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风逸君的话说完,火焰君便大声打断他:“莫寒修的安危,我自会保护!”
电话那头的风逸君被火焰君的怒气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默想了半晌后,他才又开口道:
“火,莫寒修不是你能碰的女孩。”
“X!”又是一声恶咒,“你他妈的在说什么!?”
“我说,莫寒修不是能让你随便玩玩的女孩。我答应过她哥哥,要将她完好无瑕地交给她的丈夫,如果你不打算娶她,我绝不会让你碰她的!我看我还是马上将她带回我家……”
“你敢!我说会保证她的安危,就一定说到做到!”不知为何,火焰君一听到风逸君要将莫寒修带走,就满肚子火,“你若敢将她带走,我们同学情谊就到此结束!”
“好,我不将她带走,但你要答应我,好好照顾她,若不想许下承诺,就别碰她……”
还不待风逸君将话说完,火焰君便用力按下结束键。
“承诺”二字对他而言太过沉重,也是他最不想在男女关系中做的事。
男女之间,不纯然就是男欢女爱吗?他实在无法想像一生只和一个女人相守一生,一夫一妻制根本不符合人性!
也许从今起,他应该和莫寒修维持某种距离,而且绝对不能碰她!
但他也“选择性失忆”的不去思考,为什么自己不想放这只蝴蝶单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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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寒修再次出现在火焰君面前时,只听见美乐蒂得意地宣布:“这下子没有人会认为她引人注目了吧!?”
此刻的莫寒修被打扮成中东女子的模样,全身包在轻柔的夏纱里,头上还围着同一色系的缎巾。
黑色遮去她全身的美丽,却遮不住她双眸透出的空灵,雪白的肌肤在黑色的头巾下,形成强烈的对比。
久久之后,他才说:“美乐蒂,这是你最失败的作品。”
美乐蒂吸了口气,收起先前的自满,递出手中的墨镜,“她的美是任何一个优秀的造型师都无法改变的事实,呐,这墨镜可以稍微敛下她的光芒。”
火焰君接过墨镜,还是道了声:“谢谢你。”
一旁的法兰克立刻将造型费用交给美乐蒂。
美乐蒂却自嘲地对法兰克说:“这次不收费,因为你的老板认为我失败了,看样子我得好好研究让天使的光芒不外露的方法。”
说罢,她倏如风一般地打道回府。
“天使的光芒”这话就像一个火印,瞬间烙在火焰君的心口上。
眼前的莫寒修正是来自多雪的波士顿,即使遍地白雪所映照出的光亮,都无法与她本身发出的光芒抗衡,不是发光的“天使”是什么?
莫寒修一点儿也不懂她们之间的对话,尚未回神就被火焰君戴上墨镜,同时握住她的手拉往外边一直走。
“我们到沙滩走走。”顺便消消刚刚被风逸君惹起的怒气。
她试图想摘下眼镜,他却出声阻止。
“别拿下来。”
她不能理解地睇着他。
“除非你想成为箭靶。”他冰冷地说,似乎想以冷漠隔开她对他曾经造成的影响。
可是,他忘了——
她本就来自雪国,焉惧冰冷?她该惧怕的是融化在他的火热之下。
稍早前,他温柔的拥抱还留在她的身上、心版,可是现在的他却像是陌路人,忽冷忽热,弄得她晕头转向,不知哪一个他才是真正的火焰君。
火焰君……火焰君……她在心底一直低唤他的名字。
“待会儿跟好我,我有责任保护你。”他又说。这是他答应风逸君的,他一定要遵守。
“嗯。”她应道,心口却像被凿了个小洞,有点疼、有点心悸,因为他认定她是被保护的对象,而非应怜爱的女子。
焰,不要离开我!她在内心不断呐喊着。
不要离开我……
第五章
意外的,今日海滩上的人潮很多,还有一场沙雕比赛,来自世界各地的业余选手正摩拳擦掌,准备互较高低。
火焰君繁繁地牵着莫寒修的手,就像保护心爱的宝贝,怎么也不肯松手。
身边的保镖或前或后地护卫着他俩,尽管如此,他仍然感到有股不寻常的气氛环伺着他们,那是一种隐藏在其中的吞噬暗流,向他们缓缓压近。
莫寒修也感觉到他火热的手掌所传来的讯息,于是自然地向他贴近。
他们在同一时间彼此对望……
他毫不犹豫地说:“我们回去。”
她认同地点点头,却在看见选手们堆起巨大且壮观的金字塔沙雕时,眼神变得犹豫了。
他也随着她的目光看去——
是的!那沙雕雕得真好!好多年都不曾看过这么好的作品。
他于是说服自己,也许之前的感觉有误,他认真且谨慎地睇着莫寒修,放松尺度说道:“就看五分钟,五分钟后便回去。”
她笑了,像个没有心眼的婴儿般笑了。
点了点头,她主动拉起他的手,往那一堆又一堆供游客堆沙堡的沙堆走去。
她一到了那儿,不经思考地就脱下凉鞋,放开他的手,撩起裙摆,弯下身子把玩细沙……
细而滑顺的沙子从她的指缝顺势而下,她的嘴角开始有了笑容,完全忘我地玩着这堆所谓的散沙。
火焰君当下看傻了。
忽然,她抬起头看他,四目再次对望,她又对他笑了笑……彷佛是邀请。
受到鼓舞,他也玩心大起,蹲了下来,抓起一把沙子。她看了看他,他也朝她露出鼓励的微笑,两人便开始了创作。
不一会儿,火焰君看见莫寒修的作品完成了!
