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榛蓂微微松开手,狐疑地问:“你心里真的这么想?”
她用力点头,“真的!比九九九纯金还真。”
“好!姑且放过你。”他低头直盯着她瞧,双手依旧搂着她只不过力道轻多了。
见他一脸期待地望着她,何宁蓱很自然地拿起一块三明治喂。
“好吃吗?”说实在的,看他吃东西实在挺有成就感的,不论做什么他都吃得十分尽兴,连声赞道。
“嗯……好……好吃。”他满嘴食物,语音不清地回道。
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的,两人都没注意到时间飞快流逝。直到一阵碎的步声和刺鼻的香水味惊扰了他们。
“榛蓂哥,好巧喔,你也在这儿。”三位妙龄女郎人未到、声先到,其中一位身着浅红色香奈儿套装的黄梅岚嗲声嗲气地抢先其它两人开口。另外两女见状,也连忙不甘示弱地出声向胡榛蓂示好。细声嫩语非但没有引起胡榛蓂的注意,反倒惹得他厌恶地直皱眉。他突然不发一言地拉起何宁蓱的手指,不高兴地猛啃。
何宁蓱被他咬得皱着小脸,吃痛地猛想收回手。
胡榛蓂不理会她的挣扎,气愤地心想,没道理他一个人厌恶烦闷,她却像个看戏的一样,在旁边偷偷窃笑看热闹。
“放手啦!”何宁蓱痛得红了眼眶,更加努力地想抽回手。
胡榛蓂重哼了一声,放开她的手。在她松了口气时,他竟攫住她另一只手继续啃咬。
“胡榛蓂,你快放开我!”了不在眼前这三个女人面前泄了底,何宁蓱只能压低音量在他耳边叫着。
两人之间的波涛汹涌在另外三个女人眼底却成了打情骂俏。只见她们嫉妒地红了眼,死命瞪着何宁蓱,巴不得当场将她凌迟处死。
刘香婄高傲地瞥了何宁蓱一眼,也不等人邀请,径自在胡榛蓂身边坐下。
妹妹刘香娇见状也连忙跟进,在胡榛蓂另一边坐下来。
黄梅岚见胡榛蓂身边的两个空位全让刘家姊妹占住了,而那个姓何的女人则不要脸地赖在他怀里,因此她只骷忿忿不平地隔着一堆食物,在胡榛蓂的对面坐下。
“胡大哥,怎么这么巧你也来这儿野餐?”刘香婄柔媚她笑了,身子也有意无意地往胡榛蓂身上靠过去。
对她一头热的问话,胡榛蓂只是漠然不语,依旧抓着何宁蓱的手指猛啃。
“痛啦!”何宁蓱终于忍不住吃痛地流下泪来。
胡榛蓂重哼一声,这才放开她已经红肿的手。
何宁蓱低头看着伤痕累累的手指,心中不断诅咒痛骂胡榛蓂,这双手是她吃饭的工具耶!他这么一啃,想害她断了生路不成?
黄梅岚见着刘香婄碰了个钉子,心中暗暗窃喜着。她拿起水蜜桃布丁,直挺身子跪坐起来,伸手越过隔在两人之问的食物,喂向胡榛蓂。“胡大哥,这布丁看起来挺不错的,你快试试看。”怎知她的手高举了半天,举得手都酸了,胡榛蓂却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这回轮到刘家姊姊嗤笑出声。
刘香娇指着在一旁吃草的黑色神驹,对着胡榛蓂娇声说道:“胡大哥,你的马很俊呢,我在英国念书的时候,也养了匹和它十分相似的马呢。”
而胡榛蓂像是没注意到她的存在似的,由头至尾没向她瞧上半眼,更没应上半句话,只是反复不停地把玩何宁蓱的长髲。
刘香婄见状,心眼一转,决定改变政策。她笑容可掬地转向何宁蓱,说道:“不知道可不可以向你借一下胡大哥。”
何宁蓱一心只专注在胡榛蓂正在玩弄她长发的大手,生怕他一个不小心,自己当场成了秃头。一心不能二用的她,没注意到刘香婄正在同她说话,等地一回过神来,刘香婄的话也说完了。
“对不起,你刚才说了什么?”何宁蓱歉然地向她问道。
刘香婄压下怒气,勉强扯出一抹微笑,说:“我刚才是问你,可不可以向你借一下胡大哥。刚才我远远地看到胡大哥骑马的英姿,心中佩服得很,直想向他学习怎么骑马呢。”说完,她偷偷瞥了眼胡榛蓂一眼,希望他注意到这段褒奖他的话。只可惜她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胡榛蓂一个劲儿地玩弄何宁蓱的长发。难怪古人特别爱替自个儿的红颜情人画眉梳头的,没想到还挺好玩的。
而何宁蓱只是微缩着身子,根本没心情享受他心血来潮的按摩,心里是又惊又怕,怕他大少爷一个心情不爽,大手一把扯下去,她的三千烦恼丝便一下子全没了。
