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发什么疯啊?买这么多玩具!”东瑞棠抱怨了几句,还是帮他提了几包进来。
家人都明显的察觉到东显壑的改变,他一扫阴霾的神色,每天都显得神清气爽。
东瑞棠将这些都归咎于方思聆,他认为是她的再度出现才改变了他。“天啊!二哥,你别告诉我们你打算把附近几家玩具店的玩具全都搬回来!”
他将那些玩具全放在地上,哇咧!堆得就像小山一样高。
“原本是有打算这么做,不过剩下的那些全是女孩子玩的,不适合小同。”他怎么可以让小同玩女生的玩具呢!小同以后一定要像他老爸这样,变成很Man的男人。
“小同?谁啊?”东瑞棠问,一旁的电话刚好响起,他顺手接起来,“喂。”
“请问东显壑在吗?我是茵棠。”
“二哥,一位叫茵棠的小姐找你。”
“挂掉她的电话,对了!顺便叫她以后别再打来了。”在发现小同的存在后,东显壑开始立志要当个好爸爸,以弥补过去那五年的时间。
他很果断的和那些莺莺燕燕分手,唯一不死心的就只剩下茵棠而已。
不过茵棠也真行,知道他不接她的电话,竟然敢打到他家里……他冷笑着。
“茵棠小姐,我想你应该听到我二哥说的话了吧?以后麻烦你别再打来了。”东瑞棠不客气的挂上电话。
“东显壑,你可以告诉我你买这么多玩具是要做什么吗?”东显壑的母亲东许百合问道,手边则是放了几本名媛淑女的个人资料及照片,准备逮到机会要塞给东显壑“参考”。
“小孩要玩的。”他随口回答,将遥控车、遥控机器人全都装上电池,并确定真的能动,免得到时在小同面前出糗。
“二哥,我们当然知道玩具是让小孩玩的,可你已经这么大了,怎么可能还想玩!”东瑞棠揶揄着。
东显壑耸耸肩没回答,显示他的心情是真的棒呆了。
“这是要给谁家的小孩玩的?”东父好奇的问着。“客户的吗?”
“不是,是我们家的小孩。”东显壑将其中一部电动车丢给东瑞棠,“有空在那里看热闹,还不如动动手帮我装电池,顺便研究这个要怎么操控,免得我儿子问我时,我回答不出来,那就丢脸了。”
不客气的将说明书丢给东瑞棠。
“你儿子?”众人傻眼,率先反应过来的是东许百合,“你该不会真的不结婚,却跑去领养小孩了吧?!”
“什么领养,那真的是我的儿子。”他抬起头,不悦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什么、什么?你的意思是,你在外头有了儿子了?”心脏受不了刺激,东母捧心。
“是啊!”他大方的承认。
有儿子就有儿子,这又不是什么很丢脸的事,相对的,他还觉得很骄傲。
“二哥,我没听错吧?你不是说你防护措施都做得很好吗?”
“是很好啊!”不过以前结婚那段期间并没做啊!“你们一定很想知道孩子的妈是谁对吧?”
众人有志一同的点头。
“孩子的妈就是我的前妻方思聆!我的儿子叫方家同,今年四岁半。”
简单的一句话就像是炸药一样,炸得全家人嘴巴都张得大大的,久久说不出半句话。
“二哥,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本来就是真的。”他拿着螺丝起子的手根本没停过,“放心,我会找机会让你们看看小同的。”
原来自己在不知道的情况下,早已当了奶奶啊!东母看着桌上那一大叠资料,她还要这些做什么?她拿起资料顺手就往垃圾筒里丢。
“儿子啊~~”她讨好的笑着,“你说我孙子叫小同是不是?你等一下是不是要去看他?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不行。”
“什么——”东许百合没想到自个儿的儿子竟然拒绝,她只不过想看看她的孙子而已啊!
“为什么?我连看个孙子都不行吗?亏我把你拉拔到这么大,你生了儿子竟然就自己藏起来!”她气得很。
东显壑叹了一口气,“妈,冷静一点!不是我不带你去看,只是现在时机不适合。”
“我看孙子还得挑时间吗?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一点吗?”她拍桌震怒。
“因为他下午要出院,他已在加护病房住了两个星期。”
“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可怜的小孙子。”东许百合心疼的掉了两滴眼泪。
“从幼稚园的溜滑梯跌下来,颅内出血。”
听到颅内出血四个字,东母差点死死昏昏去,“怎么搞的?为什么这么不小心?我可怜的小孙子啊~~”
“二哥,也许我在这个时候不该说这种话,不过你真的确定孩子是你的吗?而且你们不是离婚了?”