“他……”他甚为惊异,因为她雕了一个人像,而且这人像雕得唯妙唯肖。
她猛地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是我!?”他吐了口气。
“嗯。”她羞红脸地再度点头。
“你、你怎么做到的?”
她只是含蓄地耸耸肩。
“你真是个天才!”他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她羞怯地急于推开他,他才从极乐中回神,试图恢复平静。
“你还会做什么?”他对她的好感与好奇越来越重,同时拿出手机,将她的作品拍了下来,也将身着黑衣的莫寒修拍了进去。
就是有一种渴望,他想留住她的倩影。
突然,他为这个念头吓了一大跳。
就在这时,他的保镳开始移动位置,火焰君惊觉地往四周看去,人潮如波涛,一波一波地在他的眼前移动,令他心浮气躁。
他不曾这么浮躁过,如今为何会如此?
他迅速地瞥了蹲在一旁的莫寒修。是她!是她让他失去平日的冷静!
霍地,一波波的游客从他们眼前穿流而过,下一波继起,忽然,一个戴着蜈蚣面具的人朝他与莫寒修的方向举起右手……
他直觉地扑倒莫寒修——
“小心!”声音虽然大,却还不住如浪潮的人群,而他的保镳马上采取行动,有人去追肇事者,有人也拿出手枪,护着火焰君与莫寒修。
扑倒在火焰君身下的莫寒修,一时因惊吓而不能反应。
“别怕,我会保护你。法兰克,护送莫小姐回去。”话落,一滴刺目的血滴从他的左手臂上滴下……
正好滴在莫寒修的脸上!
她以手颤抖地摸了摸那血渍,一语不发地看着那刺目如火鹤的血滴,突然失控大叫:“啊——”
“我没事。”他连忙安抚她。
她却语出惊人地说:“你……你受伤了!”她喘着气说,眼泪倏如雨下。
她竟然说话了!
他怔了一下,惊诧之余,不忘安抚她的情绪:“我没事,没事。”
“可是……可是……你……流血了!”她仍然在说话。
“别担心,我很好,我先带你回去。”他说,心头却燃起一股火热,并忙不迭地将她扶正。
她一直哭,“你……”
他将她一把抱了起来,大声对法兰克及其他保镳命令道:“先护送我们先回去,另外,别让凶手逃了。”
“是的。”法兰克边保护他们两人的安全,同时以高频率的WalkingTalking相互传讯。
火焰君一路护着莫寒修往他的豪宅冲去,被抱在臂膀中的莫寒修轻得像只小鸟,但他还是因为出力,手臂上的血加速染红了他雪白的衬衫,刺目得令她的眼泪再次奔窜而出,频频喊道:
“你流血了……流血了……”
“别说话。”他再度安慰莫寒修。
她愿意开口说话及对他的关怀,真的令他既感动又心疼。
他一直期待她开口说话,只是没料到她的开口,却是因为这种惊变。
他不希望她伤心,一点儿也不想。
“可是……你……血……”她低泣颤抖地说着,支离破碎的字句中,仍可听出她的惊颤与无助。
“这不碍事的。”他只能这么安慰她。
她的情绪尚未被平抚,只是仰头睇着他坚定的保证,她的心好痛……这让她想到以前的事……
不!不!她再也不希望有人因她受伤,甚至死亡了。可是,事与愿违,母亲走了!父亲走了!唯一的哥哥走了!现在……连火焰君也难逃受伤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