刘香婄气得全身发抖,眼前这两人只看得见对方而已,半点没听她说话!再加上黄梅岚在一旁的奚落笑声,让她恨不得上前将何宁蓱从胡榛蓂怀中拉出来。
又把玩了何宁蓱的长发一会儿,胡榛蓂突然想试试古人的画眉之乐。老爸好象收藏了不少好笔,就去他那里拿枝笔来试试吧。
一打定主意,胡榛蓂立刻拉着何宁蓱起身,两指放在唇上吹了声响亮的口哨,在旁吃草的黑马随即跑了过来。
他拉着马鞍垗上马背之后,手伸向何宁蓱,命令道:“手给我。”
何宁蓱不敢反驳,乖乖将手递给他。
胡榛蓂拉着她的手,一个使力,轻轻松松的将她拉上马背,让她安稳地坐在他身前。离开之前,他终于顺了眼前这三个女人的意,开口跟她们说话了。
“记得把东西收好带回去。”说完后,也不等她们反应,轻踢了下马腹,便带着何宁蓱驭马扬长而去。
第五章
上午晴朗炎热的天气,入夜后开始飘起阵阵细雨,带来几许的凉意,也抚平了午后留下的酷热。
咦?怎么下雨了?难道她没关好窗户吗?睡梦中的何宁蓱不断察觉有水滴落到她脸上。
她倏地睁开眼,才准备一跳而起去关上窗户时,却被眼前的人吓得惊叫出声,险些掉下床。
胡榛蓂站在她床旁弯腰俯视她,幸灾乐祸地看着她心惊胆战的表情。
“你……你在这里干痳?”她坐起身紧抱着枕头,一脸防备地问。他不会又想玩什么画眉乐了吧?今天下午,她让他硬拖回房,用毛笔和墨汁画花了脸,事后她可是洗了好久,才把脸洗干净。“帮我擦头。”胡榛蓂笑着把毛巾丢在她脸上。
何宁蓱七手八脚地拿下毛巾,气急败坏地怒道:“你这人是没手不会自己擦啊?”
每天晚上都来这要她帮他擦头,那在他还没认识她之前,是谁帮他擦头?都几岁的人了,连头都不会擦。
“啰唆!”胡榛蓂直接推开她,大剌剌地占据她原先的床位。
“胡榛蓂!你别太过分喔!死人也是有三分土性,何况我是个活人!”她气得瞇起眼,叉腰怒道。
胡榛蓂随手拨开垂落在额前的湿发,轻声问道:“那又如何?”
“你再这么过分,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她帅气地撂下狠话。
“是吗?”他嗤笑着。
“当然!”她虽然答得干脆,却又忍不住在心中诅咒这打扰她好眠的男子。
“光耍嘴皮子是没用的。”语毕,他朝她伸出手。
何宁蓱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傻愣了下,然后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他的手中,继续说道:
“谁说我是在耍嘴……!”
在何宁蓱的惊叫声中,胡榛蓂粗鲁地将她拉入怀中。
“要不要帮我擦头?”将她锁在胸口,他俯看着她。
“不要!”她坚持地摇头道:“喂!你滴了我上半身全湿了。”她蹙着眉数落他。
“要不要帮我擦头?”他又问了一次,这次语气明显有着警告的意味。
“不要、不要!就是不要!你听不懂中文啊?”她也是有原则的人。
“你确定?”他抿嘴轻笑,眼光邪淫地落在她的胸口。
“当……啊年”顺着他的眼光望去,何宁蓱登时又羞又愤地惊叫出声,双手连忙交抱在自己的胸前。
他仍旧在滴水的头发濡湿了她用来当睡衣的纯棉白T恤,遇水后的白T恤顿时呈现半透明状,她胸前的曲线立时若隐若现,引人遐思。
“你不要脸!”白T恤下她什么都没穿,这下子全让他看光了。
“我警告过你。”他耸耸肩,不见愧疚地说。
“你还敢说!”她涨红一张俏脸,怒目横眉地破口大骂,“占了便宜还卖乖!无耻!而且要不是因你,我也不会……也不会……”被看光了。她又气又羞得说不出最后几个字。
“别担心。”胡榛蓂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在她呆愣之际,拉下她护在胸前的双手,仔细地端详了会儿,啧啧有声地赞道:“你的胸部很漂亮,既没下垂,大小也刚好,放心,不会见不得人。”
“你……”她急忙又掩住胸口,脸红得像火烧一样。
“我什么?”他朝她挑逗一笑。
“你不是要我帮你擦头?”红着脸,她连忙转移话题。
她也真傻!何宁蓱在心中暗斥自己,跟这种没良心,冷血到连小孩都敢欺负的人相斗,她下辈子也别想赢。