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明明是放洋回来的柯锦棠,钟先生是不是搞错了?”输人不输阵,猪哥B也加入战局。
“这么说来,你们全看到她有男伴了,是不?”犀利的眸扫过在场的众男士,只见一个个脸色大变,大有被拆台的尴尬。
“话可不是这么说,钟先生。”猪哥C又来假绅士,凉凉的补上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这不是坏人好事吗?”
“君子吗?我所认知的君子,是不会睁眼说瞎话的,各位还真是‘君子’哪!”钟武儒不疾不徐的呛了回去,揽着她的腰,极不给面子的转身走人。
身后传来难听的咒骂声,赖毓惟紧跟着钟武儒的脚步,两眼冒出爱的星星。
英雄!真是她的英雄呵~~
“钟先生,怎么才来就要走了?”正当两人走到距离门口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田恬茜陡地现身拦住去路,风情万种的主动贴靠过来。“人家都还没跟你谈心呢!”
“承蒙田小姐错爱,我是前来恭贺田小姐生日,不是来跟你谈心的。”钟武儒的嘴皮掀了掀,连丝毫笑意都吝于给予。“我人到了,礼数也没少,现在我有重要私事需要处理,先失陪了。”
找不到缺点的应酬话,堵得田恬茜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却又没名目将他留下,气得瞪着他离去的背影直跳脚。
待泊车小弟将轿车开了过来,他不由分说的将她塞进前座,自己则在坐入驾驶座后,旋即沉默的加足马力上路。
“少爷,锦棠呢?我跟他一起来的,不跟他说一声好吗?”受不了车内令人窒息的静默,她在车子行驶了五分钟之后,终于忍不住开口。
“你还敢提他?把你一个人丢在色狼群里,你还提他做什么?”他直视前方的道路,双掌紧握着方向盘。
赖毓惟瞪着他的手,她仿佛听见扳动关节的“喀喀”声。
“你在生气?”她问了个自己都觉得白痴到不行的蠢问题。
“我能不生气吗?”他咬着牙进出几个字。
“少爷,你就别生气了好吗?”过去了还气干么?她天真的劝道。
突然一个紧急煞车,吓得她惊魂未定的抓住胸口的安全带,倏地发现他的身躯朝她逼近而来。“……少爷?”
“你、敢、再、叫、我、少、爷、试、试!”他凶狠的觑着她,将她整个人逼得贴靠在车门上。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他原本想确认了她的心意再向她求婚,可她不仅半点坦承的迹象都没有,还一再的挑衅他的忍耐度,不断不断让他醋意横生飞满天,他再也受不了了,决定一次摊开来说,不许她继续装傻下去。
“你……”她瑟缩了下,无辜的眨了眨眼。
“你什么你?亲爱的大小姐,需要我提醒你,那天在我房里、我的床上,你是怎么亲热的叫我吗?”
他疯了、狂了,椎心的醋意焚红了他的眼,顾不得什么理智或风度,他只要她正视他们两人的关系。
“嗄?!”她狠抽口气,不敢置信的以手捂住红唇。
“你把我当什么了,嗯?高兴的时候爬上我的床蹂躏我,不高兴就对别的男人猛送秋波,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他从不曾像现在这般失控。“还是我只不过是大小姐你众多的入幕之宾之一?”
他控制不住胸口燃烧猛烈的护火,也控制不住血管里急速奔窜的血液,他更控制不了他的嘴,只想用最狠、最毒的狠话来攻击伤害她,一如他被伤害的心。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他愕然的发现自己的脸侧向一边,脸上传来热辣的灼热。
这女人……这女人竟然敢掴他巴掌?!
“你太过分了!”没想到他会这样看轻自己,赖毓惟颤抖的想解开安全带跳车,好逃离这个令她心碎的男人。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轻易看穿她的企图,他越过排档杆,将她禁锢在双臂之间。
她咬紧下唇,再度扬起手——
“我不会让你有第二次打我的机会。”敏捷的攫住她扬起的小手,他气急攻心的吻上她的红唇。他思念的唇,只属于他一人的红唇呵!
