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胡志浩连忙下车道歉。
“你以为说对不起就可以了吗?今天若是因为你的疏忽而造成伤亡呢?”男人还是严厉的骂道。
“是,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胡志浩低声下气的继续道歉。
“不行,我要报警,看看你是不是酒驾。”男人皱着眉头道。
“喂,你这个人未免也太机车了吧?人家都已经跟你说几百遍对不起了,你还想怎样?”陈名美忍耐不住的跳下车回骂。
“名美,不要这样,的确是我们的错。”双婕知道她的火爆脾气,连忙拉开车门下车,安抚着她。
“错又怎样,我们又没有真的撞到他的车,干么这样得理不饶人啊?”陈名美还是火气十足。
“这位小姐真是不可理喻,我看我们就请警察来评理吧!”男人拿起手机就要拨电话。
“等等,对不起,请原谅我们一次吧,我们不是有意的。”双婕连忙鞠躬道歉,一边用手肘顶了下死党,示意她闭嘴。
陈名美抿抿唇,努力憋着一肚子的OOXX。
“搞什么?”宾士后座的车窗突然缓缓降了下来,不悦的低沉声音自车内飘了出来。
双婕可以从那降下的车窗内看到一张宛若雕刻般的英俊脸孔……及一双刚好与她对上的犀利黑眸,让她整个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下似的,连忙移开了视线。
只见原本气势凌人的男人好像变了个人,恭敬的跑到窗边小声报告整个过程,最后还不忘保证道:“我会妥善处理的,请古先生放心。”
“你以为我时间多吗?”那充满磁性的声音此刻除了不悦之外,还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冰冷。
“呃,是,我马上处理。”被斥责的男人马上战战兢兢的躬身。
只见车窗内那位被称做古先生的男子向他低声交代了几句,随即又升起车窗,将自己隐身在那黑色玻璃之后。
“喏,算你们好运,古先生不想跟你们这种市井小民计较,这些钱给你们拿去收惊。”男人不客气的丢了几张千元大钞在地上,随即上车扬尘而去。
“喂,这些钱我们不能要……”双婕捡起钱喊着,可却只能看着黑色车尾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哼,他干么啊,真是莫名其妙,把我们臭骂一顿就丢钱落跑,当我们是乞丐吗?”陈名美还是一脸老大不爽。
“算了吧,本来一开始就是我们的错,要不是你死命掐着我的脖子,我也不会失去平衡的乱冲乱撞。”胡志浩怪罪道。
“对啦,全都是我不对,这样可以了吧。”没好气的噘起嘴,她闷不吭声的钻进了后座。
“又来了。”他无奈的耸肩摊手,跟双婕互看了眼后,坐回了驾驶座。
双婕苦笑的摇摇头,也跟着坐回车内,她低头看向自己手上紧握的几张千元大钞,数了数,竟然有一万元。
那个男人也未免太不把钱当钱看了吧?洒钱跟洒纸一样。
更何况错的根本就不是他们,他还是选择了“花钱消灾”?
不行,这些钱他们绝对不能收,否则不是更让人看不起了吗?
可是……她要怎么找到那个男人,把这笔贬低人的“施舍”还给他呢?
她的脑中缓缓浮起了那张隐藏在窗后的冷硬脸庞,纤长的手指忍不住微微将钱握紧了些。
直到当晚夜深人静时,那双彷佛可以穿透一切的黑眸,还一直缠绕在她的脑海中,让她头一次感受到了失眠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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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慢?”端坐在客厅上的妇人轻蹙着眉,看着刚自门外走进来的高大身影。
“对不起,路上发生了些意外。”古人豪将西装外套交给站在一旁等候着的佣人,将领带扯松了些,走到母亲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发生意外?没事吧?”惠曼莉的眸底闪过一丝关心,不过声调却是平静冷淡。
“小事情,已经解决了。”他淡漠的回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讲正事吧。”点点头,她拿起桌上的热茶轻啜了口,慢条斯理的道:“我已经交代过你的秘书,将明天晚上七点的行程给空出来,你应该知道吧?”
