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以英雄之姿,抱着怀里的佳人潇洒离场。
“不敢最好!”
※ ※ ※
晚餐时刻,何宁蓱一脸精神地端菜上桌,再也没有半分睡眠不足的憔悴模样。
“喏,这是特别做给你的。”她将一盘香喷喷、还在冒烟的金黄色炸鸡放在胡榛蓂桌前。
胡榛蓂讶异地看向她,“给我?”
“对啊!”她笑着在他身旁人座。“南洋风味的炸鸡,包准你没吃过。”
闻了闻香气四溢的金黄色炸鸡,胡榛蓂受宠若惊地问道:“做什么对我这么好?”
礼多必诈!这东西没问题吧?
“谢礼啊!”何宁蓱倾身在他颊上印上一吻,眉开眼笑地说:“谢谢你下午让我睡觉的事。”
“这么客气多礼……”他依旧怀疑地看着桌上的炸鸡,毕竟多疑是他的天性,他向来遵守自己的做人原则。
“你别那么多疑好不好?”何宁蓱娇项地白了他一眼。“刚才你叫我起床的时候,要我不用替你准备晚餐。你说看在我睡眠不足、精神不济的份上,让我休息一天,我听了之后觉得很窝心,也很感动,所以特地做了这道菜来谢谢你。”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好再客气了。”经她这么一解释,胡榛蓂登时放下心,决定好好享用这一大盘香喷喷的南洋炸鸡。
嗯!真没想到无心的一句话,反倒得了些好处。刚才看她刚起床,一脸睡眼惺忪,心想她大概地做不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来,随口说了句今天让她休息的话,竟然会换来一顿“好料”。
“那你还不快吃!”何宁蓱拿了只香酥脆嫩的鸡腿给他,笑道:“试试看你喜不喜欢嘛?”
胡榛蓂接过炸鸡大咬了一口后,连声赞道好吃。
这时何宁蓱转向其它在座的胡家人及受邀前来做客的人。“你们要不要也试试看?
这鸡块用椰奶腌过,味道尝起来挺特别的。”
胡道伦闻言笑逐颜开,率先伸手朝胡榛蓂桌前的炸鸡进攻。他真的没想到今天会这么好运,竟然可以在榛蓂在座的时候,分享到他的一点“残羹剩肴”。
“宁蓱,你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了。”
“老爸……”胡榛荀小声地叫他,不断用眼光示意他小心,因为恶魔堂哥已经用狰狞的眼神,望着他不断朝炸鸡进攻的手。
“老爸!”这次连胡榛萩也出声唤他了。没想到老爸会了盘炸鸡,连在老虎嘴上拔毛这种事都敢做。
“干嘛?”胡道伦嘴褢咬着鸡腿,口齿不清地回头问道。这么好吃的炸鸡,怎么大伙儿都没人动手?
“老爸”胡榛萩又朝他猛摇头,还不停地眨眼示意他当心。
胡道伦没神经地问:“儿子,你眼睛痛吗?”手里还不忘又拿了块炸鸡。
啊!胡榛萩兄弟俩同时捂住眼,当下决定让老爸自生自灭。
何宁蓱见状,轻叹口气,了解大家惧怕胡榛蓂的心理。她不理会胡榛蓂抗议的眼神,及不断在桌下踢她的小动作,毅然站起身,将他桌前的炸鸡推到桌子正中央。
“你们快吃啊!这炸鸡冷了就不好吃了。”她拿起竹筷,挑了块无骨的鸡胸肉放到胡老夫人碗里,微笑道:“奶奶,您也来尝尝看。”每回见到胡家老奶奶,都让她联想到住在嘉义的干爷爷、干奶奶。
其它人看着胡老夫人碗里的炸鸡块,忍不住露出欣羡的目光,又见何宁蓱鼓励地朝他们微笑,便决定开始享用美食。反正大伙儿都有份,就算胡榛蓂要算帐起来,死也不会死得太难看。
胡榛蓂瞟了眼已经快告罄的炸鸡餐盘,脸色当场沉了下来,转头死瞪着害他失了炸鸡的始作俑者。
“你别瞪了啦!”何宁蓱仲手到桌下揉揉自己已经淤青的小腿。刚才被他踢了十多下,回房后铁定要热敷了。胡榛蓂怒气冲天地指控道:“你干什么把我的炸鸡全送人?”他特地在“我的”两字上放上重音,强调这盘炸鸡的所有权。
“你别那么贪吃,成不成?”何宁蓱替他盛了碗羹汤,叹然道:“少吃几块又不会怎样。”小气巴啦的!好在她不是真的要嫁他。
“那是我的!”他再一次强调炸鸡的所有权。
“好啦!你的就你的嘛!”不过是一盘炸鸡而已,有什么好争的,这个变态男人!
“大不了晚一点再做些点心向你赔澧,这样总成了吧!”嗜吃成性的猪!