“不……唔!”她不要他在这种状况下吻她,那会让她认为自己很廉价。
对他真心一片,换来的是他满是讥诮的诬蔑言语,她后悔爱上他,更后悔自己看错、爱错人。
记忆里甜蜜的吻变了滋味,这个吻,是咸的、苦的,他尝到她的泪,是她泪水的味道……
心烦意乱的放开她,他急促的吸气、吐气,重新踩下油门继续行驶,车厢里缭绕着她轻浅的啜泣声。
将车开进距离所在位置最近的汽车旅馆,他停好车按下铁门,阻断对外的所有互动,也将两人一并锁入绝佳的私密空间。
他若是在这时候带她回家,家里肯定要闹革命,反而会让局势更为混乱,所以他决定将她带到汽车旅馆,不受干扰的一次谈个清楚。
她的泪像没有底限的水库,始终不曾稍停,他不容抗拒的将她拉下车,步上阶梯走向房间。
“别哭了好不好?”刚关上房门,他随即轻叹的将她搂进怀里,不论她如何捶打、抗拒,他就是不肯放开她。
“放开我!你这个坏蛋!”她没办法接受这样看轻自己的他,手脚并用的捶他、打他、踢他,却如何都躲不开他的拥抱。
“不,这辈子我永远不会放开你。”他彻底输了,输给这个爱耍赖又超级迷糊的女人,情愿匍伏在她脚下,甘愿当她最忠心的奴仆。
“不要!既然你认为我是这么脏的女人,你放我走!放我走!”她哭得头晕目眩,这辈子她还不曾受过这么大的侮辱。
“你听清楚了,我只说一次!不、可、能!”攫住她胡乱挥动的双手,他认真的凝着她哭红的泪眼。“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我,除非我死!”
“我恨你!最讨厌你、最讨厌你了!”通常有气质的大小姐不会有太优良的骂人口条,她也不例外,这已经是她最极限的难听字眼。
黑眸渗入一丝痛楚。“我爱你。”就算让她憎恨一辈子,他都无法说服自己放手。
“你……”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她的激动瞬时化为一片空茫,充满水雾的眼却始终看不清他现在的样貌。
“我以为我能把你当成妹妹,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对你有男女之情,可是事实却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颓丧的放开她的手,他疲累的坐在床沿,痛苦的抱着头。
“我的眼光总是最精准的,我的投资从来不曾出错,唯有你,是我人生中唯一无法自己掌控的……”
呆滞的凝着他的无助,她突然有种误闯时空的感觉,仿佛完全听不懂他的话语。
“从小,守护你是我无法推托的责任,有时我甚至会感到厌烦,却在连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状态下对你动了情。”他的肩颤动着,是她从不曾见过的脆弱钟武儒。“我嫉妒锦棠可以大方的跟你说笑、逗你开心,我甚至不敢跟你们共处一室。”
有这么严重吗?不敢跟她和锦棠共处一室?横竖他把他们当成毒蛇猛兽是吧?
而她更不敢相信的是,他竟然用了“不敢”两个字!自负如他钟武儒,也会有不敢的时候?!
她的脑袋糊成一团,早已忘了哭泣,只能呆愣的注视着他。
他霍地抬起头,泛红的眼紧锁着她,拳头用力敲打胸口。“这里,看到你开心的对锦棠笑,这里很痛!真的很痛!”
腿软的滑坐在地毯上,她努力消化刚接收到的讯息,嘴角极轻缓的微微上扬。
错不了!他在吃醋,吃她和锦棠的醋!
她知道那种心痛的感觉,因为当她在他的办公室里,看到他和田恬茜坐得那般靠近时,她的心脏也曾这么抽痛过,她完全能理解他的痛。
“那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对你动了真情,也以为自己不会再有机会拥有你。”压抑着想上前拥抱她的欲望,他懦弱的只敢用贪婪的眼锁住她的美丽。“可是你愿意!你愿意跳上我的床,把自己完完整整的交给我!直到现在,我都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从他的眼里看到深情,她的心融化了。
他不过是个被醋意逼到失去理智的男人,倘若换成是她,说不定会做出更激烈且毫无理性的疯狂事,因此她不需要考虑便原谅了他的无礼。
“那不是……”她企图乎抚他的痛楚,却在一开口,就让他扬起的掌打断。
“听我把话说完,不然我不确定我下次还有没有坦白的勇气。”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后悔在车上的口不择言,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他实在没脸祈求她的谅解。
“之后你绝口不提那晚的事,我当你害羞也没再提,不代表我什么都不记得。你知道吗?到现在我都还清楚的记得你在我身下每一句呻吟、每一次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