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出车祸的当下,杨振成接到消息立刻赶往医院,为他们安排一切,让他们能接受最好的治疗。
“子菁呢?她好吗?”就算全身痛得生不如死,他挂心的仍是他深爱的那个女孩。
“她很好,只除了受到一点惊吓之外,她毫发无伤。”杨振成平静的回答则宇的问题,他沉稳的叫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乍听这小子竟然带著他女儿私奔时,他十分震怒,但一听到他们出了车祸后,他的愤怒转化为担心,一心牵挂著女儿的安危。
当他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女儿,他差点以为自己就要失去她了,可在听过医生的解释之后,他才放下心来。
确定女儿没事之后,他也注意到那个跟女儿一起送到医院的男孩。
一到医院,则宇就被送进手术室,经过抢救之后,总算是救回他的一条小命。
“那就好,不过你能告诉我,我是怎么了吗?”躺在床上的则宇开口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也可以猜出自己的情况不是很好。
“医生说你的四肢都有骨折,肋骨也断好了几根,幸好没伤到内脏,但因为脑部受到撞击所以要观察几天,看是否有脑震荡的现象。
至于你的腿,痊愈之后未来有一段时间你会不良于行,但经过复健后,还是有机会可以跟正常人一样行走。”
在车祸发生的当时,则宇一个人承受了所有撞击的力道,所以子菁没受到伤害。
则宇的行为让身为子菁父亲的杨振成深受感动,他知道这个年轻人是真的爱著他的女儿。
或许他错了,虽然他们年轻,但他们并非真的不懂什么是爱,而就是因为他们年轻,所以才会爱得那么彻底和纯粹。
“是这样吗?无所谓,只要子菁没事就行了。”则宇低喃。
“年轻人,我有话想跟你谈。”这也是他守在这等他醒来的原因。
“我知道你很爱我的女儿,可是我不能接受你跟她在一起。”杨振成不想迂回,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为什么?就因为我什么都没有吗?”则宇虽然虚弱,但他的话仍是可听出他的自嘲。
从他醒来之后发现杨振成在这,他就知道他的来意不善,但他没想过他竟会这么地直接。
“没错,”杨振成也不讳言的承认,“我不能让我的女儿跟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在一起,让她跟著你吃苦。”
他就只有这么一个女儿!从小他就把她捧在手心疼著、呵护著,说什么他也不能让女儿跟个穷小子在一起。
“既然这样你又何必出现在这里?又何必要管我的死活?”他的话有一点自我放逐的味道。
没有子菁,他不知道自己活下来的意义。
可他不甘心,就因为他一无所有,所以他就不能和子菁在一起吗?
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他一定能有一番作为、一定可以给子菁幸福的!
“因为我改变主意了。”在则宇昏迷的这几天,杨振成不断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子菁在送到医院的当天晚上就醒了,一醒来她就不断哭著说要找则宇,她的模样让杨振成觉得自己硬拆散这对有情人,似乎是犯了天大的错误。
加上他原本对则宇接近子菁的疑虑,也因为这场车祸而消除,原本他担心他是因为杨家的钱才接近子菁,但若真是如此,那他也不会在车祸发生的当时,不要命的去保护子菁,他对他女儿的这份心叫他感动。
“什么意思?”则宇不懂。
“年轻人,你爱我的女儿吗?”杨振成不答反问。
“我爱她,爱到连我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他的声音虽不大,但却是无比的坚决。
杨振成没怀疑他的话,毕竟他已经用他的行动证明过了。
“很好,那你愿意同意我的条件吗?”
“什么条件?”只要能和子菁在一起,不管是什么他都愿意答应。
“我出钱栽培你,送你到国外一流的大学深造,但是你要有一番作为给我看。”他这么做全都是想保障自己女儿的未来。
“我答应你。”则宇没有丝毫的犹豫,一口答应他。
“先别答应的这么快,我还有一个但书。”
则字没说话,等著他的下文。
“我的但书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左则宇这个人。”
“我不懂。”
“我的意思是左则宇在这场车祸中死了,而我将给你一个新的身分,让你到美国重新开始。”过去的就当它不存在,为了女儿,他会给他一个新的、能配得上她的身分。
“你要我诈死?”为什么?