“我当然很肯定那孩子是我的,因为我是在听到她说怀孕后,才和她离婚的。”他肯定的说着。
“啊?”众人再次受到惊吓!
“东显壑!你到底是在搞什么鬼?知道思聆怀孕,你竟然还跟她离婚?!”她真的老了,不然为何儿子做的事她完全都不懂?
三人一致将视线投向东显壑,瞬间大厅的空气就像凝结成冰一般,没人再发出一点声音,只等着东显壑为他们解开五年前他为何与妻子离婚的谜底。
“因为我亲眼看到她和别的男人进饭店开房间!”东显壑为众人解惑了。
想到自己当时亲眼目睹的瞬间,他整个人差点崩溃!
他心中对方思聆满满的爱意在瞬间化为恨意,他只要见到方思聆那张甜美的笑颜,就会想起她的背叛,所以他选择避不见面、选择对她冷心无情,选择用最残忍的一面来伤害彼此。
而这样的痛,即使到了今日,依然让他难以承受!
“开房间?”东母一天之中真的受到太多的刺激了,“怎么可能?思聆是这么乖的一个女孩,她怎么可能去和别的男人开房间!”她就事论事的说。
虽然儿子婚后,她并没和媳妇同住,可是媳妇常常打电话来问候她,让没生女儿的她感到很贴心。
坦白说,在知道东显壑和方思聆离婚时,她还伤心了好久。
“怎么不可能!”他吼着,“那天我和客户约好到XX饭店用餐,我亲眼看到她和一个男人走进那家饭店,还在柜台处拿了钥匙。”
想到那天的情景,东显壑的双眼立即充斥了血丝,那时要不是他还有一点自制力,他真的会将那个男人狠狠的撕碎。
而且因为这件事太伤他的男性自尊,是以他从没在方思聆面前出言说破——他一心认定:她该心知肚明。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听起来好像有一点怪,东瑞棠赶紧不耻下问。
“五年前的四月二十日。”这个日期让他想忘都忘不掉,每年只要一到这一天,他就会将自己独自关在房里不出门。
“二哥,你确定是五年前的四月二十日?”东瑞棠突然张大眼,惊骇的叫嚷着,“该不会是在京凤饭店吧?!”
如果是这样,那他二哥就真的错怪方思聆了!
完蛋了!
“乐凤饭店?你怎么知道!”他激动的揪着东瑞棠的领子,“你为什么知道那个地方?”
“当然知道,因为二嫂是我约的啊!”东瑞棠长叹了一口气,不敢相信竟会发生如此乌龙事件!“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是不是理个小平头,穿着简单的休闲服?”
二哥啊~~你还真是糊涂!
“没错!”他咬牙点头,但听着东瑞棠的话,他隐隐有感觉到——似乎某个环节出错了。
“那是长年住在美国的堂弟啊!那天他刚好回台湾,所以我就打电话给二嫂,告诉她我们想在饭店房间办个欢迎会,很多人都到了,就连老爸、老妈都有去。”
啪!的一声,手中的塑胶玩具硬生生的被东显壑给折断,“不!这个不是真的……”怎么会……
这教他怎么能相信!
他一直以为是方思聆对他不忠诚,是她背弃了他们之间的誓言,所以他才冷漠以待,甚至在她开口告诉他她怀孕时,无情的撵走她。
现在……却发现这一切全都是子虚乌有的事!
是他光靠着表面的“发现”,甚至从没给过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就直接判她死刑,将他们两人同时推入无边的炼狱里,任由炼狱之火狠狠的烧灼两人。
“这绝对不是真的!”他咆哮着,额上的青筋毕露,内心则是悔恨不已。
为什么他要这样冲动行事?
为什么他当时不肯给她一点机会,让她开口解释呢?
如果她有解释的机会,那一切的不幸就都不会发生啊!
为什么他当时要让气愤蒙蔽了双眼?
为什么他不能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一下方思聆的为人——他该知道,她不是会做出背叛他的事的女人啊!
为什么他就只顾着自己男性的尊严,却枉顾她的权益?
为什么他非要一心认定是她背叛他……所以如此残忍的伤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