他怒哼道:“你最好说话算话!不然……”冷瞪了她一眼作警告,让她知道最好不好要爽约,不然有她瞧的!
何宁蓱有些气不过地回了一句:“知道啦!”
本来还以为他转性了,见她睡眠不足,还建议她别做晚饭。没想到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吃!吃死他好了!再这么吃下去,不用一个月,他包准胖得跟只猪没两样!
胡榛蓂倏然白了她一眼,又用力在桌下踢了她一脚。
何宁蓱痛得呼声,怒道:“你干嘛?”揉着发疼的小腿,她一时痛得忘了对手的恐怖。“你再偷骂我看看!”胡榛蓂冷眸瞪着她,低声警告:“你这辈子不想睡了,是不是?”炸鸡被抢已经够不爽了,这女人竟然还敢在心里偷骂他!
何宁蓱低着头,讷讷地说:“我哪有。”这时才突然想起和她对阵的可不是普通人,再和他顶嘴、争辩,她这辈子可能永远没机会和温暖的床见面了。
第七章
秋意正凉,晚风送爽。
胡榛萩、胡榛荀两兄弟坐在三楼休闲室的地板上,神情哀戚地追悼下午刚逝去的纯纯之恋。
胡榛荀帅气地拎着一罐冰啤酒,轻声哀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喔……”
“错!大错特错!”胡榛萩也同样拎着一瓶啤酒,夸张地摇头,大声说道:“这不叫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叫辣手摧花!”
“老大,你说得对极了!”胡榛荀拎着啤酒的手搭在胞兄的肩上,忍不住又长吁短叹了起来,“惨啊!可怜她一介妙龄女子竟惨遭魔掌!”
“可不是嘛!”胡榛萩轻啜了口酒。
“我说,哥…”胡榛荀戳戳自个儿大哥的胸,问道:“你觉得咱们的小宁蓱和大堂哥是来真的吗?”呜!真的好心痛喔!长这么大第一次爱上一个女人,竟然让恶魔堂哥给捷足先登!心痛啊!
“还会有假的吗?”胡榛萩以着同样心痛的口吻回道:“你没看到人家小俩口的亲热劲,真的羡慕死人了!”
下午他们撞进休闲室前发生的事,就算是他们俩再无知,也知道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他们俩虽然未成年,但脑袋瓜子可成熟得很!
胡榛荀又啜了口酒。“唉!说到底,小宁蓱最可怜了,怎么会落人咱们恶星投胎的大堂哥手上哩?”
“天知道!”胡榛萩帅气地轻啜苦涩的啤酒,这滋味就和他现在的心情一样,苦啊!
“可是那只姓关的猩猩又是怎么一回事?”胡榛荀一口饮尽铝罐中剩余的啤酒,单手将铝罐里压,帅气的将它去向一旁的垃圾筒中。
“你说那只关猩猩啊?”
“是啊!除了他还有谁那么像猩猩!”他恨死他了!要不是他“恶意”阻挠,说不定他早和美丽的小宁蓱双宿双飞。
“我猜啊,”胡榛萩背倚着胞弟的背,幸灾乐襉地说:“那只臭猩猩八成早被宁蓱甩了!”哼!凭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笨猩猩也想跟他们胡家人争!还好,这肥水还是流入他们胡家。但若是流到他的个人户口,那就更好了!
一想到何宁蓱,他就心痛啊!先前跟只猩猩抢,然后又跟自己的双胞胎兄弟争,最后竟然惨到跟家里的恶星……
“哥!”胡榛荀突然双眼一亮,兴奋地戳戳半倒在自个儿背上的哥哥。
胡榛萩懒洋洋地问:“干嘛?”
“你想,咱们把小宁蓱从大堂哥手上抢回来好不好?”
胡榛萩闻言嗤哼一声,嘲弄道:“怎么抢?”奇怪了,明明是来自同一个娘胎,又几乎是同一时刻出生,怎么一个有大脑,一个大概只有豆腐渣而已。
不理会他调侃嘲讽的语气,胡榛荀坐起身,两眼发亮地说:“方法多得是。”
“既然如此,说个来听听吧。”胡榛萩兴趣缺缺地敷衍他。要送死,一个就嫌多了!
“是啊,你说个来听听吧。”
“好啊!说就……”胡榛荀话说到一半突然噤声,他用力地眨眨眼,狐疑地看向自己兄长,问道:“老大,刚才最后一句是你问的吗?”
“不是你说的吗?我正觉得奇怪想问你哩,没事干嘛自问自答?”要强调语气也不是这种强调法。
“不是我!”胡榛荀猛摇头。“当然不是我!”他才没那么无聊。
两人话才一歇,顿时有股毛骨悚然之感,手臂也开始冒出鸡皮疙瘩。
“咦!怎么不说了?”刚才莫名冒出来的声音又冒出来一次。
两人曣了口口水,同时爬起身,缓缓朝后头声音来源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