免费附赠一个可爱的蜜笑。
真甜的声音,真甜的筹码。
“那我赢的话呢?你要输掉什么给我?”韩三月没忘记问他。
“我没想到这个问题。”孟虎笑咧了嘴,白牙很刺眼地在她面前闪呀闪,但更刺眼的还在后头,他的底牌转过来面向她,黑桃A。“赌赢随便我嘛。”他笑眯眯再度向她确认,她只能无语瞪他,点头,不甘不愿。
“上去吧。”他用下巴努努大餐桌。
上去?上去哪里?
餐桌?要她上去餐桌?
难道——
“那是吃饭的地方!”她惊讶大叫。
“我知道那是吃饭的地方。”就是知道是吃饭的地方才会让他胃口大开。
“那你还……”
“赌赢随便我啰。”
乖乖认命,朝他张开手臂,让他助她一臂之力,把她抱坐上桌。
“这样以后坐在餐桌前吃饭我都会觉得怪怪的……”她抱怨,不断嘀咕。
他已经朝她弯下身来,逼得她也只能往后躺,平贴在冰冷的大桌面,薄被刷的一声被扯掉,苟延残喘地在桌面上摊散开来,无法再担负起保护女主人的重责大任,浴巾被狠狠扯下,抛到餐桌后方远远的地板——
“以后不准对其他人说‘赌赢随便你’,这句话只能对我说!”他霸道地命令。万一以后有个下流无耻贱胚男人赌赢她,满脑子只剩下一大群精虫游泳,毫无半点人性,想欺负她、占有她,那还得了?!
孟虎扯高她的手臂,要她自动自发点,抱牢他的脖子,另一手捏捏她的腿侧,识相点,缠过来缠过来,缠在他腰际上,乖。
赌赢的男人,赌输的女人,胜负的结果都是享乐。
“既然你那些表哥们只对赌有兴趣,那么,就跟他们赌,你约他们到我的场子来,不管结果怎么样,总比被他们按着打来得爽快。”
他享受完毕时,在身为食物的她耳旁这么说。
思绪还浑浑噩噩的,他在身体里制造出来的惊涛骇浪还没平息下来,孟虎的声音,远得像从纽约或西伯利亚飘来的一样,她眼神迷蒙地看他,像是没听清楚他说了什么怪句子。
他抚摸她的前额,将几丝因激情而散乱的发丝拨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