“说诈死太难听,我只是想给你的人生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
“不行,如果让子菁以为我死了,那我不就得失去她?”不,他不能接受!
“这就要看你们的缘分了。”如果他们真的有缘,最终,他们还是会在一起的。
“我不能接受。”他拒绝,他不想冒著失去子菁的风险。
“那很抱歉,我想你这辈子别想再见到我女儿了。”他不可能让女儿去跟他过苦日子的。
“不,你不可以这么做!”则宇激动的想从床上起来,可他力不从心,不但连坐起身都不可能,还因为剧烈的动作引来一阵难忍的疼痛。
他经不住的闷哼了一声,躺在床上喘气,等待那阵疼痛过去。
“年轻人,相信我,我可以的。”
“你就不怕送我出国之后,我就不要子菁,自己在国外逍遥了吗?”他会不会对他太放心了点?
“无所谓,如果你不想回台湾也无妨,我花在你身上的钱就当我替子菁付给你的分手费;相反的,如果子菁最后还是和你在一起,那就是我对自己未来女婿的投资。”反正他钱很多,栽培他的那点钱他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那如果子菁真以为我死了,把我忘了呢?”
“就当是我给你们感情的一个考验吧!只要你完成了学业,让我看见你的成就,届时我一定不会再反对你跟子菁在一起,而且我还会双手奉上杨家的一切,如何?”他的一切打算可都是为了子菁。
则宇冷哼一声,他根本就不在乎杨家的东西,从头到尾他就只想和子菁在一起而已。
“我有拒绝的余地吗?”如果拒绝,别说和子菁在一起,连见她一面一不可能,可如果答应了,他至少还有努力的机会。
“是没有。”杨振成不客气的说。
则宇无语,杨振成当他是答应了他。
“记住,从这一刻开始,你不再叫左则宇而是叫左梓承,现在你就安心养病,之后的一切我会替你安排好,你就等著出国念书吧!”达成了共识,杨振成也准备离开去看子菁了。
在临出病房门前,杨振成又停下脚步看则宇。
“就算之后你回到了台湾,你仍不可告诉子菁我们的约定,更不可以告诉她你到底是谁,你办得到吗?”如果在这样的条件之下,他仍可让子菁再一次爱上他,那他真的无话可说了。
“这又是你另一个条件吗?”则宇没回答他,因为他知道答了也是白搭,他根本连说不的机会也没有。
“就当是吧!”
“但是,如果是子菁自己发现呢?”
“那就另当别论了。”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的条件,也会遵守约定的。”除此之外,他似乎也没别的选择了。
“很好,那我先走了。”说罢,杨振成离开病房,两人的约定也就此底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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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2)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这么努力念书、创业,就为了能跟那个叫杨子菁的女孩在一起!?”听完梓承的话,邬兆扬有些不可思议的说。
是怎样的一份爱,会让人放弃一切,以另一个身分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就为了跟对方在一起?邬兆扬不懂。
“子菁是我努力的动力,若不是为了她,我可能也没再站起来的勇气。”那场车祸带给他的腿伤害太大,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让自己再站起来。
在难熬的复健过程中,为了让自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行走,他流过多少汗水、忍过多少锥心刺骨的疼痛,若不是对未来还有期待、若不是希望能再和子菁走在一起,说不定他早熬不过那段时间,任自己成为一个废人。
“难怪有时候我觉得你走路怪怪的。”兆扬还一直以为是自己看错呢!
“你发现了是吗?我走路有点跛,虽然不明显,可眼尖的人还是会看来。”他已经尽可能让自己能和正常人一样走路,可是受过重创的腿想和一般人一样,似乎还是有些困难。
“那个叫子菁的女孩,就是你项炼坠子夹层中,那张照片里的人吗?”兆扬注意到从梓承在说他的故事时,他的手不曾离开过那个坠子。
“是呀,那是子菁,只不过那是十八岁时的她,”轻叹了口气,他还陷在回忆的泥沼无法抽身,“经过这些年,不知道她有没有变?”在那场车祸之后,他没再见过她,虽然干爹会定时给他一些有关子菁的消息,但那也只是告诉他她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