“我不清楚。”古人豪的神色依然平淡,叫人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绪,
这也怪不了他,从小到大他就被当作古太集团的继承者栽培教育,任何的情绪反应都被严格的限制压抑,塑造成一个冷酷的铁汉形象,不让对手有任何足以观察到他心绪的线索来打击他。
“那我现在告诉你,明天晚上七点,我替你安排了一场相亲晚宴,就在我们公司旗下的富华饭店,记住不要迟到。”惠曼莉的话语中带着命令的口吻。
“我不认为我需要到场。”从小就很明白自己的婚姻只会是一场利益的结合,他的意愿并不重要,母亲的意见才是重点,而他一点也不在乎。
对他来说,花心思在女人身上只是浪费时间的行为,一点都不符合经济效益。
“你是男主角,不到场成何体统?”惠曼莉不苟同的说:“你难道不想看看对方长什么模样?”
“她的长相与我无关,只要你认可就好。”管她是圆是扁,只要能替这场婚姻带来最大利益就可以。
“话是这样讲没错……”惠曼莉对儿子的话倒也无法反驳,“我的眼光不会有错,肯定可以替你挑到好老婆的,但是你还是必须出现,哪怕只待一分钟也好,我不能让人家说我们古家不懂礼数。”
“妈,这个话题可以到此为止了吗?我还得回公司开会。”古人豪低头看了看手表,毫不掩饰自己想要立刻离开的欲望。
其实这些话电话里讲就可以,但他知道母亲就是喜欢摆派头,好像一声令下谁都得乖乖听话。就像今天,她的一通电话,就要他放下公司的一切回到家里听她说话。
“嗯,明天记得到场就好。”惠曼莉轻轻颔首,不忘再次提醒。
古人豪没有回应,站起身接过一旁佣人递过来的西装外套,便走出了门。
他知道母亲一旦决定的事情,任谁也无法更改,就连他这个古太集团的实际掌权者也只有乖乖听令的份。
不过这并不表示他软弱温顺,相反的,他的强势与霸气比起任何人都多上许多,只是他尊重母亲,如果这样小小的“顺从”可以让过去一直饱受父亲恶劣对待的母亲开心,那他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只是个无关紧要的“婚事”,在这段婚姻中,除了商业上利益的结合之外,他只需要得到一个足以继承古家事业的孩子就行了,其他事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他真正该重视的,是怎么拓展古太集团的势力范畴,怎样让古太集团更加壮大,而不是那些细微末节的琐碎事情。
所以母亲要怎么搞都随她吧,他会尽力配合的,只要她能够满意。
古人豪坐进司机打开的车门,将西装外套拢了拢,闭起眼睛稍事休憩,以应付接下来紧凑繁杂的行程与会议。
即使闭上眼睛,也不代表他就真的在休息,所谓商场如战场,他的脑中总是无时无刻思索着每一个企划的下一步该怎么进行。
跟他那个充分享受人生的老弟比较起来,说他是个工作狂一点都不为过。
或许正是因为他如此不懂情趣,如此不擅表达,所以每个当初因为他的长相与财势而主动接近他的女人,全都因为受不了他的冷酷与漠视而纷纷求去。
想要待在他身边的女人就必须有这个认知,不要奢望他会花时间和感情在她们身上,但相对的,却可以得到富裕的生活保障。
女人往往一开始都信誓旦旦的认同他的观念和态度,但时间越久,要求也越多,最后指责他是个无血无泪的负心汉,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要求爱情。
结果就是他“请”她们离开,而她们则用极尽丑化他形象之能事的谣言予以回报。
嗤,他知道外头对他的评语不比那个恶名昭彰的童话主角“蓝胡子”好多少,不过他一点都不在乎,也从不记得那些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长得是圆是扁。
可今天却很反常,当他闭起眼睛,脑中应该充满了公事的时候,浮现的却是一张精致娇俏的巴掌脸。
那个他在车窗后惊鸿一瞥的女人,有一双宛若子夜般漆黑的晶亮大眼,里头盛载的是他很少看见的纯真。
从小他就在充满着尔虞我诈的环境中成长,学会了观察与判断,所以只消一眼,他就可以知道站在眼前的人有着怎样的心机与性格。
而那个女人所拥有的洁净光芒,竟让他有瞬间的悸动。
悸动?呵,真可笑,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心脏原来还持续的跳动着,直到与她四目相交的那一刻……
他没有错过她将脸庞撇开的细微举动,那动作让他有种奇怪的愤怒,他看起来真的有这么恐怖,所以才使她迫不及待的移开视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